【第一百四八話 無分春秋】
『第一百四八話 無分春秋』
梵音體力不支不慎跌倒的瞬間被霜鏡穩穩的拉住,霜鏡更是意外。
“梵音?”
梵音依靠著霜鏡,強撐著疲倦的身體說道,“玉清仙君是不是在這裏。”
霜鏡茫然點了點頭,“梵音,你這是怎麽了。”
“不要管我,快去讓玉清仙君救鳳女。”梵音推開霜鏡,踉踉蹌蹌的步步後退,身子最終撞上後麵的石柱。
霜鏡欲要上前的時候,收了步伐,梵音這般為了鳳女,那麽她應該成全梵音的心思。
霜鏡回過身,趕快去找玉清仙君。
鹿景瑜抱著鳳夙曦回來後,點燃了安神香,鳳夙曦在悲傷上睡去。
鹿景瑜坐在床榻邊,一縷安神香緩緩上升,種種過往刺痛著他的心。
霜鏡輕輕推開門,“玉清仙君,宗女可是入睡了。”
鹿景瑜站起身子衝著霜鏡點了點頭,又回頭看了看鳳夙曦的容顏。
鳳夙曦臉上還有淚光,眼角還下落著滾燙的淚珠,想必是夢裏也令她難過至極吧。
“玉清仙君,鳳女身側的梵音前來請你去醫治鳳女。”霜鏡側開身子,讓出一條路。
“這安神香能夠讓鳳夙曦姐姐睡上一陣子,我就先離去了。”鹿景瑜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下台階。
鹿景瑜見到梵音的時候,有點驚訝,隨後用靈力治療著梵音,她隻是太疲憊,用草藥調理一下即可。
於是梵音被各種不知名的草藥圍繞著,瞬間梵音就恢複了體力。
“多謝玉清仙君。”
鹿景瑜停在梵音身側輕言開口,“走吧。”
鳳夙曦在房間裏翻了一個身,安神香湧入心肺之中。
她突然回到了過去的時光,在她還不是宗女的時候,她總是偷偷跑去金仙界的時光。
“歐陽叔叔,你有沒有去過凡間啊。”鳳夙曦坐在歐陽學禹對麵,看著他擺放卦牌。
歐陽學禹寵溺的摸了摸鳳夙曦的頭,“怎麽,你想去凡間嗎?”
鳳夙曦忽閃著大眼睛,“前些時日,我在水晶牆壁上看到凡間的人都在放天燈,我也想去放。”
歐陽學禹噗嗤一笑,“你可知天燈的意義,難不成小曦心裏有了良人?”
鳳夙曦搓著小手,“歐陽叔叔可是放過?”
突然的四目相對,他們跌進了彼此的心裏,歐陽學禹聽到了心與心的碰撞。
歐陽學禹突然起身拉起鳳夙曦的手,用占卜幻境為她製造了一場花燈節。
熙熙攘攘熱鬧的人群,鳳夙曦捂著嘴,看著身旁成雙成對的人點燃天燈,在漆黑的夜空裏緩緩上升。
鳳夙曦一回頭的時候,歐陽學禹拉著天燈走過來,停在鳳夙曦麵前,微笑的看著她。
鳳夙曦接過天燈,驚喜萬分,“歐陽叔叔可有毛筆?”
歐陽學禹從袖口裏變出毛筆遞給鳳夙曦,鳳夙曦模仿著凡人的模樣,在天燈上認認真真一筆一劃。
歐陽學禹走進一些才看清鳳夙曦寫了什麽。
“眾生皆苦,唯你最甜。”
鳳夙曦拍著手回頭看向歐陽學禹,二人相互微笑著,這份甜蜜輕輕淺淺流淌到心窩。
在歐陽學禹的幫助下,二人一同將天燈放飛,這漆黑的夜空仿佛要被這無數的天燈點亮。
鳳夙曦仰著頭看著越來越渺小的天燈,偷偷的挽起歐陽學禹的胳膊。
歐陽學禹先是一顫,身子一僵並沒有拿掉鳳夙曦的手。
鳳夙曦咬著嘴唇,看著天燈眼中盡是星光,她慢慢把頭放在歐陽學禹的肩膀上。
身旁熱熱鬧鬧的人群,雖然一切都是假象,但這一切都是歐陽學禹為鳳夙曦捏造出來的美夢。
“歐陽叔叔,你可是會娶妻生子?”鳳夙曦的容顏在這些天燈照耀下變得若隱若現。
“會啊,我們都一樣終有一天要尋得良人。”歐陽學禹抬起手攔過鳳夙曦的肩頭。
鳳夙曦的心撲通撲通,如這些花燈一樣越來越高,仿佛要跳出來一般。
“你這天燈可是為誰點燃?”歐陽學禹偏過頭看向鳳夙曦的側顏。
鳳夙曦羞紅的臉也轉頭看向歐陽學禹,“歐陽叔叔,等我成為宗女那一天,你就來娶我好不好?”
碰的一聲,天空炸開煙花,絢爛奪目。
歐陽學禹深情的吻開在鳳夙曦的嘴唇上,天空綻開煙花,如他們的愛情一樣,一不小心就出現了。
享相守的時候不知道這就是愛情,在一起的時候還以為時光會很漫長,他們都等著那一天的到來,她成為宗女,他風風光光的來將她迎娶。
隻是後來誰也沒想到,她成了宗女,他卻沒能夠沒來得及,沒理由娶她了。
事到如今鳳夙曦還是相信,眾生皆苦,唯你最甜。
鳳夙曦哭泣的聲音引來霜鏡拿著手帕輕輕為她擦去這苦澀的淚水。
“宗女,這些年果真是苦了你了,金仙占卜說變就變的態度,我們也很想知道是為什麽,其實你不知道你曾經已經嫁過金仙占卜了。”霜鏡坐在床榻邊緣,歎著氣。
鳳夙曦有一段最寶貝的記憶被歐陽學禹用符紙蓋住了,那是鳳夙曦最渴望的時刻,也是差一步觸碰的幸福。
後來鳳夙曦成了宗女,可是她與歐陽學禹的感情卻出現了裂痕,因為蓁冗的到來。
鳳夙曦變得多疑,變得不自信,經常和歐陽學禹鬧,一吵就會提及蓁冗,兩個人吵就不顧及那些傷人的話。
再後來兩個人冷靜下來的時候,歐陽學禹覺得是自己的錯,沒能夠鳳夙曦安全感,所以他親自上玄仙界提親。
鳳夙曦熱淚盈眶的接過喜袍,定好婚期,他們憧憬著未來,好像所有的不愉快都不在重要了。
婚期臨近的時候,鳳夙曦拿出喜袍穿在身上,讓霜鏡為自己梳頭,她終於等來了這一天。
霜鏡看著鳳夙曦眼裏藏不住的喜悅也跟著高興,“宗女等了那樣久的時光,終於等來了這一天,霜鏡真為宗女開心。”
鳳夙曦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再低頭看看自己的喜袍,這一天那麽不真實,那麽虛幻。
“霜鏡,你說這一切都是真的嗎?”鳳夙曦握著喜袍的手,出了好多汗,她好害怕這是夢,能夠遇見歐陽學禹真是幸運,如果能夠嫁給他想必是耗盡所有幸運了吧。
“宗女和金仙占卜本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良人,你們的感情啊讓他人好生羨慕,宗女就別多心了,好生等著出嫁那一天吧。”霜鏡撫摸著鳳夙曦的頭發,挽成一朵花。
本以為就這樣會一直走下去的時候,變故出現了,鳳槿刖失蹤,追查下去後,就有了後麵那一係列的事情。
他們的婚禮沒有按期舉行,後來再度醒來的鳳夙曦也變了模樣,再再後來兩個人就鬧成了僵局,現在變得不歡而散。
鳳夙曦一直不明白歐陽學禹到底為何會這麽狠心,所以她一直追尋著這個答案,想必等到真相浮出水麵的時候,也是做最後訣別的時候了。
霜鏡靜靜看著鳳夙曦,沒有注意到一旁的子以也用犀利的目光看著這一切。
另一處鹿景瑜剛好為鳳槿刖治療好傷口,這些不過是皮外傷不礙事的。
鹿景瑜收起靈力,還覺得奇怪,這些傷口看起來非常嚴重,但是仔細醫治的時候卻不過是皮外傷。
鹿景瑜見慕灼這般擔心,也沒敢在這個時候說出自己的疑惑。
不過片刻,鳳槿刖醒了,慕灼激動壞了,拉著鳳槿刖的手。
“夫人你醒了,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慕灼即著急又擔心。
鳳槿刖用迷糊的眼睛環顧一周後,在慕灼的摻扶下緩緩起身。
“當時與你們分開,那個梵音並不是真的梵音,而是黃沙變的,黃沙把我卷進不知名的漩渦裏,我好不容易才爬出來。”鳳槿刖露出後怕的表情,嬌羞著惹人憐。
鹿景瑜見鳳夙曦安然無恙的醒了,才緩緩開口,“九宮星君,那在下告辭了。”
“有勞玉清仙君了。”
梵音送鹿景瑜走到洞口的時候,鹿景瑜突然停下腳步,回頭問道梵音,“聽聞宗女與鳳女體內是連心花互相牽引,相互羈絆可是真的?”
梵音疑惑著反問道,“是啊,玉清仙君可是覺得哪裏不對?”
鹿景瑜頓了一下,最後搖了搖頭,“沒有,就送到這裏吧,我先走了。”
鹿景瑜離開的步伐裏夾著疑惑,如果真的有連心花的話,那麽她們二人的脈象都應該有連心花的指引,為何鳳槿刖與鳳夙曦的脈象竟然毫無完全相似之處,難道是自己的醫術不精。
留了一份疑惑在鹿景瑜的心底,就算蓁冗的靈力再高,能夠完完全全創造出一個一模一樣的鳳槿刖,可是連心花的力量是蓁冗無法創造的,也是蓁冗沒辦法模仿的。
這個鳳槿刖可以欺騙所有人,唯有連心花欺騙不得。
梵音轉身回來的時候,聽見鳳槿刖與慕灼的吵架聲。
鳳槿刖指著慕灼用冷漠的語氣說道,“你趕緊走吧,你是九宮星君,我是鳳女,我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實在不適。”
慕灼萬般不解,隻當是在最危險的時候沒有保護鳳槿刖,她在鬧脾氣而已。
慕灼向前一步,走到床邊的時候,鳳槿刖快他一步,在麵前畫上一串梨花瓣,阻止他的靠近。
“九宮星君,你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我與你早就在跌入磐涅池中那一刻,徹底結束,請你不要再糾纏了。”
“夫人,你怎麽了,我們之間不是說好了,先把這個事情放一放,一起尋找黃沙的事情。”
鳳槿刖冷哼一聲,揚起臉,慕灼的心一顫,他突然覺得這樣的她真是陌生。
“我改變主意了,槿刖不是九宮星君的夫人,還望九宮星君不要亂叫才好。”
梵音慢慢走進來,看了看床榻上的鳳槿刖,再看看僵在原地的慕灼,突然走向前,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