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話 最後慈悲】
『第九十二話 最後慈悲』
嬌嬌借機關後門偷偷離開,暗想小姐,你一定要幸福,才不枉費犧牲了你和淩修染的感情。
而,此時此刻在上官司諾那裏等待的寧殊,卻等來了孫啟柳。
“奴才參見任妃,娘娘吉祥如意。參見鑫華,娘娘皇上說今兒個有事,就不來了,讓娘娘自個兒好生注意身子。”
“本宮知道了,你下去吧。”上官司諾倒是沒有不愉快,反而寧殊一臉失望,暗自想到,皇上你一日不來,我便等一日,你兩日不來,我便等兩日,總有一日,你會來的。
水望斷奈何前橋,那麽無邊無際,等到海市蜃樓,延長了花期添了思念。
花落滿地,割一碗鮮血,隻為串聯起前世的姻緣。
你說你想我了,我卻說不出那也是一種。
刻骨銘心的想念你。
分開的這些日子是真的不好過,煎熬與想念反複糾纏,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你們沒有緣分而已。
蘇子卿的肚子一天一天的大了起來,看來過不了多久就要生了。
許櫻澤端著剛熬好的雞湯走進來,“子卿姐,來喝些雞湯吧,這裏也沒有什麽能夠大補的,喝點雞湯對胎兒總是好的。”
蘇子卿接過碗,看著許櫻澤充滿感激道,“謝謝你啊,櫻澤。”
“謝什麽,若不是那日子卿姐的開導,我怕是要凍死在那冰天雪地都無法明白,有些東西有些感情注定是可遇不可求。”
許櫻澤扶著蘇子卿坐下,蘇子卿端著雞湯,準備飲下。
“有些燙,小心點。”許櫻澤小心提醒著。
在穀國的日子,她們二人相互扶持,不知不覺竟然成了好朋友,大概是情商更能夠找到共鳴。
蘇子卿點點頭,慢慢喝下雞湯,卻濕了眼眶。
“子卿姐,你怎麽了?”許櫻澤有些驚慌失措。
“這一切,都應該是這個孩子的父親做的,而如今,我們兩地分隔,還不知道,他是否已經成親,是否恨我。”
許櫻澤心疼的抱住上蘇子卿,淚也在慢慢滑落,“等到你們遇見那一天,一定會好起來的。”
蘇子卿的腦海裏都是那些年甜蜜的過去,在想想現在這個孩子,一切都是那麽荒涼。
“子卿姐,最起碼你們愛過,現在隻是聯係不到,而我呢,每天都能遇見,卻不屬於彼此,我那麽喜歡師兄,曾經真的認為,師兄會娶我,現在看來,都隻是我的一廂情願。”
蘇子卿抬起頭,擦掉許櫻澤的眼淚,這眼淚裏的情分,隻有許櫻澤一個人能夠體會了。
正在此時,百裏芷剛想推門走進來,聽到她們的談話就止了步。
“櫻澤你好好回答我,你真的很愛百裏芷嗎?”
“
嗯,我很清楚,什麽是依賴,什麽是愛,我愛師兄,真的很愛。”許櫻澤看著蘇子卿的眼睛,信誓旦旦,這輩子許櫻澤很明白,她不會再這麽愛一個人了,也許以後會嫁人,但與愛無關了。“
如果你太愛一個人,他不愛你,你必須學會成全,這也是愛的一種方式。”蘇子卿好心勸誡著。
“我知道,我在想辦法讓我自己退出,我成全他的一切,也放過我自己,可是師兄卻看不明白,澤汐不是澤汐,澤汐也從來都不屬於他。”
許櫻澤寧願讓百裏芷愛上穀國的任何人,也不願是那遙遠淩國的喬洛書,一個遙不可及的夢,一個無法觸碰的人。
“女子的深情,比海深,男子的深情,比石堅。”蘇子卿感歎著。
百裏芷在門外聽的一清二楚,師妹,這麽多年來,是我對不起你。你的悲涼,因我而起,你的痛苦,是我的無能,你再給我些時間,讓我清晰的明白,這個現實。
然後,給我們一個答案。
百裏芷轉身離去,他需要時間來消化這發生的一切。
看到橙色的日光燃亮天空,一種昏暗祥和的光芒,歲月就這樣輕柔的劃過了雲端,一縷縷孤魂從身邊過去,直到孤獨的水窪已經幹涸。
那之後,很久沒有下過雨。
寧殊終於等來淩風遙,重獲淩風遙的青睞。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從五品鑫華封為庶四品,充儀。”
升位來的措不及防,令人匪夷所思。
鳳祭殿的一切照常安詳,陶楚心事重重。
“臣妾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天保九如。”
陶楚回過神來,一看,正是衛宮懸
陶楚隨便一攤手,“快坐吧,貝戎上茶。”
不過幾縷香飄過,斷斷續續的嬪妃都來了。
陶楚微笑著說道,“今日傍晚召集妹妹們來,是皇上的意思,皇上怕後宮不和睦,特意讓大家聚在這鳳祭殿,說說話,沒有皇上的旨意,誰都不可率先離開。”
“是。”眾嬪妃應答著。
時清歡放下茶水,“皇後姐姐,你這是什麽茶,味道苦極了。”一臉嫌棄的模樣。
“這是苦菊,清熱消火,若是覺得苦,本宮叫貝戎給你換了便是。”
時清歡眼睛一轉圈,“皇後姐姐,你貴為皇後,怎麽可以和宮人們喝的茶一樣,苦菊,我這有千回願意喝的梅花茶,要不分給姐姐點。”
時清歡不屑的笑著說,嘲諷的味道越來越濃。
“有勞柔貴妃掛念本宮了,苦菊雖然卑賤可是功效好,不像那些好看的,味道好的茶,卻沒什麽大用。”陶楚輕描淡寫的回擊著。
時清歡覺得好沒麵子剛要張嘴,南宮木葉稀銀瑜的聲音就傳來了,“皇後說的是,不過就一盞茶,隻要功效好,什麽不都行,何必分的那麽明細,皇後,本宮也是和宮人們喝的茶都一樣,是普洱茶,和碧螺春,要不,本宮送給皇後點?”南宮木葉稀銀瑜旁敲側擊,體現出陶楚的茶就是卑賤。
“念貴妃的好意,本宮心領了,可惜本宮這茶多,不需要。”陶楚固然有氣,但也不能流露出來,還是一副微笑的模樣。
南宮木葉稀銀瑜一聲冷笑道,“既然皇後茶多,本宮也就不強求了,若皇後突然想換換口味,派人來取便是。”
時清歡也不甘示弱笑道,“嗬嗬,一盞茶而已,何苦讓來讓去,讓諸位妹妹們看著我們說話,多沒意思啊。”
“柔貴妃說的極是。”陶楚附和道。
“妹妹們都說說話,別老看我們吵鬧,大家都是一家人,來熱鬧起來,多說說話。”南宮木葉稀銀瑜把話接過去,搶了陶楚後來的話。
“念貴妃說出了本宮的意思,眾姐妹們也不要如此拘謹了。”陶楚輕而易舉的把話鋒接過來。
安荷突然冒出來一句,“皇後的衣服料子真好看。”
陶楚端起茶抿上小一口,“安姬,柔貴妃今日穿的的也不錯,翡翠之綠,有些華麗之意。”
楊樂思也冒出聲音,“皇後與柔貴妃的衣服今日都很符合這樣的日子,不過看看念貴妃的衣裳,精細的料子也不錯。”
喬洛書看著,始終沒說一句話,隻是喝茶,大家言語之爭,不過無趣。
喬洛書本想幫一下陶楚,可始終插不上話,畢竟有些事情,隻有當年的她們明白。
時清歡看了一眼楊樂思,心中有了數,雖然來自民間,但入了這樣的後宮,難以保證沒有野心之說。
南宮木葉稀銀瑜環顧了一下四周,悠悠開口,“還是咱們鑫充儀的衣服好看,再配上那白皙的皮膚一定 很吸引人吧。”
南宮木葉稀銀瑜這話一出,惹得眾嬪妃偷笑。
寧殊放下茶杯,抬起眼皮,直視著南宮木葉稀銀瑜,“念貴妃取笑臣妾了,臣妾的衣裳都是些微不足道的料子,比不得念貴妃就算久居他處,還能有這麽好看的衣裳。”
南宮木葉稀銀瑜看著寧殊,竟然會覺得心生寒涼,真是意外,寧殊的目光很深,滿是心機。
“本宮怎麽麽會取笑你,如不是衣裳好看皮膚白皙,怎麽會從任妃的寢宮裏吸引到皇上?”
“哈哈哈,真是她人笑柄,說吸引皇上,念貴妃,你當數吧。”時清歡笑著插嘴道。
“本宮當數?如果不是你……”南宮木葉稀銀瑜氣的臉通紅。
“當年那個清冷的早晨,不知是誰衣著反單薄,皮膚白皙。”時清歡拿起手帕遮住笑臉。
南宮木葉稀銀瑜一拍桌子,剛要發作,就被陶楚攔了下來。
“皇上,讓大家聚在一起不是為了說這些的,若是今日之事傳到皇上耳朵裏,怕是你們都不好過吧。”
陶楚拿出淩風遙鎮壓她們,果然十分有效果。
南宮木葉稀銀瑜的話咽了回去。
靜下來的時候,上官司諾起身,“皇後娘娘,臣妾身體有些不適可否先回去?”
陶楚一看是上官司諾,她還身懷有孕,龍嗣是大事,陶楚脫口,“也好,你身子要緊,就先回去吧。”
上官司諾謝過陶楚,行完禮數轉身,南宮木葉銅雀聲音傳來。
“慢著,皇後剛才可說了,沒有皇上的旨意,誰都不準離開。”
上官司諾的身子一僵,實在覺得難受至極,才不得不硬著頭皮說完離開,這麽看來,南宮木葉稀銀瑜怕是不會讓自己輕易離開。
一向沉默的喬洛書突然傳來聲音,“若是皇上在這,念貴妃還要這麽說話嗎,任妃懷著龍嗣,如今身體不適,念貴妃若是硬要攔著有了任何閃失,念貴妃可擔待的起?”
南宮木葉稀銀瑜把目光投向喬洛書,還未張口就被時清歡搶了去。
“就算如此,皇後可說了,沒有皇上的旨意。”時清歡一副得意的模樣,上官司諾這個意外,好不容易鏟除了寧殊的孩子,這又冒出來一個上官司諾。
“柔貴妃何必這樣咄咄逼人,你也才生下公主不久,懷孕的苦念貴妃不知,你怎會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