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話 湯湯別離】
『第二十話 湯湯別離』
“爹，娘。”喬洛書哭著開口，喬風華和顏流螢一同起身，快步扶住欲將下跪的喬洛書。
顏流螢滿心愧疚，“娘娘萬萬不可行此大禮。”
言罷，喬洛書隻能眼睜睜看著喬風華和顏流螢對自己行禮。
行過禮喬洛書一把抱住他們二人，三個人緊緊抱在一起。
喬洛窈慢慢站起身來，步伐後退，既親近又疏遠。
喬奕寒看著喬洛書，內心也是千言萬語，事情到了今天這般田地，這叫她們兩姐妹怎麽相處。
“爹娘，對不起，這麽久了才來看你們。”喬洛書紅彤彤的眼睛，道不盡滿腹委屈。
“是爹對不起你。”
喬風華垂下頭，歎息著。
“是娘的錯，都是娘的錯，你的苦，都是娘一手造成的。”
顏流螢一見到喬洛書就淚流不止，今天這般局麵都是自己一手鑄成的。
“不，為了喬氏洛書也該做出這一步選擇，娘不要自責。”喬洛書抬起手，拭去顏流螢滾滾淚珠，這淚是熱的，炙熱的。
“好了別哭了，家裏正在吃飯快來一起吃吧。”喬風華攔過顏流螢的肩膀，已示安慰。
顏流螢握著喬洛書的手，朝著正廳走去，喬洛窈急促著呼吸轉身衝了出去。
“妹妹……”喬洛書衝著喬洛窈遠去的背影喊道，也跟著跑了出去。
綠絲反應慢了一拍，“小姐……”也要跟著出去，嬌嬌一把拉住綠絲的袖子，“讓二小姐和小姐好好談談吧，這件事情我們誰都幫不了。”
“小姐情緒那麽激動，我擔心……”綠絲還是不放心，畢竟從喬洛書出現那一刻，喬洛窈的神經就崩塌了。
顏流螢望著漆黑的遠方，“錯在我，讓她們姐妹二人好好談談吧。”
綠絲看了嬌嬌一眼，嬌嬌微微點頭，綠絲這才鬆下一口氣。
出來後的喬洛窈一邊跑一邊哭，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麽。
喬洛書在其身後緊追不舍，“妹妹你停下來，姐姐有話說，難道我們姐妹二人就因為一個入宮一個入府而鬧得不再相見嗎？”
這夜裏的風不隻是心冷的緣故，還是真的很涼，喬洛書的手吹得通紅。
喬洛窈聽到這裏步伐緩了下來，背對著喬洛書停下。
喬洛書見到喬洛窈停下來走上前去繞在喬洛窈麵前，“妹妹，我知道你害怕見到我，姐姐這次請示出宮就是想告訴你，你沒有對不起我也不要覺得虧欠了我，當初我替你入宮，是我的決定，喬氏本就應該在三年前有人入宮，我躲過去了自然就落在你的身上，可能這便是命吧。如今，修染要娶你，是他的決定，我和修染之間今生今世再無可能，我們之間夾雜著太多的世俗，時常我都有一種錯覺，好像我們是那種虧欠了彼此的戀人，我與皇上才是真正的良人，你說這樣想可笑不。”
喬洛書的這一翻話隨著風吹進喬洛窈的耳朵裏，也許這是一種安慰，喬洛窈這點很清楚明白，這個時候的她卻不知道，這是喬洛書最真實的感受。
“姐姐……可是我要嫁給親王，那是姐姐最愛的人啊。”喬洛窈捶著自己的胸口，難過至極。
喬洛書明白一時之間無法讓喬洛窈從這種局麵中走出來，細細想來喬洛窈也是這場感情中的犧牲品不是嗎。
“洛窈，如果你真的覺得虧欠了姐姐什麽，那你就對修染好一些，當做彌補姐姐的遺憾了，不過姐姐最希望的就是你能夠過得好，親王可以善待你。”
喬洛書總覺得淩修染娶喬洛窈是別有用心，雖然還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麽目的，興許是恨吧。
“嗯我會的，洛窈一定會好好替姐姐守著親王的。”喬洛窈鼻涕眼淚混為一談，惹笑了喬洛書。
“好了傻妹妹，我們回去吧，時辰不早了明日你還要做新娘子的人。”
喬洛書和喬洛窈拉著手，一步一步走回去，空中沒有星光，就連月亮都顯得不是很明亮，是不是有些烏雲，遮住了什麽。
將喬洛窈交到綠絲手裏，喬洛書毫無困意習慣的走向曾經無數次去的樹林裏，以前和喬奕寒練武的時候，就在這裏，那裏留下了他們兄妹最好的時光。
“你還是愛來這裏。”喬奕寒的身影若隱若現，在夜色中透出聲音。
“哥哥怎麽知道我來了。”喬洛書踩著一地落葉而來。
“還記得你小時候，就愛跟我師父學習武功，每一次我們兩個人一起來，你的腳步我當然能夠聽的出來，練過武之後，你就愛抬頭看天空，你說，你要飛翔不要被困住。”
喬奕寒從樹下飛下來。
“那個時候，不會再有了。”喬洛書走到喬奕寒身旁，他們二人臉上都有陰影。
“你說，我們要不是喬氏該多好，這樣就可以做我們自己想做的事了。”喬奕寒感歎。
“哥，有沒有心儀的姑娘，我求皇上給你指婚，別拖著，到時候指了別人。”
喬洛書永遠都是最懂喬奕寒的那個妹妹。
“蘇子卿。”喬奕寒滿是溫柔道出這個名字。
喬洛書聽到這個名字，卻不覺得幸福，反而多了幾分擔憂。
“哥，近些時日我都陪在皇上左右，也聽聞了一些閑言碎語，不知真假，彈劾蘇大人的奏折也不少，說的最多的就是蘇大人要謀反。”
喬洛書說的小心翼翼，時不時注意著喬奕寒的表情。
喬洛書相信這些彈劾並非空穴來風，以前在喬府的時候就有所察覺，自己的哥哥與蘇子卿關係密切，這一趟回家無非是想證實一下昔日猜想。
喬奕寒身在朝中為官，不會沒有聽到這些閑言碎語的。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靜靜地吹著冷風，隻有這個時候才能靜下心來，安靜的思考。
喬洛書想著想著，腦海裏就浮現出淩修染的麵容。
口口聲聲此生再不相見，寧願生死離別，可心裏，終究還是念著他的。
靈域聖地，鳳夙曦站在水晶牆壁麵前，冷笑道，“你可真是願意給別人做姐姐，什麽閑事都願意管。”
鳳夙曦不明白自己為何這麽生氣，她不願看到鳳槿刖對別人好，就像小的時候，從那個時候開始鳳夙曦性情大變。
她不願意提及那段記憶，最好永遠不提。
“你會生氣是說明你在妒忌，也就證明你在乎你的姐姐。”
鳳夙曦聽到聲音，回過頭不知何時金仙占卜歐陽學禹站在自己身後。
“誰說的，我與鳳槿刖勢不兩立，誰會在乎她。”鳳夙曦強行為自己辯解。
歐陽學禹搖頭，“你恨我嗎，這種恨和恨鳳女是一樣的嗎。”
鳳夙曦高傲的看著歐陽學禹，“我的事情你有什麽資格過問，我告訴你了我是因為體內有連心花，不然早就殺了鳳槿刖取而代之了。”
鳳夙曦這樣極力為自己辯解的模樣，著實讓歐陽學禹心疼。
鳳夙曦這般為自己據理力爭，無非就是要證明自己，一段親情一段愛情，她可以什麽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