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話 歲月幹涸】
『第十六話 歲月幹涸』
安荷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什麽都做不了。
借著月色，淩修染深深的陷入了自己世界。
那一年，喬洛書不慎跌入水中，淩修染救上來後，又不小心跌倒。
“書兒，傷到沒？”喬洛書微笑著搖了搖頭。
“不行，現在就回府，找個大夫給你好生瞧瞧。”淩修染語氣中充滿著擔憂。
“真的不用了，我真的沒事。”喬洛書眼中諸多柔情皆是淩修染賜給的溫柔歲月。
“不行，我還是不放心。”淩修染再三思量，直接抱起了喬洛書。
“幹什麽啊。”
喬洛書一臉懵逼，她曾以為這樣就能夠一直到白首。
“你落了水受了驚嚇，又扭傷了腳，你叫我怎麽放心的下。”
淩修染呼吸均勻著抱著喬洛書一步步離開。
喬洛書也不在與淩修染爭執，甜甜的一笑，如果這樣能夠讓他安心，就隨他吧。
我們等候著青春，卻錯過了彼此……但我永遠會記得，那年夏天，最燦爛，最寂寞的星空。
翌日。
因而昨夜落了水，喬洛書受了風寒，今日一早起來就咳嗽不斷，故此就沒有去給皇後請安。
嬌嬌端來剛熬好的藥，滿是心疼。“小姐該喝藥了，身子還是酸疼嗎，要不我給小姐按一按？”
喬洛書坐起身端起藥，看著發黑的湯藥和苦澀的味道刺鼻，皺著眉頭咕咚咕咚一點點喝下，嬌嬌接過空碗。
“小姐，要不要躺下歇一歇？”嬌嬌將空碗暫時放在一旁，為喬洛書緊了被子。
“嬌嬌，不知道為什麽昨天落水的時候，我看到了一些奇怪的畫麵，我好像看到了許多不熟悉的麵孔，好像看見了自己，就像我跟你說的，與皇上好似見過一般。”
喬洛書依靠在牆上。
“小姐一定是落水時驚嚇過度，怕是出現了幻覺。”
喬洛書也隻能相信這個解釋，可是那些畫麵看起來，怎麽會有種烈火灼心的疼痛感。
“嬌嬌，昨夜這麽一鬧，就注定了我們日後的日子不會安穩了。”喬洛書將目光投向嬌嬌，必須要提點嬌嬌，以後行事更要小心謹慎了。
“我明白小姐。”嬌嬌應聲，話鋒一轉提到了淩修染，喬洛書卻立刻打斷嬌嬌繼續的滔滔不絕，就忘了昨夜是誰救自己離開危險的吧。
正說著的時候外麵就傳來聲音，“柔貴妃到。”
聲音剛落下，時清歡就搖晃著身子走進來了。
嬌嬌屈膝，跟在時清歡身後的千回見到喬洛書，微微屈膝。
喬洛書剛想掀起被子，時清歡一把按住，“既然病了就不必行此大禮了，好生養著身體才是。”
“謝，貴妃。”
喬洛書的臉色很不好，話音間還伴隨著咳嗽。
“你這瘦小的身子，那能經得起這般折騰。”
時清歡坐在床榻邊，拉著喬洛書的手，擔憂萬分的說道。
“也不知這身子怎麽了，怎麽就嬌氣起來了。”喬洛書微弱的聲音，有氣無力。
“這一聽說你病了，我就叫千回帶了些補品來，你可要快點好起來。”時清歡別過頭，看了千回一眼，千回立即明白，嬌嬌接過禮盒。
“嬌嬌，你下去吧關好門，我和貴妃說說話，不要叫旁人來打擾。”
“是。”嬌嬌看了時清歡一眼，轉身關好門。
“你也下去吧。”時清歡不輕不重的聲音，如水一般潺潺流淌。
千回屈膝離開。
喬洛書嘴唇幹白著，麵色蒼白倚在床邊，“貴妃今日來看我，是為了昨夜之事？”
喬洛書不喜歡拐彎抹角，開門見山直接說道。
時清歡嘴角揚起了笑意，“妹妹果然聰明，事事都不用多說一個字。”
“貴妃如果不是為了昨夜之事，不會親自來看我的，你若想知道我病到什麽程度，叫千回帶點東西過來就好。”
喬洛書雖然現在病著，可腦子還是清醒的。
時清歡被問的啞口無言，沒想到自己的小伎倆早就被喬洛書看穿，那也就不藏著掖著了，“有什麽話本宮可就直說了，你為什麽自己下水？”
“這件事情困惑了貴妃一晚上了吧，貴妃遲早是要除掉蘇雪塵的不是嗎，那日假山的對話貴妃怕是聽的清楚，洛書不才隻想能夠活下去，不得不自己動手。”喬洛書話中有話，句句隱藏著玄機，一來是旁敲側擊，告訴時清歡她知道蘇雪塵是這次是受人之命，來傷害自己的，二來是直接提醒時清歡，自己不是任人欺壓之輩，大家最好井水不犯河水。
時清歡一時之間還沒緩過神，
“貴妃話說回來，昨夜我是幫了你，你不能跳舞我替你出頭，安荷要拉上你為了蘇雪塵想必也是有人為其撐腰，我倒不如賣個人情給你，替你出頭拉上蘇雪塵，也為自己鋪好日後的路，不是嗎。既然是舞蹈，那就要好好跳，讓大家沉醉其中，借蘇雪塵之手送我下水，各個角度看都是她推我下水。”
“你就不怕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嗎。”時清歡自然是知道誰在為安荷撐腰。
“蘇雪塵是貴妃的人，除掉蘇雪塵就沒有不該得罪的人了。”
喬洛書一點也不避諱讓時清歡知道這一切。
“你怎麽就覺得本宮不會記你一過？”
時清歡很想聽聽這件事她怎麽解釋。
“我替貴妃出頭一事，必然會有一絲動容，更何況貴妃的鐲子被她摔壞了，讓皇上不巧看到了所有，假山對話貴妃不會善罷甘休。”
喬洛書不慌不忙慢慢解釋道。
喬洛書不會做出沒有把握的事情，她早已仔細端詳過這其中的厲害關係了。
“昨天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巧合。”時清歡冷笑道，眼睛已經出賣了她，叱吒風雲後宮，如今算不算是遇到了對手，不免生出一絲微涼。
“妹妹好生歇息，本宮來了有些時候了，就不多叨擾了。”時清歡該知道的都知道了，隻覺得有些累，想要離開。
“貴妃慢走。”
喬洛書秉著呼吸，總算能夠鬆下一口氣了。
時清歡起身，被千回扶著穩穩離開。
喬洛書長長的吐了口氣，昨天種種，不是那麽完美，也有漏洞，對於她而言那是一場賭博，賭的是自己的命，賭的是在淩風遙心中的地位，好在結果還算不錯，雖然這份別有用心沒有看穿淩風遙的心。
那個是時候她帶著一份僥幸，她想知道很想知道，落水的時候，終究會是誰挺身而出。其實，喬洛書早就想到了會是淩修染，還是那個深愛的他，可是真的不能愛了。
嬌嬌進來的時候，喬洛書正愣神。嬌嬌沒有打擾，就輕輕的站在一旁。
“進來了，怎麽不說話。”喬洛書不知過了多久，才注意到嬌嬌站在一旁。
“小姐，親王昨天給我留了一句話。”
“什麽話。”一提及到淩修染，喬洛書激動到咳嗽。
“小姐，本來我昨夜就想告訴你的，可是皇上來了我沒說成，今一早剛提及王爺你就打斷了我，又偏偏讓柔貴妃趕上了，這才耽擱到現在。”
“說吧。”喬洛書盯著嬌嬌的眼睛，迫切的想要知道淩修染留下了什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