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三九章 為曾經的夢想踏出第一步
西區，一棟普通的電梯公寓內。
卡皇從午休中醒來，低血糖的起床氣早在半年多前就不藥而癒了，精神十足的她緊張的盯著自己的手機。
十秒鐘！
三十秒鐘！
一分鐘！
呼！
看來他還算念著自己的好，不會因為自己在夢裡對他的態度就報復自……
砰！砰！砰！
卡皇神色僵硬，機械的走出卧室，來到大門口往貓眼裡看去，看到的不是別人，就是洛成那張讓她現在很受驚嚇的帥臉。
「開門，我看到你眼睛了。」
卡皇本能的捂住貓眼，隨即又氣惱道：「不就是推了你一下嘛，你一個大男人，不至於這麼小氣吧？」
洛成氣笑了，要不是來到了這所謂的第二層夢境，他根本不知道卡皇對自己做的事情有多麼的可惡。
現在好了，他在這兒的記憶帶不回去，還不允許自己找上門來找點利息是吧？
門突然開了。
卡皇氣呼呼的鼓著包子臉，瞪著他道：「好吧，我開門了，你想做什麼，打我嗎？」
「我……」
洛成一時間泄了氣，他好像還真拿這女人沒什麼辦法。
卡皇得意了起來，不過她很聰明，沒有選擇『趁勝追擊』這種會讓洛成離自己更遠的腦殘舉動，「進來吧，站門口被發現了，對我的名聲可不好。」
不僅僅是不好，而是毀滅性的打擊。
離開少女時代一年多、離開s.m公司幾個月，卡皇所受到的負面影響還沒有完全消散，甚至還有造成這一切的元兇對她同樣有著不小的威脅。
想到這裡，洛成的神色軟了幾分。
其實，他是怎麼也想不到卡皇會和少女時代分道揚鑣，想想她和允兒、和侑莉、和泰妍，和大家的關係，怎麼會鬧到這一步的？
真的是因為利益，才沒能最後一直走下去，還是因為其它因素？
卡皇沒有告訴他真想，洛成也理智的沒有去探究，畢竟在這兒他和卡皇的關係有些特殊，畢竟他的身體是『未來六年後的自己』。
「你上次拿來的茶，是你那位學長的小夥伴送的吧？聞起來挺香的，好像也挺貴的。」
卡皇最近學了泡茶的手藝，正好洛成又送了茶過來，她很樂意在洛成面前表現一下自己，可惜學習時間太短，而天賦……至少架子是有了。
第一杯茶，她送到洛成面前，很禮貌的放在桌上，並沒有直接遞過去。
這也是在這第二層夢境里兩人的相處模式，聊天時十分親近，但卻從來沒有絲毫的身體接觸——兩人啊，都有著心理障礙。
「畢竟是限量的茶，有些可惜了。」
卡皇不滿道：「嫌棄我糟蹋它們了？」
「再好的茶也是讓人喝的，沒什麼糟蹋不糟蹋的，我喜歡就好。」洛成仰頭把茶水倒進嘴裡，苦澀而滾燙的味道。
卡皇沒攔住，著急道：「你瘋啦？」
「沒有。」洛成咧嘴一笑，可那被燙得狼狽的模樣，讓卡皇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只好趕緊給他倒些溫水。
溫柔中和一下，的確感覺舒服多了。
洛成吐了口氣，突然道：「我的教授職稱下半年下來。」
「哎？這麼快？」卡皇驚訝道。
因為洛成的關係，她對華國大學里的職稱也多了解了一些，洛成的副教授職稱可是才下來沒多謝，這才沒半年的時間就又有了教授職稱。
正常嗎？
「是那位鄭姑娘的關係？」
也只有在面對洛成的時候，她才會這麼直接坦誠，若是換了這個世界的『洛成』，她會感覺很壓抑。
洛成點點頭，平靜道：「等教授職稱下來，正好可以去考公務員，按照約定，只要考上了，會去做兩年市長秘書。」
卡皇第一個反應是：華國官員，能娶外國人嗎？
彷彿沒有發現卡皇的異樣，洛成自顧自的倒了杯茶，他的手藝可比卡皇要熟練多了，甚至有一股特殊的韻味在裡邊。
一看就是練過的，而且還有著不淺的研究。
「無論是商場還是其它，二十八九歲也有些大了，而且沒有未來的信息，我根本不可能短時間積累起足夠的資源保護你。
你別說話，聽我說。
我的性格你應該清楚，而且能夠站在國際舞台上為國儘力，本就是我最初的夢想，只是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而已。
現在正好，有新的機會出現，雖然離夢想依然有些遠，但終於是踏出了第一步，也能最快的擁有保護你的實力。」
卡皇沉默的遞上溫水，一直到下午上班時間洛成回學校時，她也沒有說出什麼話來，只是目光複雜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洛成路過便利店的時候，突然走進去買了包煙。
車上，煙霧升起，劇烈的咳嗽聲響起，好半晌才平靜下來，洛成的雙眼中滿是茫然的神色：「你說，我們的選擇對嗎？」
「從來都只是我的選擇而已，而選擇一旦做下，就沒有對錯之分。」
自己的聲音在心底響起，透過後視鏡，洛成彷彿能夠看到眼中那個冷漠的看著自己的『自己』，「或許，你的選擇是對的。」
「不，是『我』的選擇。」
洛成擺擺手，「哲學的問題就不談了，這本就不是我們的強項，只是希望你不要後悔。」
「怎麼，你還真的希望我和她走到一起？」
洛成臉色微變，又狠狠的抽了口煙，接下來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身體也有我的一份，所以，如果你再這麼糟蹋，以後就別來了吧。」
「抱歉，是我的錯，這玩意兒我還真學不會……你說，如果當初我沒有撿到那部手機，是不是一切會變得更好？」
一陣嗤笑聲響起：「軟弱的借口，果然，當初我的挫敗不是意外而是必然。」
洛成臉色微變，深吸口氣，「被自己教訓的味道真彆扭，不過，還是謝謝你。」
「該謝的是你自己。」
「是啊，那謝謝『我』？」
「不客氣。」
一場夢的時間有多久？
洛成不知道，他只知道一場夢之後突然感覺很累，闊別大半年的低血糖反應又找了回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感覺臉上痒痒的。
刷！
傑西卡猛的背回雙手，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歐巴，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