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鬧鬼
趙瑾平時最在乎自己的臉蛋，根本無法容忍別人拿她的外貌說事，當下臉色就變了，但卻一反常態，隻是冷哼一聲，提起裙子，快走幾步，先進了老夫人的院子。
“瑾兒，聽說這幾天時間，你那邊不安生？”
聽聞老夫人問起這個，趙瑾像是十分委屈一樣，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掉落，
“祖母，每天晚上我都能聽到男人的哭聲，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感覺我腦子裏麵有一根繩子緊繃著，讓我很害怕，生怕一不小心，繩子就斷了，我也就完了。”
“不要胡說！”老夫人迷信，最忌諱這些汙穢的話，著急打斷道。
而一旁的趙晗，也打著勸慰的由頭，徑直上前：“妹妹切不要胡思亂想了，所謂人在做天在看，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妹妹向來善良，就算是小福子想要找人償命，也尋不到你的頭上。”
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刀子，直直的插在趙瑾的心上，聽到小福子三個字，趙瑾更是腳下一軟，直接癱在了地上，平整的地麵，也是奇怪，還竟然崴了腳。
老夫人派人將二小姐送回房間，然後看向趙晗：“晗兒，你留下，我有話對你說。”
趙晗不明所以，看了眼老夫人，內外中幹的樣子，這麽些年，還一直把持著趙府的掌家之權。
秦霜眼巴巴的瞅了多年，到現在可能才明白一個道理，除非老夫人入土，要不然旁人休想拿到管家的權利。
而今天，趙老夫人竟然變得格外的溫婉慈祥，讓趙晗上前，似乎想要刻意的緩和兩個人的關係。
“晗兒啊！祖母知道這段時間你受了一些委屈，祖母站在趙家的角度，不得不那麽做，後來想想，確實是對你太過苛責了。”
這根本就不像是趙老夫人說出來的話，趙晗當場回絕道：“祖母，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
看趙晗並不吃這一套，趙老夫人便立馬像是換了一張臉似的，“這李秦不能嫁，對方若是明日真的來提親，你就自己回絕了。”
之前讓她死，現在又不讓她嫁，這偌大的一個趙府，對一個大小姐，竟然到了如此擺弄和苛刻的地步。
這裏幸虧是古代，若是21世紀，趙晗懶得理會這些所謂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懶得聽這些人搬弄是非，無理說教。
但還是耐著性子，問了句為什麽。
“你知道建成公主嗎？”趙老夫人突然提及。
搜索記憶中，好像確實是有這麽一位，聽聞生的極美，隻是不幸，正逢當年新帝繼位，為鞏固朝綱，暫時的穩定局麵，便讓這建平公主和親了。
而後來，再次回來，已經是數年之久，不僅僅丈夫被屠，孩子也在戰亂中喪生，建平公主崩潰不能自己。
然後就變成了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隻是因為愧疚，聖上還是十分寵著這個妹妹的。
隻是這話裏話外的意思，難道是要用建平公主暗諷自己嫁與李秦，會人生不幸？這也太扯了吧！
看著趙晗沒有說話，趙老夫人咳嗽一聲：“你也知道我們趙府是名門望族，你父親在朝堂之上也是兢兢業業，一直以來小心謹慎，不敢站錯隊伍，不敢說錯一句話，但是現在建平公主將矛頭指向了你的父親，指向了整個趙府……”
趙老夫人說到這裏，忽然頓了頓，好像在打量趙晗的反應。
被看著有些別扭，趙晗便順勢問道：“這建平公主為何會突然針對父親了呢？”
“因為李秦。”趙老夫人忙將緣由道明。
“建平公主曾經親自去晉王府要人，被晉王給回絕了，恰巧知道了李秦要與你提親的消息，便將矛頭指向了你，當然了，這些麻煩事自然是你父親幫你擋下來了。”
聽聞這個，首先不是擔心，相反，而是得意自己的眼光。
看來李秦確實是一個有魅力的人，自己也沒有看走眼，否則，建平公主這麽高貴的身份，不可能去巴巴的求人，得不到回應還如此的不善罷甘休。
趙晗更加篤定，這個男人，自己一定要勢在必得了，便恨不能馬上完婚，免得李秦再被其他人覬覦。
而趙老夫人不知道趙晗的這番心思，隻以為趙晗也是在憂慮趙家，所以臉上陰晴不定。
“晗兒，祖母知道，你本意也不想嫁給李秦，畢竟他身份低微，前幾天是祖母衝動了，逼著你做出沒法的選擇，但是現在，祖母真的希望你能找到一個門當戶對的人，所以那邊來提親的話……”
“祖母，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晉王府上下恐怕也已經知曉了，莫不然的悔婚，顯得趙府出爾反爾失了風度，我的名聲恐怕就更差了，以後誰還敢來提親？”趙晗說的都是趙老夫人刻意掩蓋的事實。
全然為趙家考慮，卻沒有真正的站在趙晗的立場，說的也全部都是一些漂亮話場麵話，這一點，讓趙晗心生厭惡。
看著趙晗一副就是不改變主意的樣子，趙老夫人也懶得佯裝，直接露出一副凶狠的模樣來：“晗兒，你難道就不為你父親考慮考慮，難道就不為趙府考慮考慮嗎？”
有好事的時候，誰也不會提及趙府她這個大小姐，可有難了，首先推下火坑填補的便輪到她了？憑什麽？
“推己及人，你們為我考慮了嗎？別說是趙府了，就算是有一天滅頂之災，我也同趙府同所有人一起受著，隻不過要讓我一個人做替死鬼，不可能的事情！”
趙老夫人根本沒想到趙晗會這麽說話，被氣急了，臉漲得通紅，更是忍不住咳嗽起來。
一旁伺候的婢女趕緊上前，一直給老夫人輕拍後背，還拿了茶讓對方順氣。
而趙晗，覺得此時此刻站在這裏也是多餘，便福了福身子，輕聲道：“既然祖母身子不舒服，就趕緊歇著吧，孫女就不在這裏礙祖母的眼了。”
“你……”
不理會身後趙老夫人怒瞪著的雙眼，趙晗轉身便瀟灑的離開了，嘴角帶著盈盈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