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感覺
看著韓露那副模樣我沒說話，心裡跟日了狗一樣，果然，在這裡不要奢望著有人能夠緩和一點，或許深夜之中流淌出一份感傷來，可是當天色大亮之後，一切都會被抹去，就當沒發生過。
深吸了一口氣，韓露看著我的眼神中滿是複雜，她好像回想起了昨晚的一切，靠在椅子上不說話，好一會兒道：「去吧，現在是你辭職最好的時候，最大化效益的時候。」
「我還要賺錢呢。」我看著她好一會兒道：「有個人要等著花我的錢，還不能走。」
韓露整個人愣了一下，抬起頭看著我眼睛里多了一絲不一樣的感覺，我直接推門而出，上了樓，站在周總經理的辦公室門前，輕叩了一下門，裡面傳來了慵懶的聲音：「進來。」
推門而進，地上鋪著地攤，房間里很大，真皮的座椅，搭配上紅木傢具，看上去很有派頭和氣勢，靠在老闆椅上，周總打量著我面色並不好看，在他眼裡，我不過是一個小人物而已，現在捏了一點把柄，想要用這些東西變成錢。
「把門關上。」他朝著我道。
我乖乖的把門關上了，心裡雖然對於這個禿頭的老東西很不爽，也知道他在公司里一派的作風，對於很多漂亮女職員，能佔便宜就佔便宜，出了名的老流氓，這也使得公司里一些騷貨橫行無忌，可是心裡不爽也沒用，不知道為什麼，在他的那種氣勢之下，我不敢有絲毫的反抗。
「工資通知單收到了吧？」他靠在椅子上，一臉傲然的問道。
我點了點頭，開口小聲的說道：「收到了。」
「他都跟你說什麼了？」周總盯著我眼神微微眯了起來，似乎有一種威脅的意思。
我知道周總說的是以前的王總，這其中千絲萬縷不是我能夠縷清楚的，不過我心裡也明白，想要踏進來，那麼就不能慫。
目光盯著周總，絲毫不懼，沉聲道：「一些陳年往事，他應該都跟你說了吧。」
「你！！」周總愣了一下，看著我好像沒想到我會這個樣子，整個人有些惱怒，可是隨即把臉上的怒意壓了下去，肥碩的臉上露出了笑臉來，擺擺手道：「其實吧，很多事情，都是公司的正常運轉，為了以後搭橋鋪路，也是為了多賺點錢，我受董事會的委託，當這個總經理，不就是做這個的嘛？我也觀察你很長時間了，很不錯的小夥子，年輕人，有朝氣，你還是韓總監的老公？」
「是啊！」我點點頭道。
對於我這麼大方的承認，周總好像有些摸不清楚，他不過是在打馬虎眼而已，心裡早就有了打算，韓露他沒打算開除掉，那些事情就好像一個巨大的水閘一樣，一旦洪荒來襲，那麼大家都得淹死，而我現在就給這道巨大的堤壩鑿開了一個小口子。
韓露漂亮啊，身材好，人還漂亮，周總不知道惦記了多長時間，雖然也經常吃點豆腐，可是距離那最後一步差的遠呢，再加上韓露對於之前的事情也了解一點，不敢硬逼。
至於他那個漂亮的老婆，三十多歲了，娶回來都八九年了，早就不在乎了，周總從桌子旁拿過一張紙，簽了個字，遞給我說道：「這是一份離職申請書，你填寫一下，咱公司你也知道，內部爭鬥比較厲害，你是個好苗子啊，找個好公司，很有前途的，你在勞動合同內離職，賠償四倍工資，我再個人補貼你十萬塊，二十萬可不是個小數目，出了公司的大門，公司里的一切都跟你沒關係了，就當沒上過這個班。」
我看著那份離職申請好一會兒，二十萬確實不是個小數目，可是我現在知道的那些消息絕對不止二十萬，韓露估計也看不上這二十萬吧，人嘛，總要有點追求的，我感覺自己現在最大的追求就是韓露，她不是總說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嘛？
我還真的想試試。
「不好意思周總。」我把合同推向了他，沉聲道：「我工作的挺好，並沒有離職的打算，更何況剛給我漲了工資，現在就走，太對不起公司了，我還是留下了吧，再說韓露是我上司，我跟自己老婆在一塊兒工作，自己心裡有底，以後公司聚餐什麼的，也好有個照應。」
周總臉色拉了下來，冷哼了一聲直接把辭職申請丟進了垃圾桶，看著我皮笑肉不笑道：「年輕人，好話不聽是吧？可以啊，接下來走著瞧。」
我看著他那副模樣，沒說話，掉過頭走了，現在算是徹底鬧掰了，不過這樣也有個好處，那就是不用再顧及什麼，從現在開始，只要我往自己這艘船上不停的拉人，那麼就能保持平衡。
只要不徹底激怒周總那批人，我還是可以生活的很滋潤，回到辦公室坐在那長舒了一口氣，靠在椅子上一動不都不想動，探出頭看了一眼韓露的辦公室，我這艘船上第一個人就是她。
如果能把徐燕拉過來那自然最好不過，一下午的時間坐在那慢慢琢磨，感覺自己好像踏入了一個泥潭之中，想要抽身，可是腳下全是錢，想要離開，卻已經離不開了。
徐燕時不時路過朝著我看著，現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成了老總眼裡的紅人，工資像是坐火箭一樣的飛增，可是他們卻不知道我此刻的兇險。
看了看時間快下班了，徐燕走到門口看了我一眼，悄悄的朝著我勾了勾手指頭，好像找我有什麼事情，走出辦公室，她朝著我悄聲道：「弟弟啊，下班要不要跟我喝一杯去？慶祝一下你漲工資。」
「我漲工資，你這麼開心啊？」我看著她道：「如果你願意跟我多聊聊，那自然最好不過了。」
「你沒被開除，我真的沒想到，現在還不走，說明你這個人野心很大。」徐燕伸出手在我胸前摸了兩把，眼裡滿是貪婪之色，笑嘻嘻道：「我喜歡你這樣的人，年輕，有野心，姐姐可以跟你說點事情，下班老地方見。」
說完扭過頭走了，韓露的辦公室門打開，她手裡端著咖啡杯，靠在門框上看著我，顯然剛才的話都聽見了，微微抬了下眼眶，朝著我道：「怎麼？晚上去陪睡啊？」
「你羨慕？」我調侃道：「你要是覺得心裡酸酸的，我可以不去。」
「去唄，多好的機會，說不定明天我得滾蛋，你就是總監了。」韓露笑的很是不屑，看著我哼了一聲道：「咖啡廳不錯，很刺激的地方，聽說了，有些爛人在咖啡廳的包間里干那種事情，昨天晚上還覺得你不錯，我真的是瞎了眼。」
韓露說完，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隨口道：「下班！」
二話不說扭過頭就走，臉上氣沖沖的，看著她這副吃醋的樣子我整個人愣在了當初，那種別樣的滋味在心底蕩漾，說不出的感覺。
韓露一路走到電梯旁，面無表情，她心裡很難受，說不出什麼感覺來，在這座冰冷的城市之中，或許只有利益，大家之間那種噓寒問暖，也只是流於表面，最開始的那一抹衝動和溫暖，都是假象。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不舒服，明明我跟她沒多少關係，甚至現在的我都有可能把她拉下水，明天一起滾蛋，可是想起昨晚我抱著她上樓的感覺，總是心頭難受極了，就好像自己不小心看上的東西，被人順手給牽走了一樣。
我一路追下來了樓，看著站在車前一臉沉悶的韓露忍不住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