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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章廟堂之上

  汪印接到的密信,是來自京兆緹騎的,說的也是京兆的局勢。


  在孤山詩會之後,他雖然在蕭然山下蟄伏不出,但是該做的事情從未落下。


  比如,孫長蘊已經向吏部考功司獻了「天子門生」這個見解,他也向永昭帝稟告了江南道書院的情況,陳述了自己欲令青雲書院、文華書院和年輕官員三者鼎立的打算。


  正如他所料的那樣,孫長蘊「天子門生」的見解一出,整個京兆都震動了。


  ——國朝重臣更知道這四個字代表著什麼。


  當中書令裴鼎臣聽到這個消息時,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絲喜色,在紫宸殿稟道:「皇上,此乃國朝大喜之事!倘若國朝出仕士子都成為天子門生,那麼結黨營私這樣的事情就可以避免了,於國朝有大益!」


  這還是其中一個最為直接的好處而已,一旦出仕士子都成為天子門生,那麼這些官員的仕途起點就會在一個相對公平的位置,也有利於激發官員的才能、利吏部的選拔考核……


  裴鼎臣隨便想想,都能想到三五個好處出來。


  這個名叫孫長蘊的年輕官員,實在太了不起了!國朝有這樣的後進之輩,的確是國朝的福氣!


  這時,同在紫宸殿的邵世善卻略帶猶豫地說道:「皇上,這個孫長蘊已經科舉出仕了,原本是在秘書省待選的,怎麼會出現在江南道呢?臣聽聞,他是跟隨汪督主前去遊歷的?這個孫長蘊提出這樣的簡介,是不是別有內情?」


  「不知邵大人認為有什麼內情?這個見解代表了這個孫長蘊長遠的目光和過人的眼界,——起碼本官是想不出來的,有這卓絕的見解,此人必定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還能有什麼內情?」裴鼎臣這樣說道。


  他知道邵世善為何刻意提到孫長蘊與汪督主的關係,無非是引起皇上對汪督主、孫長蘊的不滿而已。


  邵世善乃十皇子妃祖父,與韋皇后關係密切,如今韋皇后因汪印而失勢,邵世善刻意針對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裴鼎臣知道朝中傾軋是少不了的,他自己能夠就任中書令,也不是真的純良無爭,但是只為了權力傾軋,而罔顧對國朝有好處的事情,他就萬萬不能容忍。


  邵世善想針對汪印可以,但是卻扯上了孫長蘊,扯上了「天子門生」,他就不會袖手旁觀。


  邵世善眼神微動,朝裴鼎臣笑道:「裴大人,本官只是覺得有些奇怪罷了,怎麼這個孫長蘊會跟隨汪督主前去江南道呢?不是旁人,恰恰就是孫長蘊提出這個見解?」


  「邵大人這麼說,才真是讓本官詫異了。國朝官員那麼多,恰恰就是這個孫長蘊提出來,足見其乃個中翹楚。邵大人這麼說,莫非……是因為孫長蘊乃已故謝大人的弟子?」裴鼎臣也笑著道,眸光厲然,絲毫也不退讓。


  邵世善的心思,裴鼎臣看得一清二楚,以往只是看破不說破而已。如今……他絕對不會讓任何人阻撓「天子門生」的推行!


  一提到謝玠,邵世善神色便變了變,他是接替謝玠之位的,哪怕好幾年過去了,依然被人拿來與謝玠比較,他最忌諱的便是這一點。


  裴鼎臣此言,當真是挑他痛處來戳,讓他一時難以言喻。


  便是永昭帝,神色也閃過了一絲不自然,他抬手止住了兩人的爭論,波瀾不興地說道:「好了,無須再為此爭論了。有關天子門生一事,朕會令吏部、禮部跟進。」


  在這一事上,帝王當然是站在裴鼎臣這一邊的。


  如今,江南道書院的影響力、文人士子的心向,才是他最為看重的事,既然有辦法瓦解江南道書院的影響、收服天下士子的心,就是大好事。


  不管提出這個辦法的人是誰。


  至於孫長蘊……這個人他也知道。


  當初汪印前去江南道,是要收服周衍等人的,他便允許其可以帶著一些人前去,汪印從國子監挑選了一些士子,也從各官衙挑選了一些年輕官員,這孫長蘊就在其中。


  至於孫長蘊是謝玠的弟子——謝玠都死了好幾年,還有何可說的?


  「是,臣明白了。」裴鼎臣和邵世善異口同聲地說道。


  他們位列中樞,多年來都在帝側,自然能從帝王這句話中推測出帝心所向。


  天子門生,已是勢在必行!


  壽康宮內,賢妃聽著內侍的稟告,臉容看起來仍舊是一副莫不關己的樣子:「哦?那個孫長蘊是跟著汪印前去江南道的?其是汪印的人?」


  自從「天子門生」四個字一出,大安官場誰人不識孫長蘊?

  便是賢妃這種久在深宮不出的人,也曾聽了好幾次「孫長蘊」的名字。


  她還真沒有想到,謝玠的弟子會跟著汪印前去江南道,虧得先前江南道官員還不確定汪印是否去了杭州府。


  如今孫長蘊都已名揚天下,汪印不在杭州府又在哪裡?

  一群蠢貨!

  她呷了一口茶,才說道:「皇上定然會支持孫長蘊的,如今天子門生一事,孫長蘊立下了大功,汪印也會因此而沾光。此事是做不得文章的。」


  「娘娘英明,紫宸殿傳來消息,裴大人與邵大人因此曾有爭論,皇上令吏部和禮部跟進此事了。」內侍恭敬地回道。


  令吏部和吏部跟進此事,也就是會將「天子門生」這四個字落實到具體的科舉選拔上,這是無法可想的事,她不覺得值得在此事上花心思。


  她更在意的,乃是另外一件事。


  「二十一皇子還在病著嗎?」她端起了茶杯,隨意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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