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碧山君下落
不知為何,顧清輝朝葉綏看了一眼,隨即像下定決心似的,說道:
「我也接到了老師的書信,老師現在正在一個官員家中做教習,還讓我寄一些禦寒衣服和銀子過去,想必是過得不太好。」
葉綏回望著顧清輝,明白了當中意思:這是不因碧山君而避她。
這時,穆誼嘆息一聲,眼中帶著憂慮:「是啊,老師也是這麼跟我說的,唉,若是當初老師……」
穆誼猛地止住了話語,神色頗有些不自然,只看著葉綏乾巴巴地笑。
和顧清輝一樣,穆誼對碧山君也有著很深厚的感情,當初碧山君和熙平公主的事情,她也隱約聽說與汪督主有關。
葉綏的背後,可不就是站著汪督主?
雖然穆誼覺得,不管當初事發是與誰有關,老師都做錯了,這就是事實。
碧山君是她們的老師,過去的辛勞教導不能抹去,就是做錯了也是她們的老師,可是在葉綏面前談及碧山君,她總覺有種莫名其妙的尷尬。
葉綏朝她寬厚地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麼。
她知道這兩個人對碧山君的感情,有道是疏不間親,她覺得璧山君這個人德行有瑕,很是厭惡這個人,卻不代表穆誼和顧清輝也是如此。
或許,碧山君在這兩個人面前表現得很好呢?
不過,她原以為出了私通一事後,碧山君聲明盡失,與顧清輝、穆誼的往來已經斷絕了,還想著前一世碧山君陷害顧、穆兩家的事情不會存在了。
怎麼,碧山君和這兩個人私下還有聯繫嗎?
她想了想,狀似好奇地問道:「許久沒有聽到碧山君的消息了,原來他去了雁西道嗎?那裡離京兆很遠,的確是苦寒之地了。」
雁西道是大安十大道之一,就在大安的最西面,傳言連大雁都不會出現在這裡,故名雁西。
可想而知,此地有多苦寒了。
不過,雁西道位置雖然苦寒,但地處要衝,是阻擋大雍朝的天然屏障。
因此,雁西道不論是在軍中還是在朝中,是絕不可缺少的存在。
因這裡靠近大雍朝,雁西衛的士兵人數要比其他衛多很多,由此而衍生出來的百姓人口自然也很多。
這裡雖然苦寒,卻是大安朝第一大道。
人一旦多了,就有了繁華和興盛的基礎,哪怕雁西道地處苦寒,這裡卻蘊藏著許多機會,吸引著大安朝各道的人。
特別是那些犯了錯或者隱姓埋名的人,最喜歡來到雁西道這裡。
因為,在這裡只看個人的本事,沒有人對你的過往感興趣,如果不算苦寒環境的話,的確是一個很好的去處。
碧山君出了那麼大的事情,在大安朝如同喪家之犬,去那裡的確是最好選擇了。
只是……
哪怕一切都合情合理,一想起前世碧山君所做的事情,葉綏心中便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她看著眼前的顧清輝和穆誼,再想想碧山君的過往,這種怪異感便漸漸變成了不祥之兆。
前世的事情,絕不能再一次發生!
想了想,便說道:「不知碧山君在哪個官員人家當教習?以碧山君的琴藝,不至於會如此落魄才是啊。」
碧山君陶九歸,一手琴技出神入化,既然在官員之家當教習,還會差禦寒衣物和銀子嗎?
顧清輝搖了搖頭,道:「我們也不清楚,老師只是說羞愧,早已不用碧山君的名頭了,現在只是在雁西道艱難度日而已。至於衣物銀子,送到雁西道的驛站,老師自然會來拿。」
聽到這裡,葉綏只點點頭,便不再問了。
畢竟,她與碧山君真的沒有什麼感情,問得多了也不好。
碧山君隱姓埋名,在雁西道艱難度日……真的是這樣嗎?
葉綏心想,她的疑問不可以問顧清輝和穆誼,卻是可以去問其他人。
看來,她得好好去查一查碧山君在雁西道的情況了。
願以為已經消失了的人,原以為沒有了威脅的事,現在再一次出現了,葉綏不得不審慎。
葉綏回到汪府之後,便喚來了慶伯,直接問道:「慶伯,我想讓緹騎去雁西道查一些事情,拜託您了……」
葉綏知道慶伯和封伯一樣,都是跟隨了汪印多年的老人,而且慶伯還掌管著汪府的暗衛,實際上是汪府護衛的副首領。
汪印很早之前就說過好,若是有什麼需要,可以直接交代慶伯,慶伯定會辦妥的。
只是一直以來,汪印大多都在她身邊,她都沒有什麼勞煩慶伯的機會。
現在汪印去了嶺南道,碧山君的事情,就只有麻煩慶伯了。
「請夫人吩咐,老奴定會辦得妥妥噹噹的。」慶伯微微躬身,恭敬地說道。
說罷,他便退了出去,顯然是準備辦事去了。
事實上,葉綏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慶伯不僅僅是汪府的護衛副首領,更是緹事廠的掌刑千戶。
雖然他現在基本不在緹事廠了,但動用某些緹騎的權力,還是有的。
況且,這是夫人的吩咐,那就更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很快,慶伯便給雁西道的緹騎發了一個指令,讓他們全力查探碧山君的情況。
雁西道的緹騎雖然不像京兆緹騎那麼多,卻同樣對雁西道的情況十分熟悉。
而且,夫人已經說了碧山君在官員之家當教習,線索指向太明顯了,就算碧山君隱姓埋名,緹騎也能將他找出來的。
很快,有關碧山君的情況便被呈送至於葉綏跟前了。
看到這些調查得十分仔細的碧山君情況,葉綏的眉眼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