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還你一條命

  向晴羽，今天的羞辱足夠你對他死心了嗎！


  她靜靜俯倒在地，臉貼著地板，心中一遍遍的拷問著自己，黯然愁鎖的臉蛋此刻只剩不甘的痴傻。


  凌柘然鷹眼狠厲的掃視著癱倒在地上的晴羽，噬血狂襲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他只想狠狠的羞辱她！抬腿直接跨過她的身體往門口走去：「你的身子當真無趣的很！」


  是嗎？只聽得身後傳來一陣幽幽的反唇相譏：「無趣你剛剛不也迫不及待的強要了我！凌柘然我還以為你真的很厲害呢！」


  凌柘然剛想扭動門把的手停留在半空中，他僵直著欣長的身影，頭微微一凜：「賤貨，你下作的讓我噁心！」


  明明知道剛才是她的第一次，凌柘然還是忍不住飽含譏諷。他就是聽不得這個女人會有其他男人的可能——她，只能屬於他！


  身後一片寂然，沒有聽到他想要的答案，過了小會，傳來向晴羽啞然低沉的聲音：「凌柘然！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追逐他的三年裡，向晴羽滿足了他所有的野心，從來不敢忤逆他的任何決定，任他的冷淡也好、視若無睹也罷，可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惹得他這樣對待自己？！

  凌柘然緩緩轉過身來面對著她：「你連為什麼我會進向氏、為什麼我會讓你簽那麼多文件都不知道！向晴羽，向氏丟的不冤！！錯，就錯在你是向啟明的女兒！」


  她獃獃的看著他，「我父親為什麼就該死？！」


  「去問你父親！」凌柘然一臉肅然，咬牙狠狠的看著她。


  向晴羽腦子嗡的一聲響，任她想過千百次，怎樣也不會猜到自己父親會是和這件事有關！她獃獃的看著他，心裡像是被什麼猛的剜掉了一塊，腦子裡一片空白，由他在說什麼都聽不到。


  半晌，沉靜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向晴羽才回過神來，深幽的墨瞳空洞難尋，她只想確認一件事：「這幾年裡你有沒有一刻，哪怕只是一個瞬間喜歡過我！」她一定要凌柘然回答！

  凌柘然森寒的眼眸中儘是無比的寒冽和不屑。


  ……


  一室無聲，他甚至懶得回答！歷久的沉默如同利刃在喉，一行熱淚終於忍不住噴涌而下。


  她真的從沒在這個男人心上留下過任何痕迹！自己傻得只為求他片面塵光，不惜觸怒父親硬著頭皮簽下一個又一個不掙錢的項目，害了父親，也害了向氏！


  短短几秒的無聲無息足以讓她死心了！


  晴羽仰頭驀的大笑出聲來，原本嬌俏的臉蛋被眼前這男人逼迫的幾欲瘋狂：「凌柘然，你對我真好！此生就此了了！欠你父親的命，我還你！下輩子只願從未遇見你！」


  帶著痛苦的憤恨，她疾步跑到床頭，拿起掉落的尖刀狠狠刺向了自己的胸口。


  見她那狠絕的表情已知不好，凌柘然以更快的箭步沖向她，打落那把刀，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向晴羽應聲倒地，雙手緊握著刀柄，一股粘稠的液體浸出來。


  啪嗒！


  有什麼東西開始消散了，血紅順著地板的縫隙曲折蜿蜒，擴散開來。


  最後一眼，她難過別過頭去，想要在失去意識前再看看他的臉。


  心裡澎湃流淌著再也壓抑不住的悲傷，喉間湧入的腥甜嗆得她忍不住大口大口咳嗽，想要嘶聲大吼，張嘴卻噴化作空氣中的一片紅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