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她怕疼所以不能夠喊疼
那個女人終於收拾好自己,緩緩轉過身的時候,她又是那個人人不齒的妖艷賤貨。
「莫二爺,久等了。」紅得能夠滴出血來的唇瓣,勾出妖嬈的笑,一句話六個字而已,滿打滿算算上符號一起,也不過八個字,這一句卻用了足足六七秒的時間,
那張艷紅的唇瓣開開闔闔,一句話,卻說出了吳儂軟語的腔調。
「過來。」莫二爺朝她伸了手,她紅唇笑的更甚,扭腰擺臀,風情萬種著,款款而去,溫順地靠在莫二爺的臂彎里。
「嘖,難怪宮默年帶走的是那個。就留下個這麼個貨色,沒意思,和會所里那些女人有什麼區別?」
懷中,秦殊涼眼中無痛,只有一片悲涼,那樣安靜地靠在莫二爺的肩膀上。
「算了,將就一下。」莫二爺道。
秦殊涼垂眸,隨莫二爺上了會所樓上的酒店。
「莫二爺,有些話,我覺得,還是不該瞞著莫二爺。」房間里,她緩緩說道。
「哦?」對方饒有興緻。
「陸子宸剛剛說的,莫二爺喜好的是純潔乾淨的姑娘,可我秦殊涼,這S市上下都知道,我秦殊涼是個什麼樣的貨色。
專司爬床,伺候男人。我是連謝三爺的床也爬的。我離純潔乾淨這個詞兒十萬八千里。」她笑的沒臉沒皮,絲毫沒有什麼羞恥,不疾不徐地說著。
心底卻越發焦急……怎麼辦,又如何脫身?急赤火燎,她腦子飛快的運轉著,想著轍讓對方掃興,最好是噁心得讓她立馬滾蛋。
「無妨。爺不想睡你。」莫二爺笑著抽出皮帶,「宮默年有沒有告訴你,爺還有點小癖好?」
她心中一抖:「什麼,什麼癖好?」
「今兒晚上,你乖乖讓我抽,抽高興了,二爺我放你走。」他話落,一皮帶甩過去,就鞭在她身上。
猝不及防,臉頰上肩胛骨上一道血印。
「秦殊涼啊秦殊涼,誰叫你沒事跑過來壞了二爺我的好事,宮默年的女人,你二爺我差一點點今天就能到手了,
你跑來攪什麼局?嗯?」
話落,將皮帶卷著手掌,冷厲喝道:
「脫掉上衣,背過身去。」
秦殊涼死死捏著拳頭,沉默著,她脫掉外面的上衣,第一次,脫得只剩下內衣,在一個素不相識的男人面前。
她背對過身去,肩膀緊張地繃緊。
身後,她幾乎清晰地感受到那人靠近,她頭皮都發了麻。
殊顏說,她怕……但她此刻,比殊顏更怕。
殊顏怕,可以哭著喊默哥哥,她怕,只能閉上眼,獨自等待承受著那皮帶抽在身上。
啪——
皮帶毫無預警地鞭在她背上,疼得當下幾乎暈厥,她安慰自己:這樣就不用想破腦袋脫身了,挺好的,秦殊涼,忍一忍,忍過去就沒事了。
還來不及喊疼,下一鞭又抽打過來。
她還發現,只要她喊出聲,莫二爺的鞭子就抽得更狠。她喊得越疼越大聲,鞭子就抽的越狠越不留情。
死死咬住牙根,她怕疼,不能喊,喊了疼,會抽的越狠,
她怕疼,所以不能夠喊疼。
終於,一切結束,莫二爺丟了手中的皮帶:「你可以滾了。」
秦殊涼艱難地爬起身,一聲不響穿上外衣,沉默著滾出這間屋子。
衣服下,背上的肌膚,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肉撕裂開來的疼,秦殊涼滿臉冷汗地扶著牆,蹣跚走進了酒店裡的公用衛生間。
鏡子前,妝容已花,顫抖著手,從包里拿出粉餅,厚厚地蓋上臉,蓋住蒼白的臉色,描眉,眼線,雙頰點上胭脂,艷紅的口紅,點在發白的唇色上,須臾間,女人挺直了腰肢,又是那個濃妝艷抹的妖艷賤貨了。
轉身之際,顧盼生輝,眼角斜飛,餘光掠過鏡子里的那個人,眉眼染上了嘲弄……真丑,鏡子里的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