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沉默的葬禮
「這不可能。」這邊，凌寒瀟想都沒想就給了回絕的答案。
「那就沒什麼可談的了，我這邊是不會去醫院的。」
「若你現在不來，我就有辦法讓你永遠見不到小豆丁。」凌寒瀟反威脅道，「還差點忘了，你見不到的不僅僅是小豆丁，還有你母親，別忘了，你母親現在是我在照顧。」
凌寒瀟的話讓電話那頭的洛璟瑤差點氣的抓狂，她差點忘了，比起卑鄙狠絕，她哪比得上凌寒瀟啊。
那邊沉默后不久，電話里傳來了董樂的聲音，說著，「哥，我們馬上就來，先不說了。」
下一秒，電話就斷了。
凌寒瀟嘴角揚起一股勝利的笑，這才滿意的重新回到了病房那。
沒一會，洛璟瑤就出現在了醫院。
「你最好態度好點。」進病房前，凌寒瀟不忘警告了洛璟瑤。
「那就先注意你對我的態度。」洛璟瑤沒好氣的回了一句，直接走進了病房。
凌寒瀟緊跟其後，就怕洛璟瑤說出什麼氣壞了凌祁山的話來。
不過顯然，凌寒瀟那種擔心是多餘的，洛璟瑤在面對凌祁山的時候，面色早已經悅色多了，雖不說凌祁山現在是個瀕臨垂死的病人，何況還有小豆丁在，洛璟瑤都不會讓自己顯得有多麼惡毒。
見著洛璟瑤來了，凌祁山才又吃力的睜開了眼睛。
「璟瑤，你來啦。」凌祁山說著，又朝著洛璟瑤招了招手。
洛璟瑤扯出一絲笑容的走到了床邊，小豆丁還給她讓了位置，凌祁山才再次開口道，「璟瑤，這些年是苦了你，以前都是我的不對，對不起。」
對於凌祁山會跟她道歉這種事情，洛璟瑤還真的是想都沒想過，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吧。洛璟瑤想著，才輕柔的回道，「您不必跟我道歉，您就好好休息，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罷了。」
「你真是個善良的孩子。」凌祁山說著，呼吸也是越來越沉重了起來，他又朝著凌寒瀟招了招手，凌寒瀟才走了過去。
「瀟兒，以後要好好照顧了璟瑤跟小孫子，以後凌家，就都要靠你了。」凌祁山又說著，「看到你們幸福，我也是可以安心的去見了你媽媽，她應該也不會太怪我了。」
凌祁山的話，讓凌寒瀟和洛璟瑤都有些沉默。
只是，凌祁山並沒有察覺什麼不對勁罷了，眼下，什麼意願都已經了了，漸漸的，眼睛就閉合了起來，嘴角還浮著笑意，似乎很安和。
或許對他來說，能死的這麼心安，也是一種幸福的事情。
直到床頭那個心跳儀忽然不再心率浮動，凌寒瀟和洛璟瑤才猛地意識到，凌祁山不是累了在休息，而是一睡不醒了。
「你先帶小豆丁出去。」凌寒瀟沖著洛璟瑤說道，聲音有些哽咽，只是沒有流了眼淚。
看著這樣似乎很痛苦卻又忍著沒有哭出來的凌寒瀟，洛璟瑤莫名的有些不忍，只是，她最後還是抱著小豆丁先離開了病房，然後對守在病房外的那些人，說了一句，「凌祁山去世了。」
之後的手續幾乎都是凌寒瀟一手安排掉的，等一切辦妥，天也已經大亮。只是那一晚，誰都沒有睡。
凌祁山的葬禮安排的簡單而莊嚴，出席的人，也就他們這麼幾個，凌寒瀟也沒打算再去通知了那些多餘的人。
洛璟瑤就站在最後面的位置，她原本不想出席這場葬禮，若不是因為小豆丁非要她來的話。
「嫂子，你跟我哥這是怎麼了？明明你們去A城前，兩個人就已經和好了才是，怎麼現在又變得跟仇人一樣。」董樂走到洛璟瑤的身邊輕聲問道，這個疑惑，從昨天到現在都快折磨死她了。
原本這是凌祁山的葬禮，她不該多問。可看著洛璟瑤沒什麼表情的就站在了人群的最後面，根本就沒把自己當做了凌家媳婦一樣，讓她更不解的還有凌寒瀟的態度，居然也會對洛璟瑤變得那麼冷淡。
「今天不適合談論我的事情。」洛璟瑤淡淡的回道。
「可是……」
「噓。」洛璟瑤直接打斷了董樂的繼續追問，指了指周圍，就安靜的閉上了眼睛。
董樂才意識到現在是靜默的時間，立馬跟著閉上了眼睛。只是在董樂閉上眼睛后，洛璟瑤就睜開了眼睛，然後準備悄聲的離開。她有些不太適應這種氛圍，有種說不出的滯悶感。
只是，剛走出公墓，洛璟瑤就被斐欣然從身後給叫住了，剛才，她並沒有發現斐欣然有跟在了自己的身後，先一步離開了凌祁山的葬禮。
「你怎麼跟來了？」洛璟瑤蹙眉的轉身。
「我看你先離開了，就跟了過來。」斐欣然回著，「因為，我有些話想跟你聊聊。」
洛璟瑤心裡有些無奈，對於斐欣然這個人似乎心裡是無感的，何況，她們原本就交集不深，要真的說有點糾葛，也是些不好的事情。說到底，洛璟瑤到不覺得能跟斐欣然有什麼可聊的。
可怎麼辦呢，現在她還沒有跟凌寒瀟離婚，斐欣然也算是凌家的兒媳婦之一，在這裡撕破臉皮似乎也說不過去，思索間，洛璟瑤也只能點了頭，暫且就聽聽這個女人要跟她說了什麼。
「我們就在那邊說吧。」洛璟瑤隨處指了一個地方，「我原本只是受不了那份莊重的氛圍，所以才先離開的。但也並沒有打算先走。」
「好，我們就在那裡說。」
於是，兩個人就直接去了公墓外的一個河邊，斐欣然才再次開口，「我聽說寒瀟要跟你離婚，你們為此還在爭奪了小豆丁的撫養權。」
「你消息還挺靈通的。」
「看樣子你對我挺有成見，但你也看到了，現在爸去世了。寒瀟就是凌家的當家人，凌氏集團也一早就是寒瀟的，不管是我還是你，我們都得不到什麼好處。」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想打凌家家產的主意？」
若不是孟邵辛找上了她，或許對於斐欣然來說，她真的沒有那個慾望和野心，她也不可能敵得過凌寒瀟和洛璟瑤，但經過今天的觀察，斐欣然的確信了孟邵辛的話，現在的凌寒瀟和洛璟瑤之間，根本沒有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