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求你

  「姐姐，幫幫我，幫幫我！」


  「不要！」當關月醒來的時候，眼前是一片花白的景象。耳邊依舊是楚楚的聲音，這句話如今已經成了一句咒語，成了夢魘，讓關月即痛又害怕。


  「關姐，你終於醒了。」小茹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關月轉動了一下眼珠，發現小茹就站在一旁。


  「這裡……是哪裡？」她動了動唇，突然發現自己的臉部肌肉動作狠不順利，像是被什麼東西籠罩著，只有嘴巴的部分留著一道縫。


  「關姐，這是醫院。」


  「我怎麼會在這裡。」


  「關姐，你是不是都忘了？」


  「忘了？」關月皺了皺眉，可能因為皮膚牽動的緣故，臉突然痛的厲害。那一刻她才突然想起來之前的事情。


  陸銘風親手用玻璃划向她的臉。


  「鏡子，快給我鏡子！」關月有些激動的看著小茹說著，待小茹慌張的從包里拿出鏡子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臉上裹著紗布，白色的紗布上印著黃色的藥水痕迹。


  「我的臉……」關月伸手摸上自己的臉，卻發現自己的胳膊也疼的厲害。


  「姐，醫生說你的臉傷的很嚴重，你還是不要亂碰了。」


  很嚴重……陸銘風看來是恨毒了她了……


  「不過關姐你也別害怕，這天仁醫院的大夫可是很厲害的，大夫說只要你配合治療應該會很快就好，到時再去做個小型的整形手術，應該會不留痕迹的。」


  小茹一邊說著一邊去拿棉簽沾水餵給她喝。


  關月愣愣的躺在那裡，隨後問道：「誰送我來的？」


  「不知道，是喬主管通知我來的，估計也是她送的吧。」


  「你來的時候這裡還有其他人嗎？」


  「除了喬主管和醫生，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小茹說完之後，關月陷入長久的沉默。許久之後她才慢慢起身，然後對小茹說道：「幫我推個輪椅過來吧。」


  「姐，你這是要去哪裡？」


  關月目光空洞的看著地面，半晌之後才說道：「去我妹妹那。」


  當初關楚楚生病就是住在這家醫院的。那間病房離著關月現在呆的地方也不遠。


  病房內，關月看著這窗明几淨的房間，裡面大到床鋪桌椅的位子，小到床頭柜上水果和鮮花的種類都維持著楚楚生前的樣子。


  看著那新鮮的花和水果，關月知道陸銘風應該是將這間病房包了下來，並且每天都來。


  「小茹，讓我在這一個人呆一會吧。」


  「那好，我在外面等你，你有事叫我。」


  在小茹退出去之後，關月推著輪椅來到了病床前。


  「楚楚，你會在那邊等我嗎？」


  她小聲的說著，目光之中了無生氣。


  就在這時，門被人推開了。


  陸銘風推門走了進來，在看見床前的人後，他有些詫異。不過很快他又鎮定的關上門，走到床的另一邊看著她說道：「你還有臉過來嗎？」


  「我的臉已經毀了，某種意義上來說，我的確是『沒臉』過來的。」關月說完之後苦澀的笑笑。


  在陸銘風看來，她這種舉動就是對楚楚的不尊重。


  剛想繼續說些什麼，關月已經先他一步開了口，她語氣沉靜的說道：「陸先生，可以拜託你幫我一件事情嗎？」


  陸銘風皺了皺眉，接著回了一個字：「說！」


  「門外那個余小茹正懷著孩子，肯定不能再留在夜闌珊工作了，幫她謀個輕鬆點的工作讓她有口飯吃。算是我求你了。」


  「關月，我憑什麼聽你的。」


  「陸先生，我可以跪下來求你。」關月說著便準備從輪椅上下來跪下去，但是下一秒便聽見陸銘風對她吼道：「滾回你的輪椅上去。」


  關月沒有堅持，重新在輪椅上坐好。她留戀的看了一眼病床，接著推著輪椅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