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殺雞儆猴

  「我倒是覺得，這麼做沒什麼不好的，藩王勢力逐漸壯大，反是遲早的事情，這次他若是能成功，說不定還真有人會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


  莫凌再次開口，狀似無意的說道，「黎民百姓也能少受些戰亂之苦。」


  「你當這些個藩王都是傻的嗎？在自己的封地作威作福慣了，誰會將自己的兒子的脖子，送到別人的手中去掐著？」


  莫老爺子白了自己二兒子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平時看你也不是個傻的，怎麼這時候卻犯起傻氣來了？」


  莫凌被父親這劈頭蓋臉的一頓罵，有些無語，卻沒有說什麼，心中暗忖，老爺子最近是吃槍葯了吧？

  「那父親覺得，接下來那人會怎麼做？」


  「要我看，那小兔崽子最有可能做的，就是來個殺雞給猴看，若是誰不願意將世子送去京里，他就斬草除根了！」


  莫老爺子聽到兒子問話，當即便露出了得意的神色，論下棋我不如你，但是論權謀，我吃過的鹽比你走過的路還多呢。


  「父親以為，誰將會是那隻『雞』？」


  莫凌像是沒有看到父親的挑釁，再次開口問道，自從父親將手中的勢力交出去之後， 他真是閑得要發霉了，成日里除了找人陪他下棋，就是各種逮誰罵誰。


  「這個就要看誰家世子最短命了。」


  莫老爺子說到這裡就是一頓，忍不住看了自己孫子一眼，心中暗暗咬牙，當初要不是自己孫子命大，現在哪裡還能安然無恙的坐在自己面前，不，現在不能說是安然無恙，他現在在別人的眼裡，已經是一壇骨灰了。


  莫凌的目光也同樣落在了莫成的臉上，像是在看一隻已經死透了的小鳥，覺得即可憐又惋惜。


  「.……」


  莫成不由得一陣無語，卻也沒有說什麼，他還能說什麼？

  「對了，你小子跟那古家丫頭是怎麼回事兒啊？」


  莫老爺子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你最近正事兒不幹，成日里圍著她轉，莫不是真看上人家了吧？」


  莫成聞言一愣，卻不知該如何接下去，看上她了嗎？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就是覺得，跟她在一起的時候特別的輕鬆，看到她臉上的笑容，就覺得特別的舒坦。


  莫老爺子看到孫子這副模樣，身為過來人的莫老爺子哪裡還能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兒，當下搖了搖頭，伸手在莫成的肩膀上拍了拍，開口說道。


  「若是真的看上了，不防將人給收房了，成日里圍著她轉算，連家都不回，算是怎麼回事兒？」


  「噗！」


  莫老爺子的話音剛落，莫凌剛喝進嘴裡的茶噗的一聲，就噴了出來，隨即便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幸而他剛才見機得快，轉過了臉去，不然這一下子，怕是直接就噴在前邊兩人的身上了。


  「這事兒，祖父是聽誰說的？」


  莫成詫異的問了一句，卻又覺得自己這麼問，著實有些傻，自從發生了那次的刺殺事件之後，怕是自己的一切行動，都在祖父的掌控之中了，莫成不由一臉無奈的看著自家祖父，沒好氣的道，「我說老頭，人小姑娘才十二歲！現在說這些，是不是也太早了？」


  「十二歲怎麼了？」


  莫老爺子一臉的不以為意，「大不了等她及笄的時候在接回府，再說了，一個十二歲的小丫頭片子，就能將你迷惑的五迷三道的，你還真是出息！」


  莫成覺得，自己試圖跟祖父說理，就是個錯誤的！


  「我就奇怪了，一個十二歲的鄉下丫頭，就算是救了你一命，有些小聰明，也不至於讓你這般為她煞費苦心吧？」


  莫老爺子根本就不需要他回答，便自己接過了話頭，好奇的問了起來，「她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


  「或許在別人的眼裡，她只是個鄉野丫頭，可是在我心裡，她就像是一本永遠都翻閱不完的書，每當你覺得對她足夠了解的時候，一轉頭就會發現，你所了解的不過是九牛一毛，似乎，你永遠都看不透她……」


  莫成沉吟了一下，也不隱瞞，直接了當的說道。


  末了，還忍不住吐了口氣，頗有些抓耳撓腮的感覺。


  「看來你真是病的不輕，一個黃毛丫頭，能有什麼看不透的。」


  莫老爺子忍不住狠狠的往莫成的方向踢了一腳，沒好氣的道，「改天，我定要去會會這丫頭。」


  莫成很是輕巧的就避了開去，沒有多做解釋，只是道，「我可警告你，你若是敢欺負她，我跟你沒完！」


  「你聽聽，你聽聽，為了一個鄉野丫頭，他這是要大義滅親啊！」


  莫老爺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沖著自己的二兒子告狀。


  莫凌懶得理會這兩人三不五時的爭吵，轉開了話題問道。「聽說，你那火鍋店今日開業了？」


  「嗯。」莫成悶悶的嗯了一聲，便沒有再說話。


  「你小子真夠出息的啊，為那麼一個火鍋店，將紅月調過來掌舵也就算了，竟還要親自出馬，知道的，是你做事兒認真負責，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鎮南王府虧待了你，沒給你錢花呢，一個小小的酒樓，也值當你這麼上心？」


  莫老爺子一看孫子這幅德行，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


  「祖父怕是忘了，今時已不同往日，鎮南王府的名頭，如今，不好用了。」


  莫成嗤笑一聲，毫不留情的說道。


  「你……」


  莫老爺子被孫子一句話，氣的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你以為，現在的莫家，還停留在當初最風光的時刻？」


  莫成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這才又悠悠的道，「別怪我沒提醒你，你也該認清現實了，別成天鎮南王府鎮南王府的，你現在也不過是個糟老頭子。」


  「你個臭小子，敢這麼跟老子說話，看我不打死你？」


  莫老爺子被莫成一句話氣的不輕，有些口不擇言的怒罵著，伸手就要去打他，卻被莫凌伸手給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