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有事直說
這裡就不得不說了，自從前幾日連氏將家裡的雞鴨崽子，都拎走了之後，古秀麗發狠，第二日便和古秀雲去鎮上，各買了一百隻的回來。
這麼多的雞鴨，光用糧食喂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古秀雲才想到了這個法子，更何況家裡還養著魚，用蚯蚓餵魚，也是很不錯的。
於是，便有了古秀雲發動一院子的孩子去抓蚯蚓，養蚯蚓的事兒。
「娘，你在想啥呢？」
古秀雲回頭，看到何氏呆坐在桌邊不動，忍不住開口問道。
「沒啥。」何氏搖頭嘆息了一聲，眼中有些不忍，知道閨女不喜歡自己說老宅眾人的事兒，便沒再多提。
「娘，你是不是想去看奶她們？」
自從外面的傳言古李氏等女眷都病了之後，母親便是一副都魂不守舍的模樣，古秀雲哪裡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怕是又動了惻隱之心了。
「聽說她們那天晚上就病了，現在還沒好，我……」
何氏說到這裡，神色有些黯然，顯然也是說不下去了。
「一會兒我就跟外佬一起過去瞧瞧吧，上次出族差她們的銀子，也該給了，順便去瞧瞧她們病的如何。」
古秀雲想到之前讓里正幫忙寫的文書，上面是古秀雲將分家出來的東西，折現出來的銀錢。
因為當時說的就是等找外佬要了錢，再給她們，所以，這會兒跟外佬一起過去，是最好不過的。
「哎，好。」
何氏一聽閨女這話，臉上便露出輕鬆的笑來。
古秀雲見此，輕搖了下頭，對於母親的善良，她並未多說什麼，至少比起那群毫無人情味的人來說，要強上太多了。
等到何老漢看了蚯蚓回來，古秀雲便將當初寫的文書拿了出來，說明了自己的用意，何老漢本就想去看看古家人的下場，一聽這話，立馬就點頭同意了。
臨走的時候，何氏忍不住叮囑何老漢，「爹，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就不要再生氣了，從古家脫離出來，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兒，一會兒到了老宅，盡量不要與他們起衝突。」
「得了，就你這性子，活該被人欺負！」
何老漢沒好氣的瞪了自己閨女一眼，嘆了口氣道，「你放心吧，能出了那狼窩，我高興著呢，才不會跟那幫人一般計較。」
何老漢說完，帶著古秀雲，便出門去了。
一路上，有不少的村民上前來跟何老漢打招呼，見他這般氣勢洶洶的去老宅，便知道他這是為自家閨女抱不平去了，倒也沒人上前來攀談。
到了老宅，院門緊閉，院子里一點動靜都沒有。
何老漢皺眉，伸手去敲院門，「有人在嗎？開門！」
好半晌，院門才被人從裡面打開，一臉憔悴的古大力，從院子里探出頭來，看到是何老漢和古秀雲，先是一愣，隨即大喜道，「親家姥爺過來了，快進來。」
古秀雲跟著外佬進了院子，看到一臉胡茬，滿是憔悴的古大力，還是有些吃驚的，再一看院子里正在抽水煙的古老漢，也是蒼老了不少。
「親家公來了，快屋裡坐。」
古老漢見是他們過來，緩緩的從馬凳上起身，招呼道。
「坐就不用了，你也不用親家親家的叫我，我受不起。」
何老漢並沒有什麼好臉給他，打量了一下整個院子，直接了當的開口說道，「我閨女既已經出了族，以後咱們兩家，便再無關係，這是除族的時候，你老古家的東西，折現的銀子，我給你們送來了，別說我何家占你們的便宜。」
何老漢說著，從古秀雲的手中接過一個錢袋子，遞了過去，還不忘開口說道，「將你們留的文書給我拿來！」
古老漢的一張老臉漲的通紅，原本，他以為何老漢過來是要找自家算賬的，卻沒想到人家根本就不願意沾染自家，又覺得心中愧疚，哪裡還有臉再說什麼，轉身進屋拿文書去了。
換了文書，何老漢連一刻都不想在這個院子里呆下去，當著古老漢和古大力的面，將文書撕了個稀巴爛，對古秀雲道，「秀雲，咱們走，以後這樣的人家，咱們有多遠躲多遠，晦氣！」
古秀雲見此，自然也不會多做逗留，跟著轉身往回走。
可就在兩人要出了院門的時候，一個以絲帕蒙面的女子，突然從上房竄出來，三兩步就到了古秀雲身前，「別走。」
「你做什麼？」
何老漢見她抓住了自己外甥女的手，不由大怒，一把就將古秀雲拉倒了身後，怒道。
「月娥，你幹什麼？」
與此同時，古老漢也沖自己閨女怒道。
「爹，是她搞的鬼，一定是她搞得鬼，我們是拿了她們家的東西，才染上這癢症的。」
古月娥狠狠的瞪著古秀雲，一副恨不得撲上去咬死她的架勢，此時的古月娥眼眶深陷，顯然被這一身的癢折磨的不輕。
「你給我住嘴！」
古老漢本就覺得在親家公面前抬不起頭來，這會兒被閨女這麼一鬧，更加的火冒三丈，反手就是一個巴掌，甩在了古月娥的臉上，「都成這樣了，還不好好的在家裡呆著！」
「爹……」
古月娥被古老漢這一巴掌給打懵了，頓時委屈得淚眼朦朧，從小到大，爹爹什麼時候這般疾言厲色的跟她說過話，更別說是動手打她了。
「大力，還不將你妹妹啦回去！」
古老漢握了握自己的右手，沖著一旁同樣怔楞在當場的古大力喝道。
古大力被父親這麼一喝，回過神來，忙去拖了古月娥往上房走。
「那個.……親.……」
古老漢張了張嘴，親家二字還未出口，就又收了回去，半晌才艱難的開口說道，「那個，我能不能，跟秀雲談談？」
「我外孫女和你們古家，沒什麼好談的！」
何老漢看了這個做了多年的親家一眼，當看到他這般頹喪的神情時，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最終還是放緩了口氣，淡淡的說道。
「你有什麼事兒，就直說吧，別再嚇著了我外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