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吳昊相求
天空陰沉沉的下起了小雨,氣溫一下子從昨天的二十三度降到了十度!
吳昊急匆匆的闖進了馮紹峰的辦公室,因為太著急了,進去忘了敲門兒,正好撞見馮紹峰摟著女人啃咬的火熱畫面。
二人嚇得一顫,同時看向了門口,女人臉一紅,躲進了馮紹峰的懷裡,馮紹峰頓時火冒三丈了:「吳先生,沒學過門是怎麼敲的嗎?」
「馮紹峰!邢心蕾被人綁架了!我沒時間聽你說教!」吳昊進去就是這一句,語氣非常急切:「她昨天上午過你這兒來就一直沒回去,我一夜沒聯繫上她,剛才聯繫上了,她在呼救,一個陌生男人要我準備兩千萬贖人。」
「綁架了——?」馮紹峰整理了一下衣領,眼神示意女人出去,神色也緊張起來:「昨天我就叫她不要到處亂跑,看看,惹事兒了吧。」
「現在怎麼辦?兩千萬,我拿不出來這麼多啊。」吳昊怒氣沖沖的瞪著他。
邢心蕾的戶頭上本來是能取出來這麼多錢來的,他剛才去查了,已經被人全部取走了,顯然是這群人脅迫她取了。
他認為,星月傳媒作為她的經濟公司理應對她的安全全權負責,前段時間是受傷住院,這次是綁架,難道星月就沒有一點責任嗎?
馮紹峰何等的圓滑?立馬聽懂了他的話外之意:「吳昊啊,這個時候你來我這兒急也沒用,你應該立馬去找尊少才對啊,以祁家的勢力,分分鐘能幫你解決的問題……」
「我要是能聯繫上祁尊,我特么還來找你浪費時間?」吳昊冷冷的打斷他的廢話,開門見山的說道:「我手頭只有三百萬,星月傳媒是邢心蕾的經紀公司,這事兒我只能找你了,對方約定的時間是明天晚上七點,如果錢沒湊夠,就撕票。」
「還差一千七百萬——!這,這我可真無能為力啊。」馮紹峰當即臉色一鐵,心下涼風陣陣:笑話,一千七百萬都夠再開一家公司了,有哪個經紀公司會為了贖一個被幫綁架的藝人花上上千萬的?說白了,大家不過是簽了份協議的合作關係而已。
「你!」吳昊一聽頓時氣的臉色發青,恨不得一拳頭朝著馮紹峰的那張嘴臉砸過去。
草/泥馬!一句無能為力就打發了一條人命!
娛樂圈剛封殺了邢心蕾,緊接著又出了這門子狀況,真特么屋漏偏逢連夜雨!而且還遇上這個么個小人嘴臉的合作夥伴!
「兄弟,我覺得這事兒有蹊蹺。」馮紹峰摸著下巴思索著,越想越覺得這事兒疑點重重,他分析道:「你想想,那天祁家老太爺給心蕾支票,趕她離開A市,被心蕾拒絕後,回頭心蕾就被娛樂圈封殺了,緊接著又被綁架了,這一連串事故,你不覺得太巧合了嗎?」
吳昊被他這麼一提點,皺眉想了想,也頓時覺得事有蹊蹺:「你是說,祁家搞的鬼?」
「我昨天下午去調查了一下,心蕾的幾個通告毀了約,確實是祁家老太爺親自去跟人家打過招呼,就連一直曝光心蕾緋聞的新高度傳媒,祁老爺子都去下了狠話.……」
「死老頭子!真夠狠的!」吳昊一拳砸在沙發扶手上,腦袋裡慢慢理出思緒來:「那你說該怎麼辦?老頭子這次趁祁尊不在,看樣子是下了決心要弄垮我姐,難道置之不理?以不變應萬變?要是推測錯了不是祁老頭乾的怎麼辦?」
「這事兒不管是不是祁家做的,你姐都會有危險,祁老爺子也不是什麼善茬,當然不能置之不理。」馮紹峰臉上閃過一抹狡詐之色。
「那怎麼辦?兩千萬的贖金,一天時間我上哪兒去湊?」
「兄弟,既然祁尊不在,這種時候,你何不去找找祁少奶奶。」
「找她?」吳昊當即反駁道:「你認為這個女人是腦袋缺根經、還是缺心眼兒啊?我姐跟祁尊的緋聞炒的那麼火熱,你覺得她會幫這個忙?」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她不會幫這個忙呢?」馮紹峰眯長了眼縫,笑的一臉陰險,搓著手分析道:「你姐跟祁尊的那段過往,這個女人應該也清楚,聽說她一直在跟祁尊鬧離婚,你何不去賭一把,到底是她對你姐的憎恨多一點呢?還是對祁尊的感情更深一點?聽說這個小丫頭在祁家可是深得人心啊,是個非常重感情的人,你說,祁尊不在家的情況下,心蕾要是遇到什麼不測,這個女人會不會站在祁尊的立場去考慮問題呢?」
馮紹峰拍了拍吳昊的肩膀,笑道:「女人這種生物,有時候真的挺難琢磨的。」
吳昊從馮紹峰的辦公室出來,直接去了桃苑居,但是沒人在家,想了想,他翻出了祁家老宅的座機電話,撥了過去。
這還是第一次撥這串電話,祁家老宅的座機電話得有幾十年了,查出來很容易。
接聽電話的是個中年女聲:「喂!請問您找誰?」
「我找林沫冉,我是她的..一個朋友。」
「好的,您稍等一下。」
女人走開,不一會兒電話再度接起,響起女孩既疑惑又有些激動的語調:「你好,請問你是——?」
她沒有什麼男性朋友,除了逸凡,要不就是燕安南又找她了?但是燕安南的聲音保姆是聽得出來的。
「祁少奶奶,你好,我是邢心蕾的弟弟,吳昊,事關緊急,實在是很抱歉,冒昧的打擾你了。」吳昊咽了下嗓子,這女人的聲音真好聽,嬌氣清脆,聽起來十分悅耳。
「哦……」電話那頭明顯失落的語調,不過很快禮貌的問道:「吳先生找我能有什麼緊急的事呢?」
「我姐昨天一夜未歸,被人綁架了,她剛被娛樂圈封殺,是祁老太爺給各方渠道打了招呼,之後就發生了這事兒,我覺得事有蹊蹺,也許……跟祁老太爺有關.……」
電話中吳昊細緻的做了一番分析,林沫冉抿著唇,靜靜的聽著,臉色一點點沉了下去。
前天祁爺爺和老管家確實出去了一整天,直到晚上十一點了才回來,回來的時候兩個老頭身上都是帶著酒味兒進的門,看樣子是出去應酬了一天。
年齡那麼大的人還能出去應酬什麼呢?
昨天她接了幾個電話,都是找祁爺爺的,她在一旁隱隱聽到幾句談論,說事情已經辦妥了,讓他老人家放心,保證以後這個女人在娛樂圈混不下去。
其實她當時立馬就想到了祁爺爺對邢心蕾出手了,但她這次沒有吭聲,也沒有勸阻。
她只要一想到祁尊放任邢心蕾在網路上如此踩壓她這個正牌祁太太,心口就痛的像刀在絞,痛久了她也是會累的,她也需要有個人來靠靠,有個人來給她一點溫暖、一點安慰。
所以,祁爺爺為她出頭,她當然是願意的。
這兩天她乖乖在喝調理身體的中藥,她忽然想清楚了,這個世上祁爺爺是真心把她當孫女在疼愛,這份厚恩無以為報,老人家只不過是想要個重孫子而已,那她就生一個,反正這輩子也沒什麼未來可期盼了,以後好好孝順老人家,養大自己的孩子,只要不對那個男人抱任何期望的過日子就好了。
其實,這樣過一輩子,也不是多難熬的事情。
有個孩子,衣食無憂。
「祁少奶奶?祁少奶奶?」電話那頭半天得不到她的回應,著急的連喚了她好幾聲:「祁少奶奶,你在聽嗎?」
林沫冉十分冷淡的出聲:「吳先生,這事兒,你覺得站在我的立場,會幫你姐嗎?」
「祁少奶奶,我知道我姐確實過分了,給你造成了很多的傷害,可是,在這段感情的糾葛里,她又何嘗不是受害者呢?她十七歲就認識了祁尊,進了祁家,後來被祁老太爺驅逐到了美國,她一個孤兒院長大的女人,又沒文憑,被搶劫一空的情況下,為了活下去她乞討過,被流浪漢欺辱了她自殺過,那些年我都不知道她是怎麼活下來的!祁少奶奶,我就我姐這麼一個親人了,祁尊去了美國出差,一直聯繫不上,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才來求你的,對方說,明晚七點,要是交不出兩千萬贖金,就撕票——」
「也許不是我家爺爺做的呢?」她煩躁的打斷了男人的話,其實這句話她說的很沒底,所以把『報警』兩個字兒咽了下去:「如果真是我家爺爺做的,你放心,那她就更不會有事了,我爺爺最多也就嚇唬嚇唬她罷了,是不會真的對她造成傷害的。」
「不,祁少奶奶,我說了你可能會不高興,其實,你們祁家在A市,就是黑/道啊,綁架我姐的人已經脅迫她取走了她戶頭上的所有積蓄,這次,是來真的,他們若只是嚇唬嚇唬她,取了錢也應該放了她啊,又何必來逼迫我呢?」
林沫冉心情真的糟糕了,她是一點都不想聽到這些的,她都做好了打算,這輩子都不會再聽聞關於祁尊和這個女人的任何事。
她閉上眼睛掙扎片刻后,聽見自己說出了這樣一句話:「約個地方談吧。」
說出這句話,她知道,這輩子她是真的無可救藥了。
祁尊,我上輩子肯定是欠了你的命了,不然這輩子怎麼會遇上你呢。
「好好,謝謝,謝謝。」電話那頭的人大鬆了口氣,連連致謝,約了地方:「今天下午四點,夜街咖啡廳可以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