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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不講道理

  林沫冉愣怔了五秒左右,徹底清醒過來,『唰』地一下轉身,想馬上走,身後病房的門卻突然打開了,一隻手抓住了她的胳膊,輕輕用力把她扯了回來。


  是展躍,他遞了一張單子過來,笑眯眯的樣子,怎麼看就怎麼像一隻臨時披上羊皮的狼:「少奶奶能去幫尊少取一下藥嗎?我這會兒有點重要的事情需要馬上向尊少彙報,一時走不開……」


  她僵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接過展躍手裡的藥方:「.……好.……好的。」


  展凌文弱一些,行動比展躍慢了一步,他也出來了,一臉的溫和,刻意提醒了一番:「沫冉,尊這傢伙,吃的穿的用的東西,一直都是由信得過的專人打理的,老爺子可能是看你跟過來了,也沒安排個照顧他的人過來,你取好葯了拿上來,按照說明讓他服用,還有,這兩天他不可以進食,水也要盡量少喝,如果還有嘔血的現象,就立馬叫我。」


  「啊……哦.……好的。」


  她能說什麼嗎?他說不要再見面了,反正剛才也被看見了,大不了被他轟出來再走唄,他都這樣了,總不可能還有力氣把她從窗戶口扔出去吧?


  展凌開的全是中成藥,一樓中藥窗口拿了葯。


  回到三樓,她從玻璃窗往裡面看了一眼,展躍和展凌不在裡面了,就祁尊安靜的躺在病床上,一貫強勢不可理喻的他,忽然間這麼虛弱的安靜下來,林沫冉的內心還是不可避免的產生了很大的衝擊,莫名的就覺得很抱歉。


  如果她回來之前能大大方方的跟老宅通個電話,不在醉迷門口半夜三更的給管家大叔打那一通電話,或許就不會鬧成這樣了,亦或者她根本就不該回來。


  提著葯,她在門口站了很久,心裡很慌亂也很痛苦,可以想象,對於她而言,進去得醞釀多大的勇氣和決心。


  雖然跟祁尊是法定夫妻,但在這段感情的糾葛里,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始終是個第三者插足,需要他庇護的人有很多,她只是其中之一,可現在發現,她在這塊公用的港灣上的位置是那麼的擁擠,而他心裡的那塊地方只為一個人避風遮雨。?

  她自嘲的想著,咬咬牙逼著自己擰開了門,她的心也隨著這咔噠一聲門鎖響,吊了起來。


  把門推開一點縫隙,她僵在了門口,看著病床上的人一副蒼白偏弱的樣子,他閉著眼睛,脆弱的那麼令人心動,好像一點攻擊性都沒有,看上去惹人憐愛得不得了。?

  但是!林沫冉非常清楚,這絕對是表面的現象,是相當具有欺騙性的。


  這個男人醒了就代表他渾身上下所有的因子都已經蘇醒了,暴力因子居多。


  這麼想著,林沫冉的身體就不由自主的顫慄起來,有些喘不上氣的感覺,實在邁不開步走進去,對這個男人她是有很強的心理障礙的,因為無法了解他,說實話她是怕著他的,無端的就很怕他生氣的樣子。


  空氣都像凝結了似的,她一隻手擰著葯,一隻手捏著門把手,把門只推開了一隻腳那麼寬,就這個姿勢不知不覺保持了三分鐘。


  於是床上那位的耐心終於徹底用盡了,決定打破沉默。


  他翻了個身面向門的方向側躺著,忽然開口,平平靜靜的語氣:「林沫冉,你準備在那裡站多久?你是不想見我,還是不敢見我?」


  林沫冉猛地一驚,這才猶豫著走了進去,她沒把門關緊,這個小舉動沒有躲過男人那雙異常尖銳的眼。


  她一進去便簡潔明了的做了解釋:「那個.……靜心師傅的事,我已經儘力了,連你都沒辦法見著她,可想而知,我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勞了……我的身份證在祁爺爺手上,沒有身份證做什麼事都不方便,我是回來拿身份證的……」?

  「這樣啊.……」他點了點頭,好像沒有太在意的樣子,撐起雙手支起身體坐了起來。


  林沫冉連忙扶他坐好,給他墊了個靠枕在後背,他也沒有排斥她這舉動。


  之後就沉默了……

  他垂著眸子,面無表情,懶懶散散的靠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動完手術的原因,他整個人看上去都很散漫,那股逼人的氣場隱匿的似有若無。


  林沫冉莫名的覺得心裡鬆了一口氣,按理說像他這麼自負傲慢的一個人,她忽然出現在他的面前,他應該會恨不得撕了她才對,場面就算不會弄得雞飛狗跳,肯定也不會太和諧。


  林沫冉暗暗的做了幾次深呼吸,拿玻璃杯倒了半杯白開水,然後按服用說明每一樣葯倒了幾粒在掌心,觀察著他的神色,小心遞到了他的面前。


  沒等她開口,他忽然抬眸,直視她的眼睛,甩出一個問題:「拿了身份證,準備去哪兒?」


  林沫冉手一抖,白開水直接濺了一股在她的虎口位置,有些燙,差點整杯水就扔了。


  這麼燙怎麼能喝葯呢!


  她立馬準備幫他吹涼一點,但下一秒杯子就被他接過去了,攤在掌心的一把葯也被他拿了去,還來不及說燙,就見他把葯全部丟進了嘴裡,然後面無表情的喝了口水,咽下。


  「有點燙,你……你沒事吧?」


  他放下玻璃杯,順手拾起了她的手瞟了眼就鬆開了,輕微有點發紅,沒事。


  一連串動作沒給她驚訝的時間,便再次開口,每個字都冒著寒意:「不要試圖轉移話題,我告訴過你,我這個人耐心一向不怎麼好。」


  林沫冉額頭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就流下來了。


  如此精明難纏,哪裡像個剛動完手術的人啊.……

  忽然想起以前展凌跟她說的一番話:『沫冉,不要試圖對祁尊編故事說謊,很難的!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會直接用行動來拆穿你,拆穿的後果絕對會是你承受的極限,很變態的!他要是心情好就會懶得搭理你,但並不是被你忽悠過去了,他只是懶得拆穿你而已,不過他會把這筆賬記著,等到哪天他對你的耐心用盡了,還是會連本帶利的跟你算一算的。』


  她當時嚇的瞪大了眼睛:『那……那怎麼辦?』


  展凌聳聳肩:『男人對女人撒嬌示弱的樣子一般都會沒有什麼抵抗力的吧……』


  撒嬌示弱?


  這個她倒是有點拿手,不過也是要分對象的好不!她一般也只對長輩撒個嬌而已,對祁尊?她覺得難度係數實在是太高了,想想都會酸掉牙齒,絕對不會這麼乾的……

  不過展凌接著又否定了這個餿主意:『我這是從一般男人的心態規律出發的,像祁尊這種毫無規律可言的變態,軟硬都不會吃的,一旦惹了他,你還是坦白從寬吧。』


  事實證明,跟他的這段夫妻生活,正面交鋒了那麼多次,結果確實挺慘的,她感覺自己就像活成了一支隊伍!

  一看他此刻的這種神態,她就知道他的心裡肯定已經動了歹念了!(△|||)︴


  腦袋裡飛快的思量了一番,她聰明的選擇了半真半假來應對他:「小玉忽然不辭而別了,我想去找找她,剛好也想四處去看看,沒有想過具體要去哪裡。」


  話剛落,卻被他忽然抓住了右手,一個用力就把她一把拉倒在病床上,跌進了他的懷裡。


  他捏住了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揚了起來,緩緩開口,聲音絲絲入扣:「顏小玉出走是為情所困,你是為何?」


  林沫冉從失神中轉醒,頓時被驚得眼神閃躲不及,紅了眼眶,內心一陣兵荒馬亂。


  覺得很委屈,前所未有的委屈,不是都已經說開了嗎,這是還想幹嘛啊?

  她抬手想要推開他,手剛碰上他的胸口,忽然就想到他的胃出血才手術完,動不得!


  她只能僵著身子貼著他的胸口,根本來不及隱去眼底委屈的淚痕,一慌張語氣難免就沖了起來。


  「祁尊,你說過我們不要再見面,你已經答應跟我離婚了,我去哪裡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了吧!我已經解釋過了,這次過來我只是想拿走我的身份證,不是故意出現在你面前的!」


  「離婚?」他笑了下,一句漫不經心的反問:「你什麼時候跟我去辦的手續?」


  「.……」林沫冉整個人僵住了。


  他沒去把紅本子換成綠本子?


  「林沫冉,你打破我規矩的次數還少嗎?」


  他的眼,鋒利且薄情,先前閉著的時候柔和的令人心動,整個畫面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我也不想這樣的,真的……」她說得很無力,眼眶裡有一圈兒委屈的淚痕,又慌又狼狽的閃躲著他的眼神:「我是無意的……我沒想到爺爺會這麼生氣……還讓你住了院……我.……」


  這種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感覺,真的很糟糕,對他的感情,她終究還是退縮的。


  祁尊忽然抬手,修長的手指一點點擦拭掉她眼底的水痕,他看著她,眼神有點複雜,深邃得看不到一絲光亮。


  接著她聽見他說:「沒關係。」?

  他想了想,鄭重說明:「不要隨便跟我鬧彆扭,我沒有哄人的經驗。」


  「.……」林沫冉不知道作何反應,心跳的頻率很狂亂,臉上還有他擦淚痕的觸感,一時看不懂為何他也會有這麼溫情的動作?

  但是他接下來的話瞬間就消散了溫情的氣氛,冷狠、霸道,簡直不可理喻:「林沫冉,我不得不說明一下,我也沒有給人台階下的經驗,一旦我給了,就是死,你也要馬上下來,少生那些魚死網破的歹念,因為我比小鬼/子更狠一些,就算你學狼牙山五壯士跳崖,我也會追下去,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林沫冉臉色一白,頓時被驚的不行!

  他怎麼會知道我的這些心理活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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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姑娘,誰讓你沒事兒揣一本毛主席語錄在身上啊!


  也不管他是不是剛動完手術,一把就推開了他,後退幾步,站的老遠,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怎麼這麼不講道理?」


  外界傳言,祁尊行事一向狠戾果決,一旦下了決心的事,就絕不會改變。


  可是為何,他說了那麼決裂的話后,竟然會變卦!

  他重新躺下,回答的雲淡風輕:「對你,我沒打算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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