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把這個還給我吧。在回去的路上我對劉楊說。


  阿姨既然送給我了,那就是我的了,怎麽可能給你呀。劉楊說。


  還給我吧,又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我說。


  東西值不值錢倒無所謂,就是這份心意太珍貴。劉楊說。


  那你知道我老媽為什麽送你東西嗎?我看著她說。


  我想應該是阿姨把握當成你的女朋友了吧。劉楊笑著所。


  是呀,我老媽本來是要送給她未來的兒媳婦的,你拿就不太合適了。我說。


  你的意思是隻她兒媳婦才能收這個東西是吧,劉楊說。


  是呀。我說。


  那我做她兒媳婦不就行了。劉楊笑著說。


  別鬧了,我有女朋友了。


  那有什麽關係。我可以打開來看一看嗎?劉楊說。


  這怎麽可以,我想從她手裏搶回。我說。


  怎麽可以搶呀,這可是阿姨給我的,你當時怎麽給阿姨和叔叔說清楚我們不是你女朋友啊。劉楊將東西藏在身後說。


  我那不是不想讓我老爸老媽掃興呀。車子有些跑偏我馬上停止搶奪,雙手扶穩方向盤。


  在我穩住車子的時候劉楊將東西打開,它是用一件用老紅布包了一層又一層,等打開紅布後看到是一隻玉鐲子。其實我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但是像我們鄉下老家裏一般都會有幾件玉器,金器和銀器作為傳家寶。所以當我看到玉鐲時並不覺得奇怪。


  好漂亮的玉鐲子。劉楊拿在手上說。


  你都是見過世麵的人,怎麽會覺得這個老古董好看呀。我說。


  說話間,我們就到了劉楊的住處。


  這麽貴重的東西,我還是應該還給你的。劉楊包好玉鐲對我說。


  你要是喜歡,就送給你吧。我說。


  剛才和你開玩笑的。劉楊說著就將包好的玉鐲塞進我的手裏。


  早晨醒來看到駐地倆倆三三的工人,坐在門前的石頭上曬著太陽,早晨的陽光照在他們臉上,折射出那曆盡滄桑的過去。他們似乎並沒有享受這陽光帶來的溫暖,而是在努力的生存。我抬頭看了一眼東方剛剛升起的太陽,針芒似得光刺的我的眼睛發疼。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拿出來一看是劉力的電話。心裏一驚,難道要開除我。


  晚上有個飯局,你也參加一下。下午劉楊的車子要經過你那裏,坐上她的車子去就行了。劉力對我說。


  掛掉電話後我就想原來是這個事情呀,嚇的我都不敢出聲。就在這時,我看到了孔凡澤站在我的窗外,把我嚇的一跳,待我仔細一看確實是孔凡澤,他正露出詭異的笑容看著我。


  你嚇到我了,知道嗎?怎麽也不提前給我說一聲。我打開門讓他進屋說。


  這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嘛。孔凡澤依舊笑著說。


  這算哪門子驚喜呀。我拿出紅塔山給孔凡澤一根說。


  晚上去吃飯吧,我請客。孔凡澤說。


  怎麽想起請我們吃飯呀。我說。

  當然有好事情呀。孔凡澤說我那看著我。


  什麽事情。我說。


  我們公司決定保留Z城這個分廠,而且正式任命我為廠長。孔凡澤說完那掩飾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


  真的假的?我驚訝的說。


  當然是真的了。孔凡澤認真的說。


  恭喜恭喜,你終於是修成正果了。不過今天晚上不行,劉力讓我陪他去吃飯,改天吧。我說。


  那好吧,改天我再請你們。孔凡澤說。


  我們在外麵簡單的吃了碗麵條,反正沒有什麽事情可做,就和孔凡澤在我宿舍裏聊到了下午。不知不覺就到了吃飯時間,我接到了劉楊的電話。


  可以走了嗎?劉楊說。


  可以。我簡單的說。


  好,那我馬上過來接你。劉楊說完便掛掉電話。


  劉楊叫我去吃飯,她馬上過來接我。我對孔凡澤說。


  我看你就不要和柴語瑤談了,幹脆和劉楊談,這樣你就可要少奮鬥十幾年都不止的。孔凡澤說。


  不要胡說了,趕緊走吧。我拉起孔凡澤說。


  就在這時劉楊已經來了,她站在我宿舍門口摘掉墨鏡看著我和孔凡澤突然就笑了起來。聽見她的笑聲,我才抬頭看見門口的劉楊。


  走吧。劉楊看見我看她時才說。


  好的。我對劉楊說完又轉頭對孔凡澤說,那我先走了。


  快走吧,我爸都在催了。這時劉楊接了一個電話對我說。


  我丟下孔凡澤和劉楊一起走出大門,劉楊把車鑰匙丟給我,我立即明白,打開副駕駛的門,劉楊看了我一眼笑著上車。我坐在駕駛室的位置上係好安全帶,按照劉楊提示的路線一路綠燈,很快就到了飯店門口。


  下車後我看了一眼這個飯店的檔次,就知道這次請的人可不一般。等進了包間,見到劉力便證實了我的猜想。


  這次請的客人是Z城住建局的局長汪良海,你可要好好的陪他喝幾杯。一進包間劉力便想我招手說。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就在我們說話間汪良海來了。他一來劉力便招呼服務員開始上菜。在吃飯間劉力和汪良海聊得很是開心。酒過三旬,隻見劉力一手搭在汪良海的肩膀上,另一隻手拿著一個厚厚的檔案袋放在汪良海的麵前,並向汪良海示意。


  汪局長,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劉力笑著說。


  剛吃了一口豬大腸的汪良海用貪婪的眼光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檔案袋,似乎擁有一雙透視眼似得,已經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麽東西了。嘴角向上輕輕一挑,肥油便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我也似乎知道帶子裏麵裝的是什麽了。


  劉經理,不用這麽客氣的,大家都是為了國家建設,民族發展,人民富裕。為了讓Z城更加繁榮和富強嘛。汪良海說道這裏,用紙巾擦了一下嘴角的油又接著說,隻要是有利於廣大人民的利益和發展的事情,我肯定會大力支持和幫助的,你們這個項目的建成運營後也將給Z城帶來巨大的便利和收入,我大力支持。

  汪良海嘴上說著一堆大道理,眼睛卻始終是沒有離開桌子上的檔案袋。劉力那雙敏銳的眼光早就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此刻他的心裏笑的開出花來了。臉上也露出一種我從未見到過的笑容,這種笑容瞬間便消失了。


  汪局長說的對,說得對,您就是我們Z城的福星,為了人民能夠過上好日子,您是操碎了心。有您的支持,我們為了Z城的發展建設就有動力。劉力說。


  給汪局長包起來放到車上。劉力叫來身邊的人指了指桌子上的檔案袋說。


  劉力極力的把汪良海抬的高高的,汪良海也似乎很吃這一套,聽到劉力的話後,笑的都合不攏嘴。此時眾人也都不失時機的說著恭維汪良海的話。


  我在劉力的暗示下,不斷的給汪良海敬酒,不知過了多久我也不知喝了多少,直到我頭腦開始發懵才知道我已經喝了不少了。而汪良海的酒量很大,喝了這麽多的就依舊很健談,在那裏侃侃而談,說著他的“豐功偉績”似乎Z城沒有他就發展不起來,似乎沒有他Z城的人們還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


  喝完最後一杯酒,劉力在汪良海的耳邊悄悄的說了幾句話,汪良海露出笑容。


  這樣不太好吧。汪良海說。


  局長您放心,都安排好。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汪良海笑著說。


  我跟著劉力和公司的其他幾位領導陪著汪良海來到一個豪華的KTV。進入KTV吵雜的嚎叫聲,讓我清醒了許多,進入包間後就有一個女人領著一群衣著極度暴露的女人排成一排站在我們不遠的前方。


  汪良海的眼睛都看直了,劉力早就看透了汪良海的心思。汪良海對身邊的兩個女人左擁右抱。一首歌下來,我們是喝了紅酒喝啤酒,接著又喝白酒。汪良海在酒精的作用下不斷的對他身邊的兩個女人臉上親。在昏暗的燈光下我看到汪良海的手時不時的伸進女人的衣服裏麵,女人半推半就的迎合這汪良海的入侵,而女人便笑的更歡快了。


  在歌唱到一半的時候,劉力在汪良海的耳邊又悄悄的嘀咕了幾句,便看見汪良海身邊的兩個女人和汪良海一起走出了包間。劉力起身相送,走到門口汪良海喊不忘和劉力握手。


  這天夜裏我做了哥夢,夢見柴語瑤倒在了血泊中,四周一片荒蕪,我看著滿身是血的柴語瑤不知所措。柴語瑤伸出滿是鮮血的手撫摸著我的臉對我說,大成,以後我就不能照顧你了,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說完她就煙消雲散,消失在我眼前。。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天氣陰沉異常,就像一個孩子丟失了心愛的玩具一般,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劉力帶著公司幾個能夠喝酒的人不斷出入Z城各種高檔飯店和歌廳。一次又一次的和Z城政府的各個部門的主要領導來往。


  劉力遊走於他們之間,靈活的猶如大魚入水一般,不知是劉力將他們玩弄於股掌之中還是他們將劉力玩弄於股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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