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蕭墨走進了雨漪樓內,剛上二樓,便看見了滿面愁容的幻影和曾伯崇,以及正在自顧自地大快朵顧的蕭笙。蕭墨心想,這怕不是她的親弟弟吧!

  「誒,少主,少主,你可算回來了,把我們急死了!」幻影眼睛尖,一下就發現了站在樓梯口的蕭墨,於是便趕緊叫道。聽到這句話,曾伯崇的臉也由陰轉晴,露出了治癒人的笑容。

  本來還在享受「人間美味」的蕭笙正嘴含一塊棗泥拉糕,也被這句話吸引,含含糊糊地問道:「姐,打贏沒有,他叫你爺爺沒有?」

  蕭墨走到桌前,淡淡地說道:「平。」

  幻影和曾伯崇總算鬆了一口氣,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也放下了。而蕭笙卻不太滿意,把棗泥拉糕吃完后,遺憾地說道:「太可惜了,我也當不成干爺爺了!」

  蕭墨聽到這句話肺差點都要被氣炸了,這個時候蕭笙連一句慰問也沒有,還在惦記自己有沒有干孫子。平日里真是白疼他了!

  蕭墨雖善言辭,但無論什麼時候都不願開口,不願辯解。所以也只是狠狠地瞪了一眼蕭笙,便說道:「走。」

  蕭笙一聽,大喊道:「等一下等一下,姐,我倒是吃飽了,你那個還沒吃呢。我給你盛了點兒菜在籃子里,帶走吧!」蕭墨心裡覺得奇怪,蕭笙還會給她準備吃的?怕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吧!

  後來心裡琢磨一下,肯定是蕭笙看到了她的眼神才好心的!

  殊不知,其實蕭笙也終究長大了,不再是那個只會貪吃的孩子,這次給蕭墨打菜也是發自內心的。自己吃的都是些糕啊,鍋巴之類不值錢的玩意。

  但蕭墨也確實餓了,便接過了蕭笙給的竹籃子,下了二樓。

  走出了雨漪樓,幻影看看天空,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少主還有曾伯崇公子迴文派,公子,你就回李派吧!」

  蕭笙聽到,蠻不情願地嘟嘟囔囔道:「好吧,李派那李老頭枯燥得很,總是板著一副臉,壓根沒笑過!」

  蕭墨說道:「笙兒,好好學,以後,蕭家就靠我們了!」說完,蕭墨就帶著曾伯崇和幻影頭也不回地走了。

  蕭笙在後面一直等著,等到他們三人的背影完全埋沒在了人群中,才厭厭地離開了。

  蕭墨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又拿出了柜子里放置的陶笛。她仔細地端詳著陶笛,一陣陣淡淡的香味從陶笛中傳出,很好聞,清爽不膩。

  「那叫舒魂陶笛。」

  蕭墨的腦海中又迴響起陳清那天晚上的話,想到這,蕭墨又想起陳清放在檯子上的那壇酒。於是,她走到檯子前,那壇酒還好端端地在那裡待著。蕭墨頓了頓,還是把那壇酒拿到了屋裡。

  她放好酒,又研究起陶笛。她緩緩吹響了陶笛,那聲音還是那麼委婉動聽。但這次蕭墨又品,品出一絲銳氣,以及一絲悲涼。蕭墨心中苦楚,苦苦地笑了笑。這還是她第一次笑得這麼明顯,但一點笑意也沒有,襯上這夜色,顯得更加無奈。

  蕭墨不再多想,收拾了一下茶桌,便打開了蕭笙給的竹籃子,一打開,是清香撲鼻。蕭墨拿起筷子,夾起了一塊白斬雞,放入了嘴裡。雖然菜已涼,但仍沒有掩蓋菜的美味。就連蕭墨這種不太喜歡吃的人也能嘗出來菜的精細美味。

  蕭墨動作極快,沒過多久便吃完了碗中的飯菜。吃完飯,蕭墨看著窗外還沒完全暗下來的天空,突然有了去散下心。於是,蕭墨便放下佩劍,出了門。

  蕭墨來到山門口,就碰到了尹晴。尹晴一看到想要出山門的蕭墨,就拉住她道:「蕭師妹,你可是要散步嗎?」蕭墨點了點頭,便想出去。

  尹晴繼續道:「等一下,蕭師妹,我就是要來找你的。從今天開始,所有入門弟子都需要有內門弟子自己專屬的鐲子才能自由出入文派山門。你是親傳大弟子,文長老想把一重任託付於你去完成。就是去文派藏書閣找到一本關於『劍靈』的書,最好明天就交給她。所以文長老特意讓我來賜予你內門弟子的鐲子。給你,走吧,我帶你去藏書閣,剩下的就只能靠你了!」

  蕭墨接過自己的鐲子,戴在手腕上,一抱拳以示謝意,便與尹晴一同出了山門。

  蕭墨打量起了那鐲子,這鐲子是真漂亮,青綠色的,純凈無暇。鐲子上隱隱約約地刻著「墨」這個字,下面還刻著一個小字「親」,應該是說蕭墨是親傳弟子的意思。蕭墨心想:「劍靈」,那是什麼,為什麼在江湖上從未聽說過?

  蕭墨跟著尹晴來到了文派山門前,只見尹晴靠近了一根柱子,伸出自己的手,把自己的手鐲貼到了柱子上,然後示意蕭墨也這樣。於是,蕭墨也把鐲子貼到了柱子上。只見山門中的氣流緩緩散開,尹晴與蕭墨便走了出去。蕭墨後足剛從山門中抬起,氣流又匯聚起來,形成了一道屏障。

  只見尹晴帶著蕭墨出了山門,沿著山路走了一段路程,來到了一棵路旁的大榕樹前。這棵榕樹確實大,蕭墨乍一看,壓根沒發現一點端倪。尹晴走上前,把手掌貼上大榕樹的樹榦另一手用內力打下了一片大榕樹的樹葉到他手中。他食指和中指指尖緊緊夾住樹葉,對著樹葉念道:「開文門!」

  只見大榕樹旁的野草被一股強風吹往一邊,從中露出了一個布滿藤蔓的大石板和一個旋鈕狀的石塊。尹晴用力扭轉了石塊,大石板便緩緩開啟了。

  尹晴作出了請的手勢,說道:「蕭師妹,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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