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要命的天梯

  一行四人做好準備去攀爬梯。準確隻有紅芍和莫離能看見梯，蘇諾和臨時加入的向導精靈都看不見。莫離不會禦風，依附蘇諾，莫離為眼，蘇諾為腿，紅芍與老精靈一組，走在前麵開路。


  他們禦風直上，飛了一盞茶功夫才看見蕩在半空的梯。


  這梯也是花淵風格，鮮花纏繞，從高不見來處的地方垂下，飄蕩在空中時隱時現。據老精靈，梯上的花有四時，台階也有，有的淩冽如冰，踩上去瞬間會變成冰塊，有的屬於酷暑，熱如火炭，一碰會被燒焦，也有大部分屬於春秋，溫度適宜。但台階分布並無規律，可能這階是冬，下一階就是夏，要想不受傷必須心提防，以真氣護體。


  蘇諾和紅芍不敢大意，出發前，蘇諾用腰帶把阿海捆在背上，老精靈則坐於紅芍肩頭，紅芍再三叮囑阿海和老精靈，千萬不要碰觸梯任何部分。


  紅芍又穩又準抓住梯，迅速爬上幾階，給蘇諾他們留出立足之地，不放心，回頭等他們上來。


  蘇諾在半空張牙舞爪，眼睛看不見梯，隻能聽阿海指揮，“往前一點，再往前，又飄遠了，左邊，用左手……”


  蘇諾著急，早忘了真氣那回事，一碰到東西忙伸手去抓，打算把懸浮的身體拉上去。下一秒，就聽到慘叫連連“啊……”抓住梯橫木的手瞬間紅腫如豬蹄，空中傳來焦糊的肉味，兩個人直掉下去。


  紅芍從袖口射出絲帶，卷住蘇諾的腰。蘇諾反應過來，找回平衡，看左手，皮肉焦糊慘不忍睹，疼的齜牙咧嘴。定定神，試圖再靠近梯——原來這第一階便是以夏的熾熱開始的。


  紅芍心疼，一隻手硬把他們父子拖到身旁，喂給蘇諾一粒丹藥：“這丹藥服下，止疼的。我送你的血玉呢？”


  “老族長把它打到我曾經委身的黑貓頭上了。”


  “那應該就在你額上，你閉上眼睛感覺一下，它是不是還在？“


  蘇諾閉上眼睛，感覺自己的前額，果然有異物，硬硬的，像一粒桃核。


  “是有的。“


  “睜開，用點力氣把那眼睛睜開，它可以當眼睛用。“


  蘇諾在用力，圓睜雙眼，但力氣總用不到地方，額頭還是額頭，那眼睛始終睜不開。阿海悄悄咬破手指，用流血的手指觸碰父親額頭“開！”


  蘇諾感覺額頭一熱，眼睛被點亮，第三隻眼睛睜開了！清清楚楚看見了懸浮飄蕩的梯和站在第五段梯階上的紅芍。


  “用真氣護住你受傷的手和全身，快上來，我堅持不住了。”紅芍吃力拉著絲帶。


  蘇諾照她所，迅速爬上梯。這番折騰，大家已經氣喘籲籲。

  “我們得快點，不能歇息，多停留一秒會有更多精靈喪生。”蘇諾顧不上手掌疼痛，催促繼續向上攀爬。


  紅芍一邊往上爬，心裏默數，“58，59，60……”


  爬完60個台階，眼前一片空曠。


  這裏空無一物，不是看不見東西，他們能清楚看見彼此，但是看不到別的，任何別的東西。上下左右，包括腳下踏著的，都看不見，他們停住，不敢輕舉妄動，沒有方向，沒有任何可見的，不知道危險在哪裏，誰都不敢動。


  “怎麽辦？”紅芍問。


  “這裏跟時光隙裏的感覺差不多，什麽都沒有，對不對，阿海？“


  “不記得，我那時候睡著了，什麽都不知道。“


  “額，我來試試。“蘇諾像第一次進入時光隙一樣，閉上眼睛。其實睜著眼和閉著沒什麽區別，四周空無一物，但蘇諾還是很有耐心，他明白急躁做不成任何事情。


  果然，心達到極致清明後，他眼前慢慢浮現出一個輪廓，腳下是一個巨大的黑玉平台，地麵上有無數春字造型，各種花的浮雕，越看越清晰越熱鬧，漸漸腳下能感覺到凹凸不平的浮繪，也能感覺到春軸在移動，甚至能聽到移動產生的聲音——“吱呀，吱呀”更像在呻吟。


  兩側幾十丈外的邊緣是虛空，往前看不到頭，往後也看不到。


  “這裏可能是另一個時光隙。閉上眼睛能看到，你們試試。“蘇諾把發現告訴同伴。


  “閉上眼睛能看？！“老精靈質疑。


  “照他的做。“紅芍。


  “閉上眼睛，放下焦灼，讓心自在，清明，觸覺和心眼就會打開。“蘇諾繼續。


  三個人照他的做，紅芍和阿海很快如蘇諾一樣，看清了眼前之物，老精靈卻不能，越是不能越焦急，忍不住嚷嚷；“這是什麽辦法，根本沒用！“


  “你還是坐在我肩上，我帶你走，我們要盡快。“紅芍抱起老精靈放在肩頭，”諾，這裏不像有什麽問題，我們要找到軸心，如果有機關肯定在那裏。“


  “爹爹，娘親，做好準備哦！”阿海在蘇諾背上提醒，沒有法力的他沒有要求下來，他深知在如此環境下，什麽都可能發生。。


  沒等他們走出百步，隻聽到“嗖”的一聲，一個東西直襲走在前麵的蘇諾腦門，閉著眼睛的情況下，聽覺特別靈敏。蘇諾趕緊側頭，躲過了。


  “嗖嗖嗖”後麵連續有物體打來，蘇諾和紅芍左躲右閃，紅芍舞起綢帶擋住打來的東西，莫離在蘇諾背後巧妙接住一個，伏在父親耳邊：“是玉米粒，我猜的沒錯，你把食物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