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奇怪的爺爺

  蘇諾初學禦風，被莫離問的不知所措，一時心慌意亂無法凝神，禦風術哪裏還聽使喚，搖搖欲墜，還好他激靈，看到一戶人家堆起的草堆直接撞上去，心裏暗喜，幸好找到這麽個地方。


  莫離從草堆掙紮出來，一個彈跳蹦到一邊，氣的頭頂冒煙：“我——我不要叫蘇莫離，以後我就叫白阿海！”


  “等等……怪我學藝不精，跟你沒關係，別自責。我先學，學好我們再走。你看山上有廟宇，我們去投宿，學好了再去湊熱鬧，行不？”


  “哼！“莫離扭過頭，嘟著嘴，不過眼珠一轉，很快反應過來”看在我學不會的份上，原諒你了。——要努力，別放棄哦!“


  蘇諾摸摸頭，到底誰是兒子啊？不過也是，人家上百年的時間得讀多少書。


  兩人一邊往山上走，一邊琢磨需要用到什麽法術，先把擎雨蓋喚出來遮住雨，再學個快幹術把衣服弄幹，然後還有覓蹤術，隱身術，快穿術，回光術


  蘇諾驚訝的合不攏嘴，難怪老族長要冒這麽大風險創造出這非靈非妖非人的孩子。無論是人是妖都有一定的命數，不所經曆的磨難，最後都有一個過不去的坎——壽數。無論你多聰明智慧，紮實肯學，老了，壽數盡了，兩腿一蹬還了回去。智慧不能沿襲，不管你學了多少，你兒子生出來總是白紙一張，他隻能繼承基因卻不能承襲知識。每一代都是一個清零的過程，生了學了，死了沒了，再生再學再死再沒。有的知識流傳下來，大多數沒了，人或者妖的大多數智慧之果在輪回交替中消亡，留給你的隻夠勉強能維持生存。


  老族長想超越智慧斷層！


  蘇諾感到自己責任重大，自己與莫離，兩個漏網的螻蟻，到底是幸還是不幸？能不能躲開命運之手？

  紫蝴蝶時起時落，漫不經心又無時不在，蘇諾心底感到一絲被陪伴的欣慰。


  廟裏的和尚收留了他們，並坦誠相告：廟香火不富裕，按照規矩隻能留客三，素餐招待，留宿期間勿喧嘩。


  蘇諾和阿海欣然接受，覺得和尚所提合情合理，並表示留宿期間願意為寺中砍柴擔水，這樣蘇諾順便又學了移物法。


  三後，父子辭別寺廟，開始尋找至親。


  蘇諾聽爺爺講過，從前他在遼王府做侍衛長，厭倦了舞刀弄槍，看到無數讀書起家的達官貴人，一心培養兒子讀書考取功名。爺爺給父親取名蘇詩長，他認定布衣暖菜根香都不如詩書滋味長。


  父親聰慧十八歲考取秀才。母親是富商之女，一次偶遇看中父親，執意下嫁。

  外祖父嫌棄蘇家清貧，不上台麵，棒打鴛鴦，很快把女兒許配貴公子，後來經曆一番波折才輾轉如願，全家因此搬離蜀地。


  時間是在他們相遇的時候，這裏肯定是蜀中無疑，爺爺還在遼王府做侍衛，隻要找到遼王府，找到侍衛長就能跟著爺爺回家。


  到了遼王府一打聽，遼王是個落魄王爺，整個王府一共仨侍衛，還什麽侍衛長，難怪人家看不上。最驚奇的是這侍衛長竟然不姓蘇，姓謝！


  蘇諾雙目圓睜，爺爺謊！爺爺竟然對孫子謊，這不是帶壞孩！


  莫離淡定的啃著剛買的糖葫蘆，“你爺爺叫什麽名字？”


  “哦，我想想，我爺爺叫什麽來著，應該叫蘇實在，不，他外號叫蘇實在，本名叫謝旭，對對對，他就叫謝旭。可為什麽爹爹不跟爺爺姓？從前怎麽沒人告訴我！”


  “沒告訴你就沒告訴唄，大人就這樣，隻好的，從來不不好的。”家夥一副無所不知的神情，鄙視的看著目瞪口呆的老爹。“好了好了，那時候你多大呀？”


  “六歲……比你還。”


  “什麽話，當然比我，我上百歲了，不要老跟我比。”


  “”


  也是，六歲的孩子記得的事情本來就不多，更不用還有很多弄不懂的。不管姓啥，看看就知道。


  兩人找個茶館坐下，據打聽，這謝護衛的愛好就是每一口茶。這茶館離王府近，茶又便宜，王府的幾個護衛經常來此坐，因為是常客，茶錢都八折。


  蘇諾聲問莫離：“你怎麽知道的這麽多？”


  “鼻子下麵是什麽？”


  “嘴啊。”


  “嘴用來幹嘛的？”


  “我都沒見你離開我一步，你啥時候問的？”


  “哦，不好意思沒告訴你，我可以分神，最多可以同時分成三個”


  “啊”蘇諾的下巴要掉了。”你不是你不會法術嗎？“


  ”這不是法術啊，發呆元神就會出竅。你也不是真的你呀。”


  蘇諾恍然。


  “在不同的時空裏，我們擁有的不是同樣的肉身。就像那老莊先生夢裏化蝶，醒來不知真假。”。


  “哦哦，難怪我去靈界三年，學生們我睡了三，這不是跟夢遊差不多？”


  “你要這麽，就算吧。噓——快看，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