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五淩雪
“她是我張姨，也這超市的老板，她本來在擺東西，不過變成喪屍了，然後我就用那個鐵棍把她……”
女孩指著旁邊的鐵棍。趙月山向那邊看去，這根鐵棍，大概五十厘米一端是大量的血，還沒有變黑，末端有一些鐵泡，有些尖尖的，應該是澆築後沒有磨平。
另一邊兩個地方分別有一些血，還有些碎屑，應該是拿著鐵棍的人的手被擦破或者刮破了。
喪屍身高大概一米七，創傷在頭部，從右下向左上。使用者身高應該不及喪屍或者被壓在低處。
趙月山走到女孩的身前，抓起女孩的手，兩隻手上都一道傷口，傷口處都有血，但是周圍的血跡已經被擦幹淨。
女孩的後背滿是灰塵，像是被按倒在地的痕跡。
“你殺了她，害怕嗎？”趙月山剛問出來就後悔了，因為這女孩臉上有一道很淺的淚痕，是哭了之後擦臉又哭了的痕跡。眼圈微紅，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應該是哭過之後緩了過來。
女孩眼圈又有點紅了。
“肯定會害怕啊！”
趙月山找了一個大的蛇皮袋子，往裏麵裝食物和水，裝滿之後放到車裏，然後又找了個袋子。
“這超市隻有你們兩個？”
“我在這打工，昨晚住在這，今早上她起來把上的貨放在架子上，忽然就變成了這樣。”
女孩神色終於不平靜了，神色滿是悲傷，兩滴眼淚從眼裏流了下來。
“你叫什麽？”趙月山問道。
“第五淩雪。”
“這姓，挺稀有啊！”趙月山聽了忍不住道。
女孩沒有話，趙月山又問：“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
女孩搖了搖頭道：“我家……我沒有家，我就住這。”
趙月山道：“那你總不能一直在這個超市裏吧？”
第五淩雪道：“所以你打死我算了。”
趙月山一愣，“死”字在這女孩嘴裏出來居然這麽容易。又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麽想死？”
第五淩雪道：“我一直沒見過我親爸親媽，被養父養母打大的，上了大學以後他們就不給我錢了，我就在張姨這兒打工。現在張姨也死了。我這麽倒黴，反正這世界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
“扯淡！”趙月山打斷道：“這世上肯定還有希望你生活的好的人，你要好好活下去……”
“動漫裏的這些話一點用也沒有，誰能希望我活下去！”第五淩雪大吼。
外麵零零散散的喪屍好像聽到了動靜，朝著超市緩緩走過來。
寂靜中的一點聲響總是格外引人注目，短短的時間，喪屍就聚集了幾十頭喪屍，逐漸向著超市湧過來。
“我。”
趙月山一手將第五淩雪抱住，另一手拿著蛇皮袋和工兵鏟跑出超市，將第五淩雪帶到副駕駛的位置，將蛇皮袋塞到後座上，立刻坐上駕駛位置上開車離開了。
“你的，是真的？”第五淩雪在副駕駛座上聲問道，看來剛剛的大吼是把什麽發泄了出去。
“嗯……嗯。”趙月山長長的的嗯了一聲，又確定地嗯了一聲。
末世中，會遇到很多看似可以相信的人，也可能會成為看似讓別人相信的人。
“這件事以後再吧。”趙月山了一句又繼續專注開車。
“你什麽意思？你把我從超市帶出來就這樣？”第五淩雪生氣道。
“這個……這個……你的生死現在由我掌握，我還不想讓你死。”趙月山的神情逐漸淡定；心下卻道：“我救了人還有錯，要不以後不再救人了。”
喪屍都被吸引了，徑直去加油站可不是一個好選擇。好在H市周圍是一片草地，趙月山開車到了旁邊的草原上，找到了一處山丘。
趙月山清理了一下周圍的土地上的草，然後生火。氣預報顯示H市在前下了場雨，草原還算濕潤，但是一旦著了起來可夠受的。
“今晚就在這裏，你能行嗎？”趙月山看著第五淩雪問道。
第五淩雪點了點頭。
第五淩雪的臉映著火光，顯得很漂亮，不過趙月山是個直男，並沒有誇她。
“第五，是你自己的姓還是你養父養母的姓？”趙月山將罐頭倒在飯盒裏麵加熱，在旁邊搭了一個架子，懸著那把軍刀，下麵放了一個超市裏帶出來的塑料飯盒，打算讓草原上的濕氣凝成水。
不過這是看電視學的，不知道有沒有用。
“我在孤兒院就是這個名字。”第五淩雪坐在火堆旁邊看著趙月山身邊的兩個飯盒。
“好了，餓了吧？心燙！”趙月山遞給第五淩雪一個飯盒和一雙一次性筷子，飯盒裏麵是加熱好的罐頭。
第五淩雪接過飯盒，看了看趙月山道：“你吃什麽？”
趙月山笑了笑：“我跟你吃的一樣啊！”
第五淩雪湊到趙月山旁邊，將罐頭最大的一塊肉夾給趙月山。
“你，不願意吃？或者有什麽禁忌？”趙月山問道。
第五淩雪搖了搖頭道：“你又開車又生火，多吃一點。”
趙月山聽後哈哈笑了起來。
“怎麽了？我的很好笑嗎？”第五淩雪皺了皺眉。
趙月山道：“那倒不是，不過你不是怪我把你帶出來嗎，現在怎麽關心我了？”
第五淩雪不話，埋頭吃了起來。
“你今年……多大？”趙月山忍不住問道。
“1歲。我是西秦市交大的……本來考了本校的研究生……”
“噗……”趙月山剛喝了口水吐了出來。
“交大！1歲，研究生！”趙月山剛要大喊，想了想還是沒喊出來。
交大不是東城的交大，但是是西秦市諸多大學裏最好的大學，要六百大多才能進去，眼前這女孩是個大學霸啊！
“嗯……我早上學啊！因為沒考上熙春大學，沒給養父母長臉，所以他們都不給我生活費。”
“啥？因為沒考上熙春大學？交大都不行，那我豈不是個渣渣？”趙月山感歎道。
“嗯？你考的是……三本？”第五淩雪問道。
“那倒沒有，我是政法的，咱們大學在一個城市，不過離得很遠。”趙月山擦了擦汗。
“哦。你也在西秦市上學啊，那你怎麽來這了？”第五淩雪問道。
趙月山道：“我本來要跟高中同學在這玩幾來著……你養父養母在H市嗎？”
第五淩雪搖了搖頭道：“他們在燕城……”
“那你怎麽在H市？”
“我高中在這上的。”第五淩雪笑著。
“嗯？”趙月山有些好奇，“你養父養母在燕城，你在這上高中？”
第五淩雪不話，趙月山大概猜到了怎麽回事。她的父母不給生活費，時候還總打她，高中在這也不稀奇。
“沒事了，現在你在我身邊，我不會坑你的。”趙月山安慰道。。
“哼！”第五淩雪別過臉去。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