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08章
僅僅不到三息工夫,龍捲狂風便被無數劍氣絞殺得支離破碎,再無法造成半點威脅。
反觀沈一凡本人,身上猶如遭受了千刀萬剮!
雖然無一處是致命傷,單獨分出來都只是皮肉傷,對破天層級的修鍊者來說不值一提,可皮肉傷疊加多了也是會要命的!
沈一凡此刻身上的傷口何止一千道,連一萬道都不止!
都不說別的,要是放著不管,光是流血都能流成人干。
然而沒有半點停歇,更沒有半點猶豫,渾身上下血肉模糊的沈一凡只是微一蓄勢,便低吼著重新殺了回去。
這很不理智,甚至可說是愚蠢!
但他不能退。
這裡是林逸集團的大本營,今天他要是帶人退了,不僅兄弟們之前犧牲全部白給,眾人也將從此徹底失去根基,乃至分崩離析。
因為他一旦退了,制符社一定保不住,眾人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心氣也將徹底崩塌。
「真不怕死是吧?好吧,成全你。」
李京笑了,娃娃臉的笑容顯得格外陰狠殘酷:「一個風神沈家,我還是得罪得起的。」
風神沈家在江海城固然影響力不小,可卻還無法將手伸進江海學院來,他不敢殺秋三娘,甚至都不敢逼秋三娘太過,因為第三席張世昌真會殺他泄憤。
至於風神沈家?
今日就算將其獨子當場虐殺,也絕對不敢進來找他的麻煩,除非準備跟整個江海學院宣戰!
縱橫肆虐的劍氣陡然匯聚成一條浩浩蕩蕩的劍氣長河,呈決堤之勢朝著沈一凡咆哮而來。
有著風神傳承,沈一凡的速度不可謂不快,同級之中即便林逸這樣的牲口,也無法速度一項上壓過他一頭,至多也就齊平。
然而還是無法擺脫。
因為劍氣長河不止一條,領域之內,只要他心念一動,隨時可以凝聚出更多的劍氣長河。
正如眼下。
眨眼之間一下又多了三條,三條不夠,再多五條!
整整九條劍氣長河,咆哮著相互交織追逐,場面可謂蔚為壯觀。
沈一凡的身影置身其中,猶如滔天巨浪之下的一葉扁舟,搖搖欲墜,隨時會被巨浪吞沒。
秋三娘眾人看得心急如焚,如此恐怖的攻勢,沈一凡一旦稍有失手立馬就是屍骨無存,連一點殘渣都不可能剩下!
可是他們就算想救也就救不了,且不說此刻個個帶傷,就算是全員巔峰狀態,在這架劍氣長河匯聚成的巨型絞肉機下也撐不過哪怕一秒。
進去多少死多少!
可若無人搭救,沈一凡終究難逃一死,他身法再快再高明,被其吞沒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沈一凡一旦身死道消,林逸集團恐怕也就真的崩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那就安心的去吧。」
李京雙手隔空一抓,八條劍氣長河構成一對巨型銳爪,左右交叉著朝正中間的沈一凡絞殺而去,這一次,沈一凡無處可躲。
必死!
絕境之中,一道無色火焰刀氣從遠處后發先至,強行將這劍氣巨爪破開了一道口子。
口子雖然十分狹長,卻已足夠沈一凡死裡逃生。
「得饒人處且饒人,李京學長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一聲輕嘆在大門口響起,蒙著雙眼的包少游一手提著巨型陌刀,緩緩進入眾人的眼帘。
李京微微挑眉:「一個瞎子也來多管閑事?」
「也不算多管閑事吧,我讀書不多,但唇亡齒寒的道理還是聽過的。」
包少游淡淡回道。
事情再淺顯不過,對方真要只是沖著制符社,那就會去制符社總部大樓,而不是來這裡砸場子了。
「一個瞎子看得這麼明白,怕是要不得好死啊。」
李京轉身便將領域威壓罩在了包少游的身上。
他今日來確實不單單是為了一個制符社,真正的意圖,是要藉機收服所有新生。
他的麾下已經聚攏了整個二年級,如今若是能夠再將全部新生收攏麾下,尤其這還是傳說中的黃金世代,到時勢力將會膨脹到一個極為可觀的地步。
甚至於,他可以藉此聲勢在武社反客為主,問鼎社長之位!
到那個時候,說不得學理會就要主動邀請他加入十席了。
有些位置根本都不用爭,只要實力到了,自然有人會上趕著送到手上來。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包少游依舊提著陌刀緩緩走來,領域威壓加在他的身上,似乎並沒能造成實質性的影響。
「領域初成?新生中還有你這樣的人物,有點意思。」
李京瞬間便洞察了來人的境界,破天大圓滿初期巔峰,領域初成就是其標誌。
只有領域可以抗衡領域,這是學院常識,也是修鍊界共識。
哪怕只是領域初成,也可以極大化解掉來自對面的領域威壓。
包少游微笑:「連童非凡那等貨色都能兩個月練成領域,我還比他多花了二十天,上不得檯面啊。」
「上不了檯面就滾。」
李京嗤笑。
包少游搖搖頭:「能說這話的大有人在,不過恐怕不包括閣下。」
李京一愣,隨即殺機凜冽:「聽這意思,我在你眼裡也只是個不上檯面的小人物嘍?瞎子,你很會看人啊。」
說完,其周圍二十米驀然呈現出實質化的劍氣領域,朝著包少游碾壓而去。
包少游腳步微頓,周圍同樣呈現出實質化領域,不過卻是無色火海,火系領域!
雙方領域正面轟撞。
方圓百米之內頓時淪為劍氣與火焰的海洋。
得虧林逸集團眾人退得夠快,否則只是這點餘波,就能令他們全軍覆沒。
「這就是領域高手的對決!」
秋三娘等人眼中一片灼熱,在此之前因為林逸的變態戰績,對於領域他們固然有著各種認知,但並不覺得多麼無敵。
可是今天,他們才算真正親身體會到了領域高手的可怕。
領域之下皆螻蟻,這句聽出了繭子的老套話,固然對林逸那樣的牲口沒什麼價值,可至少對他們這些人來說,依舊是顛簸不破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