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贏一場
禮部侍郎府,不管沐辰墨怎麼問,管家除了搖頭就是答不知道。
問了一圈,沐辰墨終於知道穆雄失蹤的地點,西南牆根茅廁中。
沐辰墨和齊煜抱著大寶小寶走到臭氣熏天的西南角。
看到茅草屋做成的廁所,暗自腹誹,這群鮮亮的主們,上這種廁所不怕茅草房到了把人拍進糞坑。
剛踏入茅廁中,沐辰墨捏住鼻子出來,動作誇張的大口喘氣,齊煜擔心的走過來說道。
「墨兒,太臭了,就算有密道也不會設在這裡,萬一出來時腳一滑掉進糞坑裡淹死,一世英明全悔了。」
沐辰墨敷衍的點頭,視線不離開茅廁,以這段時間對武定侯的了解,他非常有可能做這出種事情。
一個心裡扭曲的變態,一定會讓跟著他的人受到同樣的侮辱。
就在沐辰墨搓著下巴仔細觀察時,小伍帶著人趕過來站在沐辰墨身後不敢出聲,生怕打擾到她的思緒。
如果是自己會把密道安置在哪最放心,廁坑大瓮下面。
沐辰墨手一舉,小伍上前:「將軍。」
「把茅廁拆了,把裝糞水的瓮抬起來,我倒要看看下面有沒有耗子洞。」
在聽到小伍說將軍二字時,齊煜發出一聲冷哼,什麼將軍,是皇後娘娘。
可看到一襲黑色錦袍的認真打量茅廁的人,齊煜把話憋回到肚子里。
十人剛圍住茅廁,沐辰墨聽到身後傳來喧嘩聲,回頭一看身穿絳紫色衣裙的夫人倒在地上昏厥過去。
她這一倒更讓沐辰墨確定茅廁里有秘密,出聲催促小伍他們動作快點。
茅廁三面牆幾下被拆掉,衝天的臭氣向著院中擴撒,十個士兵齊齊後退一步。
沐辰墨看了一眼小伍:「所有士兵聽令,扯掉衣袍下擺疊成三角形置於鼻子上。」
眼看她就要對自己的衣擺下手,齊煜黑著臉讓大寶掏出手帕交給沐辰墨。
接過,沐辰墨露出的笑容瞬間凝固抬手捂住鼻子,禮部侍郎家的人天天都吃什麼,就聽到一個弱弱的聲音。
「將軍,我們找拉糞水的來弄吧。」
小伍瞪了說話人一眼,手一揮帶著人上前,沐辰墨盯著土坯牆,要是有機關一定在這面牆上。
小寶手指著土牆與地面連接處的一個洞:「娘,耗子洞。」
沐辰墨剛要邁步上前,就見齊煜讓小寶從腰間掏出一錠銀元寶,舉起小寶讓他跨坐在自己脖子上。
不等大寶抗議,手中銀錠子打入耗子洞,轟隆隆廁瓮后地面下陷露出.台階來。
齊煜沖著沐辰墨挑眉,沐辰墨伸手把小寶從齊煜脖子上抱下來。
小伍幾人想要往下沖,沐辰墨出聲阻止,讓他們去柴房抱柴火。
眾人疑慮萬分時,聽到沐辰墨讓其餘的人找扇子,齊煜立馬明白其意。
一半的柴火澆上水,點燃另一半乾的后開始填濕柴,沐辰墨對小伍吩咐幾句,小伍跑出侍郎府。
沐辰墨沖著齊煜一笑:「請你看好戲。」
二人足尖一點躍到侍郎府房頂,四下看了看幾個縱身躍到京城最高處。
大寶小寶佩服的看著沐辰墨和齊煜,眼睛不停的四下張望。
而沐辰墨和齊煜也在找冒出青煙的地方,集結的四百人分別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列隊。
剩下的人分別到失蹤的府邸,查看情況是否同侍郎府一樣,若一樣採用同樣的方法。
四百人的視線看向最高處的沐辰墨,等她出旗令,沐辰墨身後想起讓人牙根痒痒的聲音。
「煜哥哥,你說怎麼有人比你我都還聰明能打能扛事呢。」
齊煜回頭:「武定侯,你從哪冒出來的。」
「還是外面的空氣好,我都快被熏死嗆死了。」
把小寶往齊煜懷裡一塞,沐辰墨不跟武定侯廢話直接動手拿人,武定侯閃身,二人在屋頂上鬥起來。
盯著屋頂的四百人,看到如履平地的二道身影,那點精兵的自信立馬被摧毀,握著拳頭升起追趕的鬥志。
齊煜讓小寶從自己懷裡掏出青色的旗子用力的揮,東邊的隊伍立馬向東搜查冒起青煙的地方。
幾人正得意間,武定侯趁沐辰墨分心一個縱身向著小寶撲來。
摟緊小寶,齊煜向後退去,沐辰墨扭身腿部發力,向著武定侯后脖領抓去。
跟泥鰍般的武定侯身子一擰,躲過沐辰墨落下的掌風:「這次算你們贏了。」
不等齊煜和沐辰墨想明白,京城四個方向都開始冒煙,隨後一個個捂著鼻子的官員紛紛走了出來。
沐辰墨對著齊煜一挑下巴:「搞定,耗子們都出來了,我們也要回宮了。」
「娘,讓我們在轉轉吧。」大寶小寶齊聲哀求。
「下次。」沐辰墨封了齊煜的話:「回宮,我們要掀起廁所革命。」
從齊煜懷裡抱過小寶:「想弄明白的人,跟我回宮。」
看著縱身躍出的沐辰墨,齊煜抱著大寶追上,大寶雖好奇,但更想吃街邊的美味。
前腳邁進御書房,後腳小太監報張丞相覲見。
走進御書房,張丞相神色激動的對沐辰墨作揖行禮,驚得她立馬躲開說道。
「丞相大人不必如此,都是分內之事。」
張丞相直起身子:「慚愧啊,早知道如此就不找他們了,害得小皇子差點被武定侯抓住。」
「您可還知道老武定侯的事情?」沐辰墨問道。
清了清嗓子張丞相剛準備開口,門外傳來太上皇的聲音。
「孤跟你們說。」太上皇看向張丞相:「你跟大理寺卿何大人一同審理被熏出來的失蹤官員。」
應聲退下,沐辰墨等著太上皇給自己講,等了一盞茶的功夫,看太上皇還在猶豫,沐辰墨抱起小寶說道。
「太上皇要是沒有考慮好如何開口,等考慮好了在告訴臣媳,臣媳帶著孩子先去用膳沐浴。」
見沐辰墨抱著兩個孩子真的要走,太上皇嘆氣:「那個帶金色面具劫走淑妃的人是上一任武定侯,現任武定侯的親爹。」
「還有嗎?」沐辰墨問道。
太上皇瞪著她,氣惱的將以前的事說了一遍。
沐辰墨總結:「也就是您拐跑當年的南疆聖女,她卻跟老武定侯好上給您帶上一頂綠油油的帽子,然後你把人咔擦了。」
氣的吹鬍子瞪眼的太上皇輕點了下頭,沐辰墨抱起兩個孩子往坤寧宮走。
瞪著邁過門檻的人,太上皇看向齊煜:「她這是什麼意思。」
「您說的這些我們都知道了,除了帶黃金面具的人是老武定侯外。」齊煜嘆氣:「要是沒有別的事,我也要忙了。」
「煜兒,你還在怪我當年給你母妃服下毒藥的事?」
拿著毛筆的手微顫,齊煜抬頭太上皇:「我不想恨你恨人太累,母妃也不想看到我恨你,你要沒事回行宮吧。」
低下頭,齊煜不在看太上皇,開始批閱新送來的奏摺。
太上皇不走不動盯著齊煜看了一會兒,長嘆一聲說道。
「當年,我跟你母妃做出這個決定也是迫不得已,煜兒還記得你害的那場大病嗎?那是淑妃為了得到千機閣給你下的蠱。」
手中的毛筆啪嗒落在桌面,齊煜愣愣的看著太上皇,蒼老的臉上滿是愧疚自責。
「你母妃把淑妃武定侯通姦的事告訴我並解散千機閣,當時我要把淑妃二人抓起,你母妃卻用她的命換你的命,就有你看到的那一幕。」
齊煜好像回到三歲時,母妃嘴角冒出黑色的血,推著他,讓他走,走的越遠越好。
她趴在地上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喊著:「不要恨、不要報仇,一輩子當個廢物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