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傻了瘋了
「男的關到北面,女的關到南面。」
牢頭的話,讓沐辰墨心中一緊看向齊煜,害怕他會衝動行事,現在他們必須得忍。
普安縣的水太深了,他們一定要藉此機會將普安縣、趙縣令查個清清楚楚。
「娘子。」齊煜看向沐辰墨眼神猶豫。
若是他自己一人被抓一定會順藤摸瓜查個清楚,可墨兒也被卷了進來,他不能讓她出事。
在水壩上看她被打落水中時,他呼吸一窒想都不想跳了下去,就是想陪著她哪怕赴黃泉也要陪她一起。
可墨兒就是墨兒,永遠都超出他的意料,不但沒事反而救了自己一命,想到這齊煜的臉上開始發燒。
「相公。」沐辰墨聲音發顫神色害怕的搖著頭,眼神卻幽暗無比。
齊煜讀懂她眼中的深意:「娘子,好好保重,過兩天我們就能出去了。」
獄卒不耐煩的推著二人,一個往北一個往南,沐辰墨和齊煜不斷地回頭,給彼此一個安心的眼神。
獄卒將沐辰墨推.進牢房,咔擦一聲關上鎖轉身直接走了出去。
穩住身子,沐辰墨打量起四周,牢房裡空落落的就她一人,走到牢房門口往外觀看。
一排牢房裡只有幾間能靠到人影晃動,不知是空著還是關著的人縮到了角落裡。
「相公。」沐辰墨聲音尖利帶著哭腔,雙手使勁搖動著柵欄門,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牢房裡除了她鬧出的動靜,就剩老鼠的嘰嘰聲,要不是沐辰墨看到了晃動的人影,恐怕會以為大牢里只關了她一個人。
獄卒拿著手臂粗的木棍出現,向著沐辰墨正在搖柵欄門的手砸下來。
「啊。」沐辰墨尖叫著鬆開手,抱頭躲到牆角瑟瑟發抖。
眼睛卻在瞄著獄卒,空洞麻木狠厲煩躁的神情,手中的木棍狠命的敲擊了柵欄,看向沐辰墨的眼神猶如看個死人。
沐辰墨更加證實了自己的猜測,看來被抓的人最後都死於非命。
北面男監跟沐辰墨這邊正好相反,一個牢房裡住著十多個人,抓虱子的翻著乾草里蟲子吃的,還有抓老鼠玩的。
齊煜整個人都爬到了柵欄門上,這都是些什麼玩意,乞丐?瘋子?
三天不洗澡都渾身難受的齊煜,忍著強烈的作嘔感,拚命大聲喊道。
「來人,快放我出去,我要去找我娘子。」
「喊什麼喊,你最後要能落到他們這樣的下場就是祖墳冒青煙了。」獄卒不耐煩的走了進來諷刺的說道。
齊煜的整張臉都黑了:「你要是不給我找個乾淨的單間,我就把他們都殺了。」
「殺吧,正好省爺爺的勁兒,用不用我給你找把刀來?」獄卒的眼神充滿鄙視。
手無縛雞之力的酸秀才,還想威脅他,真是祖師爺前班門弄斧。
看到齊煜那猴樣,忍不住嘲笑了起來,秀才學猴爬桿也算是一景,心情甚好的哼著小曲往外走。
齊煜氣的牙根痒痒,除了用眼刀瞪著遠去的獄卒,沒有半點計策可施,忍字心頭一把刀,他忍,等真相大白那天看怎麼收拾你們。
黑暗的牢房裡分不出時間來,送飯的一共來了六次,按照一天兩頓算已經過了三天。
沐辰墨只敢喝少量的水,飯是一點也不敢吃,她把三天的飯都扣到角落裡,順手抓了一隻偷吃的老鼠綁住腿每天用送來的飯喂它。
老鼠從最開始掙扎亂竄,到現在安靜的一動不動,飯里看來是下了類似鎮靜葯的藥物。
可再這樣下去也不行啊,沒查出什麼來,她就先餓死了,現在看到老鼠她都雙眼冒光。
幽閉的環境沒讓沐辰墨發瘋,絞痛的胃先讓她冒出了滿頭冷汗,被逼無奈的她不得不開始少量進食,維持基本的生存。
她太自以為是了,仗著自己在科學時代生活過的優勢,完全沒有把這裡的人放在眼中。
來大齊后又有齊煜護著,讓她總能完成自己所想,沒想到一次南方治水,就讓她陷入了生死境地。
又過了三天,終於有人想起來她了,沐辰墨愣愣的看著打開的牢門,服下去藥性多少影響了她的反應。
獄卒看了看她的神情,綁住她的手蒙住了她的眼,推著她往外走。
邁動的雙腿,讓沐辰墨反應過來,可是他們要帶她去哪,見趙縣令嗎?會不會被認出身份來。
現在她的反應慢了半拍,渾身上下餓的一點力氣也沒有,讓她打出去估計也難,要就這麼死了,她也算創了穿越大軍的奇迹了。
腦子混混沌沌,機械的邁著腿,她跟齊煜必須逃出去一個,不然兩人都得死在這裡。
強烈的陽關透過黑布刺到眼上,身上被太陽曬的暖暖的,沐辰墨抬起頭,感受著久違的陽光。
「放開我,放開我,我要殺了你們。」
沐辰墨側著耳朵聽著,誰的聲音,如此耳熟,好像齊煜,齊煜的聲音,他也被帶過來了?為什麼聲音聽上去那麼的狂躁。
「這兩人,就是七天前抓來的嗎?確定附近幾個縣都沒有人尋找他們。」
「確定,侯爺。」
沐辰墨仔細的聽著拚命記住被稱為侯爺的陌生聲音,慢慢的想著答話的是趙縣令。
「先把他們關到籠子里去……換藥……看反應。」
沐辰墨吃力的理解著他們對話中的意思,身體卻被人推著往前走。
手上的繩子被解開,眼上的黑布也被取下,眯起眼看著前面蓬頭垢面不斷喊著我要殺了你的人。
過了有一炷香的時間,沐辰墨才反應過來那是齊煜,可他為什麼要在杆子上趴著。
慢慢的坐到地上,沐辰墨靠著後面的欄杆,抬著頭看著跟壁虎一樣爬到籠子頂上的齊煜,費力的想著,在上邊不累嗎,你也被下藥了嗎?
二人一上一下對視著誰也不動,靜靜的看著彼此。
外面的人不耐煩起來:「這是怎麼回事,咱們的葯出問題了,為什麼不相互撕打。」
「抓來他們的人說這兩人是夫妻,男的是個秀才,可能感情比較深對彼此還有一定的印象。」
「知道他們的名字嗎?考過科舉嗎?怎麼弄了個秀才,有沒有拜過師送過名帖。」
一大串的問題,讓沐辰墨的腦子有點跟不上,她扭頭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一身錦袍面上無須的年輕人坐在椅子上。
沐辰墨想這麼年輕就當壞人,從娘胎里就壞了吧。
趙縣令弓著腰,聽到年輕人的話,眼中有幾分不屑,膽子這麼小難成大氣候。
「趕緊把這兩人處理了,我可不想百年的基業在我手裡毀了。」年輕人拂袖而去,趙縣令緊跟在後面應是。
跟著的人都走了,只留下兩個看守,站在院子里。
沐辰墨轉了轉頭又看向了齊煜,想了想,慢吞吞的沖著他招手:「下來。」
籠子頂上的人使勁搖頭。
「那我上去。」沐辰墨抓住籠子豎桿,一點點的往上爬。
一直爬到齊煜不遠處,這才停了下來,眼睛盯著齊煜看了半天吐出兩字:「真臟。」
哇的一聲,蓬頭垢面的人大哭起來,沐辰墨看了半天,想了想還是沒有伸出手去,輕聲說道。
「下去,我們洗澡好不好。」
「好,我要洗花瓣澡。」齊煜抽抽噎噎的答道。
沐辰墨點了點頭,順著桿往下爬,到了地下看上面的人還沒有動,皺著眉盯著他。
「下面臟,他們吃臭蟲還讓我吃,我不要跟他們在一起玩。」
齊煜說完渾身還哆嗦了一下,表情又嫌棄又害怕。
沐辰墨歪著頭看著他,努力的理解他話中的意思,等想明白了在籠子里走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