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規模不大
馬車從大理寺出來，一直往西，幾乎穿過了半個京城，在家不起眼的小藥鋪門口停下。
沐辰墨抬頭看著黑色門匾上寫著金色的三個大字「回春堂」。
齊煜下了馬車，直接走了進去，到了大堂，一個小葯童迎了上了。
「七王爺，掌柜的沒在。」
小葯童忽閃著大眼睛好奇的看著隨後走進來的沐辰墨。
齊煜一把推開小葯童坐大堂上擺著的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晃悠著。
「掌柜不在，沒事，王爺我有的是時間等，去後院把你們掌柜的梨花白，拿過來。」
「梨花白，掌柜的已經喝完了，出門去買了。」
小葯童說完蹦蹦跳跳的往後邊去了。
沐辰墨四處打量著，只見這個小藥鋪雖然規模不大，東西到是挺全的。一排葯櫃擺在櫃檯后，一個年齡大點的夥計，正再給看病的人抓著葯。
沐辰墨目光轉到門口時，就看到一個身穿青色衣衫的人進來。
齊煜立刻站起身，神色正經的朝著那個人走去。
「今天有正事。」
那人看看齊煜難得露出正經的表情：「走，後面說吧。」
沐辰墨跟著他們一起往裡走，那人看了一眼齊煜，又瞄了瞄沐辰墨。
「一起的，自己人。」
三人來到了后屋，齊煜將符咒拿給那個男子。
「看看，畫咒用染料都什麼成分。」
男子拿起仔細的看看，又使勁的聞聞。
「這有不下十種香料。」然後又使勁嗅了嗅道：「太多了，一會我給你寫下來。」
「這些藥材好找到嗎？」沐辰墨趕緊問道。
「一般的藥鋪都能買到，就是有一味，不好找。」
那個男將符咒還給了齊煜，提筆開始寫。
「這個配出來有什麼效果？」齊煜接過符咒追問著那個男子。
「迷惑心智。」男子停筆，對著寫好的紙張吹了吹交給了齊煜。
齊煜看完將紙遞到了沐辰墨手中，沐辰墨低頭起來發出「咿？」的一聲。
「是否跟最近京城裡傳的殺人分屍案有關。」
齊煜點點頭。
沐辰墨眼神吃驚看著那個男人，好厲害的人啊！憑著一個符咒就能猜到，不簡單。
「知道此方出自哪裡嗎？」
「南疆苗地。」
齊煜沖著男子拱拱手，表示感謝，沐辰墨也趕緊拱手。二人轉身離開了藥鋪。
上了馬車，沐辰墨見齊煜從藥鋪出來眉頭就沒有鬆開過，一直若有所思的樣子。
「去屠戶家。」沐辰墨沖著馬車外喊了一聲。
沐辰墨和齊煜下了馬車就看到，三間磚砌的房子，自從出事以後這個房子就被封了。
沐辰墨上前正要接掉封條，被齊煜阻止了，沐辰墨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齊煜拍拍額頭：「忘了你是大理寺少卿。」然後做出個請的姿勢。
沐辰墨白了他一眼，接掉封條，推門進去了。
「分屍地在地窖，這個屠戶怕被人發現，專門挖了個地窖。」
齊煜領著沐辰墨往地窖走去，下到地窖一片黑暗，齊煜拿出個火摺子點亮。只見中間擺著一個長桌，有單人床大小，暗紅的血跡都已滲到地里，角落裡有個小桌，堆著磨刀石和大小不一的砍刀。
齊煜看著地窖四周對沐辰墨說道
「這個屠戶在事情暴露后，官差抓他的時候，割喉自盡了。」
沐辰墨回頭看著齊煜：「沒有發現什麼嗎?」
「里裡外外我都查看了至少三次了。」
齊煜沖著沐辰墨無奈地搖搖頭。
「他還有什麼親人嗎？」
「他是個孤兒，吃百家飯長大，老屠戶無兒無女，就將手藝傳給他了。老屠戶三年前就死了。」
沐辰墨和齊煜就在這個有十平米的地窖里仔細的搜索起來。
「光線太暗了，得多點幾根蠟燭了。」
沐辰墨讓齊煜上去找蠟燭，自己蹲在地上，一點點的摸起來。
齊煜將蠟燭全都點上，地窖瞬間就亮了很多，看沐辰墨蹲著一寸寸的又摸有看就問道。
「可有發現。」沐辰墨搖搖頭，繼續找著。
沐辰墨找到長桌底下時，喊了一聲：「齊煜，快看。」
齊煜趕緊蹲下身，湊到長桌底下，只看見沐辰墨手中捏著一根金色的線。
兩人對視一眼，將其收好，金絲線不是誰都能用的起的。
出了地窖，齊煜看看天色不早了，就對沐辰墨說。
「明天在查吧，天快黑了。」
沐辰墨點點頭告辭離開。
翌日
齊煜早早的就等在了將軍府的門口，沐辰墨一出府，齊煜上前問道。
「今天去哪裡查！」
沐辰墨看著他道：「去瘋掉的哪幾個人家看看。」
兩人一起上了馬車，朝城外的胡家村駛去。
來到村裡，就看到坐在大樹下的幾個瘋子，痴痴傻傻的沖著天空喊「蝴蝶，媚姬娘娘」，沐辰墨試著提了幾個問題，他們都不回答，只是重複著「蝴蝶、媚姬娘娘」，找到了里正家裡，問起了他們的情況。
「這幾個後生，沒有出事前，都是我們這的好小伙，幹活都是一把好手，唉，可惜了。」
「他們出事前都去過什麼地方，您還記得嗎？」沐辰墨轉過頭盯著那幾個瘋掉的人。
里正不清楚，帶沐辰墨和齊煜，去他們家裡。
每一家都轉過以後，沐辰墨發現他們的家人都提到過一個地方，就是飄香樓。五個人都有去飄香樓看美人的經歷，問問時間正是花魁牡丹拍賣初夜的時候。
沐辰墨看向齊煜：「你對當時的情況，還能記得多少。」
齊煜沖她搖搖頭。
「好幾個月了，記不清了。直記得跟你打架競價爭牡丹。」
沐辰墨臉色發黑的回憶起當時的情況，沖著齊煜翻了個白眼。
現在所有的線索又都指向了飄香樓，花魁牡丹的身上。
兩人上了馬車，往飄香樓去。
沐辰墨看著齊煜剛剛在樹下瘋掉的人都在說。
「蝴蝶，媚姬娘娘。看來這個東西是他們記憶最深的。瘋了都忘不了。」
「也有可能是特別美好的，讓他們想忘也忘不了的。」
齊煜沖著沐辰墨搓著下巴一臉享受的表情。
沐辰墨斜了他一眼，不再理他。
飄香樓
齊煜和沐辰墨掉下馬車，再次來到昨天的大廳里，對著老媽子說。
「把所有的姑娘都集中到這。」
老媽子趕緊把姑娘們都召集過來。
齊煜站在姑娘們的面前，來來回回的轉著，突然張口說道。
「你們有叫蝴蝶的嗎？有叫媚姬的嗎？」
看著簡單粗暴的齊煜，沐辰墨真的很無語。
沐辰墨看著眼前五六十個人道：「當天沒有接客，姑娘站出來。」
一次站出來有二三十個姑娘。
沐辰墨滿意的點點頭：「麻煩媽媽，給看看有沒有沒出來的。」
老媽子上前一一看過搖頭表示沒有。
「牡丹競價那個天來的，站出來。」
又有五個姑娘站出來。
沐辰墨圍著這個五個姑娘轉了幾圈：「墨菊是誰？」
一個穿墨綠色一群的姑娘站了出來。
「害了這多人，你不難過嗎？你害人的理由？」
正待齊煜走過時，只見這個姑娘口中溢出一絲鮮紅。
沐辰墨臉色大驚，大聲的沖著齊煜喊道：「快，找大夫。」
大夫了檢查了一，沖著他們搖搖頭。
「此毒非常霸道，一點就足以至命。」
送走大夫，讓樓的姑娘們散了。
齊煜不解的看著沐辰墨：「為什是她。你怎麼斷定的。」
沐辰墨好心的給齊煜解疑。
「還記得那味配異香的特殊藥材嗎？」齊煜點點頭
「婦人的經血。」齊煜一拍手道：「哦，難怪你問姑娘們，我以為你有什麼特殊愛好。」
「還記得牡丹說的話嗎？墨菊是畫符最好的。還有就是她的胸前紋著一隻栩栩如生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