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去或留
秋琴看著席林為難的樣子，心裏很是失落，自己的到來，打破了別人生活的平衡，闖進別人的世界，可畢竟他是自己的親爹，秋琴把席林的表情一一記在眼裏，連收留自己的都要猶豫嗎？
“要是您為難的話，我也不強求。不過秋琴有一個請求，可不可以在我走之前，叫我一聲女兒?”
秋琴很明白，自己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兒，給他帶了麻煩，讓他左右為難，她也不願意來打擾爹的生活。
自己一直期盼找到父親，站在他的麵前，看看自己的爹是長什麽樣的，如今願望也實現了，就已經心滿意足。
席林已是淚流滿麵，想起二十年前琴淑相伴的日子，又聽到秋琴訴後麵顛沛流離的悲慘經曆，愧疚不已。
“女兒～我的秋琴～”
席林轉身用顫巍巍的雙手將秋琴摟在懷裏痛哭。
“爹～”
秋琴下巴靠在父親的肩膀上，閉上雙眼，第一次感受著來自父親的關懷，眼淚同時緩緩劃過。
這就是父親的擁抱、關愛嗎？為什麽在最需要父親的時候，不在她們母女身邊?
這是秋琴一直想問的，但是娘一直，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這時，棋閣房門被推開，席林夫人不急不慢的走了進來，冷笑的了一聲:“好感人的父女相認！”
席林聽了，將秋琴從懷裏放開，擦拭眼淚，轉身背對著進來的夫人和秋琴，不想被看到此刻的痛哭的表情！
秋琴冷眼掃了一下進來的夫人，立即猜了出來，這是父親後來的夫人吧，就是因為她嗎？父親才左右為難。
席夫人感受到秋琴冰冷的目光，也看了一眼秋琴，秋琴和席夫人對視一眼，隻見秋琴急忙下跪。
“女兒秋琴見過大娘！”
秋琴拜見，卻被席夫人揮了衣袖，罷手拒絕，隻聽夫人道:“不敢當，我們席曹氏隻有一個女兒，叫秋雪，沒有秋琴！”
秋琴早已經猜到，為什麽父親遲遲不能點頭，甚至和她父女相認，原來，還要看這位夫人的臉色，隻有夫人同意了，席林才能決定收留她。
“秋琴是琴淑生的，也是我們的女兒！”
席林在一旁解釋道，然而席夫人朝席林翻白眼，淡淡的道:“二十年前曉月樓的歌姬琴淑?哼～席林，我告訴你，二十年前，你剛取我為妻，你與歌姬有染，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要不是幹爹曹公公器重你，支持你在江湖中行走，你才能當上棋聖山莊莊主這個位置，你還記得，你是如何對我起誓的嗎？”
席林夫人目光冰冷的看著席林，席林臉沉了下來，不再看跪拜在地上的秋琴，淡淡的道:“記得，席林向來話算話，一句是一句，我發誓永遠不再見那個人！”
“還有什麽?”
席林夫人雙手環抱，眼神冰冷的看著他，席林繼續回答道:“徹底忘記她！”
秋琴聽了，很是震驚，這二十多年來，她和母親相依為命，嚐盡艱苦，卻一直對父親抱有希望，相信總有一，父親還會再出現的，但是母親直到病去，也沒有等到父親回來，也沒有能再見到父親一眼。
怎麽能忘就忘呢？這麽多年來，是多麽希望能和父親見一麵，然而，他卻起誓，永遠不相見！
隻見這時，秋琴雙眼濕透，過著走到席林身前，用雙手拽住他的衣角，抽噎的道:“爹～這二十年來，娘一直沒有忘記過你呀！怎麽可以忘掉就忘掉?”
啪！
這話一出口，席林夫人聽了很是生氣，朝著秋琴臉上就是一扇耳光，秋琴臉頰頓時就紅了，隻見秋琴低著頭，用手捂著臉頰，眼淚還在流淌。席林則在一旁，苦著臉，左右為難！
“住嘴，這裏沒有你話的份！你給我好好跪好！”
席夫人看著秋琴，很是生氣，又看了看席林，繼續道:“我知道你還在想著琴淑，別以為我不知道，我你在想，你就是在想！”
又看了看低著頭捂著臉的秋琴，繼續道:“自打今這女子踏進棋聖山莊，我便知道，來者不善，我從她的目光裏，感受到了仇恨，不但是仇恨我，也仇恨你！”
聽到這話，秋琴頓了一下，她卻實仇恨過，為什麽要丟下她們母女不管不顧?
席林聽了，沉著臉，也是無奈，為難的道:“既然秋琴來都來了，總得想個解決的辦法吧！”
秋琴聽了，一下子明白了，離開還是留下，完全是看這席夫人的臉色，隻要她點頭，秋琴便可以留下來，難怪之前父親對收留自己猶豫不決，這下明白了，看著席夫人的嘴臉，又看了看父親為難低三下四的樣子，秋琴實在看不下去，情願離開這讓人厭惡的地方。
“既然大娘不願意留我，那我還是離開吧，反正爹已經認我了！”
隻聽秋琴淡淡的道，語氣中，帶著失望，帶著不甘。
席夫人冷眼掃視了她一眼，雙手環抱，道:“的容易，棋聖山莊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這未免太瞧我們席曹氏了？”
席林聽到夫人這樣，心中大喜，笑著問到:“那夫人的意思是，打算收留她啦嗎？”
此刻，秋琴也抬起頭，滿懷期待的望著大娘翹起的嘴角，似乎她可以一言定生死。
隻聽席夫人冰冷的道:“那就把她留下來，做婢女吧！”
席林聽了，嘴角顫抖，看了看秋琴，又看了看夫人冰冷的臉，道:“夫人，這、這、這怎麽可以呢？”
隻見這時，席夫人坐到旁邊的凳子上，一隻手放在桌子上，另一隻手拿著白娟，冰冷的道:“怎麽不行，老娘收一個婢女都沒權利？笑話！”。
席林聽了，臉上堆滿笑容，急忙賠笑，解釋了起來，不急不慢的:“我的意思是，中山豐一行人是她的朋友，並且知道她的身世，如果他們傳到江湖去，豈不是讓武林恥笑棋聖山莊嗎？”
席林此刻隻好搬出絕炎這一行人，來壓一壓夫人的火焰，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秋琴做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