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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一指斷瀑

  “哦?王爺怎知學生口中的趙賢弟就是趙非斯?”柳三辯一愣:“莫非王爺也認同我等的學說?”


  楊淩霄嘴角抽了抽,你想多了,老子翻了半天就找到這麽一個姓趙的,也可能還有別的但是我沒翻到,純粹是運氣。


  不過柳三辯都這麽說了,楊淩霄自然不會說自己是瞎問的,可是又不知該如何解釋,隻是仔細看了看趙非斯的信息,然後淡然道:“先把人喊過來吧。”


  趙非斯,又一個偏科的,楊淩霄不由大呼頭疼,不過這趙非斯倒是當真年輕,比楊淩霄還要小上一歲。


  眉清目秀的青年走進來,倒是看得人舒服的很,看起來就是挺溫順的那種人。


  這小子可沒有功名在身,見了楊淩霄恭恭敬敬的行了跪拜大禮,等到讓他起身他才起來。


  看了看這位被稱為揚州第一大狀的青年,楊淩霄點了點頭,這人他倒是真的挺感興趣的。


  這大狀可不是狀元,也不是壯士,而是狀師,這個職業在大秦並不多見,窮人用不起有錢人用不上,倒是些不上不下的中層百姓需要的很,可是這個職業卻冷門的很。


  雖然市場空間很大,可是奈何狀師這個職業,他是幫人告狀的,幹這個必須熟讀大秦律法還要有上佳的口才。


  這就已經讓這個職業的門框很高了,讀書人大都對大秦律法隻能說了解,絕對稱不上熟讀,一般熟讀這個的,都是師爺。


  這也是為何這個職業門框高人還少的原因了,既然能熟讀大秦律法,當個師爺或者縣丞之類的多好?為何要幹狀師這得罪人的差事?

  “聽說你把揚州知府逼得要辭官?”楊淩霄好笑的問道。


  趙非斯一低頭,拱手道:“王爺,非是在下逼他走,實在是他能力不足,還總為難我們父子。”


  楊淩霄不由苦笑,你爹是揚州府府丞,正八百的地頭蛇,你天天跟知府老爺對著幹,你爹能不護著你?那知府能容你們才怪。


  “最後呢。”楊淩霄繼續問道:“你就被趕出來了?”


  趙非斯點點頭:“那知府辭官不成,倒是被吏部調走了,家父嫌我煩人,便把我趕了出來。”


  “調走了?”楊淩霄一愣,這年頭能把知縣擠兌的幹不成的縣丞他聽說過,能把知府擠兌走的府丞可是頭次聽說。


  知縣那官小,上任幹三年就拍屁股走人,縣丞主簿捕頭之流都是地頭蛇,遇上那不會當官的愣頭青,自然能整到他難受。


  可是知府可不一樣啊,那玩意一府之地的一把手,揚州還是上府,正三品的官職,放在京城也是能跺跺腳的大人物,在地方上更是擎天一柱,怎麽就被擠兌走了?


  看來這趙非斯是不是人才咱另說,這趙非斯他爹絕對是個人物,有機會倒是要見識見識。


  “王爺?王爺?”


  趙非斯的聲音傳來,自顧自的捏著下巴瞎想的楊淩霄才反應過來,愣了一下點點頭道:“哦,說道哪了?”

  “王爺問我那揚州知府調走了的事兒,我說我不太清楚到底是怎麽調走的,反正是調走了。”


  “嗯。”楊淩霄點了點頭:“說說你都會什麽吧。”


  “回王爺。”趙非斯拱手道:“在下大秦律法一萬三千六百七十五道,可倒背如流,知其每一次補充,修改,並且清楚前因後果和其中意思。大秦禮法三千七百一十五道,可倒背如流,知其每一條出處,有何典故,又當做何解。”


  楊淩霄嘴角抽了抽,扭頭看了看趙三才:“咱大秦律有一萬多條?”


  趙三才尷尬的點了點頭,心說您別啥都問我啊,這個我真不知道,您交代我去查,這點小事一盞茶的功夫我就能找人問出來,我是管事的可是不是萬事通啊。


  楊淩霄倒是也不糾結這個,把頭轉回來點了點:“嗯……律法,禮法,這兩樣.……”


  “王爺!對於將令的綜合素質!”


  “停!”楊淩霄瞪著柳三辯伸手攔住他:“對於將領的綜合素質有著不可或缺的重要性,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你要說啥。”


  柳三辯皺了皺眉頭,認為楊淩霄可能沒聽進去他說的,正要爭辯,卻聽趙非斯張口道:“王爺,在下有一事想請教王爺。”


  伸手攔著柳三辯的楊淩霄看向趙非斯,點點頭道:“你說。”


  “如王爺所言,遼東武備院乃是為了培養將領,可遼東武備院是但但為遼東培養將領,還是為整個大秦培養將領?”趙非斯說道。


  楊淩霄沉默了,坐正了身子皺眉思量了一下,他需要知道趙非斯為什麽要這麽問。


  良久,他張口說道:“你是說,將來學子們入朝為官為將,不可不通大秦律法禮法,以免遭文官欺辱?”


  “正是。”趙非斯一抱拳:“在下雖然一介書生,可是自幼家學淵源,家父為吏四十餘載,前朝今朝,從縣丞一路幹到府丞,自幼在家父的教導下,聽聞案例無數,其中最為印象深刻的,便是前朝陳國公一案。”


  什麽陳國公?還是前朝的?揚州那片的前朝應該是說後唐,那這陳國公他上哪知道去,本朝的國公他都認不全,好像不少都是老將,不過據說被打壓的厲害,一個個都隻能安穩的當富家翁,絲毫不敢對時政有所參與。


  “講講吧。”楊淩霄衝他伸了伸下巴。


  趙非斯點點頭,繼續說道:“後唐年間,有一位世襲的勳貴,也就是陳國公李家,這陳國公家可謂是唐朝的開國功臣,賜姓李,自盛唐年間一直到後唐亡國,幾乎享盡富貴,可是就在後唐亡國前夕,陳國公全加卻落得滿門抄斬,按理說傳承到了這一輩,陳國公府上早已是安樂的富家翁,沒有實權也沒有兵權,後唐為何要針對他?”


  楊淩霄舔了舔嘴唇,挑眉道:“因為禮法?律法?”


  “沒錯。”趙非斯道:“兩者皆有,當時國公府的小公爺隻是得罪了一個小小的禦史言官,卻被對方翻遍了劣跡,找出整整三十一條罪責,血書上奏。這其中光是抄家大罪就整整八條,這樣的例子在曆史上數不勝數,可是但凡彈劾的是文官,那一般都不會有大事,無他,正是因為文官通曉律法禮法,少有留人話柄之處,就算有也有解釋可用。”

  “那陳國公府幹啥了?總不會在家整了個龍椅坐著了吧?”楊淩霄開玩笑道。


  “正是!”沒成想趙非斯斬釘截鐵道:“當時後唐律法與我大秦多有相似,並未禁止民間在裝飾上使用龍紋,可是卻有規定,例如椅子上,可在背後刻龍,但是椅子扶手絕對不能雕刻成龍形,那小公爺不知此禮此律,其中一條大罪正是似造龍椅,意圖謀反。”


  楊淩霄不由嘴角又抽了抽,心說自己今天這是怎麽了,一蒙一個準。


  “這事兒倒是也不少,早些年還經常有人拿這類事情參老王爺,不過老王爺他們參不動而已。”趙三才對這個同姓青年所說倒是頗有體會。


  楊淩霄捏了捏下巴,想了想點頭道:“好像有點道理,可是就你們三個說的,這也要學那也要學,本王豈不是要找近百個先生來才行?”


  說著看了看挑頭的柳三辯,柳三辯低頭拱手:“那倒不至於,重要的是有真才實學,貴精不貴多。”


  “說的好!”楊淩霄拍了拍手,指著柳三辯道:“那這事兒就叫給你們三個了,你們仨人即可啟程去給我找,找到了這事兒就成,找不到哪來的回哪去。”


  柳三辯當即楞在了那裏,怎麽就把他裝進去了?原本就是來謀份差事,怎麽如今還得幫著找教書先生了?


  “好了,這事兒就這麽定了,幹哥你安排一下,我還有事先走了。”楊淩霄起身就要開溜,沒辦法,跟這三位說話太費勁了,楊淩霄可算知道楊孝嚴當年為何不待見讀書人了,就這一會讓差點把他頭講大了。


  難怪當年贏夫那麽怕嚴老夫子,這三位跟嚴老夫子比還是差著輩的,可想而知嚴老夫子有多能叨叨,而且估計動不動就引經據典,完事還得抽空考校考校你,想到這楊淩霄就不由在心裏給贏夫豎了個大拇指,是真的抗啊。


  眼瞅楊淩霄就要走,柳三辯著急道:“王爺.……此時不用再商量一下嗎?那我們要找多少人來啊?”


  “有多少找多少!”楊淩霄頭也不回的說道:“還有學生,咱遼東人少,你們再多拉些學子來!挑點好的!”


  眼看楊淩霄越走越遠,留下三人與趙三才麵麵相覷,場麵一度極其尷尬。


  趙三才無奈的笑了笑,抱拳道:“三位,咱王爺就這個脾氣,你們也聽見了,若是需要什麽幫助盡管說。”


  三人也隻好互相看了看,然後勉強接下了這個差事。


  可是他們三人去哪裏找人啊?本來他們三個交友也沒有多廣泛,更何況楊淩霄的意思他們其實也懂,他們三個分量不夠,這是讓他們找上幾個分量夠的人來撐場子。


  如今分量夠的,幾乎就都在天京城了,難道要去跟天京大學搶人?這到了天京,人家知道了還不得笑話死他們?

  楊淩霄才不管這些,他忙了一天都要累死了,現在隻想回去鑽在女人窩裏好好睡一覺,曉曉按頭,池鯉紅按胳膊,若蘭按腿!


  遠在周山,同樣有一人想要睡覺,程逸飛扛著一柄黑劍,重而無鋒,不運功靠內力揮舞,他根本駕馭不住。


  可是在他麵前,卻有一個胖子裸著上身,站在瀑布下揮舞著兩杆大戟,對著瀑布不斷的揮砍。


  上次來周山參加李小鳳的葬禮,楊淩霄就把薛青留給了王樓壺,請王樓壺幫著想想辦法。


  李小鳳剛死,王樓壺怎麽會不答應楊淩霄的請求?而且這胖子確實有點意思,在知道就是他一戟斷了那措木一條胳膊後,王樓壺就更上心了。


  可是薛青目前的狀態很奇怪,自從他用丹藥強行突破後,他的經脈丹田就出於非常奇特的狀態,用王樓壺的話說,原本該受損的經脈並沒有絲毫問題,反而通暢了不少,隻是空蕩蕩的,沒有真氣填充。


  而王樓壺也想了各種辦法來幫助薛青修行,可是最終都以失敗告終,好處是在教導薛青的時候,他逐漸發現雪球並非沒有一絲真氣,在薛青揮戟時,偶然會有微弱的真氣湧出,沒有任何規律可循,但是就是會有。


  於是王樓壺大膽猜測,常人的修行方法可能並不適合薛青,由於他的筋骨太過強大,從而壓迫了經脈,導致丹田與經脈無法像正常人那樣修行。


  這次為了對付那措木強行提升實力後,經脈反而終於得到了擴張,但是依舊有不少地方不通暢,導致他的丹田聚氣不成,經脈運氣也不流暢。


  所以那一絲絲逐漸誕生的真氣會很快消散,再加上薛青腦子不是很靈光,王樓壺講一些複雜的辦法他根本坐不到,所以王樓壺教了他一個最笨的辦法。


  砍瀑布,什麽時候把這瀑布砍斷了,那就行了。


  程逸飛覺得自己這個師父一點也不靠譜,很有可能在坑這個傻胖子,那瀑布是能砍斷的嗎?


  為此程逸飛還專門小聲在王樓壺跟前嘀咕過:“師父,你要教不了你就別教了,讓人家天天砍瀑布算怎麽回事?這不坑人嗎?”


  沒成想說完後,王樓壺大手一揮,一指直指瀑布,一道罡氣激射而出斬在瀑布之上,那瀑布當空炸開分城兩端,上麵一段反向朝著天空而上,下麵一段繼續落下,看得程逸飛目瞪口呆。


  從那之後,薛青就揮舞著雙戟在這砍瀑布,程逸飛就得舉著那無比臣重的黑色重劍砸山,什麽時候把山壁砸的一點痕跡都沒有,內裏卻能碎上一個人的大小,那就算合格了。


  薛青是天生神力,可是程逸飛不是啊,那重劍他全力揮舞也不過三十餘下就得休息,如今讓他天天拿著這玩意練,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99718534/520415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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