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6 章
唐淞的語氣里沒有半點勉強,就彷彿說要留下來參觀審訊過程,是他一早就想好的打算,而不是臨時為了拖住對方不得已採取的權宜之計。
雖然大家心裡都懂,唐淞這分明就是被趕鴨子上架。
剛才鬧出來的動靜太大了,就算唐淞不給之前負責接待他們的工作人員打電話,對方也肯定要追問他這邊的情況。
――畢竟人是自己邀請過來的,要是在自己的地頭上出事兒,可沒法給人交代。
現在唐淞主動和對方聯繫,一定程度上,的確能夠有效的麻痹對方。
想到這裡,曼曼聲音里終於帶上了一點揶揄的笑意,「需要我讓機場給你留一間休息室嗎,不用客氣。」
畢竟她是多個航空公司的。
唐淞淡定道「不必了,謝謝,這裡的工作人員會照顧好我的。」
顧樂山嚎了一嗓子「老大?」
唐淞「等下直接把車開到航站樓里,機場里有一條專門的通道,你能找到的,對吧?」
顧樂山下意識的回答道「就算現在找不到,到時候也肯定能找到,但是問題在於,人家機場肯定設崗攔截――」
唐淞「我安排,你開就是了。」
顧樂山「好的好的,保證到位置。」他的車技絕對沒半點問題,即使他現在開的是一輛十二座的商務車,車體本身並不靈活,
等唐淞的安排暫時告一段落之後,還坐在車裡的曼曼忍不住托腮笑道「我走過不少次通道,直接把車開到裡面去的,還是第一次經歷。」
顧樂山「這個就不要拍照留念了,好不好?」他不想因為這種事情出名。
曼曼「好。」
從冬宮廣場到普爾科沃國際機場的直線距離並不算很遠,現在沒有人干擾了,顧樂山一路飛車前往,在城市的馬路上這個車速絕對不低了,但是,他卻把車開得相當平穩。
暈頭轉向的老肖在這後半程的路徑中,都稍稍緩過勁兒來了,終於從方奶奶遞給他方便他嘔吐的塑料袋裡抬起頭,喃喃自語道「我都不敢想象,剛剛開車的你和現在開車的你,居然是同一個人。」
曼曼中肯的評價道「樂山開車挺穩的。」明顯是飆車都不怎麼會出意外的那種高級水準。
嚴鴻也說道「確實。」
金桂娟對於開車穩不穩這種東西是沒有太過直觀的感受的,但是她看過這類的爆米花電影。
在電影裡面,甭管是主角還是配角,在市區的馬路上開快車的時候,碰撞幾乎是無可避免的事情。
而剛剛的過程中,單看顧樂山剛剛除了仗著這輛商務車的地盤夠高、肆無忌憚的碾了好幾個馬路牙子,雖然把車開得一路顛簸,卻竟然什麼都沒撞上,也能看出來,顧樂山開車時的掌控能力有多好、選取路線的精度有多高了。
顧樂山語氣里有點小驕傲,「我還知道車著火到什麼狀態會爆炸,什麼時候要棄車逃生!今天沒機會了,以後有空給你們展示一下!」
所有人「……」不,他們並不想學習這個,謝謝。
顧樂山還感慨道「我想起來了,我記得曼曼也懂這個!」
司嘉揚幾乎是斷然否認道「不,她不懂!」
上次在國外波士頓的那個別墅侵蝕區域里,曼曼開車去撞牆的動作,把司嘉揚嚇個半死。
當時曼曼手受傷了,他根本顧不上說她;後來事情都過去了,司嘉揚就更捨不得說她了,但是,嘴上不說,不代表司嘉揚就把這事給忘了。
現在顧樂山舊事重提,司嘉揚的反應簡直比曼曼還激烈,完全一副被踩了尾巴的貓的受刺激模樣。
顧樂山「好好好,我不說了。」
景其臻順勢接了一句[醋溜兒文學發最快]道「唐淞剛剛說,讓我們直接把車開到航站樓裡面,就是為了方便帶這四個人吧?等會兒下車了,我們怎麼把人拖進去?」
他在這時候另起了個話頭,也算是暫時安撫了一下司嘉揚緊繃著的情緒。
――十二座的商務車裡面雖然十分寬敞,但是,又多擠進來四個大男人之後,瞬間空間就顯得比較擁擠了。
嚴鴻用手銬把人連成一串銬起來之後,直接把人塞到了車座地下。
方奶奶瞄了一眼,「包裹和行李箱肯定裝不下大活人。」
顧樂山琢磨道「我們領導讓我們把車開進去的意思,應該就是為了掩人耳目,等下我直接把車停在飛機的登機梯前面,車身本身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遮擋效果的。」
鹿凌熙也開口說了一句「而且到時候,飛機上的都是我們自己人,速度快點把人拎上去就是了。機場的工作人員就算看到了,心裡納悶一下,肯定也不會衝到飛機上來檢查。」
景其臻點點頭「那差不多了。」
別抓回來的襲擊者也才四個人而已,他們一人動作麻利的拖進去一個就差不多了。
說著,景其臻還和嚴鴻示意了一下,「等下把他們身上的手銬弄開還是?」
嚴鴻「連著吧,還是一人拖一個,把他們連一塊,別人還能搭把手,方便用力。」
景其臻點點頭,「好。」
說完,景其臻又看向這一路一直都在被震撼得說不出話來的、自稱弱小可憐又無助的醫學生王飛舟同學。
景其臻「有麻醉藥嗎?給他們來一點兒,避免等下掙扎發生意外。」
王飛舟小聲嘀咕道「一般麻醉藥的起效速度都沒這麼快的,怎麼也得等分鐘才能看出點意思來。」
說話間,這位救死扶傷的醫學生直接從包里拆出來幾個和酒精棉片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棉片,屏住呼吸,毫不猶豫的伸手,直接就把棉片糊在襲擊者的臉上了,其動作之流利酣暢,宛如面前的是一隻躺在手術台上的兔子。
十秒鐘后。
王飛舟小聲道「好,解決了。不過這個□□的濃度不是很高,醫學上一般都是全麻才這麼乾的。他們的身體素質也比較好,大概十幾二十分鐘之後,差不多就能自己蘇醒了。」
景其臻等人「……」
你們弱小可憐又無助的醫學生都這麼社會的嗎?
不用問也知道,□□棉片這種東西肯定是唐淞的。
一個敢給,另一個也是敢拿敢用。
威爾科特斯仔細的想了想,「手術麻醉要好幾分鐘才見效,是為了確保病人陷入麻醉狀態,就算手術醫生給他一刀,病人也不會醒的吧?」
普通□□暈人就沒這麼多講究了,暫時昏迷就行。
王飛舟一愣,「有道理啊!」
琳恩自始至終沒怎麼說話,她被顧樂山那一路飆車加槍戰給嚇慘了,就算那幾個襲擊者分別落網,甚至被拎進來塞到了車座下面,也沒能讓她安下心來。
就在王飛舟把襲擊者放到這麼幾分鐘的時間裡,顧樂山已經一路暢通無阻的將車開到了機場裡面。
登機過程無需贅言,畢竟是包機,全都是自己人。
稍遠一點的機場工作人員大概頂多也就瞥見個人影,景其臻他們動作又快,根本沒給對方上前詢問的機會。
包機裡面的工作人員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在驟然見到景其臻他們隨身攜帶的行李里居然還包括四個正處於昏迷狀態的陌生男性時,機組工作人員的眼皮還是忍不住跳了好幾下。
不過機組工作人員也都是專業的,最初的震驚過後,居然直接就進入了面不改色的正常工作狀態,除了特意送過來一些打包帶試圖將那四個襲擊者打個包,避免他們醒過來之後給飛機的飛行安全帶來某種隱患之外,平靜了就彷彿什麼都不曾發生一般。
空姐空少的笑容實在是很有感染力,見到琳恩臉色發白,飛機上的服務人員微笑著給她了一杯熱巧克,讓她舒緩一下緊張的情緒。
直到這時候,坐在飛機座位上的琳恩,捧著熱巧克力,臉上終於稍稍恢復了些許血色。
有地球在那邊盯著,景其臻連唐淞和當地的工作人員之前說的什麼話都清楚,自然完全不需要詢問。
他只是和唐淞通了個話,簡單道「我們這裡一切安全,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
唐淞臉上不露絲毫,「聖彼得堡當地的警方已經抓到了襲擊者,我要先過去看看。」
他聲音平穩的說著不但大家都知道、甚至還在背後推了一把的事情。
聽唐淞說著,顧樂山立即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嘀咕道「三小時之後就有一趟回國的航班,我們領導估計是打算坐那趟航班了。」
很快,機組工作人員過來提醒他們暫時關閉通訊設備,飛機馬上起飛。
老肖依舊還有點暈車後遺症,把椅背放下去之後,躺在那裡閉上眼睛一動不動。
王飛舟還好心的從空姐那裡要來一杯溫水,給了老肖兩片維生素b6,「止吐的。」
說完,他還隨口嘀咕了一句「孕婦妊娠期止吐也可以吃這個的。」
老肖拿著水杯的手指在微微顫抖,他剛把維生素b6咽下去,睜開眼睛,無比艱難的說道「謝謝。」
王飛舟聲音輕快「不客氣!」
等暈車的老肖睡著之後,其他人的目光,不由得轉向了那四位襲擊者。
□□的昏迷效果早就結束了,這幾個襲擊者的身體素質的確都很不錯,醒來的時間比王飛舟預估的還要更早一點。
――所以王飛舟同學又歡快的給他們一人補了一針小劑量的肌肉鬆弛劑。
方奶奶心情複雜,「這孩子不是普外的嗎?」為什麼各種麻醉藥說掏就掏。
景其臻陷入沉思「科室輪換的時候,多多少少都學了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