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9 章
景其臻一行人急匆匆的往樓下走的時候, 三月兔瞅著「農婦」全身骨骼的樣子,有點兒心慌,忍不住在哪裡來回踱步、自言自語的嘮嘮叨叨。
三月兔:「哈!之前那群人趕都趕不走, 煩死了!就會追著王子殿下胡說八道!壞傢伙!」
頓了頓,三月兔又繼續自顧自的說道:「現在真的用到他們了,一個都找不到,煩死了!那些不合格的男僕和女僕, 我要是內務官, 就把他們通通開除掉!」
景其臻等人從三樓跑到一樓之後, 正好聽到外面的風聲還夾雜著三月兔不甚清晰的抱怨聲。
大家不由得對視了一眼,看來兔兔的情況比他們想象中還要好。
這隻大兔子可能心情不太愉快,但是看它還有精神頭不停的抱怨,也能判斷出,它的身體狀況倒是還可以,那個「農婦」並沒有對他造成很大的影響, 就連三月兔頭頂上那個包,似乎都沒有什麼大礙的樣子。
不得不說,在這種時候, 景其臻等人靠近的腳步聲,反而給了三月兔欣許安慰。
――即使兔兔並不知道這是景其臻而不是他□□叨的那些人。
隱約聽到些許動靜后,三月兔甚至豎起了耳朵,念念有詞道:「那些偷懶的男僕和女僕們終於過來了嗎?」
景其臻一行人正好走到門邊,果斷的回答道:「不,沒有, 這一路上我們什麼人都沒看到。」
三月兔瞅了景其臻一眼, 目光卻更多地停留在了站在景其臻後面的雲雙華身上,「尊敬的王子殿下qaq!」
嚎了這麼一嗓子之後, 三月兔突然嗅了嗅鼻子,他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飯香!
循著這道誘人的微弱味道,三月兔的目光迅速鎖定司嘉揚,紅彤彤的眼睛里,笑容都變得真誠了幾分,「你好呀!」
司嘉揚也笑著和這隻大兔子擺了擺手,壓著嗓子小聲道:「等下一起去吃飯。」
三月兔連忙點頭,「好好好!要是你們碗筷不夠的話我可以自帶的。」
司嘉揚稍稍愣了一下,「啊?」
景其臻也有些好奇,冬宮可是一整座宮殿,而且廚房的面積擺在那裡,這裡怎麼可能會缺少碗筷慘劇一類的東西?
當然了,沒筷子還是有可能的,但是勺子肯定管夠啊!
三月兔:「我是說,我可以把大列巴挖開,做成一個碗來用!那個麵包好結實的,可以盛粥或者湯羹稀飯一類的東西!」
雲雙華完全不覺得三月兔的思路有哪裡不對。
景其臻忍不住道:「……不至於,真不至於。」
在場的其他人:「……」
頓了頓,司嘉揚倒是當真琢磨了起來。
以大列巴的硬度,挖出一個凹槽來,臨時當個碗絕對是夠用了。而且,考慮到大列巴再怎麼硬,它本身還是由麵粉做成的,裡面肯定會帶著麥香。如果真的用大列巴盛放起某些湯羹來,肯定會對食物本身產生些許影響。
想到這裡,他突然開口,來了一句道:「拿大列巴當碗的話,就像是比較經典的竹筒飯、荷葉飯一樣?」
景其臻忍不住看向他,「哥們,是曼曼不在,你思路才這麼放飛的嗎?」
司嘉揚頓時一個激靈,臉上的表情都變得凝重起來,「不對……」
景其臻:「嗯?」
司嘉揚:「是情緒擴大的影響。」
威爾科特斯也忍不住了:「你是真喜歡做飯啊!」
司嘉揚卻搖了搖頭:「我一般不會主動開發新口味的,基本都是學的比較成熟的菜譜。剛剛這個思維,的確不符合我平時的習慣。」
地球都被驚呆了,:「還能這樣!?」
它知道情緒擴大這件事,但是它沒想到司嘉揚居然是這種表現。
說話間,三月兔彷彿見到了親人一樣,早就撇下後面窗戶下面那個全身骨折的「農婦」不管,主動上前幾步,和司嘉揚熱情的嘮叨起來,還特別細緻的和他解釋道:「這裡的男僕和女僕們都太會偷懶了!」
曾經好幾次被宮廷女僕指著說「你這個貪婪的懶鬼」的琳恩覺得自己有被冒犯到。
景其臻主動接了一句:「然後呢?」
三月兔十分氣憤,「白天的時候那些討厭的傢伙到處都是,還一直追著我不放!現在晚上了,需要他們幹活的時候,兔子爵士居然一個男僕或者女僕都找不到!那群可惡的懶鬼!」
真正被追著不放的雲雙華顯然沒把那些人當一回事,聽三月兔在這裡不停的念叨,他還忍不住笑了一下。
聽到這裡,景其臻卻突然意識到了另一個問題,直接開口問道:「你們白天的時候遇到了很多人?」
雲雙華還沒來得及回答,三月兔已經乾脆的點頭道:「是啊!但是他們現在全都不見了!」
三月兔越說越氣,還自己找補道:「我知道你們這些普通人類晚上都要睡覺的!但是,女僕和男僕們難道不應該分出人手來值夜班嗎?兔子爵士在整個宮殿里居然找不到任何一個幹活的僕人!他們光知道偷懶,這也太過分了!」
景其臻看著這隻毛茸茸的大兔子,循循善誘道:「你沒有敲他們的門嗎?」
三月兔理直氣壯道:「我之前就已經敲過了呀!門裡面都是空蕩蕩的,那些女僕和男僕們也不知道跑去哪裡偷懶了!他們要是在房間里睡覺還算是有個正當理由,結果全都偷偷跑出去藏起來了,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景其臻眨了眨眼睛,「你就不考慮,他們其實是失蹤,而不是偷懶嗎?」
三月兔頓時愣住,「失蹤?」
威爾科特斯在旁邊隨口道:「對啊,失蹤。我們今天白天的時候,也只看到了一個女僕,一個男僕,哦,還有一個宮務大臣,再也沒有看到其他人了。」
三月兔困惑的抓了抓自己毛茸茸的長耳朵,「這不對勁!」白天的時候,它遇到的那群男僕女僕和士兵們傢伙可煩死人了!
就在這時候,三月兔的背後卻變故陡生。
那個之前已經全身骨折的「農婦」,突然從窗戶上爬著起身,猛地沖向了三月兔。
這一次,「農婦」飛撲的方向是三月兔左邊的爪爪。
――景其臻曾經貼到三月兔鼻子上的那張照片,之前就已經被三個兔子抓下來了,正好隨意的拿在手中。
看到這一幕的琳恩等人頓時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尖叫,「啊啊啊――」
景其臻的眼神也有一瞬間的凝住。
鹿凌熙和那三個俄羅斯年輕人更是已經在第一時間直接舉起了槍。
不過,剛剛一直在抱怨的三月兔卻並沒有給他們這群人類表現的機會。
在它毛茸茸的爪爪被「農婦」抓住的瞬間,三月兔用另一隻前爪從自己的整齊的紅色爵士小禮服兜里,竟然憑空掏出了一個看上去十分厚重的電飯鍋,然後,直接一個乾脆利落的轉身,憑藉慣性將電飯鍋掄得飛起。
劇烈的撞擊發出了「嘭」的一聲巨響,然後便是再一次「農婦」骨骼碎裂的聲音、以及電飯鍋的鍋蓋整個凹陷進去、鍋體同樣發生破碎的聲音。
再下一秒,毫不猶豫的把「農婦」給打飛出去的三月兔,看著自己手上壞掉的電飯鍋,卻難過的扁起了嘴。
三月兔:「嚶qaq!」
兔兔自己煮粥的鍋沒了。
景其臻:「……」恕他直言,看到剛剛的場景,他其實想起《喜羊羊與灰太狼》里抄著無敵平底鍋的紅太狼了。
司嘉揚:「卧槽!」這就是童話照進現實的力量嗎?
在場的其他人臉上的表情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琳恩剛剛驚恐的尖叫聲直接被卡在喉嚨里,老肖正在擦冷汗的手也停在了額頭上,王飛舟下意識的握緊了拳又在數自己的心跳聲。
已經拿好武器的鹿凌熙和那三位俄羅斯年輕人面上的表情也有一瞬間的空白。
只有雲雙華依舊不動聲色,英俊的臉上也只是帶著點兒微微的笑,似乎在他面前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他都能保持這樣的冷靜和淡定。
慢了一拍的威爾科特斯小聲說道:「你們看電飯鍋上的字。」
景其臻在三月兔剛剛掄電飯鍋砸向「農婦」的時候,其實也已經注意到這一點了。
這個電飯鍋看起來比較陳舊了,鍋的邊緣上還有些微微的泛黃,鍋體上面的商標是十分顯眼的中文字跡,明顯是國產小家電。
司嘉揚想了想,很快便回憶起來:「這個電飯鍋,好像是我們上次在濱海市第二人民醫院的時候用過的?」
雖然小家電的工藝就那麼簡單,但是隨著社會發展、人們的審美也一直在發生變化,外面的現實世界中,市面上常見的電飯鍋里根本找不到這種老式的款型。
當時司嘉揚在濱海市第二人民醫院的侵蝕區域中做過飯、吃過飯之後,大家誰也沒在意鍋碗瓢盆有沒有少一個的問題。
還是今天看到了,司嘉揚才突然意識到,原來當時三月兔竟然還悄悄的從醫院食堂里順走了一個電飯鍋……
這隻大兔子真是絕了啊!
王飛舟的注意力明顯在「農婦」那邊。
看到剛剛被三月兔論起電飯鍋砸出去的「農婦」身體又動了動,王飛舟連忙提醒道:「它又動了!」
沒了電飯鍋的三月兔比自己被騷擾的時候還要憤怒,轉過身去尖叫道:「原來你沒事兒!你就是裝死欺騙兔子爵士!」
景其臻:「……」
地球:「誒?」
景其臻和地球隨口道:「它可能只是想碰瓷,雖然『農婦』本身可能並不知道碰瓷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地球:「……」你好像在騙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