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2 章

  不等其他人做出任何反應,  景其臻已經自顧自的繼續道:「還得再看……那個『農婦』的視覺可能有點問題,不過也可能是因為它不能低頭。」

  司嘉揚:「這個結論……是因為那個拖把桿兒嗎?」

  景其臻點了點頭,「對。」

  順著景其臻的思路,  司嘉揚還當真就開始琢磨起來,「那個『農婦』的力量絕對不容小覷,要把它引到這個房間里,過程中還真有點危險。也不知道它的行進速度怎麼樣――」

  景其臻直接回答道:「應該不會很慢吧!雖然我們見到它的時候,  那個『農婦』是緩緩飄過去的,  但是,  它要是一直維持那個速度,之前遇害的男僕絕對來得及逃跑,也不至於全省骨骼都被碾碎了。」

  其他人:「……」

  你們兩個為什麼商量的如此認真?彷彿下一秒就真要去按照這個計劃開始執行了。

  讓人心裡很慌啊……

  「農婦」暫時還沒出現,景其臻也很快便停止了和人交流這個問題,轉而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這個只剩下一片狼藉的鏡像房間里。

  在他腦海中,地球還一直在嘀嘀咕咕道:「之前廚房裡吃東西的肯定是三月兔了,  那隻兔子應該會跟著雲雙華走吧!也就是說雲雙華肯定在這裡!」

  經歷了之前幾次的侵蝕區域,地球對雲雙華這位來自於侵蝕區域內部的土著也印象深刻。

  ――這顆球討厭所有的其他球、也討厭任何一個侵蝕區域,但是,  對於任何生物,不管是人類還是其他物種,也包括侵蝕區域內部的本地土著,只要能幫它解決掉侵蝕區域,這顆球都會喜歡的。

  景其臻:「嗯,我也覺得他們倆都在。」

  地球:「我們要不要現在就去找他們?」

  畢竟那兩個傢伙也能幫忙幹活呀!

  景其臻淡定的回答道:「我等下就在樓道里張貼三月兔的照片,  你覺得怎麼樣?」

  地球興奮道:「我覺得可以0v0!」

  景其臻:「……」

  不再和地球念念叨叨,  景其臻的目光在這個鏡像房間中緩緩掃過。

  雖然房屋中的很多擺設都已經被撞翻、撞歪了,不過依然能夠看出大致的位置。

  景其臻走到了壁爐旁邊,  裡面撒出來的木炭灰燼明顯來自於昨天的夜晚,但是,這麼凌亂的灰燼中間,卻空出了一個整齊的近似於正方形的位置。

  景其臻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這塊空白上面。

  高個子俄羅斯年輕人也湊了過來,伸手在這上面比劃了一下,用俄語和景其臻說道:「會不會是這上面掉下來了一個小毯子一類的東西,所以木炭灰燼被揚起來的時候,只灑落在了旁邊,後來,那個小毯子或者其他什麼東西,又被人給拿起來了。」

  景其臻蹲下身來,伸手摸了摸這塊兒空白的邊緣,細碎的黑色木炭灰燼沾染在他的指尖上――整塊空白的四個邊緣都非常整齊。

  高個子疑問道:「兄弟?」

  景其臻緩緩的搖了搖頭:「要是一個正方型的小毯子、小墊子放在這裡,那麼,那個東西上面肯定也會落灰。人在伸手把它撿起來的時候,四周的邊緣不可能這麼清晰均勻。」

  高個子沉吟道:「那會是什麼?」

  景其臻:「我的意思是,那個擋在上面的東西、不是被人拿走了,而應該是直接憑空消失。」

  鹿凌熙靈機一動:「突然消失的東西?是不是可以和白天的場景比對一下?」

  他這話一出,司嘉揚立刻去拿手機了。

  ――白天遇到那位詭異「少女」的時候,他可是偷拍了好幾張房間里的照片的。

  棕頭髮、王飛舟、還有琳恩都忍不住湊到了司嘉揚的身邊,認真的看向他的手機屏幕。

  王飛舟念念有詞道:「正方形、正方形……」

  很快,司嘉揚的目光落在了那個詭異「少女」坐著的扶手椅上。

  司嘉揚:「這個扶手椅的底座,差不多正好是一個正方形!」

  老肖不用看照片,也能回憶起當時的場景來,「噢,對,那個『少女』坐著的椅子,和地面接觸的部位的確形狀差不多!」

  聽到這句,景其臻也走了過來,瞅了一眼司嘉揚手機里的照片,仔細觀察了一下,「附近好像的確沒有差不多大小的東西了?」

  司嘉揚微微點了點頭,「這邊的那個矮櫃,最下面也差不多是正方形。不過,矮櫃現在還在這裡擺著呢。」

  景其臻環顧一圈,目前能一眼就看出來的,這個房間里的確只差了那把扶手椅。

  思忖片刻,景其臻突然道:「我們把所有東西都歸位。」

  鹿凌熙抬起頭來,微微有些驚訝,「按照這張照片的布置來?」

  景其臻:「對,我想要對比一下,夜晚的鏡像房間,和白天的鏡像房間,究竟有哪裡不同。」

  司嘉揚的反應也快,直接把照片發給了在場的所有人。

  雖然景其臻的這個提議來得有些突然,不過,出於對景其臻的信任,大家還是立刻動起手來,就連那三位一頭霧水的俄羅斯年輕人,也都各自對照著照片,動手忙碌起來。

  畢竟只是擺放歸位,在場的人又多,再加上房間布局並不是完全改變,景其臻等人並沒有用太長的時間,便已經把所有東西擺放完畢。

  剛剛動完手的一群人,甚至不需要再拿著照片對比,便直接就說出了自己擺放的位置和照片之間的區別。

  王飛舟:「那個詭異『少女』和扶手椅完全消失了。」

  地球在景其臻的腦海中補充道:「那個扶手椅是直接就消失了的!這個房間里沒有被拆開的椅子腿兒!」

  景其臻:「……你為什麼覺得那把扶手椅會被拆出椅子腿?」

  地球理直氣壯道:「因為三月兔在這裡和人動手了呀!那隻兔子自以為是個爵士,但它只有一塊金色懷錶,又沒有紳士手杖一類的工具,要和人打架的話,拆出來一個凳子腿不是很正常嗎?」

  景其臻:「考慮到三月兔白天是吃過午飯的,也就是說,它和雲雙華很可能是白□□動的――」

  地球恍然大悟,「啊,你的意思是說,大兔子遇到了那個詭異『少女』?!」

  景其臻:「……我覺得,就算是三月兔,也不能把那個『少女』掀起來去拆人家坐著的扶手椅。」

  地球:「也是哦!」

  地球琢磨著,那隻三月兔每次都以爵士自居,除了那個誇張的貴族做派之外,應該也會禮節性的講一下紳士風度這個東西?

  倒是景其臻,聽地球在這裡嘀咕了半天,腦海中突然冒出來了一個新想法:以目前他們見到的那個詭異「少女」展現出來的形態,讓它正常行動走路好像有點困難,難不成,扶手椅可以視為詭異「少女」的一部分?

  另一邊的棕頭髮這時候突然招了招手示意道:「這裡少了一面鏡子!白天的時候,這個桌上是有一面很小的擺鏡的。」

  景其臻猛然間抬起頭,看向了棕頭髮指使的方向。

  地球:「咦!?這個方向的話――」

  景其臻:「這個方向的話,那面鏡子是不是正好對著這把扶手椅、也就是坐在上面的詭異『少女』?!」

  棕頭髮頓時又去看了一眼照片,有些愕然的睜大了眼睛,然後點了點頭,「是的!」

  其他人也陸陸續續說道:「我這裡的擺件都找齊了,什麼也不缺。」

  大家一起核對了一遍,發現夜晚的鏡像房間比起下午的時候,似乎真的就只差了那三樣東西:詭異「少女」、鏡子、扶手椅。

  景其臻推測道:「可以把扶手椅當成是和『少女』一體的東西,鏡子的話……目前看著像是這個房間出現變化的媒介。」

  鹿凌熙直接拿了個針孔攝像頭出來,找准角度,正好對準了原本放置鏡子的方向。

  司嘉揚已經將復原的房子又拍攝下來了。

  王飛舟:「用不用在房間里做個標記?」

  景其臻欣然點頭,笑道:「我覺得可以。」

  說完,他直接拿出記號筆,在一面牆壁顯眼的位置上,十分流暢的寫下了「icasso」這個畢加索的英文姓氏。

  其他小夥伴們:「……」原來特么還可以這樣?!

  三個俄羅斯年輕人:「……」這哥們是已經開始放飛自我了嗎?

  地球念叨道:「啊?這00――」

  景其臻在腦海中輕快的回答:「我就是故意的!」

  一行人從這個鏡像房間里出來之後,司嘉揚又對著那扇出現破損的門拍了張照片。

  老肖特意瞄了一眼手機上十五個監控攝像頭的畫面,目前都還沒有出現被干擾后雪花屏的痕迹,頓時稍稍鬆了口氣,「目前應該還算安全。」

  景其臻:「對了,門口再貼一張三月兔的照片吧!」

  ――原本還說貼走廊呢,景其臻想了想,覺得直接貼門上更顯眼,也不錯。

  鹿凌熙從兜里掏出照片直接照做了,「ok,搞定!」

  三個俄羅斯小夥伴:「……」

  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們為什麼行事突然變得這麼囂張了……

  景其臻看了一眼照片,眨了眨眼睛,「走吧,我們再去看看樓頂柱廊那邊!」

  然而,沿著台階走出去幾步之後,景其臻的腳步卻突然一頓。

  臉色一直有些蒼白的琳恩驚恐的看向他,「怎、怎麼了?」

  景其臻原本輕鬆的表情也變得微微有些凝重起來,「想起來一件剛剛被忽略的事。」

  地球:「誒?」

  景其臻沉聲道:「剛剛那個鏡像房間里的溫度是正常的,根本沒有昨天夜裡的寒冷,這不對勁!」

  ――明明房間里的彩窗都三月兔它們弄出了裂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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