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木葉飛舞之處
木葉47年8月29日晚。
一行人打算在林中一處寬闊的地帶休息一晚。
星野悟興緻勃勃地從行李中拿出帳篷，搭了起來。
他手忙腳亂地弄了半天，反而越來越糊塗了。水澤潤香於是上去搭了把手，很快把帳篷搭好。
火之國最不缺的就是樹木，因此夜晚的篝火也是必要的。
宇智波光羽用敏銳的身手和眼神收集了許多樹枝，利用火屬性的查克拉性質變化點著。他熟絡地調整木條的位置，搭成一個錐狀的火堆。
天空依舊可見幾分陰沉的灰，黑色的夜幕已然低垂而下。周圍的草，灌木與樹葉被點燃的火光映得通紅。火苗充滿生機地跳躍著，連帶著周圍的影子不斷晃動。
即使在生存演習中見過，星野悟還是有些高興。他一會兒圍著火堆反覆橫跳，試圖用帶動的氣流影響火焰；一會兒把手伸到火堆前感受溫暖，直到承受不住后再嘶地收回。
水澤潤香也變得活潑了起來，爬到周圍的樹冠上查看風景。
宇智波光羽稍微沉穩一些，但也面帶好奇地看著遠方城鎮搖曳的燈火。那些朦朧的光點似近又遠，如同另一個世界的產物。周圍的蟲鳴與風聲讓他沉醉，而忘卻了平時的自己與其他事物。
水井武也在一旁眼神複雜的看著。
「我就是被這樣的小孩子擊敗的嗎……」
二宮秋雪手肘靠在馬車上，十指在身前交叉。他看著這一幕，語氣中染上了感慨：「畢竟這是他們第一次來到真正的野外。很難想象吧，他們從小到大就只生活在那麼小的一個村子里，明明森林就在自己的周圍，卻從未真正見過它的樣貌。」
「這就是忍者嗎……」
「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失去什麼，這是自古的規則。忍者村這種東西就是建立在這樣的基礎上的，他們能夠從小接受良好的教育，但卻被限制了自由……很難說這究竟是好還是壞，畢竟忍者和商人是不一樣的，但卻是都有人從事的職業。你們可以從小就在一次次的旅途中增長著自己的見識和閱歷，然而他們只能從書上看到這些東西，用模糊的圖片和文字描述構建對世界的印象。」
水井澤加入進來：「這就是我們與忍者大人之間的差異……只不過忍者或許可以成為商人，但商人卻沒有機會成為忍者。」
「嘛，力量這種東西有時候也不那麼重要。有些人把變得更強作為自己的信念和畢生追求，但是也有些人不是這樣。只要能夠保護自己，能夠保護自己在意的人就足夠了。作為普通人，只要生活在和平的區域，那麼費盡心思變得更強也沒有什麼意義。還有的忍者，覺得自己差不多夠強了，就會脫離忍村的束縛，成為叛忍。」
「叛忍？」
「嗯。他們離開了自己的環境之後，大部分人不能變得更強了。如同樹上脫落而下的葉子，有人認為這是不可饒恕的背叛，也有人認為這是追求自由的必經之路。總之……如果遇到那些人，你就需要小心了。」
二宮秋雪說完，閉上了眼睛。
水井澤笑了幾聲，說：「您的見識可真是成熟，我四十年人生領悟到的東西，被你三兩句話就說出來了，真是讓人感覺受益匪淺。」
「普通人中想要變強的人有，忍者中想要回歸自由的人也有。這是兩種沒有好也沒有壞的選擇，但是在一種情況下卻會變成只剩下壞的選擇。」
二宮秋雪睜開眼。
「如果超過了原有的限度，招致了原本不會有的禍患，受傷乃至於是死亡。這樣一來，任何人從任何角度思考，都不能算是一件好事。所以大部分的普通人一生都是普通人，大部分的忍者一生都在忍村之中。商人和其他生產者做好自己的事，忍者也做好自己的事，這就是不變的規律。想要違逆這種規律，以不合適的身份做出另外一種事情，那麼就要做好各自的覺悟。」
說完之後，二宮秋雪看到星野悟向他揮手，於是緩緩走了過去。
水井澤站在那，回憶著二宮秋雪之前說的那些話。
「這就是為什麼……忍者和普通人能共同存在的理由嗎？」水井澤思考良久。他的身邊，水井武也同樣靜靜地站立著。
二宮秋雪來到星野悟的旁邊。
「怎麼了？」
「老師你快看。」他用手拿著一片葉子，從篝火堆的上方扔了下去。
伴隨著火焰的上升氣流，碧綠色的葉子如同薄紙一般四處晃蕩，最終落入了火堆之中。
星野悟嘿嘿的笑著說：「木葉飛舞之處，火亦生生不息。」
一旁看風景的宇智波光羽嘆氣道：「不要開這種低級的玩笑啊。」
「什麼嘛，我說的有什麼錯嗎？不就是往火堆裡面添加葉子和木材，這樣火就不會熄滅了嘛。」星野悟據理力爭道。
「這句話是對火之意志的詮釋，可不能像你那樣膚淺的理解。」
星野悟撇撇嘴，不滿道：「我當然知道什麼是火之意志了，這門課可是我為數不多拿到優秀的！但是你不覺得這很好玩嗎？整天這樣一幅認真的樣子可是沒有什麼樂趣的。」
「哼，幼稚。」
「年齡比較小的是你才對吧？足足比我小了十八個月的宇智波光羽君。」
兩人爭鋒相對，互相瞪眼。
水澤潤香在樹梢上察覺到動靜，於是三兩步地跳了下來，想要上去勸一下他們。
二宮秋雪伸手將她攔下。
她困惑地抬起頭：「老師？」
二宮秋雪笑著說：「你不覺得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嗎？就讓他們兩個多玩一會，好培養一下同伴情誼吧。」
「嗯。」看著兩人，水澤潤香也露出了笑意。
星野悟和宇智波光羽吵了一會，彼此背過身去。
噠。
「誒？下雨了？」星野悟抬起左手看了看，又看了看黑漆漆一片的天空。
……
木葉47年8月30日，早晨。
依舊有小雨。
昨天的夜裡開始下雨，大家不能圍著火堆聊天。還好帳篷是防水的，馬車自然也是防水的，不用渾身濕透地度過一個晚上。
只不過早上趕路的話，步行跟隨的忍者們就不能保持乾燥了。
二宮秋雪撐著前幾天同款的傘，跟在最後面。
他的前方，星野悟，宇智波光羽和水澤潤香三人分散在馬車的周圍。頭髮因為雨水而變得濕漉，衣服的下擺也開始時不時地滴下水來。作為忍者，這是必修課，因此也沒有什麼不滿的。
但是……
「為什麼我忘記帶傘了啊！」星野悟大聲抱怨。
雖然水井澤有帶多餘的傘，但是二宮秋雪說了不要借給他。
畢竟只有適應了這樣的環境，才能在類似於雨之國的地方發揮出自己的實力。
「還有……為什麼這傢伙可以保持乾燥啊！」他再度抱怨。
他前方的宇智波光羽，時不時地用一下火屬性的查克拉性質變化，蒸發掉衣物和身體上附著的雨水。
宇智波光羽側過頭瞥了他一眼，目視前方道：「只要你有火屬性的查克拉性質變化，就能做得到。」
「但是我沒有啊！」
宇智波光羽把他的話無視了。
「嘛，光羽做的很好。這樣的環境正好可以修鍊一下查克拉性質變化，說不定過段時間后他的火遁術威力也會突飛猛進呢。」
「嗯。」宇智波光羽點點頭，看了一眼星野悟。
星野悟被他的眼神弄得很不滿，喊道：「那我也可以修鍊查克拉性質變化。正好是雨天，和我的水屬性很搭配。」
「但是悟君，你真的能分辨出雨水和查克拉轉換過來的水嗎？」水澤潤香道。
「……」星野悟愣了一下。
此時，二宮秋雪似有所感地望向前方。
【解析之眼】瞬間開啟，透視的能力讓面前的一切都無所遁形。
一道耀眼的紫色雷光眨眼即至。
二宮秋雪瞬間識破攻擊的方式，主動性地側身閃避。
這道雷光轟擊在身後的樹木上，猛地炸開來。
「什麼人？」水井武也喊道。
星野悟，宇智波光羽和水澤潤香三人連忙拿出苦無，站成一圈，將貨物保護在其中。
遠處一個拿著長忍刀的忍者緩緩走了過來。他的皮膚黝黑，而且有磨礪的痕迹，看上去大概三十多歲。
「這個護額……是雲隱村的忍者？」宇智波光羽道。
「雲隱村……不是打算簽署停戰協議了嗎？難道說你打算再度挑起戰爭嗎？」星野悟喊道。
「不，」二宮秋雪輕輕搖頭，「他是雲隱村的A級叛逃忍者，面貌在雲隱村官方公布的叛忍名單中有出現過。佩戴雲隱村的護額，只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
「啊，既然聽聞過本大爺的名聲，那就好辦了。本大爺現在身上可是窮得叮噹響，連飯都吃不起了。我不想費力氣殺你們這些木葉的忍者，趁著本大爺沒有改變主意前趕緊逃吧！」雲隱叛忍囂張道。
星野悟回應道：「你在說什麼蠢話？連飯都吃不起的傢伙不是應該好好在家裡等死嗎？」
「真是令人不快啊，煩人的小鬼。啊啊，好吧，我決定了，就先把你給幹掉。其他的人如果願意捨棄同伴的話，只管逃也沒問題。但是如果還惦記那可笑的同伴情誼的話，不如就全部留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