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等待
溫寧「新官上任三把火」。
第一把火，就將一直在她管轄範圍內的設計公司的架構打散重來。
而起，將從前辭職的幾位骨幹，全都請了回來。
按理說，這種走了又來的人，總會對現有的人員構成形成衝擊。
不過在溫寧特別開了一個設計部門的情況下，這種事並沒有發生。
反而，這群吃了回頭草的設計師和原來公司的設計師們，開始暗地裡競爭。
兩個設計部門，你追我趕，工作效率直線上升。
畢竟……誰都不想被別人看做是多餘的人。
在設計公司專門為溫寧留下的辦公室內，王輝和溫寧再次對坐。
「王輝，你的主意是不錯，但是這樣不會讓那些老人更加抱團么？」溫寧皺著眉頭，「劉立偉又是總經理，我知道這是權宜之計，但是以後這內耗，也少不了吧？」
王輝笑著擺擺手：「溫總，你的格局要提升咯！」
「好好說話……」溫寧臉上掠過一片紅霞。
王輝笑道：「之前，你只是負責部分公司的運營，現在你是整個溫家的掌門人，站位要高，眼光要放長遠啊……」
「王輝……你就行行好，直接說好么？你不知道我笨么？」溫寧噘著嘴，頗有點兒撒嬌的意味。
要是有外人在這裡，她絕對不會這麼做，但是沒有外人……她，十分放鬆。
至於王輝……那是她喜歡的男人。
雖然不能把這份喜歡掛在嘴邊，可這並不妨礙在無人的時候她小小的利用一下特權。
王輝摸摸鼻子，有些尷尬：「我的意思是，當你站在整個溫家企業矩陣的角度上看問題，你就應該有答案了。」
「一個公司內，有兩個功能一模一樣的部門，這種情況下，我們可以有兩種方式處理。」王輝伸出一根手指，「第一種，兩支隊伍輪流上陣。」
「第二種，兩支隊伍中，抽取精英，組成一支隊伍！沖一些難題！」
「至於是選用哪一種方法？還要看你對未來設計公司的定位！」
「是要維持現在的市場份額，不再開拓？還是繼續跟隨潮流，進行架構變革，從而實現功能變革？」
溫寧皺起眉頭，陷入了沉思。
「你再多說兩句！」溫寧揚揚下巴。
王輝翻了一個白眼：「未來的事兒，我怎麼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唄！不說了，我得回醫院了！」
他站起身，剛一轉身，忽然天旋地轉。
王輝一個踉蹌，眼看著就要倒下。
溫寧驚呼一聲，一把抱住他的腰。
死死得拉住了他。
「王輝，你怎麼樣？」
「我……沒事，應該是站起來太猛了！」王輝苦笑道，「估計現在血壓也有問題了，艹！」
爆了一句粗口，只能表達心中的憤懣。
當一個縱橫商海的男人忽然發現自己被疾病折磨得有氣無力的時候，心中鬱悶可想而知。
「王輝，再堅持堅持，就要手術了！」溫寧柔聲道。
「我知道！」王輝心中掠過一絲陰霾。
移植了造血幹細胞，就一定沒有問題了么？
王輝忽然很想見到關鳳耀。
也許是為了從他那裡獲得安慰？
別開玩笑了。
關鳳耀什麼時候會安慰別人？
可是王輝真的很想見到他。
好幾次了，在王輝遇到難題的時候，關鳳耀總會適時出現。
王輝不可能沒有一點感動。
「我想去見見關鳳耀！」王輝低聲道。
溫寧一愣，然後笑道：「那就去！想做什麼就去做，別留遺憾……哦，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溫寧驀然發現自己失言，懊悔不已。
「我明白的，沒事！」王輝淡淡笑著，拍拍溫寧的肩膀，就如同夥伴間的相互鼓勵一樣，不帶有任何曖昧色彩，「該辦的事情還沒辦，我怎麼可能有事？」
「該辦的事？」溫寧一愣。
「我，絕對不會死在李程程前面的！」王輝冷笑。
……
李程程終於等到了那一天。
那名長相和死去未婚夫馬超一樣一樣的男子，他將在這個周末，去京郊的陵園，為亡故的女友掃墓。
李程程決定，製造一個「偶遇」和對方相識。
至於未來會發展成什麼樣？
李程程沒有考慮。
艾滋病，是治不好的。
她還有
什麼選擇的權力？
能夠認識那個男人，她已經很滿足了。
天氣，已經很冷了。
按照醫生的囑咐，李程程不應該到處亂跑。
首先，艾滋病人這個身份會讓不少人畏懼。
其次，她萬一感冒發燒，或者被其他病毒感染。會要命的。
可是……李程程顧不得那許多了。
在她看來，她的人生，其實一半都是灰暗的。
如今，自己不知道還能活多久，為什麼不能主動一次？
她很早就來到了陵園。
就在門口徘徊。
想要第一時間，就看到那個男人。
他，不是馬超。
可是，對李程程而言，哪怕只是長得很像……也值得。
上午九點，陵園對外開放。
寒風中，李程程瑟瑟發抖。
眼神卻始終鎖定入口。
他，一定會來的吧？
李程程問自己。
只可惜，男人的日記上，沒有寫明亡故女友的名字。
否則，李程程能夠找到對應的福位，更有針對性。
陵園外，某輛黑色轎車內。
王輝和石志明，冷冷得看著門內的李程程。
講真，即便離得這麼遠，李程程那張臉，依然很扎眼。
雖然不是頂級美女，卻很吸睛。
如果不是身上裹著厚厚的羽絨服，頭上戴著棉帽子，會更加引人注意。
「輝哥，咱們就一直等？」石志明道。
王輝眼皮微微垂下：「別急，先讓她待一會兒，今天的溫度這麼低，可不能讓她白來一趟！」
話語中，沒有絲毫感情。
李程程這個女人，她的心，已經冷硬得像是一塊石頭。
做過的事情，天怒人怨。
憐憫？
李程程不配得到。
十點。
十一點。
十二點。
李程程很固執，始終站在陵園門內，幾乎沒動過地方。
不過看她原地踏腳的動作就知道，凍得不輕。
哪怕身上的羽絨服再厚，也頂不住一上午的寒風吹拂。
李程程覺得自己有點兒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