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良禽擇木而棲
墨九看了看籃子，側開了身子讓了路：“哦，進來吧。”
沒想到這麽容易就進來了，還以為要被刁難一陣的紅袖大喜過望，提著食盒就往裏邊走去。
“這些是夫人特意吩咐廚房，給四小姐做的一些可口小菜，四小姐，您吃吃看，不喜歡的話奴婢吩咐下去讓他們重做。”
五碟小菜葷素搭配的很好，隻是當她看到桌子上那早已吃下去不少的精致飯菜，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好看。
“呃，原來四小姐已經在用飯了，奴婢，母愛不知道所以，”
“沒關係，放下吧，”墨九坐下來，手裏拿著筷子：“姨媽真是費心了，”
“四小姐說笑了，夫人說了，您才是這府裏正經主子，嫡親的小姐，哪來的麻煩一說，”
墨九手一頓，好奇的歪了歪頭：“夫人？附近哪來的夫人本小姐怎麽不知道。”
……
紅袖臉色一度尷尬，連忙跪下來磕著頭，光潔的額頭都撞紅了：“是奴婢失言，說錯了話，還請四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跟奴婢一般見識……”
墨九夾了一筷子菜送進嘴裏，慢條斯理的吃著，仿佛不是方才那個狼吞虎咽的人，
其實紅袖送來的這幾盤菜還算是美味，也不怕她下毒，估計這個時候秦氏就算是再恨自己，再想要斬草除根，也不敢輕舉妄動。
至於地上跪著的這個小丫頭，借他十個膽子她也是不敢的。
“紅袖，我若是真的想要計較，從進門到現在，你以為你能安穩的跪在這裏嗎。”
紅袖有些驚恐的又是一連串的磕頭聲，嘴裏連連謝恩：“是是是，紅袖多謝小姐不殺之恩，”
“你先起來吧，”墨九抬了抬手，：“隻不過我現在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
“四小姐您盡管問，奴婢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紅袖一聽這話，連忙點頭如蒜的保證起來開始表忠心。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已經明擺著了，現在的這位四小姐早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廢物無能的四小姐，
這國公府，怕是又要變天了。
她隻是一個小小的丫鬟，必須要選對立場，才能夠保命。
自己的主子雖然往常呼風喚雨，待自己也不薄，但是四小姐有一句話說的不錯，姨娘終究是姨娘，這麽多年了都成不了正室，這以後就更加沒機會了。
可是跟著四小姐就不一樣了，這可是名正言順的嫡小姐，
其母親當初時風靡一時的天才郡主，四小姐是皇帝親封的鳳女，又擁有皇室血統，本就身份尊貴，
若不是由於之前的懦弱無能，又怎會落到那步田地。
其實那個皇帝對四小姐還挺是掛念，隻不過每一次的宮宴請帖，都被秦氏給用其身體不好的借口給擋了回去，久而久之，皇帝以為是她身子骨不好，就不再請她過去，而是送來許多的賞賜和補品，
雖然點名是送給她的，但是毫無意外地，全都被克扣了。
這不是以前太無能，哪裏輪得到秦姨娘那般囂張。
既然四小姐現在已經不再癡傻廢柴，看這架勢，應該是要奪回原本屬於她的一切。
大樹底下好乘涼，自己也要早日看清局態，
良禽擇木而棲，呆在陳姨娘的身邊，始終隻能做一個丫鬟不說，還很有可能會引火燒身。
心中不停的打著小算盤，如果選擇了四小姐就不一樣了，若是自己一直扶持著，等到四小姐以後掌管了國公府，那自己也是一個大功臣，四小姐就一定不會虧待了她。
不得不說，紅袖想象中的前途一片光明，小算盤也打得精巧，也十分美好，
墨九活了兩輩子，早就已經見慣了人心，又怎會看不明白。
不過這就是現實，她也不去戳破：“那我就有話直說了，大家都知道，我母親當年是安平郡主，極受皇帝恩寵，有著不小的封地，更有著不菲的俸祿，受到的賞賜更是大大小小數之不盡，還有本小姐的俸祿以及賞賜，我就是想問一下，自我母親離開以後，這些東西是誰在管理？”
果然。
紅袖心下了然。
四小姐果然已經開始過問財產的事情了。
紅袖連忙規規矩矩的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為了這些，她還特意提前做好了功課，打聽到了一些自己之前不知道的事情，
就是為了來給四小姐邀功，表明自己的立場。
隻是沒有想到這個機會竟然是秦氏親自給的，這也是造化弄人。
當初的安平郡主深得民心，又是難得的八品煉藥師，更是受盡所有修煉人士的愛戴和追捧，名聲一度很旺，
封地也是北陽富庶之地，每年的稅收都是一筆龐大的數據，
而墨九，自出生開始也是一個天生的鬼才，深得皇帝的喜愛，一歲的時候就被鳳為了鳳女，金銀珠寶的賞賜更是數不勝數，。
同時由於安平郡主的離開，皇帝以及眾人對這位君主的喜愛，因此並沒有收回她的封地，而是轉給了她的後人，也就是墨九，連帶著她畢生所有的財產都給了墨九一人。
那可是一個相當龐大的資產，堪比國庫了。
墨九本應該是身價最高的一個人，可是現在所有的家當，根本就連一個銅幣都沒有。
當初是她年紀小，賬本以及稅收的這些東西自然是不懂的，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被秦氏鑽了空子，說是什麽交給可靠的管家去打理，
而那個所謂可靠的管家，早已經不是當初的人，
最早的那個管家，已經被秦氏以各種借口給趕走了，新上任的管家也是秦氏找來的。
至於他會做些什麽，不得而知。
墨城威本就是一介武夫，不擅長這些東西，自然也樂得將這些瑣事交與秦氏達理，
隻不過關於那些克扣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跟其他人想的一樣，都認為墨九隻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廢物，根本就不配用那麽好的東西。
再加上秦姨娘多次吹的枕邊風，他便順手推舟的將所有的賬本交都交給了秦氏去管理。
而秦湘也是從那之後，雖然沒有大夫人的頭銜，卻也成為了京城最風光的女人，
一擲千金，出手也極其的闊綽，因此走到哪裏都有一大群的人對她鞍前馬後的奉承著，
成為不少大家族夫人眼中的富豪，對此大家都眼紅不已。
“拿著我的錢，還這麽囂張，”墨九咬了咬牙，原主窮的連個冷饅頭都啃不起，秦姨娘倒好，一出手就是金幣和大把的銀票。
“其實也怪不得四小姐，當初四小姐的天賦，整個京城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而她的兒子和女兒之，所以天賦皆在四小姐之上，還不是靠那些天價的丹藥給堆起來的，不然哪裏輪得到現在這麽狂，”
紅袖呆在秦氏身邊久了，又是秦湘的心腹，知道的事情自然數不勝數，現在已找到表現的機會，更是滔滔不絕的一件一件的都給說了出來。
兩個女兒，墨傾黃階巔峰，墨喬地階初期，墨天地界中期，
除了墨天，那兩個女兒的實力，其實都是虛的，根本就構不成威脅，與那些實打實修煉起來的人相比根本就是以卵擊石。
墨天實力倒是真心不錯，就靈藥靈丹妙藥用的多，但是修習倒也勤奮，因此實力也是紮實的緊，再加上他又是四級召喚師，在京城裏更加是呼風喚雨。
“隻不過二小姐和三小姐，嘴巴甜，特別會哄人開心，所以老爺就比較疼愛他們，”紅袖想著說道。
“我隻是想要了解一下那些財產的情況而已，”墨九放下筷子。
屬於她的東西，她墨九會原封不動的全都要過來，
而有些東西，她現在還不感興趣。
難道四小姐不想拿回府裏的掌控權嗎？紅袖聽到這個回答有些略微失望，想要再接再厲的勸下去：“可是四小姐，如果再任由他們囂張下去，”
“紅袖，有些事情不要多問，”墨九看著她，
這個紅袖雖然背叛了原來的主子，但是墨九並不想去追究忠心不忠心的問題，
因為現實本就如此，況且那個秦姨娘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紅袖最起碼現在對自己來說還是有用的。
隻是她做事，向來不喜歡被人幹涉太多，墨九淡淡的說道：“有些事情，不能操之過急，得要一步一步的來，否則一步走錯，滿盤皆輸，”
末了，墨九又補充道：“我以前過的什麽日子，想必你也很清楚，既然現在你選擇了站在我這邊，自然不想跟著我過以前那種苦日子，是吧。
放心，隻要你以後不背叛我，我一定不會虧待你。”
“奴婢以後一定對四小姐忠心耿耿！”紅袖眼神堅定的看著她，
墨九點了點頭，吃飽了，擺了擺手，示意木木將桌子上的飯菜收拾一下，突然想起了什麽，：“對了，聽說三天後，是太後的生辰？”
紅袖笑到：“是啊四小姐，您還記得呢，隻不過以往的帖子都被回拒了，其實不管是小姐去不去，每一次的帖子都會按時送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