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章

  這輛奧迪A8,我一眼便瞧出了駕駛人正是張登強!為什麼我幾乎每次來由局長家,幾乎都能碰到張登強的影子?毫無疑問,這小子對由夢一直沒有死心,他在採取旁敲側擊之法,在由阿姨面前拚命表現自己。或許,由母剛才之所以會跟我談到那些,就是因為張登強這小子在暗中使壞,說了我不少壞話,所以才導致由母隱隱擔憂,鼓起勇氣找我核實情況。


  奧迪A8熟練地停了下來,我緊盯著車子,只見張登強果真推開車門走了下來,然後打開後備箱,從裡面提出一大袋子東西。估計是禮品!


  怒氣沖溢之間,我已經攥緊了拳頭。待張登強笑盈盈地走了過來,我快走幾步攔在了他的面前!這小子今天打扮的人五人六,一套合體的西裝,倒是也映襯出他健美剛毅的身材。他的臉上掛著得意之笑,我是否可以看作是陷害我的奸笑?


  張登強見是我攔住了他,收斂了笑容:「你,你怎麼又來了?」


  我咬了一下嘴唇,皺眉望著張登強:「你來,我當然要提前一步!張登強,你他媽的算不算男人,在背地裡給我使壞!」


  張登強憤憤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好狗不擋道,讓開!」他硬著頭皮往前拱。


  我伸開兩手不讓他過,逼問道:「你袋子里裝的什麼?」


  張登強憤然:「用你管?」


  我道:「你放著班不值,卻跑到由夢家裡來賄賂她的家人!哼,我說過,你如果再敢對由夢有什麼想法,我決不饒你!」


  張登強輕蔑地一笑:「怎麼,你還敢在由局長家門口動武?我說過,你根本不配跟由夢在一起,由夢現在是被你蒙蔽了,但是我相信由夢的父母,不會被你蒙蔽。你現在什麼都不是,一社會渣子,由局長堂堂上將,你覺得他還會招你做女婿嗎?你就別癩蛤蟆想屁吃了,乖乖放手,才是明智的選擇。由夢現在回了首長處,你們已經不是一條路上的人!」


  聽他這麼一說,我更加肯定,由母肯定是受到了張登強的挑撥,所以才對我的工作產生了懷疑。這小子為了跟我搶由夢,簡直是不擇手段!照這樣下去,那由阿姨勢必會對我產生置疑,甚至是絕望。畢竟,天龍公司的確並不是一個光彩的公司,那是一個恐怖組織!由母並不知道我卧底之事,為了她女兒的幸福,她肯定會對我和由夢的事情百般阻撓,甚至是撮合張登強與由夢的關係。


  我皺眉盯著張登強,攥緊的拳頭已經是躍躍欲試。若不是在由局長家門口,我早就出手了!對待這種人,何必浪費時間。只有武力,只有拳頭,才能讓他稍微有所收斂。但眼下,這小子執迷不悟,傲慢十足。


  我強行壓抑了一下心裡的憤怒,問他:「你不在首長處呆著,跑這兒來幹什麼?」


  張登強冷哼道:「用向你彙報嗎?趙龍,你最好是滾遠點兒!官匪不是同路人,你整天明目張胆地出入由局長家,很容易破壞由局長的名聲,破壞由夢的名聲。」


  我罵道:「那我今天就先破壞一下你張登強!」我快步向前,抓住了張登強的衣領。


  張登強威懾:「你放開我!這裡是由局長家,你敢放肆?」


  我一拳朝著他的胸口打了過去:「對你這種人,不用分什麼場合!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這一拳下去,張登強踉蹌後退,由於力度較大,張登強被打的捂著胸口直咳嗽。我趁機追了上去,繼續向他發起拳腳攻擊。


  張登強開始防守和反攻,放下手中的塑料袋子。我求勝心切,進攻猛烈有餘,沒出幾個回合便擊中他數次,直打的他沒有了還手之力。


  這時候兩個保安跑了過來,開始勸架。但哪能勸得下,他們開始呼叫上級救援。不一會兒工夫,大批的保安趕到。而且,由阿姨也被通知到,在兩個保安的陪伴下,走了出來。


  由母喊了一聲『住手』,快步朝我們走了過來。


  我當然要給未來的岳母面子,收了手,將張登強一推。張登強冷哼一聲,伸手拍打了一下身體,湊近由母。他惡人先告狀:「阿姨您怎麼又讓他來這裡了!他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


  由母沒回話,而是沖我道:「趙龍啊,你可別把我這兒當成是練兵場啊,動不動就打,動不動就打。這算什麼?」


  由母的語氣當中飽含興師問罪之意,我已經能聽的出她話語當中對我的成見。我強擠出笑來:「不好意思阿姨,以後不會了!只是這個張登強——」


  由母打斷我的話:「張秘書來我這兒做做客,也沒什麼不妥。你別總是疑神疑鬼的。」


  我沒再說什麼,只是覺得,多說無益。由母似乎已經被張登強拉攏到了自己一方,這小子,不知道跟由母說了些什麼………


  我在心裡嘆了口氣,沖由母告辭:「那我先走了,阿姨您回吧!」


  由母沒挽留,而是道:「開車慢點兒!還有,別老是開車到處跑,現在油價這麼高!」


  苦笑之下,我不忍地打開車門,鑽了上去。啟動車子,我瘋狂地駛出大門,行車道上一陣狂飆。


  眾多的想象,讓我無法冷靜下來。


  駛到御權山北門處,由夢正站在門口焦急地張望著。她出乎意料地穿上了那套筆挺的軍裝,讓我一瞬間誕生了某些美好的回憶。


  我停下車子,由夢快步相迎。我推門下車,眼睛在由夢身上掃視幾眼:「穿上軍裝幹什麼,有活動?」


  由夢手拎衣角:「沒活動就不能穿軍裝了?作為一名軍人,怎能不穿軍裝?好長時間沒穿軍裝了,乍一穿,挺新鮮挺親切的!」由夢斜眼瞅了一下肩膀上銀光閃閃的那顆校星,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是啊,她已經是少校了!時間過的真快!我叼上一支煙,道:「今天受打擊了!岳母大人——」


  由夢面露焦急地望著我,打斷我的話:「我媽怎麼了?」


  我皺眉道:「你們家怎麼老喜歡招狼啊?張登強那隻狼,又去送禮去了!我懷疑這小子在你媽面前彈劾我!」


  由夢撲哧笑了:「你是總統啊,還彈劾你!不對呀,今天張秘書他,他去局裡了,去取文件。他怎麼會去我家呢?」


  我冷哼道:「怎麼會?這次是我撞到了,以前沒撞到的時候,他不知去了多少次!這傢伙死性不改,我真想-——你知道今天你媽跟我說了些什麼嗎?」


  由夢收斂住笑容,追問:「她說什麼了?」


  我道:「她問我月薪多少年薪多少,還對我的工作產生了懷疑,說我呆的保安公司是黑社會!」


  由夢道:「那是在考察你呢!天下父母心,我媽肯定要了解一下你的基本情況吧?再說了,她又不知道你是——」她壓低了聲音,輕聲道出後面的話:「不知道你是卧底,天龍公司本來就不是什麼好公司,是個反動勢力嘛。我媽她考慮的多點兒,也是情有可原。」


  我道:「你就知道替她辯護!你是沒見那陣勢,我看出來了,肯定是張登強這小子在你媽面前添油加醋給咱們使絆子,否則你媽不會這樣為難我!」


  由夢道:「你可別把什麼都推在張登強身上!沒有真憑實據,別這麼肯定!」


  我道:「你也護著張登強?剛才我正好遇到張登強了,動起手來,結果你媽竟然向著張登強那小子!唉,張登強又去給你媽下迷魂湯了!看著吧,早晚有一天,你媽會強點鴛鴦譜,把你許配給張登強!」


  由夢俏眉輕皺地道:「你瞎說什麼呢!怎麼,你又和張登強打架了?」


  我反問:「我們倆現在除了打架,還有別的溝通方式嗎?」


  由夢埋怨道:「越用暴力手段,越是解決不了問題!再說了,我現在和張登強是戰友是同事,你總是這樣,讓我們怎麼在一起配合工作啊?」


  我道:「你乾脆跟你爸商量商量,要麼你調走,要麼把張登強調走。你們在一起工作,我安不下心來。」


  由夢道:「小心眼兒!」


  我道:「張登強近水樓台,萬一要是喧賓奪主,那我豈不是要後悔一輩子?而且,你媽現在對我的態度,明顯是懷疑的!我真害怕張登強會給她洗了腦,張登強這小子,有點兒手段!」


  由夢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拜託,你就不要杞人憂天了好不好?一點兒也不自信!信不過自己,還信不過我嗎?」


  我道:「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由夢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珠子一轉,追問道:「你那邊兒,現在進展的怎麼樣了?」


  我沖她『噓』了一聲,拉著她的胳膊,鑽上車。由夢不失時機地叼了一顆泡泡糖,我本想抽支煙,但是害怕二手煙傷害由夢身體,於是作罷。


  由夢現在已經知道我潛伏一事,因此我也沒有吝嗇地將自己即將微服私訪一事告知與她。由夢聽后頓時愣了一下,隨即反問:「是不是要在全國範圍啊?那得多少天?」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呢。估計時間不會太短,得打長期作戰的準備。這段時間,我要是想你了怎麼辦?」


  由夢臉微微一紅:「貧嘴!真希望等你回來的時候,已經具備了消滅TL組織的時機。」


  我感慨道:「我也想啊,我天天都在想!但是陳富生太狡猾了,他一向獨攬大權,我除了知道總部的組織結構,其它分部根本都不知道在哪兒!這一夥勢力實在是太有威脅性了,如果不早點剷平,將是政府一大隱患!」


  由夢道:「那我天天給你燒香祈禱,等你圓滿完成任務的一天!」


  我道:「別介!你是軍人,不能迷信!」我不懷好意地一笑:「你還不如抓緊時間準備嫁妝,等我回來我們馬上拜堂!」


  由夢臉騰地一紅:「你猴急什麼呀!不害臊!」


  我擺出一副憂國憂民的神情:「我是害怕夜長夢多啊!內憂外患,還有張登強對你虎視眈眈,一天不娶你過門兒,我一天不得安心!」


  由夢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擰了一下我的耳朵:「沒出息!」


  我趁機抓住由夢的小手,輕輕地捧在嘴角處親了兩口,芳香撲鼻之間,我只覺得自己激情如火,迫切地期望著某些美好事物的到來。我問由夢:「C首長現在情況怎麼樣了,還有嬌嬌,黃參謀他們!」


  由夢興師問罪道:「你終於知道問了!離開這麼長時間了,從來沒聽你問過首長的情況!」


  我笑道:「我心裡掛著,但為了保密,不得不按捺在心裡。反正你也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了,向你問問也無妨!」


  由夢頗顯感慨地道:「我還真得要感謝這次生病,要不是生命垂危,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我們家龍龍竟然是忍辱負重,深入虎穴。也許我仍然在誤會你,誤會你誤入歧途呢!」


  我嘆了一口氣,虛張聲勢地道:「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為了國家,犧牲我自己,這不算什麼!」


  由夢一下子捂住了我的嘴巴:「瞎說什麼!誰讓你犧牲了?你這是在艱難中磨練,等你完成任務的時候,你就功德圓滿了!那時候,你會更成熟,更穩重,更機智。而且,也許局裡還會破格給你加星,你至少,至少要當副團了吧?」


  我不屑地道:「加一顆星,能加多少工資?」


  由夢皺眉道:「這不是用金錢來恆量的!這是一種榮譽!」


  我捏著鼻子笑道:「我現在對星星不感興趣,對榮譽不感興趣,對獎勵也不感興趣!我只對——」


  由夢打斷我的話,替我道出後文:「只對金錢感興趣?你個拜金主義!」


  我伸手在她俏美的小鼻子上捏了一下:「恭喜你答錯了!我是說,我只對-——只對你感興趣!」我的手趁機直止,觸及她束起的頭髮,撫摸著她美麗而熟悉的臉龐。


  由夢的臉騰地爆紅,小掙扎了一下,輕聲道:「注意影響注意影響啊!這是在北門門口兒,要是讓哪個戰士看到了,我在特衛局還怎麼抬起頭來啊?」她說著用手拿掉了我曖昧的手,臉上一陣緊促。


  我笑道:「你的膽量哪去了?我們在車上,能看到外面,但外面的人卻看不清我們!」我一邊說著,一邊積蓄能量,探頭過去在由夢臉頰上留下輕輕一吻。


  由夢皺眉望著我:「過分!流氓分子!」


  我捏著鼻子笑道:「引用我以前一位戰友的一句名言:男人不流氓,生理不正常!」


  由夢驚愕地望著我,狠狠地吐了一個大大的泡泡,爆破,粘在嘴角處。我伸手幫她拿下,笑道:「好了不跟你鬧了,我得走了!」


  由夢緩解了一下表情:「這麼急?」


  我道:「害怕耽誤你工作!」


  由夢點了點頭:「那你走吧!路上開車小心點兒!」


  我壞笑道:「不留下點兒什麼?」


  正準備趁機再向由夢索取一些曖昧和柔情,突然發現自南面駛來了一輛奧迪A8,而且正是張登強開的那輛!

  我眉頭一皺,心想真他媽的倒霉,怎麼總是遇到張登強?

  由夢從車上走了下來,催促我快走。我知道她是害怕我和張登強再發生什麼摩擦,但我偏偏有恃無恐,執意地推開車門,從車上走了下來。


  張登強將奧迪停在圍牆邊兒上,卻也推門而下。這傢伙簡直是個幽靈,不管我走到哪兒,他都會跟到哪兒。


  由夢一直盯著張登強,見他走過來,馬上拉開了陣勢,沖他興師問罪道:「張秘書,你不好好值班,又跑到我們家裡去做什麼?」


  張登強淡然一笑,反唇相譏:「由秘書,我也問你,你不好好值班,跑出來跟別人幽會幹什麼?」


  由夢氣的直瞪眼:「張秘書,你也是特衛局的老幹部了,我不想多說你什麼。但是我必須要提醒你,少做無用功,少投機取巧!」


  張登強當然聽得出她的話音,但卻不生氣,而是振振有詞地道:「那我也要提醒你,眼睛擦亮一點兒,不是所有長的帥能打架的,都是好男人!社會兇險,堤防野狼啊!」


  很明顯,張登強是在指桑罵槐地諷刺我!

  像他這種執迷不悟的傢伙,應該怎樣才能改變呢?

  我心中的怒火,再次充溢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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