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章

  在我的再三追問之下,付聖冰終於道出了關於阿勇的一個大秘密。


  說是大秘密,倒不如說是一個大悲劇。


  原來,在阿勇的背後,還隱藏著一個特殊的人物:喬曉春。


  阿勇和喬曉春算是朋友。在2007年初,阿勇向喬曉春借了八千塊錢,三月份阿勇將八千塊錢歸還,而且還請了喬曉春一桌以示感謝。但是在4月1日,喬曉春突然又向阿勇提出還錢,阿勇再三解釋無效,覺得異常氣憤,衝動之下,當即提了鎬把子去找喬曉春算賬。阿勇是個莽漢,一進門就給了喬曉春一鎬把子,望著滿臉鮮血的喬曉春,阿勇開始怒斥他的不講信用。但是血肉模糊的喬曉春躺在地上,卻很艱難地說了一句讓阿勇悔恨終生的話『阿勇,今天,今天是愚人節,我是跟你開玩笑的。你怎麼,真的當真了呀?』。阿勇當即蒙了!他掏出手機一看日期:果真是4月1日。


  喬曉春因為受傷過重,被阿勇送往醫院治療。結果傷勢透及大腦,喬曉春大腦受到了重創,變成了一個半傻半癲之人。


  阿勇悔恨交加,決定為自己的魯莽買單。喬曉春出院之後,一直跟阿勇住在一起。阿勇一直像是對待親人一樣照顧他,對他不離不棄。在華泰公司上班的時候,阿勇雇傭了一個保姆,但自從離開華泰后,他將那個保姆辭了,一邊靠賣礦泉水維生,一邊照顧喬曉春。在阿勇心裡,喬曉春是個極為重要的人,他寄託了自己半條生命,和一輩子的罪惡……


  付聖冰講完這個故事後,若有所思地瞧著我,補充道:「阿勇這個大傻子,他的一生,都被這個喬曉春給毀了!給牽絆住了!」


  我似乎是受到了一定的震撼,我沒想到一向魯莽好戰的阿勇,竟然還是一個這麼有血性有責任的人。自己釀下的禍自己承擔,他的做法,令人欽佩。


  但我還是沖付聖冰道:「是阿勇毀了喬曉春一生。造化弄人啊!不過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這件事?」


  付聖冰道:「阿勇這人其實很能藏事的!他從來沒跟任何人講過這件事。」


  我疑惑道:「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付聖冰道:「我是,我是——我老爸說的嘍。阿勇一直跟著老爸混,老爸對他了如指掌。」


  一提到付時昆,我不由得皺緊了眉頭。我咬了咬嘴唇,道:「阿勇打傷了喬曉春阿勇負責一輩子,那你老爸打殘了阿勇,為什麼不管不問?」


  付聖冰見我激動起來,趕快解釋道:「那,那根本不是一個性質。阿勇,阿勇是背叛了我老爸,才,才受到處罰的。而阿勇對喬曉春,對他有愧。」


  我憤憤地道:「你竟然還護著付時昆!聖冰,你難道不覺得,你父親太殘忍嗎?」


  付聖冰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不覺得。我父親,也是為了生存。」


  我將話題重新扯了回來,叼燃一支煙,道:「我決定了,阿勇和這個喬曉春,我一起負責。有我趙龍一天在,他們就有一天飯吃。」


  付聖冰道:「你瘋了你瘋了!你養他們,那你老婆怎麼辦?」


  我道:「一塊養啊,不衝突。」


  付聖冰道:「你就不怕,你就不怕養虎為患,他們,他們會危及到你的老婆?」


  我皺眉道:「老婆都還沒影兒呢!這樣吧聖冰,過幾天,過幾天我們等阿勇心情平靜了,再過去看看。我就不信,攻不下這個山頭來。」


  付聖冰道:「你以為這是在打仗啊?還攻山頭。我可沒那麼多閑工夫陪你,阿勇他,他很要強,不可能讓你幫他什麼的。」


  我道:「那也要試試看。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付聖冰眼珠子靈異地一眨,像是突然來了什麼鬼主意,沖我道:「要我幫你勸阿勇也行,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我汗顏地道:「又有什麼條件啊?」


  付聖冰從旁邊扯過自己脫下的那雙肉色絲襪,在我臉前一晃,不懷好意卻又裝出一本正經地笑道:「聞聞。聞聞我的臭襪子,其實也不臭。我就答應你!」


  我愕然,想撞牆。


  我趕快挪了一下屁股,與付聖冰的距離遠些,再遠些。


  我問:「這有什麼關係嗎?這之間?」


  付聖冰提著襪子壞笑道:「沒關係,就是故意加深一下。實在找不到太好的條件,只能這樣嘍。總不能那麼輕易就答應幫你吧,那樣本小姐的面子,就不值錢了!」


  我站了起來,皺眉望著付聖冰道:「自己留著聞吧你!真是胡鬧!」


  我想走,付聖冰從後面拉住了我:「開個玩笑,開個玩笑至於這麼大糞填鷹嗎?」她將雙襪套在腳上,伸展了一下胳膊,作疲憊狀。


  大糞填鷹?這麼新穎的名詞,莫非也是付聖冰即興創造出來的?


  我掙脫她的手,自顧自地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到了客廳,付聖依正看電視,她手裡拿了一個碩大的蘋果,咬一口,嚼半天。


  見我出來,付聖依徑直站了起來:「趙哥哥,談完了?」


  我道:「完了。那什麼,聖信,你看的什麼電視啊,這麼專註?」


  付聖依嘻嘻地道:「鄉村愛情。可逗了,尤其是那個,裡面那個王木生,范偉扮演的,可好玩兒了,口吃,說話可逗了。你也過來看看?」


  我搖頭道:「不了,我得回了。」


  付聖依失望地望著我,一副戀戀不捨的樣子。


  付聖冰赤腳追了出來,一把拉住我,央求道:「不能走不能走啊,中午陪我們一起度過。」


  我道:「拜託,我有工作。如果我是無業游民,天天陪你都可以。」


  付聖冰再三挽留,我不為所動,堅定地邁出了房門。


  驅車返回,到了大隊部門口,我又將車子調頭,去超市給丹丹和程心潔買了幾件小禮物,再次返回大隊部,剛要駛進,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是齊夢燕打來的!

  我猛地記起,齊夢燕明天過生日。


  果然不出我所料,齊夢燕央求我陪她買生日禮物。


  雖然我心裡一百個不樂意,但還是同意了。畢竟,齊夢燕是條大魚,如果處理得當,這條大魚,也許能幫我做很多事,間接,或者直接。


  齊夢燕的心情看起來很高興,我驅車帶著她在北京城轉了好幾圈兒,她分別為父母、妹妹以及幾個重要的好友準備了禮物,當然,據我猜測,其中有一套昂貴的SQN西裝,應該是準備給我的。


  驅車返回,我不由得沖齊夢燕道:「人家過生日,都是收別人送的生日禮物,你倒好,自己過生日,給別人準備生日禮物。」


  齊夢燕美名其曰:「這叫奉獻精神!人吶,不能光為自己著想!」


  我笑道:「你的思想覺悟,怎麼一下子上升了這麼高的檔次!」


  齊夢燕叼起一根棒棒糖,振振有詞地道:「什麼呀,本小姐向來覺悟很高,只是你一直沒發現罷了。」


  這一天的時間,我沒有再安排其它的工作,乾脆是饒有興趣地幫齊夢燕策劃生日方案。其實也沒什麼好策劃的,大部分規劃早已準備就序,萬事只欠東風。


  我突然覺得,齊夢燕這個生日宴會,應該不是一般的生日宴會。


  到了晚上,我和齊夢燕一起去吃了西餐,返回后,齊夢燕拉我進了她的房間,非要繼續和我策劃明天宴會之事。


  說實話,我是真的不想參加。但是,處於一種特殊的目的,我又不得不參加。


  齊夢燕叼著棒棒糖,似是很嚮往。她不斷地掐指數著前來光顧的賓客名單,三十幾位一線明星,還有陳富生、餘光晴、金鈴等社會大亨;北京部分政府官員,屆時都會參加。


  正所謂自古官商乃一家,商業大亨的女兒過生日,達官顯貴們紛紛來捧場。這是定律。


  但是我突然想到了什麼,不由得沉思起來。


  我記得,上次去參加金鈴宴會之時,曾經發生過一起暴力襲擊事件。


  那麼這次,會不會也會有這方面的隱患?


  反覆思量,我覺得有一半的可能性。畢竟,參加齊夢燕生日宴會的,都是社會名流和達官貴人,而TL組織所針對的,正是這一部分人。搞社會主義破壞,是他們的拿手戲。


  我清晰地記得,上次在金鈴家,是由夢受了由局長的派遣,帶著幾個人充當了臨時便衣,並及時有效地防止了重大事件的發生。那麼這次,由局長還會不會安排人過來?抑或是,再直接安排由夢過來?


  眾多的疑問在腦海里沸騰,我不斷地整理著思緒。


  齊夢燕見我凝神,搖晃著我的胳膊道:「怎麼,本政委過生日,你不高興?」


  我回過神來裝出笑:「高興,那是相當高興。有的吃有的喝,怎麼能不高興?」


  齊夢燕道:「放心,這次收的彩禮呀,我送你一半兒!到時候,我介紹你是我的,我的男朋友。這麼帥這麼威武的一個男朋友,肯定能秒殺全場!」


  我汗顏,心想齊夢燕怎麼也和金鈴一樣,讓我充當其門之婿?


  我搖頭,點了一支煙叼上:「我不幹。」


  齊夢燕持棒棒糖在我眼前搖來晃去:「你不幹也得干。大不了本政委給你錢,算是雇你!你知不知道,過生日沒有男朋友陪著,會很尷尬的!你就臨時客串一下唄,又不吃虧!」


  我苦笑道:「我沒聽說過過生日沒男朋友陪著就過不了!哼,打死我我也不幹。不喜歡這樣。」


  齊夢燕搖晃著我的胳膊,央求道:「拜託了趙龍,算是我求你了好不好?大不了,大不了咱們假戲真做,晚上我盡一把女朋友的職責。」


  我頓時愕然:「什麼,陪睡?」


  齊夢燕憤然地道:「什麼陪睡!說的那麼難聽!答應了吧趙龍,我搜來搜去,沒找到比你更合適的男朋友人選。」


  我的大腦飛速運轉,終於剖析出了齊夢燕的鬼點子。我直截了當地道:「告訴我,你這樣做,是不是看中了我的酒量?」


  齊夢燕一怔:「什麼酒量?」


  我道:「你是想讓我明天替你擋酒吧?哼,做你的男朋友,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替你對付客人們敬來的那些酒,你是把我當成是酒缸了是吧?」


  齊夢燕几乎是震驚的跳了起來,沖我讚歎道:「不會吧?你是偵探,大偵探。連這麼深奧的事情就能分析出來。I服了YOU。I,徹底服了YOU.不過也不全是,擋酒是一方面,最主要的還是,還是覺得你比較撐門面,長的帥,身形好。」


  我皺眉道:「陰謀!我發現女人的陰謀,能算計死人,把人算計死。暗算。哼,我不當。」


  齊夢燕竟然耍起了小性,托著我的下巴,裝作放蕩的樣子道:「你不當是吧,不當,我就把你吃掉!」


  我問:「怎麼吃?」


  齊夢燕張開血盆大口沖我吞噬:「就這麼吃,像老虎吃羊羔一樣!」


  我笑道:「隨便吃,吃完了別忘把骨頭吐出來,咯著牙。」


  齊夢燕撲哧笑了:「我哪兒捨得呀!就這麼說定了,明天,你充當一下我的擋酒男友,待遇嘛,從優。」


  我道:「別老是拿錢來衡量我。憑咱們的關係,提錢太俗了吧。」


  齊夢燕驚愕:「這麼說,你是答應了?」


  我以笑代答。而實際上,我之所以答應她,是為了給她點兒甜頭,這條大魚,也許在我某天沉船或者收網的時候,能救我一命,或者,幫我撈到更多的魚。


  齊夢燕掩飾不住驚喜,竟然給了我一個深深的擁抱。我被她身上那熟悉的香奈爾5號香水的味道陶醉,突然之間,覺得由夢的氣息,越來越近。


  我在齊夢燕的房間里停留了足有一個小時,她拉著我跟我講了很多有趣的事情,我也附和著跟她融合了一下感情,我第一次用近乎偽裝的情緒,讓她明白我對她其實是很在乎的。或者說,我們在一起,這緣分委實不淺。


  晚上八點半的時候,我才回到自己的房間。也許是最近頭緒太多,我幾乎對大隊的管理有些忽略了,因此,我叫上金彪,陪我一起去各個項目上轉了轉。


  回來后,我又召集骨幹們開了個會,探討了一下下一步的管理重點和工作方向。


  晚上十點,我開車出去兜了兜風,打開車窗,感覺著外面吹進來的春風,雖然尚還有些涼意,但是心裡,已經體會到些許溫暖了。


  而這種溫暖,來自於對某些事物的嚮往,和期盼。


  驅車去了一個半郊區,停下車子,沉浸在夜色之中。昏暗的燈光,給大地萬物罩上了一層朦朧的神秘,我覺得唯一清楚的,是我自己。


  我從錢包里取出一枚一元硬幣,自己拋了三次,兩局正,一局反。我不迷信,但有時候也不能抗拒地將此作為一種寄託。


  拋完硬幣后,我叼了一支煙,徑直撥通了由局長的私密電話。


  那邊待機了很長時間,由局長才接聽電話。


  我直截了當地向由局長反映:「明天,齊氏集團大千金齊夢燕,會在順義的廣澤莊園開生日宴會,到時候會有很多明星、社會名流參加,還包括一些政界要人。」


  由局長一讀取到這些信息,便知道這些信息所包含的價值。他道:好,我知道了。


  我道:到時候您會派人過去嗎?


  由局長道:沒有特殊情況的話,會派。齊光仁已經向我們請援了。我們準備派三十個人過去,十人固定,十人巡邏,還有十個人,對重點人物進行全方位的保護。


  我道:您考慮的真周到。不過,不過也用不著這麼興師動眾吧。


  由局長道:該動眾的時候,就要動眾。齊光仁這個人,不簡單。


  我道:我不明白了,齊光仁怎麼會直接開口給咱們要人?咱們也沒這義務給他們負責保衛工作啊!


  由局長道:這很正常。這證明著商界對特衛局的信任。從原則上來講,我們不應該插手這事,這是公安部的事。但是,我一直擔心陳富生會下毒手,所以每次社會名流聚會,我都會過問一下。必要的時候,派人。


  我道:我覺得這次生日宴會有些蹊蹺。因為宴會沒在齊氏自己的地盤上進行,而是選擇了廣澤莊園。


  由局長道: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來安排。反正是齊光仁親自給特衛局求援,我們名正言順地派人,他陳富生也挑不出什麼毛病。


  我略顯憂慮地道:只是,如果陳富生真的要搞什麼貓膩兒,那他為什麼還要讓齊光仁向政府和軍隊求助?

  由局長道:也許,這就叫,就叫欲蓋彌彰吧!當然,也不一定。也許這僅僅單純是一次生日宴會而已。那些富人們,都喜歡借自己子女過生日來結交社會名流,尋找商機。這就是他們的生活。


  我道:依齊光仁的地位,還用得著這樣做?

  由局長笑道:樹再大還需要水分!

  我道:說的也是。還有一件事,明天我也會參加,而且,我答應了齊夢燕,替她擋酒。


  由局長道:這個你隨意。去與不去你自己決定。不過我建議,最好是去。既然有這個資源,那還是利用的好。


  我道:嗯。明白。那明天您,去不去?

  由局長道:不清楚。看情況吧,也許去,也許不去。畢竟,我和齊光仁也認識,雖然聯繫不太多,但是齊光仁也給我發了邀請函。如果我不去,我會派人應付。


  我追問:會不會,會不會再派由夢過來?

  由局長道:再說,再說。


  我知道由局長運籌帷幄,他的計劃,不會隨便向我透露。我沒再追問。


  只是,我有些隱隱擔憂,擔心這又是陳富生等人策劃的詭計。


  掛斷電話后,我思量片刻后,驅車回返。


  回到大隊部,我洗了個澡,上床休息。


  此夜相當無事。


  次日早上五點半,我準時起床,洗臉刷牙完畢,突然收到一條簡訊。


  是金鈴發來的,簡訊內容:早上起來問聲好,祝你撿到金元寶。


  挺押韻的一個簡訊。我笑了笑,想回個電話過去,而金鈴卻徑直打來了電話。


  無外乎又是『早練』一事,我欲推辭掉,金鈴卻說,有事跟我商量。


  無奈之下,我換了套運動裝前往,和金鈴在伊士東酒店會合。金鈴仍然是穿著那套淡黃色的運動裝,給人一種清新脫俗的感覺。


  簡單地跑了幾公里,我們徑直去了周記粥鋪。坐下后,金鈴問我:「齊氏集團千金要過生日,大擺筵席,你知不知道?」


  我頓時愣了一下,問:「你也收到邀請函了?」


  金鈴點了點頭:「怎麼,你都知道了?」


  我道:「就是那誰,齊夢燕嘛,就她過生日。我真整不明白了,過個生日搞這麼大動靜幹什麼。」


  金鈴恍然大悟地道:「哦,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是齊光仁的另個女兒過生日呢。也好,跟這個全國赫赫有名的商業大亨接觸一下,是件好事。」


  我笑道:「你也學會攀高枝了?」


  金鈴道:「什麼攀高枝啊,這叫,這叫強化商業資源。齊氏集團是棵大樹,傍准了大樹,好乘涼。」


  我道:「你們金氏的底盤也夠牢的,還用傍大樹?」


  金鈴道:「金氏雖大,但跟齊氏比起來,差距還遠著呢。現在這社會,玩兒的都是關係,是人脈。」


  我點頭道:「對。我也有同感。」


  金鈴再問:「你,也去?」


  我道:「去。去啊,為什麼不去湊湊熱鬧?」


  金鈴若有所思地道:「那,那你是以一種什麼身份去?」


  我笑道:「三個身份。我既是齊夢燕的同事,領導,又是她的擋酒師,還是她的冒牌,冒牌男友。」


  金鈴一下子怔住了。


  也許是她回憶起了上次我冒充金家女婿的事情。


  我見她像是受了刺激,追問道:「怎麼,有何不妥?」


  金鈴道:「莫非,莫非你要做冒牌女婿專業戶?齊家給不給錢?」


  我道:「我又不是出租,我是幫朋友的忙。」


  金鈴問:「怎麼,齊光仁也逼著齊夢燕談對象,談朋友?」


  我搖頭:「不是。齊家不缺女婿,我這個女婿的主要作用,就是一個紐帶。或者說,就是在關鍵時候,能為齊夢燕擋幾杯敬酒。這麼多人敬她,她再大的酒量也得飄飄然了!」


  金鈴微微地點了點頭。


  喝完粥后我徑直返回,換好衣服,齊夢燕徑直而來。


  她要我陪她去買套晚禮服,我欣然同意。


  在某家大型的高檔服裝專賣店,齊夢燕選中了一款,進更衣室換上,走了出來。


  穿上禮服的她,簡直幻化了一位仙女,神態舉止雍容大方,乾淨美麗的肌膚,透露著盈盈的光澤。


  我幾乎是受到了一定的震驚,望著她,被電了一下。


  齊夢燕輕盈地笑著,緩緩地走了過來。就連店裡的營業員們,也投來了艷羨和嫉妒的目光。


  禮服定下來后,齊夢燕執意又給我買了套西裝。兩件衣服加起來,花了六萬二。不過說實話,名貴的衣服穿在身上,的確板正,瀟洒。


  我們互相讚美了幾句后,驅車返回……


  轉眼之間到了次日中午,我和齊夢燕吃過飯,便更衣前往廣澤莊園。


  廣澤莊園,其實是一個大型的商務酒樓,前有假山綠泉,後有果木花香。齊氏集團全包一天,布置的相當奢華,隆重。一樓大廳,僅僅是那些奢靡的大型燈飾,便足以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了。


  這時候幾乎還沒有賓客趕到,寬敞的大廳空蕩蕩的,幾個服務人員正在進一步布局收拾。十幾個保安也已經就位,分派在各個位置。


  齊夢燕的父母正坐在廳中心的一張圓桌上飲茶,談笑。


  我和齊夢燕並肩走了過去,齊夢燕不失時機地挽住了我的胳膊,輕盈一笑。


  齊父齊母見我們到來,扭頭過來,有些意外。


  但還是友好地站了起來,齊光仁跟我握了下手,點頭示好。


  我沖二老問好后客套了幾句,然後被齊夢燕拉著四處走了走。


  這裡,彷彿吸取了世界所有的奢華元素,貴如皇宮。


  齊夢燕還饒有興趣地去門口拿了一位賓客名單過來,看了看。


  上面有幾個名字,將我震撼。的確,齊夢燕的生日宴會,比起當初金鈴的宴會來說,規模上上了一個台階,與會人員的檔次和身份,也總體上高出了很多。


  官場商場、娛樂圈的大鍔們,彷彿都在其中之列。


  一下午的時間消磨而過,到了下午五點鐘左右,賓客們,開始陸續趕來。


  我的心不由得猛地跳的厲害,我突然在想:這次宴會,由夢會不會來呢?


  這個疑問,纏繞在心裡,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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