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章 (2)

  他們正是那天我和齊夢燕碰到的那對狗男女!也就是被金鈴勒令撤股的伊士東酒店股東之一,一個韓國人,一個韓籍華人。


  幾乎是片刻之間,這一男一女便從車裡走了出來,男的穿一身休閑韓裝,女的也穿了一身韓裝,相比而言,女方要比男的身高高很多,那位韓國男子像是個小日本,個頭矮小,像是先天性營養不良似的。;女的則一副風騷模樣,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自認為自己風情無限、美麗性感,實際上卻是噁心至極,一臉騷樣兒。


  金鈴見是這兩位,先是一驚,而後恢復了平靜。她上前一步,俏眉緊皺地盯著這對狗男女,往昔的情景再次浮現。


  韓男得意地揪著下巴處的小鬍子,一揚頭道:「這麼巧啊,哼,金鈴也在,還有那個保安也在。」生硬的中文在他嘴裡出來,將那副醜惡的大嘴擠的變了形,顯得有些吃力。


  女的也隨即附和道:「像是一對姦夫淫婦。早上一起出來,看樣子,昨天晚上在一起睡的吧?哈,一個董事長,一個小保安,真是絕配啊!絕配!」


  金鈴怒視著他們,警告道:「我警告你們,說話注意點兒!」


  我也攥緊了拳頭,心想上次沒收拾這一對不知羞恥的狗男女,真算是便宜了他們了!


  韓男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冷笑道:「這是我的自己嘴巴,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是吧達玲?」韓男一把摟過身邊的女人,親密地賜給她一個輕吻。


  女人也千嬌百媚地扭動腰枝,故弄玄虛地道:「是的達玲,我們說話,別人管不著!」


  金鈴抱緊了胳膊,氣憤地瞪著他們。


  我率先回了一句:「好狗不擋道,讓開。」


  我平息了一下心裡的怒氣,對金鈴輕聲道:「金總,不要搭理他們,咱們走吧。」


  我不想讓金鈴和他們積累太深的矛盾,以免對金鈴不利。


  但是金鈴卻搖了搖頭,道:「要走也是他們走!我還不信邪了,高麗棒子在中國的地盤上,能神氣到這種程度!」說完后又對韓男狠狠地道:「盧正炫,我告訴你,別在中國的地盤兒上撒野。別以為有幾個臭錢兒就覺得自己尊貴自己了不起!我告訴你,像你這副德性,不管幹什麼,也贏得不得別人的尊重。上次我要求你在伊士東撤股,對你已經很是手下留情了……還有這位崇洋媚外的女士,你可以不承認自己是中國人,你也不配,雲做你的高麗棒子吧……」


  金鈴倒也很是伶牙俐齒,一連串的譏諷,令我在心裡拍案叫絕。


  這位被稱為盧正炫的韓國男子冷笑了一聲,挽著女人的手,那女人陰陽怪氣地道:「金鈴,我告訴你,望京是韓國人的天下,這裡大街小巷到處都是我們韓國人。別老是拿中國來嚇唬我們,中國算什麼,經濟蕭條,政治腐敗,人民迂腐。我很慶幸自己加入了韓國國籍,否則我還要在中國受窮,我現在跟了盧老闆,日子過的好多了,也自由了很多……」


  無恥,太無恥了!

  相信聽了這個女人的一番話,所有的中國人都會替她臉紅。


  實在想不通,華夏大地上,怎麼能生出這種賤人?


  此時的金鈴,似乎已經不再生氣,她望著盧正炫和那位小賤人,嘴角處崩出一絲冷笑:「你們說完了沒有,我現在懶的跟狗說話,你們就像是兩條狗,得誰咬誰。收斂一點兒吧,盧正炫,你這種人在中國吃不開,還是趕快滾回你的國家,還有這位小賤人,你也滾出中國,別讓你那骯髒的身體,污辱了中國的土地!」


  這句話罵的好,罵的絕。我在心裡再次為她拍好叫絕,心想沒看出來啊,金鈴竟然也是個罵人的專家。


  但是盧正炫卻沒生氣,而是得意地冷笑道:「金鈴,我們今天不是想跟你來吵架的,我們是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小賤人也偎依在盧正炫懷裡附和了一句:「好消息。」一副春情騷動的騷樣兒。


  金鈴冷笑道:「狗嘴裡能吐出什麼好消息!」


  盧正炫將胳膊搭在小賤人肩膀上,神氣地道:「說起來我得感謝你,感謝你上次讓我們撤走了伊士東酒店的股份。不然的話,我們怎麼有機會傍上那麼好的一個大東家?」


  小賤人倒是與盧正炫配合默契,接著他的話茬兒道:「實話告訴你們,我們現在入股了齊氏集團。齊氏集團知道嗎,那可是比你金氏要強大一百倍一千倍!哈哈,這年頭,只要有錢什麼事情辦不了?幹什麼非得一棵樹上吊死?是不是啊金大老闆?」小賤人頗富譏諷意味地望著金鈴,一副炫耀至極的樣子。


  她的話倒是讓我吃了一驚。


  她現在入股了齊氏?


  那齊總簡直是瞎了眼,跟這種人合作!

  金鈴也是吃了一驚,但還是回諷了一句:「那真是齊氏集團的恥辱啊!」


  小賤人道:「那是他們的榮幸!錢,這年頭,靠的是錢!」


  「……」


  望著這對狗男女囂張的氣焰,我微微一沉思,突然想給齊總打個電話。但是轉而一想,還是給齊夢燕打電話比較合適,畢竟,當時齊夢燕見過這對狗男女,還跟他們發生過衝突,如果讓齊夢燕出面,也許會好一些。


  這對狗男女,也許怎麼也不會想到,我與齊氏集團的那些淵源。


  我撥通了齊夢燕的電話,那邊傳來了齊夢燕清澈的聲音:「趙隊長,真的是你嗎?」


  我道:「當然是我。」


  齊夢燕道:「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來了,想我啦?」


  我直截了當地道:「不是想你,是遇到了一件事情,想請你出個面。」


  齊夢燕道:「說吧,什麼事。趙隊長開口,本小姐理所當然要出面。先聽聽什麼事情!」


  我道:「你還記得幾個月前,我去查崗,你尾隨著我,咱們遇到了一對韓國狗男女嗎?就是那個說自己不是中國人的小賤人!」


  齊夢燕道:「記得記得。當時可是氣死我了,後來我把那件事情講給我爸聽,我爸當時一拍桌子罵道:要是我見了這種敗類,就是去坐牢,也得先好好教訓一下他們!」


  我一語道破玄機:「我現在又和他們遇上了。」


  齊夢燕愣道:「這麼巧啊?哦,我明白了,是不是想讓本小姐過去再罵他們一頓?但是,我這裡離望京那麼遠,一旦去了,他們還在不在?」


  我道:「不是讓你來罵他們。我告訴你,你知道不知道,他們現在在齊氏集團入了股!」


  齊夢燕驚道:「什麼?他們在我們家入了股?不會吧?」


  我道:「你可以查一查,他叫盧正炫。應該算是個不小的股東吧?」


  齊夢燕道:「好吧,交給本小姐了,我馬上去找我爸!等著看好戲吧。」


  我道:「謝謝。」


  齊夢燕道:「不必客氣。記得晚上做夢要夢到我!」


  我哼哼了一聲,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什麼……


  掛斷電話后,我發現盧正炫和那個小賤人正拿兩雙詫異的眼睛望著我,很顯然,他們聽到了我打電話的全部內容。


  那正是我所希望的!

  盧正炫率先笑了起來,指著我道:「真會演戲,真會演戲啊!在跟誰打電話?跟齊氏集團?」


  小賤人附和著他的話接著諷刺道:「得了得了,你以為你是誰啊?你一個當保安的,跑到齊氏集團那裡告我們狀?笑話,真是個天大的笑話!」然而低頭望著盧正炫,眼睛放電道:「達玲―――我們不要再浪費時間了好不好,氣也出了,我們也該走了,讓這個金董事長跟這個小保安回去風流去吧,哈哈――――」


  盧正炫搖了搖頭,用韓語說了一句:「著什麼急啊,我覺得現在站在他們面前,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我們可以晚點兒走……」


  小賤人眨著眼睛使勁兒地擁攬了一下盧正炫的胳膊,道:「那好吧達玲,讓我們再看幾眼這一對絕配……哈哈,是誰的眼光出了問題?一個董事長,一個保安,搞的這麼親密……眼光,她們的眼光真夠獨特的……」


  金鈴一開始顯得很平靜,但是終於忍不住了,先是拿一雙怒目刺向小賤人,但是小賤人仍然口若懸河地牢騷個沒完,金鈴一生氣,抬起一隻腳,將運動鞋脫下來,刷地丟了過去。


  運動鞋在小賤人臉上開了花!


  這是令我始料未及的。


  只是,金鈴不怎麼擅長『金雞獨立』,單腳支撐地面的她,有些搖曳,我趕快上前扶住了她。


  她穿了一雙白色襪子,也許是由於剛才跑步的緣故,襪子上有些濕潤,但是仍然顯的很乾凈。我覺得金鈴『金雞獨立』的樣子很可愛,嘴巴噘弄著盯著小賤人,罵了一句:「閉上你那張臭嘴!」


  盧正炫見金鈴拖了鞋扔自己的女人,也生了氣,上前質罵起來:「金鈴你幹什麼?怎麼打起人來了,還有沒有法治,還有沒有國法?」


  小賤人捂著被鞋丟了的臉,轉身向盧正炫罵道:「她都這麼欺負人了你還跟她理論什麼,叫人來呀,叫人!」


  盧正炫倒也是個怕女人的角度,被小賤人這麼一催,倒也陽剛了起來,掏出一部三星手機,連聲道:「等著,你們等著―――」


  隨即撥了一通電話。


  金鈴倒也不觸她,冷笑道:「就你們有人?」轉而也掏出電話,準備撥出電話。


  我制止了金鈴的舉止,輕聲道:「金總,對付他們不用興師動眾。有我在,你放心。」


  金鈴會意地點了點頭,嘴角處露出了一種信任和期待的輕笑。


  說實話,我也懶的跟這種人動手,於是乾脆撥通了派出所陳隊長的電話,讓他出面收拾殘餘。有些時候,最先跟警方溝通的一方,往往能佔據主動和優勢。


  盧正炫擼了擼袖子,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那小賤人也變得神氣異常,抱著胳膊哼起了小調。


  周圍的行人有一些駐足觀望起來,紛紛議論起了是非。


  我輕聲對金鈴道:「你先站穩,我幫你把鞋拿過來。」


  金鈴不好意思地一笑,穩固了重心,繼續『金雞獨立』起來。


  我迅速靠過去幫金鈴揀鞋,但是那小賤人也算是眼疾手快,一眼看出了我的動機,迅速伸出一隻腳,想將那隻運動鞋踩住。


  我怎能讓她那隻骯髒的腳,踩髒了那隻潔白的運動鞋?


  迅速飛出一腳,擊中小賤人的小腿,她『啊』地一聲呻吟,坐在地上『哎喲哎喲』地罵了起來。


  那樣子極像是潑婦罵街。


  我將金鈴的鞋揀起來,返回原地,金鈴感激地沖我一笑,低下身子將鞋子蹬上。


  盧正炫見小賤人挨了打,立刻又變得怒不可遏,擼著袖子就要上前報復,但是他那兩下子哪是我的對手,我只是輕輕一抬手,一個嘴巴子煽了過去。


  盧正炫跟那小賤人一樣的下場,都躺在了地上,呻吟起來。


  待他們撐著地爬起來的時候,他們的救兵來了!


  盧正炫馬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朝西邊駛來的兩輛別克車使勁兒地揮了揮手。


  那兩輛別克,很快便在事發地點停了下來。


  片刻之間,從別克車上衝下來五六個穿著各異顏色的小夥子,直接湊到了盧正炫的身邊。


  盧正炫見來了救星,嘴角處朋發出了一絲得意的冷笑,他伸手指向我,用並不流利的中國話道:「他,給我收拾他……收拾他!」


  那幾個小夥子得令后,徑直衝上前,沖我圍了上來。


  身邊的金鈴見此情景,輕聲問了一句:「行不行?要不我讓和經理帶些人過來?」


  我搖頭道:「沒關係。」


  我叼了一支煙,使勁兒地吸了一口,那幾個小夥子二話不說,直接揮異著拳腳襲了過來,我一隻手將金鈴攬在胳膊里,一隻手捏了那支煙做出了防守姿勢。


  待第一名來者衝到跟前施展拳擊,我一別臂,抬起一腳踹了過去,那傢伙踉踉蹌蹌地飛了出去。


  剩下的那幾個,我反覆施展腿法,一一擊中來范之敵,沒出幾秒鐘工夫,這幾位盧正炫的幫凶,已經全部被我放倒。


  看的出來,他們並不是什麼真正的打手,只是一群靠暴力在社會上混盪的小痞子。


  盧正炫見我在剎那之間放倒了他的六個幫凶,頓時驚呆了。他和身邊的小賤人相視了一下,想返回車裡。


  我哪能讓他們逃走,一個健步過去,擒住了盧正炫的衣領。


  盧正炫嚇壞了,哆嗦著嘴唇不知道說什麼好,但是他仍然嘴硬道:「放開我,你要是敢動我,小心我找律師起訴你對我使用暴力!」


  那個小賤人見我擒住了她男人,沖了上來想對我施展抓撓神功,被我一巴掌摑了出去。


  我將香煙再吸了一口,將煙照在盧正炫臉上,煙氣熏的睜不開眼睛,我一煙頭刺去,煙頭燙到了他的臉頰上,盧正炫『哎喲哎喲』地呻吟了起來。


  當然,我掌握好了火候,煙頭在他臉上並沒有形成明顯的疤痕,只是蜻蜓點水,以對方感到疼痛為限度。


  就這樣,連戳了好幾下,直戳的盧正炫差點兒跪下來求饒。


  戳完了盧正炫,我返回金鈴身邊,道:「派出所還沒來人,我們不必等了,回去吧。」


  金鈴沖盧正炫冷笑了一聲,罵道:「一個高麗棒子!一個賣國的小賤貨!」


  然後我們拂袖而去。


  盧正炫等人沒敢再有任何舉動,而是收拾了殘餘,乘車而去。


  為了堤防盧正炫對金鈴不利,我準備將金鈴送到他的家門口。


  路上,金鈴笑著對我道:「剛才你打架的樣子,像是電影里的黑社會老大。」


  我笑道:「我要是當了黑社會,也是好黑社會!」


  金鈴道:「就你那高深莫測的身手,可以去……可以去拍武打電影了,像李連杰一樣。」


  我捏了捏鼻子笑道:「不想去,要是想去了的話,早去了!」


  金鈴善意地罵了一句:「臭美!」卻又突然一本正經地道:「我說的是真的,我認識幾個導演,可以給你引見一下,當演員,即使是當個二線演員,收入也要比你當保安高很多倍!」


  我道:「沒興趣。至少暫時不想進軍影視圈兒。」


  金鈴脫口道:「你真是個怪人!」


  我道:「也許吧。」


  一邊走一邊聊,將金鈴送到了家門口,金鈴邀我到她家裡坐坐,被我拒絕了。


  我當然不能去,我不想打在那種和諧,至少,不想讓她和她妹妹知道,她們各自遇到的那個保安,其實是同一個人。


  金鈴雖有遺憾,但還是笑道:「那好吧,既然你不去家裡坐,那我們改天一起吃個飯,總可以吧?」


  我只是笑。卻聽金鈴又道:「放心吧,我買單。」


  我開玩笑地道:「當然得你買單。你是大老闆,你不買單誰買單?」


  金鈴爽朗地笑彎了腰,善意罵道:「狡猾的傢伙!」


  望著金鈴美麗的背影輕盈走去,我再叼了一支煙,準備轉身,打道回府。


  但是卻見金鈴突然轉過身來,沖我問了一句:「明天早晨再一起鍛煉身體,怎麼樣?」


  我想了想,倒也點了點頭。


  然後轉身往回走。


  回想起今天早上的經歷,覺得像是一場夢。確切地說,我沒想到現實中的金鈴會是這麼開朗愛笑,這與她原本嚴肅的面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也許是由於再次與那韓國男子和小賤人的相遇,我與金鈴之間的默契,彷彿增加了一個層次。以前那個高高在上、無理取鬧的伊士東酒店董事長金鈴,已經消失在了回憶的長河之中。真希望她會如此保持下去,因為她笑的樣子,的確好看。像花一樣。


  回到天龍大廈,進了卧室,發現卧室里的一切都已經被收拾利落了。


  床單攤平,被子疊起,就連那雙破了洞了襪子也被補好了。


  這都是丹丹的功勞。


  她來到望京之後,的確是幫我做了很多事情。尤其是生活方面,無微不至。


  而這時候,付聖依早已準備好了早餐,招呼我過去吃,我借口說自己已經吃過了,在卧室里換好了正裝,刷牙洗臉剔鬍鬚,一切準備就緒后,我徑直趕往保安隊。


  但是剛剛下了樓,就聽到自己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打開一看:竟然是由局長打來的。


  找了個無人的角落,接通。


  那邊傳來了由局長焦急的聲音:「趙龍,現在中南海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需要你出面。」


  我頓時愣了一下:「讓我出面?這不是明著讓我暴露嗎?」


  由局長咂摸了一下嘴巴,道:「但是這件事情非你辦不可,別人都辦不了……唉,不過你這次可以以一名保安的身份出現,我再製造一些假象,那樣就不會有人懷疑你了!」


  我聽由局長好像心情很沉重,趕快追問道:「由局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由局長略一沉思,道:「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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