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章(1)
我腳上一用力,站了起來,坐在床上,然後開始招呼齊夢燕姐妹倆。
但是她們睡的太死了,似乎一時半會兒還醒不過來。
我嘗試用胳膊向外撐力,但是繩子結實的要命,我意識到,要想掙開繩子,實在是很難。我暫時還無法推斷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但是至於綁了我們的主人,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或許是吳全和暗中在飯菜里下了葯,然後待我們熟睡之後,趁機綁了我們。只不過,他這樣做的動機是什麼?難道只是因為和齊總之間的私人恩怨?
我覺得事情肯定沒有這麼簡單。
但是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怎樣脫離險境,及時脫身。因為誰也無法肯定吳天和會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那樣的話,任我有三頭六臂,也無法施展了。
我朝周圍望了望,卻發現屋子裡乾淨的嚇人,根本找不到任何硬物用來助解身上之繩,除了一張乾淨的床,還有幾個柜子之外,幾乎再沒有其它。
雙腳被綁住,我只能蹦跳著湊到了柜子旁邊,嘗試用柜子的稜角將手腕處的繩子漸漸蹭斷,但是湊上去蹭了蹭才意識到,綁我的繩子並非一般繩索,是很難輕易蹭斷的,嘗試再三,始終無法讓繩子有絲毫的損壞。
那應該怎麼辦?
望著床頭處還在熟睡的姐妹倆,我皺緊了眉頭,湊過去。
用身體一側挨個撞擊她們半天,她們只是微微蠕動了一下身子,卻絲毫沒有要醒來的樣子。
我嘆了一口氣,又湊到門口,靜聽外邊的動靜。
說來也奇怪了,竟然沒有任何人把風留守。
但是既然如此,門已被鎖,我們都被五花大綁著,姐妹倆還沒醒來,要想離開這個地方,實在並非易事。
怎麼辦?
正在我繼續思索良策的時候,只見齊夢娜的身子劇烈地動了一下,她竟然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左右望了望,張大了驚詫的嘴巴,問了一句:「我們這是怎麼了?趙龍,你怎麼了?我們怎麼都被綁起來了?」
這樣問著,其實齊夢娜的心裡已經有了數,上下打量著自己身上那股硬實的繩子,雙肩抖擻做了一通掙扎狀,但是沒用。
我沒有回答齊夢娜的問話,只是湊過去輕聲問她:「齊夢娜,身上帶什麼硬東西了沒有?」
齊夢娜不知何意,疑惑道:「要硬東西幹什麼?我身上哪有什麼硬東西……不過我卻知道有一個地方存在一種硬東西。」
我問:「哪裡?」
齊夢娜一揚頭,凝視我的下半身,道:「你褲襠里的那玩意兒,不是個硬東西嗎?」
我汗顏無比,沒想到這個齊夢娜到了這種境況,竟然還開起了黃色玩笑。
於是皺眉對她道:「少廢話。還是琢磨琢磨怎麼脫身吧?」
齊夢娜道:「脫得了身?現在情況已經很明顯了,我們要想脫身,談何容易?」
我道:「不脫身,難道在這裡等死?」
齊夢娜冷哼道:「我不相信,這個吳天和還敢殺了我們?」
我道:「這個世界上,超乎想象的事情多了,難道你就想到過,他會綁了我們?」
一聽這話,齊夢娜倒是愣住了,開口罵道:「這個吳天和,真是他媽的混蛋!要是老娘出去,非得讓我爸找人剁了他!我還真被他那假惺惺的外表給蒙蔽了,還以為他真的改邪歸正了,誰知道他竟然―――」止住話,齊夢娜晃蕩著肩膀掙了幾下,但是沒有任何動靜,只換來肩膀被繩子勒的疼痛。
我道:「行了行了,牢騷也沒用,既然都這樣了,那就趕快想辦法離開這裡。」
齊夢娜道:「反正我是想不出什麼辦法來,你想吧還是。你不是挺有本事嗎,有本事使出來啊!」齊夢娜瞪著我,不知道是故意諷刺我,還是在給我施加壓力。
我真拿她沒辦法,但還是問了一句:「我一直在想辦法,我剛才不是問了你,身上有什麼可以弄斷繩子的硬物嗎?」
齊夢娜稍一思索,身子往前湊了湊,低頭一視,道:「我胸兜里有一個剪指刀,不知道能派上用場不?」
「剪指刀?可以,可以一試。」正所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眼下在沒有條件的情況下,一個小小的剪指刀,無疑就如救命稻草一般。
齊夢娜朝前挺了挺胸脯,道:「自己拿吧,在我胸兜里。」
我放眼一看,心裡暗暗叫苦,我實在不明白,剪指刀還用放在胸兜里嗎?
這可讓我如何是好?
但是為了帶二位齊家千金脫險,我還是輕輕地朝齊夢娜湊了湊,現在顧不了那麼多了,唯一的希望就是儘快脫險,出去之後再從長計議。
我在齊夢娜胸部瞄了一眼,那不合年齡的起伏感和凸出感令我臉上一陣熱辣。我這才注意到,齊夢娜的衣服挺特別,在胸部兩座山丘之間,綉了一個長條型的外兜,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見我略顯猶豫,齊夢娜催促了一句:「趕快拿吧,都什麼時候了,還臉紅個茄子!我跟你說,你只要別趁機揩我油,咱啥事兒沒有,要是你對老娘有什麼歪心思,小心我抽你嘴巴!」
齊夢娜的嘴巴令人不服不行,言談之中盡顯毒辣,沒有半點兒漂亮女孩應該有的溫柔感。
我皺眉道:「放心吧,我不是乘人之危的人。」話畢,我半站起身來,身體微微下蹲,使得背後被綁住的兩手剛剛置於齊夢娜胸部中央,然後回頭望了一下準確位置,伸出兩根手指頭,順著齊夢娜胸兜上方插了下去――
齊夢娜睜大眼睛,連聲提醒道:「我告訴你,別碰到我的……別碰到……」齊夢娜一邊說著,一邊低下頭看著我的手,但是不知道她是因為過於敏感,還是故弄玄虛―――儘管我的手已經很小心了,但是齊夢娜還是『咿呀咿呀』地叫個不停,就好像我在非禮她似的。
真拿她沒辦法!
她這一叫不要緊,倒是將旁邊的齊夢燕驚醒了。
齊夢燕醒來后,想揉揉眼睛,但是雙手怎能動彈得了?定了半天神兒,才清楚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但是當她望見我正背著身子伸手掏齊夢娜胸部時,她被震住了!
「你們在幹什麼?」齊夢燕驚詫地問了一句。
齊夢娜見齊夢燕醒來,皺眉不耐煩地回了一句:「幹什麼看不出來啊?他在非禮我!」
我汗顏地將二指一插到底,觸到了齊夢娜胸兜的底部,但是很遺憾,一無所獲。
她的兜里,根本就是空空如也,哪裡有什麼剪指刀?
趕快撤出手來,見齊夢燕仍然像洋鬼子看戲一樣盯著我們,趕快解釋道:「我正要找東西撬開繩子。」
齊夢燕望了一眼妹妹,冷嘲道:「夢娜的胸部也能撬開繩子?趙隊長,你可真會抓緊時間啊,都這樣了,你難道一點兒也不著急,竟然還跟夢娜玩兒這種下流的動作!卑鄙,無恥!」
我沒理會齊夢燕,我能看的出來,她明明已經清楚了十之八九的真相,但是偏偏還要故意拿我興師問罪一番,這也許便是她最令人無語的作風了。
齊夢燕還想說話,卻聽齊夢娜突然恍然大悟地說了一句:「哎呀,難道,難道我們被搜身了?我的剪指刀明明放在胸兜里的,怎麼不見了?」
齊夢燕也左顧右盼一番,不再整蠱,俏眉緊皺地望著我道:「趙隊長,現在該怎麼辦?沒想到吳天和竟然是這種小人,他肯定是在飯菜里下了葯,肯定的。」
我道:「我怎麼知道怎麼辦?唯一的希望破滅了,這個屋子裡根本沒有任何可用的東西。」
齊夢燕將目光停在柜子上,似是靈機一動地道:「那,那柜子的稜角可以用,快,快,趙隊長你先過去試試!」
我苦笑道:「齊大小姐,你能想到的辦法,我都用過了。你先低頭看看這繩子的質量,那可不是一般硬物就能勒斷的!」
齊夢燕使勁兒地吸了一口氣,道:「就是鋼絲繩,本小姐也要想辦法弄斷!這個仇,我是深深記下了,吳天和,你給我等著,我非要剝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把你的肉挖下來喂狗!」咬牙切齒地罵著,然後側身對我,突然道:「趙隊長,我褲袋裡有個化妝盒,裡面裝著一個修眉刀,看看能不能派上用場。」
尤如沙漠叢中一點綠,齊夢燕的這個提醒讓我們又重新看到了希望。
而齊夢燕也再不顧及什麼羞恥了,轉過身去屁股對著我,道:「快,快拿呀。就在後面的口袋裡。」
我抬頭一瞧,忍不住一聲苦笑。我實在不明白這姐妹二人安的什麼心,在哪個兜里放東西不好,非要放在敏感部位?這齊夢燕的創意絕對比齊夢娜有過之而無不及,齊夢娜是放在胸兜里,而齊夢燕的褲子上,臀部位置也的確有兩個正方形的口袋。這個世界人最令人無法琢磨的便是女人了,她們天生就是性感的創新者,天知道在屁股兜里放一件物品,能讓那豐挺圓翹的屁股蛋子,增色多少?
也許能夠給人的,只是聯想,只是嘲笑罷了。
但是我沒有任何舉動,望了一眼齊夢燕屁股上的兩個口袋,輕輕一聲苦笑。
那臀部的豐滿,與乾癟的口袋正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哪裡會有什麼化妝品盒?
倒是齊夢娜見姐姐翹著臀部讓我掏口袋,不由得咯咯笑了,她的笑很天然,不加掩飾。「老姐,你挺著屁股蛋子幹什麼,是不是準備跟人做愛?」
此言一出,令人震撼。
好在齊夢娜的雷人語錄太多了,多的數不清。在這些天的交往中,我也對她的雷人言行雷的具備了免疫力,因此並沒有了太多的不適。只是齊夢燕聽妹妹這樣一番嘲笑,馬上翻了臉,蹦跳著轉過身來罵道:「夢娜你嘴巴怎麼這麼不幹凈,思想能不能健康點兒,整天就知道污言穢語,廢話連篇!」
齊夢娜不屑地反駁道:「我又沒說假話,你那姿勢就是不雅嘛。噘著屁股,不是發情是什麼?」
齊夢燕漲紅了臉道:「你――――我那不是讓趙隊長拿化妝盒嗎?」
齊夢娜冷笑道:「別找這富麗堂皇的借口了吧,你明明就是起了邪念!你屁股兜里癟癟的,哪有什麼化妝品盒?借口,明明就是借口!」
齊夢燕倒是愣了一下,自言自語地道:「我明明裝了一盒隨身化妝品的,裡面有紋眉刀……」說著說著,臉上不禁又加深了凝重,望了一眼我,仍然在琢磨著什麼?
齊夢娜倒是沒再繼續跟齊夢燕開黃色玩笑,轉而道:「我們不會是真的被搜身了吧?」
齊夢燕道:「不可能!吳叔……吳天和搜我們身幹什麼?」
齊夢娜睜大了眼睛,恍然大悟般地道:「難道,難道他把我們弄暈之後,對我們做了……做了那種事,強姦了我們?他還把我們身上的東西拿走,當作紀念……」
齊夢燕皺眉道:「別瞎琢磨,你覺得可能嗎?」
齊夢娜道:「怎麼不可能!咱們姐妹倆都長的如花似玉,哪個男人看了不想犯罪?咱們姐妹倆往大街上一走,保證十個男人見了有九個想犯罪,還有一個沒那功能,想犯罪犯不成!」
聽到姐妹倆的私語,我捂緊肚子,努力不讓中午吃過的『美味佳肴』反溢出來。但是實際上,齊夢娜的每句話里,都包含了令人作嘔的元素。
跟她在一起,我真的受不了了―――那簡直是一種身心的折磨啊!
卻說姐妹倆扯著扯著便扯跑了題兒,她們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正在遭受綁架的事實,反而一味地逗起嘴來。
直至我沖她們厲聲喝道:「你們有完沒完?還想不想出去?」
姐妹倆才總算停止了爭論,齊刷刷地望著我,齊夢娜開口問道:「你說,怎麼出去?」
我道:「想辦法唄。」
齊夢娜道:「趙大叔,拜託,誰都知道想辦法,但是現在有什麼辦法?這繩子比捆仙繩還結實,媽的,捆的老娘很不舒服!」
齊夢燕盯著齊夢娜身後的繩子,突然之間靈光一現,道:「我有辦法了,我有辦法了!」
我和齊夢娜都將目光停在齊夢燕身上,期待著她揭曉答案。
齊夢燕輕啟嘴巴,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牙齒,齊夢娜不知其意,追問道:「老姐你倒是說啊,怎麼辦?露出你那海狗牙有什麼用……」說到這裡,齊夢娜也稍微一驚,顯然是理解了齊夢燕的意思。
「你是說用牙咬?」齊夢娜歪著腦袋問道。
齊夢燕點了點頭,道:「不錯!這個吳全和怎麼也不會想到,咱們還會有這麼一招!」
齊夢娜接著追問:「那誰來咬?」
齊夢燕望了我一眼,隨後又瞟向齊夢娜,道:「反正本小姐是咬不了,我從小愛吃糖,牙都壞掉了,不禁咬的!」
齊夢娜也連連推辭:「我也不能咬!我還未成年呢!要是先把牙咬壞了,以後怎麼嫁人呢!」
齊夢燕抨擊她道:「就你現在這樣兒,即使牙齒齊全,也沒人敢要你!」
齊夢娜冷哼一聲,道:「胡說!告訴你,老姐你也別瞧不起我,我雖然沒有你胸部的波濤洶湧,也沒有你身材的波瀾壯闊,但是我也算得上是千里挑一的大美女,無論哪個男的見了我,都得多看兩眼。」
齊夢燕道:「多看兩眼的目的,是因為你長的太有安全感了。」
齊夢娜怒道:「老姐你要是再諷刺我,我就找人強暴你,要了你的初夜!」
齊夢燕道:「你敢……」
姐妹倆說著說著又開始逗起嘴來,我差點兒被她們氣暈,再次提高聲音道:「都閉嘴!出去之後你們天天逗都有時間,但現在不是逗嘴的時候!」
姐妹倆一致將目光投向我,互相詭異地一笑,一齊將手指指向我,齊夢娜不懷好意地開口道:「就他了,男子漢嘛,就得照顧女同胞!」
隨即,姐妹倆幾乎同時轉過身去,背對著我。
我輕輕嘆了一口氣,倒也沒再答話。
但其實心裡,也早已有答案了。
這時候,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聽其動靜,應該是三位男子。
腳步聲在門外戛然而止,稍後,門被打開,吳天和帶著兩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子,神氣地走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一個牛皮腰帶。
此時的吳天和,樣子倒極像是舊時的刑部劊子手,手持『皮鞭』,面目猙獰。
他在我們面前三米處站定,哈哈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