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章
這二個人其中有一個我還算熟悉,不是別人,正是曾經跟隨老布希總統訪華的那個帕布羅克。
另外一個,是個光頭。看樣子能有三十四五歲,長相粗獷,皮膚黝黑。他便是名滿世界警衛界的超級警衛、小布希總統身邊的保衛官邁克。也就是帕布羅克口中那個獨一無二的高手,也是帕布羅克的同事兼師父。
遇到他們我感到有些意外,按理說他們是在本土參加比賽,沒必要這麼早就來公寓住下。畢竟,離3月6號還有四天呢。
這二位美國警衛顯然也已經發現了我,帕布羅克驚喜地聳了聳肩膀,朝邁克相視一笑,兀自地說了一句悄悄話,然後開始沖我揮手道:「哦,是趙秘書來了,我們正要找你呢!」(英語)
我漸漸走近,朝他們瞄了兩眼,用英語道:「你們怎麼來了?」
帕布羅克聳肩笑道:「我們來熟悉一下場地。順便過來看一下下榻在公寓里的老朋友們。」帕布羅克說完,指了指身邊的邁克,介紹道:「哦,我的中國朋友,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跟你提起的邁克,邁克是我們的領導,主管總統先生的保衛工作,我既是他的下屬,也是他的徒弟。」帕布羅克又指著我向邁克介紹道:「這位是中國的警衛秘書趙龍,就是我向你提起的那個,那個把我摔的暈頭轉向的中國高手。」
我客套地向邁克笑道:「久仰久仰。早就聽說邁克是全美最強悍的格鬥天王,今天能見到,真是很榮幸。」
邁克卻幾乎沒有任何錶情,淡淡地望著我問道:「你就是那個打敗了帕布羅克的中國警衛?」
我愣了一下,道:「可能那是帕布羅克讓著我吧。我們倆算是打了個平手。他是前勁兒比較強,我是後勁兒還可以。」
邁克拿兩指揪了揪又黑又粗的眉毛,好幾下抓撓后,才道:「你真會說話。你的英語講的也不錯。」
我笑道:「謝謝誇獎。還需要進一步向你們學習。」
邁克這才眯眯一笑,輕微地瞄了我一眼,道:「希望你能夠進入決賽,那樣的話,咱們之間可以進行一場較量。我很想知道,能夠打敗帕布羅克的人,身手究竟達到了怎樣的程度。」
我客套道:「希望如此。」
邁克也沒回話,轉而對帕布羅克道:「咱們走,去見見凱瑟夫。我得提前探探他的底細。」
帕布羅克笑著跟我告別,然後徑直進入了公寓。
我又點了一支煙,在公寓門口轉了轉,然後想出去兜兜風,但是沒想到的是,剛到門口,便被一個美國哨兵攔住了。
我指了指脖子上掛的證件,用英語道:「我是來參加交流會的,想出去走走。」
哨兵道:「那你必須得把脖子上的證件摘下來,我們要做登記。」
我也知道當哨兵的值勤流程,因此很配合地摘下證件供他登記。
哨兵接過證件,隨口問道:「看樣子,你是日本人吧?」
我愣了一下,有些生氣,回道:「日本人有我這麼魁梧嗎?」我挺直了身子,裝出一副玉樹臨風的樣子。
哨兵倒也幽默,笑道:「你是比普通的日本人魁梧一些,但是跟我們美國人比起來,好像還差了一些。」
還別說,這個正在執勤的哨兵確實比較高大魁梧,身體也似乎很結實。但是他的話讓我聽了極不舒服,先是把我誤認為日本人,後來又拿我跟美國人比較。世界上沒有哪個民族能比美國人更富自信了。這種自信雖然是一種精神,但是很難讓人接受。幸虧我與美國人接觸的多了,也不與他斤斤計較。我只是追問了一句:「請問一下,日本的代表們入住了沒有?」
美國哨兵聳了聳肩,道:「這個,我還真不清楚。不過,剛才你們到來的時候,我還真以為是日本代表來了。」
我捏了一下鼻子,壞點子油然而生。我提醒這位哨兵道:「中國人和日本人還是比較容易分辨的。」
美國哨兵道:「怎麼分辨?都是東方人,黃皮膚,黑頭髮。從外表上根本看不出來。」
我道:「這很簡單。外表上也能分辨。一般情況下,長的比較高大英俊的就是中國人。反之,長相猥瑣身材矮小的便是日本人。下次記住了,中國人和日本人很容易區分!」
美國哨兵笑著望了我一眼,道:「呵,長官,你還真夠幽默。」
我笑道:「不是幽默,這是規律。
美國哨兵開玩笑地道:「你敢當著日本人的面兒這樣說嗎?」
我道:「敢。但我不會。雖然我不太喜歡厭日本人,但我不會平白無故找他們麻煩。」
美國哨兵將登記完的證件遞給我,道:「在我印象中,你們中國人好像都很恨日本人。這是為什麼?難道就是為了二戰嗎?」
我道:「這個嘛,怎麼說呢,也不算恨。對於人而言,可以用恨這個詞來表達內心的厭惡,但是對於牲口來說,用恨字來表達就不太合適了。」
美國哨兵笑道:「哦,你把他們說成是牲口?但是他們長的卻像人。」
我道:「是像人啊。但不是人。」
美國哨兵再次誇獎我富有幽默感,然後頗有興趣地道:「我承認,日本是給你們國家造成了一定的傷害,但是我不得不說,日本人拍的AV電影確實不錯,很帶勁。」
我追問道:「什麼是AV電影?」
美國哨兵一副驚訝狀:「你真不知道還是故意裝的?AV,就是成人,黃色……做愛……我不得不說,日本這個國家,對世界做出的最大貢獻,就是培養了一大批先進的性工作者,他們的電影,確實廣泛傳播到了全世界。連我們美國人都很喜歡他們的影片。尤其是裡面有兩個,我記得很清楚,叫,叫飯島愛,還有一個叫武藤蘭,還有,還有一個叫蒼井空,哈哈,我說了三個了。日本人在拍攝成人電影方面,的確是很出色。」
我一陣汗顏。
想不到美國大兵,竟然能將這些東西掛在嘴邊。
這究竟是開放,抑或是庸俗?
但我同時在反問自己,是自己思想過於落後了,還是美國大兵太過於超前了?我當時竟然連AV女優是什麼意思都不清楚。但實際上,這個時候的日本AV事業正在迅猛地發展著,並迅速地佔領了世界各國的成人文化禁地。日本和美國在這方面做的相當出色,但實際上,日本其實在很大程度上超過了美國。
說句實話,我不得不承認,我對日本這個國家的確有所偏見。也許是受了日本侵華戰爭的影響,我對日本這個民族充滿了怨憤。我很討厭日本人,覺得這是一個既不講道理又不講道德的民族。甚至在日本一些高官訪華的時候,我都會很反感很憤慨,甚至想將日本高官悄悄地拉到一個無人的角落爆揍一頓,以解心頭之氣。但是為了大局,我不可能這樣做。我必須保持冷靜。
我不知道自己對日本的偏見是否正確,但是要想讓我對日本人改變看法,實在是太難了。
因為我覺得,他們做的根本不是人事兒!
無獨有偶,正在我與美國哨兵交談的時候,崗樓里的電話響了。
美國大兵接完電話后告訴我道:「這太有意思了,我們談什麼什麼就來了。」
我問道:「什麼意思?」
美國哨兵道:「現在,日本代表隊已經抵達了機場。還有十分鐘,他們就要被接到這裡來了。」
我『哦』了一聲,心裡突然間湧入了一股強烈的願望:但願自己能與日本的代表多幾場比試,我要用中國功夫,狠狠地教訓教訓這個所謂的高貴民族!
而且這種願望,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深刻。
卻說十分鐘之後,日本代表隊果然應約而至。
我見到了日本首相的貼近警衛松下純一,他是一個身材並不高大但很強壯的短粗型男人,很符合日本人的基本特徵。我和松下純一去年有過交往,因此並不陌生。
松下純一是見到我在門口散步,然後下車跟我主動打招呼的,他懂漢語,但我卻對日語卻不甚精通。
因此,松下純一用中文跟我打了招呼,下來問道:「趙龍,你們來的很早嗎?」
我點頭道:「早不早,反正都比你們領先一步。」
松下純一道:「領先?依我對中文的理解,這個詞用到這裡,好像不是很恰當吧?」
我笑道:「很恰當。再恰當不過了。」
松下純一臉色有些變暗,陰著臉道:「趙龍,我知道你在暗示什麼,你是不是在暗示,你們國家在各方面都比日本領先,是吧?」
呵,我倒是低估了這位松下純一的智商和中文水平。於是我道:「可以這麼理解吧。」
松下純一拿雙手交叉在胸前,快速比劃了兩拳,問道:「那這方面嗎,你認為你們會領先嗎?」
我也毫不謙虛地朝空中飛舞了一拳,笑道:「這方面嘛,何止是領先啊。你應該知道,中國是世界武術的老祖宗,中國功夫在世界上都是佔有領先水平的!」
松下搖頭道:「不不不。你應該知道,前幾年的交流會上,你們中國的表現並不算好。你們在這方面已經落後了。」
我道:「誰落後誰領先,幾天之後就可以見分曉了。」
松下微微一愣,追問道:「分曉,是什麼意思?」
我笑道:「不懂的詞,回去查字典去吧!那樣你會記得更牢靠。」
松下很無辜地道:「你怎麼這樣,一點兒也不……也不友好。」
我道:「我已經夠友好了。我很少私下裡單獨跟日本人說話。」
松下受了打擊,追問道:「為什麼,你對我們有偏見?」
我強勢地道:「你去打聽打聽,哪個國家對你們日本沒有偏見?」
松下無故地挨了我一陣諷刺,似乎感覺很委屈。他終於擺出了一副要急眼的樣子,沖我揮著拳頭道:「趙龍,你說這些,實在是太過分了吧?」
我道:「這也算過分?我不認為。」
然後飄然而去。
松下沖著我的背影喊了幾聲,但我沒理他,只是自顧自地入徜徉在了公寓外的馬路上。
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在日本人面前,我實在是友好不起來。我覺得日本人太過於可惡,理應被全世界所孤立。這個松下純一雖然表面上平和近人,禮貌有加,但實際上也不是個什麼好鳥。去年訪問中國的時候,他就曾經悄悄地跑到廂紅旗的某家洗浴中心找小姐。這件事情被他的一個同伴發現,上報了上級。但是可能是日本這個民族在『性方面』特別開放吧,這位松下純一竟然沒有受到任何的處分。這種事情如果攤在中國警衛身上,那至少是革職甚至是開除軍籍處分了。
這時候,身後一陣女士皮鞋的嗒嗒聲響起,根據步速和頻率,我迅速判斷出了聲音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