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棗味的年下攻（4）
第二百零二章
羅森殿下以為親吻他的尊臀已經是苟奶爸喪心病狂的極限，但等苟梁當著他的面寬衣解帶、還要脫他的衣服和他一起洗澡的時候, 一直扭開頭不看他、極力保持著身為客人的禮貌的羅森終於撐不住了。
「不勞駕顧教授了, 謝謝！」
最後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苟梁蹲在他面前看著他捏緊自己的衣領和褲腰帶的樣子，忍住笑用光腦拍下了這千載難逢的一幕——定格在照片里的是一個頭上戴著藍色印狼浴帽的小奶娃, 他像是捍衛自己的貞操的大姑娘一樣死死捂緊自己的衣服, 瞪大的眼睛里滿是孩子氣的天真, 微紅著臉, 仔細看藏在他抿著的嘴角里的全是羞憤。
將照片歸檔在他這段時間專門用來保存奶娃萌照的文件夾里, 苟梁蹲下來輕而易舉地把抵死頑抗的太子殿下抱起來, 問他：「我的小十九可是特別愛乾淨的, 不洗不行。現在是我和我的寶貝洗香香的親子時間，殿下可以選擇迴避嗎？」
羅森：「……我做不到。」
在他從苟梁口中了解到他很可能鳩佔鵲巢、借用了他的養子顧十九的身體后，羅森就有意識地感受身體里是否有第二股意識, 但無疑他並沒有任何發現。
這情況只有三種可能：
第一根本不存在苟梁說的兩人論, 他至始至終都是自己，不過鑒於無法解釋他的身體為什麼會變小，羅森對此並沒有抱有太大的希望；第二, 他和顧十九確實都存在在這個身體里, 只是他感覺不到對方；最後一種，也是最糟糕的猜測——在他的精神力侵入這具身體的同時, 苟梁養子的意識就被他抹殺了。
想到這一點，羅森對苟梁心懷愧疚, 不過這不表示他能夠容忍他對自己為所欲為。
苟梁像是完全沒有感受到他的堅決, 用額頭碰了碰他的額頭, 笑著說：「我和小十九一直都是這麼相處的，如果殿下你實在害羞的話，就閉上眼睛吧。」
羅森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板著他的嬰兒肥表示本殿下不認識害羞這貨，義正言辭地說：「現在是我的意識在主導，他未必能感受到你的……好意。我不認為有配合你的必要。」
苟梁皺眉：「殿下怎麼會這麼想？小十九當然感覺得到了，不信咱們試試看。」
他親了親小奶娃的臉蛋，毫不吝嗇地用甜度+100的父愛表白：「爸爸愛你~」接著，他笑意盈盈地看著羅森，「你感受一下，他現在一定很開心，對么？」
羅森看著眉開眼笑的、露出臉頰淺淺的酒窩的苟梁忽然怔了一下。
這還是他第一次注意他的笑容，快樂來的那麼直接，彷彿不需要任何理由。
遲鈍了一秒回過神來的羅森殿下堅定地否認自己被這個笑容迷住的事實，默默地平復了有過一瞬加速的心跳，接受了苟梁的說法：這是那個在模糊的記憶力成天傻笑嘻嘻地和他奶爸挨挨蹭蹭愛來愛去的小奶娃留下的本能反應。
不過，這還不足以讓星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妥協，他咳了一聲，頂著顏即正義的萌臉認真地和苟梁講道理：「顧教授，我理解你急於呵護你的孩子的心情，不過，是否也請你體諒一下我身為成年人的……」
話說到這裡，苟梁的通訊忽然響了起來。
見是伯尼上校的來訊，羅森的話音停住，苟梁見狀遞給他一個不許出聲的眼神抱著他坐下，接起通訊說：「伯尼上校，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伯尼已經習慣他單刀直入的說話方式，開口說道：「顧教授，狼森的記憶晶元無法導出任何內容，我們試過很多方法也請製作記憶晶元的專家看過，但都沒有辦法修復，所以想請您幫忙。」
「忙我可以幫，但晶元不是我的專長。」
苟梁實事求是地說。
機甲內的記憶晶元是相對獨立的模塊，不僅能夠記錄每次的戰鬥日常，還能容載機甲戰士的精神力，在和機甲的精神連接搭建后就開始刻畫他的記憶。
這最初是為了防止叛變而設計的機甲記錄器，後來漸漸演變成了機甲戰士的臨終遺物，和他們的勳章一樣接受軍部的存檔。
機甲製造有許多模塊，像是記憶晶元這種與機甲的性能獨立的東西，技術由皇室和軍部把控，一般機甲製造師也不需要獨立去學習，直接從軍部購入即可。所以，原主對記憶晶元的涉獵就不多。
這麼想著，苟梁說道：「我的老師對記憶晶元就有專門的研究，還親身參與過XY-211款晶元的改良，是這方面的專家。不知道，你們聯繫上他了嗎？」
伯尼給了否定的答案，「我們派去你提供的坐標的軍官已經給了答覆，哈瑞斯老校長在給你傳遞了消息之後就離開那裡了，現在我們還在尋找。」
苟梁微微皺了皺眉，再次強調了他們萬事以哈瑞斯的人身安全為要，不要隨意暴露他的行蹤之後，和伯尼約定了明天一早的見面時間就中斷了通訊。
「為什麼撒謊。」
坐在他膝蓋上的羅森仰頭看他，他的眼神純真無暇，語氣卻滿含不贊同的嚴肅。
「那不然呢，難道我要說晶元里的記憶已經被人融合了？這個人就是我九個月大的兒子？」
苟梁完全不以為意，但聽到羅森下面的話，他眼裡的輕描淡寫就僵住了。
羅森說：「我發現，你經常撒謊。不，應該是你很擅長說謊。」
頓了頓，他看著苟梁僵住的笑臉，繼續評價：「我無法確定，今天這十八個小時里你和我說的話，有幾句值得相信。」
端看苟梁眼睛不眨一下就信手拈來的說法，如果不是他是知道真相的一員，也完全感覺不到他剛才說的每句話都別有目的：隱藏記憶晶元無法導出的真相的同時，通過軍部的力量打聽他的老師哈瑞斯的下落。
苟梁：「……」
他捧住羅森凝著的小臉，用力地吸了一口嬰兒肥壓了壓驚，才忽閃著濕潤的真誠的眼睛說：「乖兒子，你相信爸爸絕對不會騙你的。爸爸最愛你了，會守護你一輩子。」
說罷，他直給了揮舞小粉拳推他的小十九幾個愛的么么噠。
在羅森殿下通紅著臉無法組織語言痛斥他以下犯上的行為時，他又換了一副表情，笑眯眯地捏著他肥嘟嘟的小臉蛋說：「殿下，你剛才要和我說什麼，嗯？」
「你想做什麼？」
一點都不害羞的羅森殿下僵著軟軟的小奶音充滿「威嚴」地說。
苟梁嘆息說：「今天我的寶貝兒子沒有和我深入愛的互動，明天他就會特別沒精神，爸爸怎麼捨得讓他陪著出去工作呢。」
很清楚他未竟之意的羅森停止了掙扎，他是可以用很多理由拒絕和苟梁的親子互動，但相對而言他更想見自己的機甲。
沉吟片刻，星聯太子殿下忍辱負重地說：「明天，你想辦法把狼森帶回來。」
苟梁：「那接下來，我和小十九的任何行為你都不許拒絕。」
羅森權衡了一下，不吃虧道：「你保證一定做到我的要求。」
「沒問題。」
「好……「吧。
被苟奶爸迫不及待地親了一口的羅森連說句完整的話的機會都沒有了。
恆溫的浴缸里放著綠色的藥水，羅森不得不承認這泛著淡淡的甜棗味的葯浴很舒服，如果沒有苟梁殷勤地給他洗遍全身，還被彈了小唧唧說他真可愛的話，他就真的快在溫暖的水裡睡著了。
苟梁還熱心地邀請他給自己洗澡，被拒絕後，他也沒有拿剛才彼此的約定要求羅森，只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把自己的落寞藏了起來。
已經看透他的戲精屬性的羅森殿下強忍住了想要給他么么噠的衝動，被放進嬰兒游泳圈之後用勁嘩啦著水躲到了浴缸的另一邊，發誓要和苟梁保持安全距離。
苟梁看著他不那麼英勇的泳姿，探手過來拍了拍他的浮出水面的兩瓣白嫩屁股，笑著說：「小十九，爸爸期待你長大時候的樣子，又盼著你不要太快長大。」
小短手捂住屁股的羅森殿下正要呵斥他放肆，看他悵然若失的樣子，忍氣吞聲地閉了嘴。
好在苟奶爸自愈力強大，很快就恢復了元氣，一邊搓澡一邊吹起了悅耳的口哨。
簡單而重複的旋律十分動聽具有活力，苟梁自娛自樂了沒多久，就聽見羅森小奶音都無法剋制陰沉地說：「閉嘴。」
苟梁這次是真傷心了，他這還沒開嗓呢，就被嫌棄了嗎？
「不好聽么？」
他期期艾艾地看著小奶娃。
羅森扶額，在水面上攤開的四肢暴露了他的藏在水裡的臉上的生無可戀。
聽見苟梁追問，他才鬱悶地說：「吹得我起生理反應了。」
苟梁震驚。
他趕緊撈過小奶娃，邊說：「羅森殿下，請你務必克制一下！不要把你成年人的思想過多地傳遞給我還沒滿周歲的兒子……呃，原來是這個生理反應啊。」
急忙捂住小唧唧的太子殿下最終還是沒有逃出苟梁的魔爪，等到苟梁抱他出浴缸，扶著他的幼齡化的小東西口吐「噓噓」的時候，急的踢腿說不的星聯第一機甲戰士到底敗給了小奶娃關不住閘門的生理機能。
「生氣了？」
苟梁把他擦乾淨了抱出浴室，親了親他的側臉說：「你現在用了我家小十九的身體，也要學會接受他只是個需要爸爸照顧的孩子的事實，沒什麼好害臊的。」
羅森：然而，我並沒有感覺到絲毫安慰。
等到第二天，羅森再次含著苟爸爸胸前的馬賽克點點醒過來的時候，他果斷了接受了自己佔用了一個小奶娃身體的說辭：這一切都是那小不點的鍋，所以，和本殿下沒有一個聯邦幣的關係！
到了約定時間，前來接人的伯尼看到苟梁帶著他兒子也沒說什麼，畢竟這幾天時間跟在苟梁身邊他也見識到了對方是當養子像命根子一樣寶貝的。
不僅如此，他還誇讚了苟梁和小十九的親子裝，見凝著臉的小奶娃一直盯著自己不放，特別真誠地稱讚他：「十九今天真可愛。」
羅森：……這麼蠢的機甲戰士一定不是我的親衛。
苟梁失笑，摸著太子殿下的小臉蛋讓他貼著自己的脖子舒服地趴著，打斷了他傳遞給伯尼的「帶我走，這裡有怪蜀黍」的眼神暗示。
到了目的地，苟梁自然是「看不出」狼森記憶晶元的問題，一番檢查后，提出帶狼森和晶元回去調試的要求。
有了苟樑上一次給出的驚喜，伯尼的上峰答應得很爽快。
他還問苟梁是否需要派專家協助，見他不願意要也沒有說什麼。
這次仍然是伯尼就近監管他，苟梁問他：「羅森殿下的行蹤你們找到了嗎？」
伯尼眼裡不滿憂愁：「重新激活狼森之後，我們確實發現有內置逃生艙脫離，殿下應該已經安全離開了。但記憶晶元受損，我們無法得到殿下設置的逃生坐標信息，所以……」他鄭重地看著苟梁，「還請顧教授務必儘快，時間拖得越久我擔心逃生艙消耗太大無法支撐生命環境。」
苟梁點頭應允，「我儘力。」
抱著羅森下了地下研究室，羅森就告訴他：「我設置的坐標是主星010E*210N，你現在就可以讓他們去找。」
「不行。」
「為什麼？」羅森狐疑地看著他：「難道你不想快點找到我的身體，重置記憶，讓我歸還你的兒子嗎？」
「我是很著急。」
苟梁把他放下來，低聲說：「但以我的能力，我不可能這麼快修復記憶晶元獲悉你的逃生坐標。況且，就算找到了，要怎麼把記憶重置還是未知數。」
「這個沒有問題。」
羅森說：「我可以重啟狼森，以精神力導入重塑記憶晶元，到時候就能復原我的記憶——」
「但，同樣無法剝離你在我兒子腦子裡留下的意識。」
苟梁第一次對他沉下臉，嚴厲地說：「羅森殿下，請你記住，你現在的身體是一個不滿周歲的嬰兒，而不是擁有S級體質的身體。連接狼森不僅對小十九的精神力耗損非常大，要復刻記憶晶元，更可能要了他的命。我不允許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傷害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哦。」
「正面回答我。」
苟梁不依不饒。
羅森接過機甲玩具的遙控器，斂眸說：「我為我的魯莽向你道歉，我不會拿你的孩子的生命去冒險，請你相信機甲戰士的承諾。」
苟梁這才恢復了笑臉，摸了摸羅森軟軟的頭髮，親吻他的眉心說：「爸爸愛你，十九。」
他期待地看著羅森，已經很明白他的套路的羅森殿下木著臉說：「他，也愛你。」
苟梁心滿意足地笑起來。
羅森看他走向狼森，自己的老夥計現在還處於半激活狀態，雖然開機了但沒有S級精神力登陸，他樸實無華的外表看起來比市面上酷炫的機甲要遜色許多，但讓羅森倍感安心。
他注視著狼森，好半晌也沒見苟梁從駕駛室出來，不知道他又在搗鼓什麼欺騙自己的親衛的羅森暗自感慨了一下自己的親衛的智商，決定回去以後一定好好特訓一下他們防火防盜防顧教授的技能，按著有些發酸的脖子收回了視線。
他百無聊賴地坐了一會兒，開始擺弄手上的機甲遙控器。
觸發的時候，他才發現這遙控器竟然可以聯繫精神力和機甲玩具行程遠程精神操作。他正色起來，連接之後更驚訝地發現——這竟是能夠連接S級精神力的機甲樞紐！
難道，苟梁其實已經造出了S級機甲？
想到這裡，羅森立刻嘗試操作。眼前出現各項機甲數據的界面，這台迷你機甲和他精神契合度竟然高達100%！
這就意味著，這台機甲可以完全同步實現他的所有動作和指令。
不過，很快羅森也發現了這台迷你機甲就像是光網裡的虛擬機甲一樣，用精神操控不需要任何體術要求，可除非他裝上大型殺傷力武器，否則殺傷力非常有限。
正當他要進行下一個操作指令的時候，只見那三台「S級機甲」突然不受他控制地跳起了水蛇舞，一邊扭著機械腰一邊還用機械手摸自己的腿，簡直是……太符合苟教授的品味了！
而這時，苟梁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羅森殿下，處於監控狀態，請不要做出不符合嬰兒人設的行為。」
羅森左右看了看，他沒有開口苟梁也知道他想問什麼：「我的精神力也連接了你手裡的遙控樞紐，你想說什麼，像是和機甲對話一樣也能傳遞給我。放心，不會被伯尼上校察覺的。」
羅森心想：看來，伯尼他們這輩子都學不會防顧教授的技能了。
「你創造了雙人連接的機甲中樞？」
羅森問他。
苟梁沒隱瞞他：「原本只有一個，不過我收養了十九之後，就改了他的設置。等我以後造出了S級機甲，就可以開發親子模式，讓他帶著我這個體術廢，縱橫宇宙了。」羅森眯了眯他的大眼睛，「你早就知道顧十九是S級精神力者？」
苟梁笑了一聲，「這個連接樞紐面相F-S級精神力者的，我原本只是想等他再長大一點可以和我一起玩機甲。」
羅森又想：按照你的品味，說不定以後這可憐的孩子會讓威猛的S級機甲跳出更銷魂的舞蹈來。
「所以，你已經有能力製造S級機甲了？」
「拾人牙慧而已，我還沒有創造它的能力，不過，我現在已經有新的方向了。在小十九成年前，我一定會讓他駕駛上S級機甲。唔，一定比你的狼森更好，你相信嗎？」
苟梁的聲音有些得意，羅森點頭說：「我很期待。」
輕鬆的聊天氣氛沒能持續太久，系統就打破了這份愉快。
【叮，主人請注意，有危險分子靠近住處，外面的防衛不是對手。】
【苟梁擰眉：怎麼回事，羅森暴露了？】
他覺得不大可能，系統也否決了這個猜測。
【是班克洛那個蠢貨。】
系統在探測到危險之後立刻進行了排查，羅森遭遇太空獸失蹤的消息藏得很深，對方並不知情，他的目的是苟梁。
兩天前，懷才不遇的班克洛在酒吧喝醉，揚言說苟梁沒什麼了不起。不就是會複製S級機甲么，給他機會研究他也能複製出七架八架來，但恨只恨他沒有像哈瑞斯老校長這樣的老師，沒有靠近S級機甲的機會。
隨後，有心人從他嘴裡套出話，證實了苟梁確實有造S級機甲的能力，於是便起了生擒苟梁的行動。
【系統：主人，我查過了，是史密斯家族的人。他們家有一個十四歲的少年在半個月前就違規檢測，測出了S級精神力和B級體術資質。】
【我還查到，他們本來就計劃在那孩子滿十五歲當眾測試前毀掉羅森殿下，讓自家娃成為星聯唯一的S級機甲戰士。主人，按照這個劇情，我猜他們肯定是想要逼宮造反。】
【苟梁：不錯么，回廠維修了兩次是偷偷給智商充值了吧？】
【系統：嘿嘿，主人我就當你是誇我了。】
【苟梁：別貧，這邊的情況我會應付，你隨時待命。隨便去查一查史密斯的家族史，挖的越深越好，看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系統：遵命~ 】
史密斯果然來勢洶洶。
他和羅森正討論到迷你機甲中看不中用的S級精神連接和100%契合度，在戰鬥功能上的欠缺。
苟梁正說：「可惜我的體術只有F，駕駛機甲參與戰鬥不大現實……」
伯尼上校的聲音就打斷了他的惋惜：「顧教授！有敵襲，請您快開門，我馬上護送您離開！」
「是什麼人，他們想幹什麼？」
苟梁邊問邊從狼森的駕駛艙爬下來，沖向羅森，一把抱起他。
羅森一驚：「出什麼事了？」
苟梁也問伯尼，後者卻來不及詳說情況，倉促地吼道：「顧教授，您別開門！」
「怎麼了？」
「他們已經闖進來了，他們的人數太多，我們擋不住。不過您別擔心，我們已經請求支援，您的研究室是最高防禦材料製成的，至少能支撐到救援來的時候。所以，請您一定不會出來。」
「我的研究室呢，這裡的每一份資料和零件都很寶貴，不能有任何閃失。」
「顧教授，我們以您的安全為第一要務，至於其他我們儘力而為。」
「到底是什麼人，他們……」
這時，距離研究室大門最近的伯尼已經釋放機甲加入戰鬥，苟梁只好先按下疑問不打擾他。
但行兇人不僅囂張而且有備而來，戰況很快呈現一面倒，而研究室的門也傳來炮擊聲。
羅森聽到這個聲音就知道不妙，「是YX-111熱彈，感應門會在120秒后開啟，帶我上狼森。」
過高的熱熔會直接觸發感應門的應急裝置，外面要開門輕而易舉，他們必須自救。
苟梁緊緊抱住他，沒有先帶他上機甲反而是在靠門的牆壁上按了幾下，觸發了一個觸屏窗口。門外轟轟的響聲近在耳邊，苟梁的手抖了一下，換了一個深呼吸，他快速輸入密碼，從牆體里拖出一個密封保存的箱子。
羅森見他還要去拿別的東西，何止道：「已經過去10秒了，機甲深度激活的時間需要20秒，沒有時間了，不要再管這些東西。」
苟梁卻沒有聽他的，還是固執地開了另一個牆上的密碼暗格拖出第二個箱子，這才帶著羅森往機甲上狂奔。
等爬上狼森的駕駛室，體術廢苟梁已經累得氣喘吁吁滿身是汗。
羅森鎮定地說：「還剩下23秒，顧教授，啟動狼森。」
苟梁卻在關閉駕駛室的下一瞬，倉促地打開第二個箱子取出一套防護服，倉促地給羅森穿上。
羅森發現這竟然是衣服狀的逃生艙，裡面是密封的生命環境，防禦指數非常高的同時，被困在衣服里的人也寸步難行，更不說是駕駛機甲了。
「放我出去，時間來不及了！」
「噓，別說話，寶貝。」苟梁說：「十九，不，羅森殿下，你現在的身體就算是S級體術的潛質，但十九隻是個孩子你明白嗎？他的身體根本不能駕駛機甲，你這樣會毀了他的。」
「那你想怎麼樣？」羅森擰眉，嬰兒肥的臉上顯露出成年人堅毅，「他們的行動顯然很有計劃，我們的援兵肯定會遭遇攔截，等他們趕到，就算他們無法攻破狼森的防禦層抓住我們，他也能直接把狼森連帶我們都帶走。」
苟梁打開了第一個箱子，從盒子里取出一管針劑，毫不猶豫地打進自己的身體。
「你在做什麼？」
羅森厲喝，小奶音變得無比尖銳。
苟梁虛汗蒼白的臉色很快回暖起來，他道：「寶貝別擔心，這只是一款體力強化劑，爸爸會保護你的。相信爸爸嗎？」
羅森還要再問他的打算，這時，門外的兇徒已經闖了進來。
「他們來了，你——你想要駕駛狼森？你瘋了！」
「開機，正在進行精神鏈接。」
狼森的機械音響起的同時，羅森臉色大變。就算苟梁使用了體力強化劑，憑他的體質也根本挨不住狼森的操作，輕則會導致他的殘廢，重則甚至可能要了他的命。
「連接完成，正在識別駕駛者身份。」
「住手——」
「噓。」苟梁對拍打衣服上留存可視窗的羅森豎起一根手指，笑道：「十九乖，爸爸說過會護你一輩子，就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
「顧凌教授，身份合法，現啟動狼森，剩餘時間15秒。」
而在機甲讀秒的時候，外面的人已經對狼森機甲室發動了幾次攻擊。
「不僅外形和狼森很像，他的機能就是S級機甲的級別。看來那傢伙說的沒錯，顧凌真的造出了S級機甲，太好了！」
「先生，軍部又增援了第二批人。」
「看來軍部早就知道這個秘密了，虧得他們藏地厲害。把星船開進來，把機甲收進去帶走！」
「是！」
與此同時。
「狼森已啟動，請指示。」
苟梁：「全速離開。」
狼森：「是。」
機甲拔地而起——
苟梁親了親玻璃質感的目鏡窗，輕笑著說：「寶貝，爸爸愛你，知道嗎？」
羅森激烈地拍打目鏡窗，讓他放自己出去，但他只看見痛的渾身猛地蜷縮在一起的苟梁，強撐著坐直了身體。
——這是，戰鬥的姿態。
這同樣是，守護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