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臍橙味的豪門攻(4)

  第一百八十三章


  吳格在客廳中忐忑地等待著, 當輪椅滾動的聲音響起,他立刻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秦叔……媽?」


  看到自己的媽媽冷著臉跟在管家身後,吳格有些詫異。


  自從高女士改嫁之後, 她就過起了普通家庭主婦的生活,再沒有在秦家出現過。不等他問明他媽媽的來意, 女人已經踩著高跟鞋大步走向他,二話不說抬起手來——


  「啪!」


  高女士狠狠一巴掌打偏了吳格的臉,那雙通紅的眼睛讓叫痛的吳格一顫。


  「混賬東西,我怎麼會生了你這樣狼心狗肺的東西!」


  「媽你幹什麼打我, 我做錯什麼了?」


  高女士的聲音都在發抖,聽吳格還不知死活地不認錯, 本來就有哮喘病的女人差點沒背過氣去, 把吳格嚇了一跳。


  「媽, 你怎麼了?」


  他趕忙找來呼吸器,高女士卻推開他, 白著臉喘息了一會兒, 猛地把田子洋的整容分析報告丟到他臉上。


  「你看看你乾的好事!」


  吳格看到標題就變了臉色, 看向已經在主位上停下的秦翟, 白著臉下意識地狡辯:「我、我不知道是這樣的……」


  「住口!」高女士打斷他蒼白的狡辯, 冷聲問道:「吳格,秦爺待我們母子恩重如山, 那個田子洋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 能讓你背叛秦爺。」


  她眼裡還滿是不敢置信, 雖然兒子屢屢讓她失望, 但她從來沒想過他的品性如此不堪。


  吳格臉上慘白,他藏起發抖的手僵硬地說:「媽,你胡說什麼。秦叔,您相信我,我真的是被騙了……」


  迎上秦翟毫無溫度的目光,吳格的話猛地噎在了喉嚨里。


  高女士冷笑一聲:「我怎麼就生了你這樣的蠢貨。你以為你和田子洋那點伎倆能瞞騙過秦爺?你現在最好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清楚,否則不用秦爺說,我今天就替吳家替你爸清理門戶!」


  見東窗事發,吳格腿一軟跪在了地上,怯怯地看著秦翟和他媽媽。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說!」


  高女士表情嚴厲,眼睛里卻滿是催促。


  秦爺沒有插嘴過他們母子的官司,這說明他對吳格或者說對吳格的父親還念一份情義,但若吳格再不知好歹……她完全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樣的事。


  吳格抖著嘴唇說:「秦叔,我、我……對不起。」


  「田子洋是我半年前在繪畫班認識的朋友,我無意中看到他畫的一副畫像,那上面的人和您一模一樣。我以為他畫的是您,但他卻說這是他所夢見的另一個世界的人,是他的愛人,就叫賀崇烽。他從我口中知道了您的存在後,一直試圖接近您,但一直沒有機會。」


  「後來他就把自己整成了他在那個世界的模樣,說想回到您的身邊。」


  說話間,吳格哭了起來,語氣哽咽:「我看您一直被夢境困擾,這麼多年身邊都沒有一個伴,太冷清了,所以我想如果他就是您夢見的那個人,那對您來說就是好事一件。如果不是,您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而且他很篤定,說您只要見到他,一定會認出他的。我看他不想是在撒謊,所以……秦叔,我說的都是真的。」


  秦翟:「所以,你就替我做了決定。」


  吳格驚道:「秦叔不是這樣的,你最了解我了,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替您安排什麼。秦叔……我知道錯了,我本來不想這麼做的,可是您這些年過得太辛苦了。我只是……只是不想您一直這麼累。」


  秦翟問他:「是誰告訴你,我和賀崇烽長得一模一樣?」


  吳格錯愕地睜大眼睛,難道不是嗎?

  「吳格,你還記得上一個在我面前撒謊的人,現在怎麼樣了嗎?」


  秦翟理了理腿上的毛毯,神色淡淡地看著他。


  「秦叔你為什麼這麼問我……我不明白。」


  吳格滿臉疑惑,但心裡卻生氣一股強烈的不安。


  高女士也緊張起來:「秦爺,小格這些年在您身邊長大,他做錯了什麼您儘管教訓。我相信這個孩子的根還是好的,您……」


  秦翟抬了抬手,管家把一份資料遞給他們母子。


  上面正是吳格這些年的資料,高女士看過之後當即就犯了哮喘暈了過去,而吳格則震驚地呆在原地,眼睛失焦了一瞬才啞聲說道:「……您什麼時候知道的。」


  見秦翟不回答,吳格捏緊拳頭直起腰板急聲問他:「既然你早就知道了,你為什麼縱容我這麼多年,難道就是想看我自作聰明嗎?」


  他從小就崇拜秦翟,將他奉若神祗,就連睡前故事都是聽他爸爸所說的秦翟如何一步步鯨吞任查、重掌秦家的過往。


  那些義薄雲天的熱血,翻雲覆雨的計謀,出生入死的勇氣,讓他心生嚮往。


  他曾經發誓要成為秦翟的左膀右臂,做他手中的一把利刃。


  但這份心意是在什麼時候改變了呢?

  是在真正見過秦翟殺伐決斷的模樣而對權力產生懵懂的渴望的時候,還是無意中從他父親的遺物中發現他所效忠的根本不是秦翟,他從來都是任查安插在秦翟身邊的眼線,而信仰崩塌的時候?還是他猜測出他父親的死,其實都是秦翟設局陷害的時候?

  就連他自己都說不清了。


  發現真相的時候,他才八歲,從那時候開始就懂得裝乖賣傻。


  在他發現自己的偽裝成功地瞞騙過秦翟和身邊的所有人的時候,吳格是竊喜的,他的野心漸漸膨脹,從想要替父親報仇變成了想要取代秦翟。


  他把自己偽裝成一個不懂事又任性的紈絝子弟,藉此放鬆秦翟的警惕,就像他當年麻痹任查一樣。


  他認為秦翟能做到的事情,他也一定能夠做到。


  可現在看來,他至始至終不過是笑話一場。


  吳格雙眼赤紅地看著秦翟想要追問一個答案,秦翟只問他:「你知道田子洋是任查的兒子嗎?」


  吳格吃驚地睜大了眼睛。


  田子洋和他相識的時候並不叫這個名字,他叫李天,是藝校的學生。


  那是在三年前,吳格在酒吧無意中遇見李天,看他的輪廓和自己無意間在秦翟書房所見過的手繪有幾分相似,就留了心。


  李天是個貪慕虛榮的人,吳格有意無意地在他面前炫耀秦叔,透露秦家的權勢地位,對方很快就上鉤了。


  在聽說了秦翟的夢中情人和他有幾分相似之後,他就對秦翟產生了勢在必得的貪心。


  為此,他去整容,拋棄了原來的身份換得新生,完全按照吳格的轉述,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存在在幻想里的人。


  吳格以為對方是被自己設計,將會成為自己手中最有利的一顆棋子,卻沒想到,一開始被利用的人其實是自己。


  吳格吶吶地說:「既然您都知道……為什麼要配合?」


  苟梁聽到這個問題也挑了挑眉。


  秦翟無意給他解惑,只是說道:「秦家處置叛徒的規矩你很清楚,但現在我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只要你辦成了這件事,你和你父親的事,我既往不咎,也不會幹涉你和你母親以後的生活。」


  吳格本來以為自己必死無疑,聞言怔了下,猛地會意道:「你想讓我幫你揪出任查——難道,一開始你就是想利用我引出任查?!」


  秦翟繼續說:「我給你一年時間。」


  「秦叔你等等,這些年你一直放任我在你身邊,只是想利用我是不是?!」


  「秦叔,回答我——」


  保鏢按住想要追上去的吳格,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管家已經推著秦翟離開。


  吳格母子被帶下去之後,秦翟說道:「盯緊這個女人。」


  管家:「是,先生。」


  【系統:原來目標大大什麼都知道啊,主人,你可以放心啦。】


  【苟梁:我從來不懷疑他的智商。】


  系統在查田子洋和吳格的時候,查到了一出年度大戲。


  田子洋確實是任查的私生子,秦翟同父異母的弟弟。


  早在三年前,任查通過各種渠道了解到秦翟所幻想的那個夢中情人之後,就安排這個兒子接受過一次整容手術以此接近秦翟,他也沒妄想通過這個一查就能查出的整容臉騙取秦翟的信任,目的只在於出其不意地刺殺秦翟。


  然而秦翟完全注意到這個頻頻出現在他視線範圍內的人,這時候,任查就想起了自己安插的另一顆棋子。


  自以為是的吳格,就這樣悲劇了。


  任查這一生最大的成就,除了騙過他的老丈人秦老之外,就是哄女人。


  不論是當初的秦母還是他的真愛,又或者是他的另一個出軌對象——高女士,無不對他死心塌地。


  在她丈夫為秦翟擋槍而死備受優待之後,任查就通過高女士安排了不少事,而後在發現吳格的聰明之後,更是合謀了一場「真相大揭秘」的戲碼。


  高女士就像被洗腦的信徒,哪怕任查已經輸得一敗塗地,她卻仍然願意為他奉上一切。


  在吳格知道他最信任的父親其實是姦細,而他心中的信仰秦翟恰恰就是他的殺父仇人之後,他的心理果然開始扭曲了。


  一切都如同他們的預期在發展,秦翟對吳格縱容有加,而吳格開始仇視秦翟,並奢望著取而代之。


  所有的計劃看起來都很完美,只可惜,他們太過信任一個孩子的偽裝能力,也太低估秦翟的洞察里,恰恰讓秦翟揪出了高女士和任查的這一層關係。


  當年他在秦翟的手底下逃脫,這些年更是藏得嚴嚴實實,秦翟一直未曾找到他。


  秦翟想要通過高女士找到他,卻都失敗了。


  這次,就看吳格這顆棋子在他心中的份量了,如果高女士真的有辦法聯繫任查,他們順藤摸瓜設下天羅地網,就等著讓任查無處遁形。


  但是……


  他明明都知道,為什麼還要來醫院看那個整容臉?


  苟梁對著大盲點戳小人,直到無意中看到他放在桌上的藥片竟是安眠藥,此狠狠地皺起眉頭來。


  第二天一早,秦翟帶著協議而來。


  他出手非常大方,不僅開了九位數的預算,連場地和幫手都找好了,對他的要求唯獨只有一條:無條件配合他的任何要求。


  這話是苟梁自己說的,看他拿雞毛當令箭的模樣不由覺得好笑。


  「秦先生昨晚沒睡好么。」


  看他臉色苟梁就知道,哪怕吃了安眠藥,他昨晚也沒如願和他的小坑兒私會成功。


  秦翟看了眼他轉著簽字筆的左手,說:「沒什麼,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嗎?」


  見他不欲多說,苟梁痛快地簽了字,抬手微笑:「秦先生,合作愉快。」


  秦翟握住他的手,乾燥溫暖的觸感無端讓他覺得熟悉而窩心。沉鬱的心情總算開朗了一些,秦翟順勢將牽在手裡,說:「我還沒有吃早飯。」


  「哦,」苟梁抬手看了看手錶,說:「時間不早了,秦先生還是早點去吃吧,我該去上班了。」


  秦翟:「我要吃你做的早飯。」


  苟梁為難說:「我上班該遲到了。」


  秦翟:「陪我吃早飯,搬家,跟我回去。」


  苟梁站起來,撐著桌子探向他,俯身說:「秦先生,你在那個世界和你的愛人就是這麼相處的?」


  「……有什麼問題?」


  「我就是好奇,你是從哪裡看出來我有受虐狂的潛質?」


  苟梁想把手抽回來,秦翟卻拉著他不放,妥協說:「我送你去。」


  苟梁笑了:「看不出來秦先生是這麼沒有原則的人。」


  上了車,秦翟告訴他:「你再睡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昨天盯著系統監控里的安眠藥看了很久,有些失眠的苟梁誇他:「秦翟,你真體貼。」


  於是,等他睜開眼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秦家門口。


  苟梁:「……」


  他會讓秦翟知道,什麼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


  *

  秦氏大樓,會議室內。


  「秦爺,技術資料泄密的事情已經查證清楚了。」


  劉一行說:「是鄭安乾的,他背後的人是陳三。我們找到的時候,他已經偷渡出國,目前還在搜索他的行蹤,三天之內應該會有結果。但陳三那邊我們沒有實證,恐怕不能一口咬死他。」


  「泄漏的資料不用管,也不必費工夫找實證。」秦翟說:「陳三最近不是在爭取和王家聯姻嗎?你去安排一下,對他還以顏色就行。」


  「是。」


  劉一行謹記在心。


  秦家的機密資料是那麼好偷的么?真正的技術核心從始至終都在秦翟的腦子裡,根本不存在泄漏的可能。


  不過像這種當面挑釁的事,他們自然不能不理會。


  秦家從道上退下來,陳家頂替上了一把手的位置就自以為自己是秦家的對手了,真是可笑。


  秦翟繼續道:「二叔公的地頭上最近不大安分,你派人去敲打敲打他……」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跟在苟梁的保鏢傳回一張圖片,圖片上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隔著桌子俯身湊向苟梁,彷彿下一秒就要親到苟梁的脖子——


  秦翟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


  把苟梁接回家住已經有三天,但自從他見到秦家樓后專門為他改裝的實驗室之後,一腦袋扎在裡面不願意出來了。


  回來第一件事,永遠是就是往實驗室趕,就連特邀請來的幾個助手都對苟梁提出的治療方案非常感興趣,廢寢忘食地研究,忙起來就來秦翟來要人他們都敢叫板。


  秦翟別說是和他有什麼深入接觸了,到現在就連一頓早餐都沒有吃上。


  他隱隱也能感受到苟梁的迫切,說不清他是想治好自己的手,還是想治好他的腿,看那副全神貫注的樣子又讓人不忍心打擾。


  於是,他盡量地體貼。


  可現在,苟梁竟然連曖昧照片都弄到他面前了!


  ——時間回到一分鐘前。


  「邱醫生,你最近在忙什麼呢?」


  段小天推門而入,被苟梁盯住了這才想起來,退後一步抬手敲了敲門,用眼神問他:可以了吧?

  「請進。」


  「毛病可真多。」


  段小天抱怨了句,接著問他:「老爺子都提了好幾次了,你可有一段時間都沒挨家裡跟他吃頓飯。還有啊,我昨晚去你家找你,你不僅沒在家,門口居然還落了灰塵!你快老實交代你這是多少天沒回過家了?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去了?」


  他的視線向雷達一樣掃射苟梁,還湊過來誇張地湊過來嗅了嗅。


  苟梁往後躲了躲,「幹什麼?」


  「我還能幹什麼,聞一聞你身上有沒有野男人的味道啊。」


  「我第一天知道你還有這個技能。」


  「嘿嘿,知道我的厲害還不快從實招來。」


  苟梁正要回嘴,倒扣在桌上的手機就響了。


  秦翟:和你面前的人保持距離,一米以上。


  苟梁樂了,回他:遵命!秦爺,您還有什麼指示?

  秦翟:正在開會,待會兒聯繫。


  苟梁:……服了你了。


  段小天看他回個信息都表情生動,一會兒笑一會兒瞪眼的,稀奇地說:「邱醫生,你不會是談戀愛了吧?」


  苟梁把手機分毫不差地放回原地,問他:「出門右轉,直行,眼科在五樓,不用謝。」


  段小天大叫:「你別想騙我啊,要不是有對象了,你剛才和誰說話,傻樂呵什麼呢?老邱,你這可就太不夠意思了,我有什麼情況可都是第一個告訴你的。」


  苟梁拆穿:「那是因為沒有人想聽你的失戀史吧?」


  「現在說你呢,別轉移話題。」


  看他鬱悶的樣子,苟梁輕笑了一聲,「不是對象,我給我自己找了一個……金主。」


  「——WHAT?!」


  段小天一蹦三尺高。


  等聽苟梁介紹完這個人傻錢多的金主是在投資他的醫療項目時,段小天才收起一臉的玩笑。


  他知道原主的執念,這些年一直沒有放棄過醫治自己的右手神經,仍然想成為最出色的外科醫生,但他的那些方案因為人力財力種種問題最終都不得不擱淺了。現在聽說他找到願意資助他的人,當然為他高興。


  「這大好事啊!」


  段小天說:「你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缺什麼沒有?遇到困難可要和老爺子說啊。哦對了,要人手嗎?我休息時間你隨便用。」


  「謝謝,你還是給老師找孫媳婦去吧……我接個電話。」


  手機才剛亮起來,苟梁就注意到了。


  秦翟說要來接他下班,苟梁正要答應,就有一個小護士匆匆忙忙地敲門進來說:「邱醫生,段醫生,不好了!心外科有個病人家屬鬧事,他手上拿著刀,把白醫生划傷了!」


  「老白沒事吧?!」


  段小天嚇了一跳,急忙往上趕。


  白東明和段小天、原主的感情十分不錯,苟梁也不能坐視不理,和秦翟說了聲就要掛電話。


  秦翟說:「注意安全,別逞能。」


  「我知道。」


  苟梁說。


  等他們趕到的時候,事態已經控制住了。


  段小天:「行啊老白,當英雄的滋味怎麼樣?這怎麼回事啊,怎麼好端端的人心外科的病人家屬怎麼捅上你一個婦產科主任了?」


  白東明說:「我也納悶呢,剛才不知道那個小護士打電話說張主任讓我上來一趟,我剛到就遇上鬧事的人了。」


  「你這可真夠倒霉的,把我和老邱都嚇到了。誒,老邱你怎麼不出聲啊……」


  段小天轉頭一看,身後哪裡還有苟梁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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