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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梨味的不死攻(10)

  第一百一十一章


  苟梁這次的「感冒」比上回嚴重多了。


  那日為了消除畢廈身上的業障他身上的靈力耗盡,抵抗力驟減, 又和畢廈進行了一番深入交流, 雖然戾氣被畢廈及時回收, 但他仍然發了兩天高燒。


  今日燒退了, 但狀態仍然很糟糕。


  身負萌妹紙託付而來的孫卓卓見狀, 要讓他加入這次「古宅往事」COS的邀請默默地咽了回去, 左右看了一眼, 說:「你家那位呢?怎麼也不帶你上醫院看看?」


  「在上面招待客人呢。」苟梁捏了捏腫痛的咽喉, 喝了一口水打量了眼孫卓卓,「你找我幹嘛?」


  「也沒什麼,本來打算找你和畢廈去玩來著。」說著, 孫卓卓神秘兮兮地湊近他, 「七寧, 我覺得我最近紅鸞星動,好事將近,你幫我看看唄。」


  「看出來了。」


  孫卓卓臉上寫滿「本汪找到另一隻狗」的興奮,瞎子都聞得出來他身上發|情的味道。


  孫卓卓嘿嘿一笑, 「那你看,她是不是我的真命天女?」


  苟梁嘖了一聲,「算那麼透有意思么, 反正你命有嬌妻兒女雙全,著什麼急?」


  孫卓卓大為開懷, 將他「一見鍾情」的女神從外在美到心靈美詳細地給苟梁做了一番介紹, 正炫耀之際, 卻見苟梁皺著眉頭心不在焉的模樣,頓時敗興道:「孟七寧你有沒有在聽我講話?」


  苟梁敷衍地說:「聽著呢,你女神黑長直,前後翹,白蓮花,你約了三次都沒成功打上炮。」


  「卧槽,你能別這麼膚淺嗎?」


  他又興緻勃勃地和苟梁分享起戀愛經歷,苟梁則在系統監控里看畢廈在二樓上出賣色相、給一個虎狼之年的寂寞土豪女推銷孟老爹賣了二十年都沒成功賣出去的「鎮店之寶」。


  那女土豪倒是大方,畢廈給她安利的東西她都沒拒絕,但那雙眼睛恨不得把畢廈的褲子扒了似的火辣,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


  苟梁心裡正惱火,忽然聽見那女土豪說:「哎,小畢呀,你手腕上是什麼刺青呢,真酷。」


  苟梁挑了挑眉,除了天師修為之人只有一種人看得到畢廈身上的刺青——那就是將死之人。


  他心念一動,在紙上寫了一行字,取出打火機燒了。


  那行火色的字立刻出現在畢廈眼前:第五十二格上的觀音瓶,三千萬。


  「……七寧,你怎麼笑得這麼奸詐?」


  孫卓卓奇怪地看著苟梁。


  苟梁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伸手說:「錢包給我。」


  孫卓卓不明所以,但還是照辦。


  苟梁讓他把裡面的一疊現金全都拿出來遞給自己,孫·傻白甜·卓卓看著他把其中一張百元鈔票疊成一個特殊的形狀,念了幾句符咒,隨後把那張鈔票遞還給自己,剩下的往收銀櫃里一放說:「友情價給你打了八折,三天之內不要晚於八點回家。」


  孫卓卓也不跟他討價還價,一臉緊張地把那張鈔票貼身放好,小聲問苟梁:「我不會是沾上什麼不幹凈的東西了吧?」


  苟梁拍拍他的腦袋,把他頭髮上沾著的「不幹凈的東西」拍碎,說:「天機不可泄露,你可以滾了親。」


  孫卓卓:「……」


  孫卓卓走了一刻鐘,嬌笑聲聲的女土豪被畢廈送了下來,臨走的時候還同畢廈遞了一個充滿暗示性的眼神,說:「記得聯繫我哦,晚上一起吃飯。」


  畢廈同她握了握手,笑得十分勾人,「沒問題。」


  女土豪的魂都要被他吸走了,打電話叫來司機搬走了在七藏閣買的價值八千萬的七件「寶貝」,笑盈盈地走了。


  畢廈把到賬記錄往苟梁面前一晃,手肘懶懶地撐在櫃檯上荷爾蒙爆表地說:「怎麼樣,像我這樣的優質員工,老闆晚上打算怎麼犒勞我,嗯?」


  苟梁咬牙切齒地捏他的臉,「不守夫道,還敢問我邀寵。」


  畢廈笑起來,親了親他的手心,正要和他認真討論「員工福利」的問題,就見一人踏進店中。


  歡迎光臨。


  隨著電子提示聲,苟梁和畢廈同時向來人看去。


  張竇看著握著手姿態親昵的兩人,深感自己來的不是時候。他咳了一聲說:「我來探病,不過看起來好像沒什麼必要啊。」


  他友好地和畢廈打了聲招呼,後者還記得他曾經約過苟梁的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轉頭在苟梁臉上親了一口,「我先上樓了。」


  苟梁好笑地看著一股比上次更強烈的黑氣打進張竇的身體,到了讓對方覺得背後一涼的地步,也縱容他肆意妄為。


  「找我什麼事?」


  苟梁看向張竇。


  「都說七藏閣是首都第一風水寶地,我怎麼覺得……有點不對勁呢?」張竇乾笑兩聲,問他:「剛才那個就是你男朋友?」


  苟梁不答反問:「你剛才是不是救了一個穿紅褲子的女人?」


  他似笑非笑,張竇直覺這個表情他曾經在哪裡見過,想起前段時間不愉快的經歷,他不安地說:「沒錯,她的高跟鞋太高過路口的時候崴了腳摔了一跤,差點被車撞,我拉了她一把……那個女人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苟梁毫不愧疚地讓對方替畢廈背了鍋,點了點頭,說:「回去記得吃齋戒色,多做功德。」


  頓了頓,他笑眯眯地說:「這次可不是捐一年俸祿就夠了。」


  之前陛下被分離魂魄,修為各佔去了千年,現在可是實打實的三千年厲鬼的修為,張竇這次可沒有上次那麼幸運了。


  張竇仰天長嘆:「我今年點怎麼這麼背,孟顧問,要不你給我算一卦?」


  苟梁口吐八字真言:「賊心不死,霉運不斷。」


  「什麼意思?」


  張竇正追問,突然聽到嘭的一聲巨響,隨即是人群驚慌的叫聲。作為人民公僕的本能,他立刻沖了出去。


  原來是七藏閣對面生意興隆的百年老字號如意樓的牌匾砸落,正砸在一個女人頭上,看清死者是自己之前救了的那個穿紅褲子紅色高跟鞋的女人,張竇倒吸一口涼氣。


  *

  當天,晚七點半。


  孫卓卓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對導演說:「毛導,我的部分拍完了,先走一步?」


  導演還沒開腔,他旁邊一個剛剛換裝好旗袍裝的黑長直妹紙搖了搖團扇,說:「阿卓你有事要走嗎?我還想著我拍完,前輩你能不能給我一點意見呢。」


  導演在他們之間來回看了一眼,呵呵笑說:「阿卓你難道佳人有約啊?」


  孫卓卓急聲反駁:「胡說什麼呢,我媽讓我這兩天晚上早點回去而已。」


  黑長直姑娘哦了一聲,若有所思地說:「阿卓真孝順,聽媽媽的話。」


  不想被誤認是媽寶男的孫卓卓趕忙說:「我媽人特別好,而且非常想要一個像你這樣漂亮又貼心的女兒。如果是你,她一定會非常喜歡——」


  「到我了。」黑長直打斷了孫卓卓,朝他歉意一笑,「阿卓,那我先過去了。你要是有事的話,就先走吧,到家在群里通知一聲,讓大家放心。」


  孫卓卓能走嗎?必須不能啊。


  摸了摸內襯裡放著的百元大鈔,他心裡底氣足了些。


  而孫媽媽·苟梁此時正在飯店招待王大師,為對方引薦畢廈。


  王大師說:「給畢先生弄一個身份容易,只是他的檔案肯定得和賢侄你掛在一起,要是……你可是要負責到底的。」


  畢廈的來歷他沒有多問,只是對方看起來就不簡單,若是做出什麼有害社會和諧的事情來苟梁就是間接責任人,所以有些話還是得提前說明為好。


  「這麼說,我就是他的監護人了?那敢情好啊!」


  苟梁給畢廈遞了一個得意的眼神。


  畢廈溫和一笑,敬了王大師一杯,說:「多謝王大師,勞煩您了。」


  「不用這麼客氣,孟賢侄能找我幫忙該是我的榮幸才是。」


  王大師這話也不全是奉承,自從解決了那隻千年厲鬼,苟梁天師的身份得到了組織的認證,享受的待遇節節爬升。他能和苟梁結下善緣,受益更多的反而是他。


  談完事情,王大師見苟梁還病著,很識趣地告辭。


  結賬的時候,苟梁遞上的五張百元大鈔突然燒成灰燼,嚇得收銀員尖叫一聲。


  「抱歉,刷卡可以嗎?」


  「好的……」


  收銀員極力保持專業的鎮定,看向苟梁的眼神充滿了好奇和莫名的恐懼。


  一進電梯,王大師就問道:「賢侄,方才是?」


  苟梁對他點了點頭,「那是孫卓卓過手的錢,剛才替他擋了煞。看來明天王大師生意要上門了。」


  王大師苦笑道:「賢侄你就別埋汰我了。」


  他原以為他這兩次辦事不利,孫家肯定會直接找苟梁幫忙,不過孫卓卓的父親是個地道實在的生意人,雖然知道苟梁比王大師厲害,也沒有先越過他貿然去聯繫苟梁。


  所以,第二天一早王大師就被孫父請到了醫院,他承這份情,主動提出請苟梁過來幫忙。


  接到他電話的時候,苟梁正在和如意樓的老闆坐地起價。


  為了儘快讓畢廈養好魂魄,掩蓋戾氣,也為了讓自己更快地恢復,苟梁這幾天都住在風水更好的七藏閣。


  離開業時間還很早,古玩街上空無一人,如意樓的老闆戴著口罩求上門來,問購孟老爹畫的平安符和驅邪符。


  所謂同行相輕,同行相忌,如意樓和七藏閣相對而立,當年孟老爹還在的時候如意樓可以說是門可羅雀。好不容易把孟老爹熬死了,又把原來七藏閣的生意搶上手,才有了如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場面。


  現在要讓他求助老對頭,他當然得遮掩一番。


  欺苟梁「不懂行」,如意樓老闆開口一張一百,苟梁冷笑著說:「周老闆,你這是打發叫花子呢?既然不是誠心想買,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周老闆眼裡閃過一絲惱怒,但表面上還是笑得一團和氣:「和氣生財,賢侄說話不要這麼沖嘛,你覺得什麼價格合適,我們都好商量。」


  苟梁比了個手勢,「少於這個數,免談。」


  周老闆笑臉僵住,還是忍著說:「十張一萬?是不是有點貴了——」


  「周老闆說笑呢。」苟梁打斷他,「一張一萬,逾期不候。」


  「賢侄,這就是你不懂規矩了。外面的驅邪符一張頂天了也才一千,我也在這行混了二十幾年,賢侄這樣可不厚道啊。」


  「那又怎樣?混了二十幾年還不是連點正經修為都沒有,只能坑蒙拐騙,靠我爸留下的客源過活?現在不知道幹了什麼虧心事,連招牌都砸了,還鬧了人命官司,我看你這生意也做不多長久了。」


  「你!」


  就在這時,苟梁的手機響了起來。


  「王叔叔這麼早啊……好,我這就過來。」


  他收了線,擺了擺手中的符咒說:「要不要?不要我不伺候了,我今天事情還多著呢。」


  周老闆僵著臉劃了十萬塊給他,拿著十張符出了門,臉色立即陰沉下來:「臭小子,誰不知道是個天煞孤星的短命鬼!敢在爺面前擺威風,遲早讓你下去找你死鬼爹去!」


  他走回對面如意樓,正開門的時候,新裝的牌匾突然砸了下來!

  周老闆快一步擰開鎖,嚇得滾進門裡才逃過一劫。


  畢廈撇了撇嘴:「便宜他了。」


  苟梁揚聲說:「別玩了,去換身衣服,咱們得先去東街口吃碗餛飩再走。」


  等苟梁和畢廈到了醫院,孫卓卓剛醒過來。


  見他苟梁他就淚奔了,「七寧,要不是你給的護身符,你今天就見不到我了。」


  苟梁冷笑說:「不是讓你這三天晚上早點回家,你怎麼答應的?」


  孫父孫母聞言追問了始末,頓時惱得不行,孫太太戳著兒子的腦袋說:「你個豬腦袋,為了個女人不要命了!」


  孫卓卓見他媽媽已經埋怨上黑長直,趕緊解釋說:「媽,蘇蘇她本來勸我先回來的,是我自己要等的,跟別人沒關係。」


  孫太太還要罵他,苟梁替他解了圍:「昨天什麼情況,你說仔細點。」


  孫卓卓不敢有任何隱瞞。


  原來他所在的COS社團最近接了一個新單子,《古宅舊事》的土豪書迷、也就是孫卓卓一見鍾情的黑長直妹紙蘇蘇,出資請他們拍攝幾幕小說中的場景。


  原本其中還有一個男性角色對顏值要求很高,還留著一頭飄逸的長發,一直沒有好的人選。孫卓卓見不得蘇蘇煩惱,就給她看了畢廈的照片。一向女神矜持范的蘇蘇都捂著嘴尖叫,讓孫卓卓一定把畢廈請來幫忙,多少錢都沒問題。


  孫卓卓昨天就為這事找的苟梁。


  見苟梁不舒服他就知道沒戲,所以識趣地沒提起。後來,得了苟梁的提醒他原本是想早走的,但他們昨天拍攝的是夜場,那時候是書中女主角也就是蘇蘇的場景,他沒捨得走開。


  誰想到……


  「原本都好好的,沒想到八點的時間一到,那鬼宅突然就出事了。」


  孫卓卓現在說起來還后怕不已。


  那古宅有一個老式掛鐘,八點一到,孫卓卓設置的鬧鐘和哐當的擺鐘聲一起響起。在空曠的老宅里顯得有幾分陰森,社團里有個姑娘正開玩笑說這場面簡直像複製粘貼了某鬼片的現場,沒先到她的說話聲和掛鐘聲剛落下,他們連接的電燈就開始閃起來。


  一陣陰風吹來,女主角點的蠟燭熄滅了。


  大家原本就緊張不已,不曾想燭火一滅,當即就斷了電,他們的一套設備燒了電路,把攝影師心疼得哭了。


  拍攝繼續不下去,他們就商量著離開,結果點人數的時候少了一個人。


  「你們不知道有多嚇人,開始點人的時候,我明明看到毛導就站在我身邊,一轉眼的功夫就不見,連個聲都沒有。」


  大家喊了幾聲見沒人答應,就分散去找。


  他們用手機照明,突然一陣詭異的恐怖電影音樂從他們的手機里發出來,當場就有人嚇得尖叫。隨後,他們的手機屏幕出現了一個旗袍美女,對他們一笑之後突然七竅流血,陰森可怖極了。


  他們中的幾個小姑娘嚇得把手機都丟了,但可怕的是,手機一直追著他們跑。


  膽子比較大的攝影懷疑有人惡作劇大聲喝罵搞鬼的人出來,不然他就不客氣了,但孫卓卓立刻想到苟梁的囑咐,知道事情絕對不會那麼簡單。


  「我趕緊讓大家快走,沒想到我話剛說完,上上下下的門和窗戶被一陣陰風關上,我們怎麼都撞不開……」


  孫卓卓邊說,邊給他們描述當時的場景。


  膽子小的小姑娘已經哭了起來,一直說要回家,還有人試圖打電話,但手機里那個旗袍女鬼咿咿呀呀地開始唱起了哀怨的戲曲,不論是他們想關機還是報警都做不到。


  當時孫卓卓真是嚇慘了,手心裡緊緊捏著苟梁給的護身符,才能強裝鎮定地安撫大家冷靜。


  他讓所有人聚在自己身邊,多少能安全一點。


  但是社團的導演仍然不見蹤影,他們都提心弔膽,再去找卻也沒人敢去,連喊她回來都不敢大聲。


  孫卓卓和這個導演合作了幾年,感情不錯,雖然害怕還是商量著叫上膽子比較大的無神論攝影師一起出去找找看。


  「阿卓,我和你們一起去。」


  蘇蘇說。


  「不行!」


  孫卓卓當然不肯他去冒險,但蘇蘇執意說地方是她選的,出了事她不能不管。


  拗不過她,孫卓卓只能答應。三人交代了其他人不要亂跑,正要循著洗手間的方向去找人,樓上突然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那是導演毛小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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