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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橘味的影衛攻(18)

  第六十章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


  苟梁此番打臉的行為, 極盡侮辱之能事,粗暴得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誰也沒想到他會如此沒有風度,誰也沒料到在這皇宮大內他敢如此肆意妄為。


  鍾越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沫,躺在手心裡的卻是兩顆牙齒,他整張臉都扭曲了, 「鍾固!!!」


  然而, 鍾詮早已經推著他的主人往前走了。


  被無視的李彥惱羞成怒,拉住要和苟梁開撕的鐘越, 厲聲道:「竟敢在皇宮肆意行兇傷人!來人, 將他二人給本宮拿下!」


  御林軍高聲應和,正待動手, 卻聽安王哈哈大笑道:「不過一個小小的玩笑而已,太子殿下何必如此動怒?」


  「本王方才可看得清楚, 人家好好地走在路上,見狗無端朝他們咬來, 踹了一腳教訓教訓,依本王之見,不過人之常情而已。太子殿下乃我大梁一國儲君怎可如此是非不分,只憑一己之私行事?再說了,鍾固乃是先國師的血脈,我大梁的功勛之後, 今日更是父皇親自請來的貴客。太子殿下對御林軍張口號令, 是很威風, 但恐怕,也是對父皇的不敬吧?」


  李彥陰森森地看了他一眼,對遲疑不動的御林軍怒喝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動手?!」


  安王:「我看誰敢!」


  兄弟二人正僵持不下,就見皇帝身邊太監總管腳步匆匆地走下台階,朝苟梁迎了上來。


  「小鍾先生,陛下在宮中等候您多時了,請隨奴家來。」


  「多謝王公公。」


  「先生客氣了,陛下今日一直念叨著您呢。」


  總管太監笑盈盈地把人請入了宮中,如此一來,御林軍誰還敢動?

  李彥臉色鐵青,安王笑得更加得意,擺擺手對御林軍說道:「還不退下?還是說張統領如今只聽太子殿下的命令,連父皇的旨意都敢忤逆了嗎?」


  御林軍統領誠惶誠恐地跪下請罪,隨即帶著兵將火速離開。


  安王看了眼李彥,輕蔑地嗤了聲,昂首闊步地走了。


  李彥忍了幾忍,最終看向鍾越,「我先送你回去。」


  他自以為眼中的不耐煩和遷怒藏得嚴密,卻被鍾越一看看透,緊緊咬住牙關,鍾越轉身離開。


  苟梁手指摸了摸鐘詮的虎口,低笑道:「幹得好。」


  鍾詮見他開懷,眼中便也染上一絲笑意,「幸不辱命。」


  待進了正陽宮正殿,皇帝正在與劉不語對弈,見他進來,如慈愛的長輩一樣含笑說:「方才朕與劉愛卿正說起當年舊事,每每到了朕壽誕之日,國師必會主持儀程為朕祈福。如今,卻是好多年不曾有過了……」


  他滿懷感慨。


  苟梁腿腳不便,彎身行了一禮祝賀他壽辰之後,才說道:「只怪鍾固才疏學淺,未能繼承祖父的能力,無法為真龍天子祈福。」


  皇帝擺手說:「哎,說起來卻是朕的過錯,當年若非朕被高家逆賊蒙蔽,又豈會……」


  「陛下不必自傷,您為鍾家主持公道,還我鍾家滿門清白,鍾固心中只有感激。便是祖父在天有靈,也定感念皇恩浩蕩。」


  「哈哈,不說這些了,方才朕聽說你與太子起了衝突?其中可是有什麼誤會?」


  皇帝言歸正傳。


  苟梁笑道:「回稟陛下,倒不是與太子殿下有何矛盾,只是他身邊那少年郎委實可恨。張口便說我腿殘貌毀,鍾固自恃比他年長几歲,教一教他做人的道理罷了。不想,因此觸怒了太子殿下,倒是草民的不是了。」


  皇帝眼睛微微一眯,「你可知那少年是誰?」


  「他是誰不重要,他的教養確實堪憂,即便是陛下您請來的貴客,鍾固可不會因為他父親是誰或者母親是誰,就原諒他。畢竟,我既不是他爹,也不是他娘,不是嗎?」


  「哈哈哈,此言有理。」


  皇帝在鍾越這裡沒少吃癟,甚至險些連命都賠上了,雖然和他達成交易,但也樂見他倒霉。


  「陛下,該您了。」


  劉不語小心提醒。


  兩人復又下起棋來,苟梁從旁圍觀,直到時辰到了,這才一併前往前朝參加宮宴。


  「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就是這樣誠服的聲音,才讓皇帝不肯認老更不願意去死將眼前的一切拱手讓給他人,哪怕是自己的兒子。


  皇帝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鍾越所在的位置,卻見今日卻戴著和苟梁相似的面具,不由皺了皺眉頭,這才出聲道:「眾卿平身。」


  「謝陛下!」


  壽宴在演樂中,漸漸熱鬧起來。


  待宮宴終於散去,苟梁返回府中,卻有一輛馬車早就等候在鍾府門外。


  「鍾固——長卿,你等等!」


  李彥見他裝作沒聽見,不由踏出馬車外,大聲喊道。


  苟梁抬手,示意鍾詮停下,迴轉看向李彥,不等後者心喜,他就冷聲道:「長卿?這不是太子殿下可以叫的,髒了我祖父留給我的表字!」


  「長卿,你——」


  「太子殿下是聽不懂人話嗎?還是說,你也想嘗嘗被掌摑的滋味?」


  「你!」


  「殿下莫非以為我不敢?」


  苟梁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太子殿下切莫忘了我是什麼樣的人。正如殿下當日所說,我鍾固比不得鍾越純潔美好,機關算盡,心腸狠辣。今日我打了天機子,你的父皇可是一句重話都沒有,來日,我打了你,我想陛下看在我祖父的份上也不會對我如何。更何況……太子殿下應該最清楚我的手段,我要一個人三更死,就算他是一國太子,也絕不會讓他活過子時。」


  李彥原本聽他說起當日自己貶低他的話,心中還有些放鬆。


  畢竟這恰恰證明苟梁對他放不下,還愛戀著他。


  可聽到後來,卻臉色大變。


  原主的手段他清楚,苟梁的手段更不是他能低估的。


  「太子殿下還是速速離去得好,否則,我也不敢保證今夜送到東宮的屍體里,沒有你的一具。」


  「鍾固,你何必如此——」


  「鍾詮,命人護送太子殿下回宮。」


  「是主人。」


  「鍾固——」


  李彥還想再說什麼,卻有一個人悄無聲息地落在他身後,一把扣住他的脖子。


  那冰冷的手指,和喉嚨被掐住的恐懼,霎時讓李彥背後出了一層冷汗,只聽一陣陰森森的聲音說道:「太子殿下,請。」


  他咽了咽口水,還要再看苟梁,已經被他人擰著脖子壓上了馬車。他身邊的護衛,除了一個已經癱軟在地上的貼身太監,竟然已經全部喪命,連藏在暗處的暗衛都不曾倖免!而他們的屍體就被塞在太子豪華寬敞的馬車裡,疊了一具又一具。


  等回了燈火通明的東宮,他的腳步仍然倉惶,一深一淺。


  鍾越聽他推門進來,冷笑道:「太子殿下這麼快就會完舊情郎了?」


  他轉過頭來,隨即看到李彥滿頭冷汗的狼狽,微一皺眉,隨後冷冷地說:「看來您的舊情郎不領你的情呢。」


  臉上的傷和牙齒的缺失讓他的話音失去了以前的清亮悅耳,變得陰陽怪氣起來。


  李彥遷怒地看了他一眼,隨即推開哆哆嗦嗦的貼身太監,自己倒了幾杯熱水喝下肚才算緩過神來。


  *

  「主人,該歇息了。」


  苟梁聞言放下手中的手,一手揉了揉眉心,一手自然而然地伸向鍾詮。


  哪怕他已經能夠如常走上一段路了,但還是時常忘記自己已經恢復的事,習慣於鍾詮做他的代步工具。


  鍾詮將他抱起來,僅僅是這一個動作,便將他心中鬱結的情緒全部打散。


  苟梁伸了個懶腰,只當沒發現他悶聲吃醋的事,打著呵欠趴在他肩頭,說:「今日府中可有事?」


  「如主人所料,那人果然趁今夜動手要殺汪海一,殺手被擒住后並未自盡卻立刻死了,應該是有人在附近操控。但屬下無能,犬影追出京城仍然被他逃了。」


  「無妨,他可踏進汪海一的院子了?」


  「應當是。」


  「哈哈,那現在要犯愁的,可不是我們了。」


  「主人的意思是?」


  「沒什麼,今日在汪海一的院子里順手放了點毒而已,你著影衛盯著方圓百里內的藥鋪,若有人抓這幾位葯,都給我的盯緊了。」


  他說著將藥名報給鍾詮。


  正如老頭所言,苟梁學毒的天分比學醫要高得多,短短一年多的時間裡已經能夠獨立制毒,那藥效層出不窮,甚至有時連老頭都佩服不已。爺孫兩個經常湊做一堆搗弄毒|葯,一副不禍禍天下絕不罷休的模樣。


  但苟梁的□□厲害,那人卻也十分狡猾,苟梁追查到最後,只得到藥鋪被盜線索再次斬斷的結果。


  鍾詮懊惱道:「屬下辦事不利,請主人責罰!」


  「過來。」


  鍾詮上前,側卧在床上枕著手臂的苟梁抬手懶懶地勾起他的下巴,拇指在他嘴唇摸索,目光卻清冷如謫仙般,問他:「你要我如何罰你?」


  「主人……」


  鍾詮含住他的拇指,目光灼灼。


  苟梁忍不住先笑了起來,說:「辦事不利還敢這樣看著我,莫不是想吃了我不成?」


  鍾詮握住他的手親吻,見他眼中笑意融融,忍不住身體例行地以下犯上了一遍。


  至於今日是不是十五,管他呢!

  那人一朝被蛇咬,之後的行動更加謹慎起來,苟梁想守株待兔,奈何兔子不肯路過,只好耐心枯等。


  【被冷落許久的系統泫然欲泣:主人,你真的不需要我去追蹤他嗎?QAQ。】


  【苟梁:乖,讓我的小蜜橘好好玩。】


  【系統:你還是不是我的主人?你不需要我了,我的統生還有什麼意思!T 口 T 】


  【苟梁:扯亂碼勒脖子是沒有用的,多吃一點病毒吧。^ _ ^ 】


  【第N+1次自殺未遂的系統:債見!╯^╰ 】


  如此,在苟梁回京的三個月時間裡,除了最初往東宮丟過幾回屍體,掌摑了鍾越之外,卻是在府中深居簡出,不論是太子還是安王的邀請都不接,十分安分。


  而太子才擺脫了禁足,在朝政上如久旱逢甘霖的泥土一般,恨不得多滲透一點,多汲取一點,每日絞盡腦汁建功立業。


  恰逢春夏換季時分,一場暴雨又讓皇帝病了一場,竟是直接命太子監國,閉宮不問政務安心靜養。


  這下,不說安王,便是李惜都沉不住氣了。


  他喬裝打扮上了鍾府,可惜來的不是時候,府中的氣壓異常低沉,許久不曾動怒的苟梁正在對鍾詮發脾氣。


  葯碗被砸在地上,苟梁怒氣騰騰地說:「我說我不喝!我好得很,不需要吃藥!」


  鍾詮抱著他,完全不為他的怒氣而退縮,不多時又捧回一碗葯來。


  「主人,這是屬下親手熬制的,沒有讓江老經手,一定不會苦的。您快喝,涼了藥效就弱了。」


  「不喝!」


  半個月前那場換季的暴雨,折騰病的不僅是皇帝,還有苟梁。


  暴雨那夜正值十五,苟梁正和鍾詮開發更多的解毒姿勢,沒成想到夜才過了一半,就聽見系統無情的提示聲。


  【叮,任務進度條推進,當前任務進度:85%!】


  苟梁一哆嗦,整個人都清醒了。


  第二天,他默默地撥回藍血道具的滿值條,讓自己發了一場持續一天一夜的高燒,體貼的江湖郎中為他下了定論:縱|欲|過|度,陽|精損耗。


  再聯想到鍾家人要潔身自好,三十歲之前不得行歡的破規矩,哪怕苟梁已經是天命之子,老頭也面色凝重地對鍾詮下了死通告:除非解毒需要,必須禁|欲。


  苟梁得到滿意的結果,但心都碎了。


  任務進度太高,他不敢刷得太勤,等刷滿了95%,他大概又要開始禁食的人生……好虐。


  想到這裡,他就忍不住對鍾詮撒氣:要不要這麼容易知足,沒把他乾死,刷他喵的任務進度!


  但事實上,這完全是無理取鬧。


  比起年少不自持的小草莓和內心住著百科全書的小檸檬,鍾詮因為職業和性格的原因,已經十分內斂。同時對於苟梁的執念很深,用貪得無厭來形容他都再合適不過,否則,苟梁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將近兩年的時間,不會只刷到85%。


  但是,還是好氣哦……


  鍾詮溫柔地哄他——這樣的情況這半個月來在府里時有發生,犬影們從最初的驚慌,到現在看到首領對主人伏低做小,完全拿主人當三歲小孩似得哄騙也都習以為常了。


  苟梁還沒作夠呢,正拿鍾詮的胸肌磨牙,就見一個犬影小心地在門外通報:「主人,門外李惜求見,已經在外廳等候多時。」


  苟梁坐直了身體,表情恢復一本正經的仙氣飄飄。


  「請他到內廳,我稍後便來。」


  犬影領命而去,苟梁苦大仇深地拿過葯碗將湯藥一口喝下,隨即皺著臉,瞪著鍾詮。


  鍾詮摸摸他的頭,給他遞水漱口,又投餵了一顆蜜餞。


  苟梁邊吃邊看著他,心道蜜餞算什麼絕色,他只想吃小蜜橘!鍾詮彷彿聽見他的心聲似得,捧著他的臉親了親,苟梁順勢把滿口的苦澀一股腦強加給他,順便生啃了好些正魂力,這才一本滿足地退開他——嘛,雖然味道不如那液醇正,但也是很甜噠。


  李惜看鐘詮將他抱出來,苟梁臉色緋紅嘴唇紅艷,絲毫不像病態。


  被鍾詮掃了一眼,他不敢多看,忙作揖道:「李惜見過先生,之前不知先生大病,未曾問候,還請先生見諒。」


  「無妨。」


  鍾詮將他放在軟塌上,安靜地侍立一旁。


  苟梁眼鋒一掃矮几,鍾詮會意地換了爽口清脆的水果換掉了上面的糕點。


  苟梁吃了一口,心感滿意,這才開口對局促的李惜道:「小侯爺冒險前來,所為何事?」


  李惜忙說:「如今太子監國理政,朝野上下無不稱讚其賢能。先生便就坐視他收攏人心,繼承大統嗎?」


  「怎麼,你這是在質問我?」


  苟梁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


  李惜一驚,忙起身說:「惜不敢,一時情急說錯了話,請先生不要與我計較。只是如今朝中形勢如此,陛下不知還能不能收回太子手中的權利,只怕他這代理朝政很快就會變成名正言順了。」


  皇帝一病不起,謝絕朝臣的探視還把朝政全都交給李彥,不少人私心裡都懷疑太子是不是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禁錮了皇帝。


  但劉不語每日都會進宮面見皇帝,並不見什麼異常,如此看來又不像是太子動了手腳。


  此間形勢著實讓人費解。


  苟梁勾了勾嘴角,笑道:「急什麼,登得越高跌得越重。李彥他,怕是得意不了幾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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