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橘味的影衛攻(6)
第四十八章
時光匆匆, 白雲蒼狗。
等苟梁能夠撐著拐杖站起來,緩緩走上幾步時,已經是半年之後。
他「體質特殊」,雖然臉上的傷沒有神醫的悉心照料和治療,但也已經落了痂。只是一道粉肉色的傷疤在白皙的臉上依然十分明顯,將一張俊秀的臉生生破壞了乾淨。
這段時間苟梁也沒閑著, 時不時撩一撩沒長情根的呆目標。
哪怕沒有讓好感度有絲毫變化, 扭轉這傢伙對自己的忠心不二,苟梁竟然也體會到一點干撩的自得其樂。
嘛, 至少偶爾靠一靠目標的大胸肌的也是好的。
只是鍾詮身上似乎沒有一點正能量的存在, 這段時間苟梁都聞不出他身上的魂力到底是什麼滋味。
抱著些許的遺憾,苟梁認真地投身在和系統學從鍾家竊密而來的嫡系卜算之術上。原主能學到和鍾家本家的萬卷藏書比起來, 著實有限,苟梁可不願意一直不是鍾越的對手, 他向來崇尚在實力上碾壓對方。用自己的短處攻擊別人的長處,還大獲全勝, 那才有快|感。
鍾家的家學很快被他融會貫通,之後還在系統的極力推銷之下,花了66積分買了商城出品的國士速成手冊。其中凝結了數十位來自D級世界的方士魂體鏡像,都是他們各自的世界名動千古的人物,學識淵博,憑藉的苟梁的記憶力和學習能力, 直到現在也沒能啃完。
不過, 他並不著急。
另外, 他還跟著江湖郎中學習歧黃之術。
老頭髮現他對□□更有天分,頓時喜出望外,也不管他想不想學,一股腦地傾囊相授,大有讓苟梁繼承他衣缽的盤算。
在忙碌之際,還有在京城的兩個渣相愛相殺的表演提供固定娛樂項目,是以,這段時間苟梁過得十分充實。
六個月前,安王得幕僚牛筆相助狠狠涮了李彥和鍾越一把之後,這兩個狗男男的生活日常就開始變得多姿多彩起來。
鍾越自然恨不得殺了安王和那個野男人,但李彥卻阻止了他。
不說其他,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安王與他曾經的伴讀,也就是振國將軍府的嫡次子張添不和。
兩人自小就開始爭鋒相對,是對見面就掐的隔世冤家。而張添好男風的事在京城也無人不知,只因張添曾為了一個男人和他老爹鬧翻了。
當時張添什麼手段都用過,在京城很是轟動了一段時間,連當時在病中的皇帝都有所耳聞。後來將軍大人終於妥協,可歷經千辛萬苦得來的感情最終卻淪落成一段風流笑柄——張添耐不住寂寞尋歡他人,而那他的相好氣性大,找機會私逃出將軍府,落了個無影無蹤。
張添悔恨有加,可照樣沒少了尋歡作樂的風流事,還偏愛找那長得有幾分和前相好相似的人,連強搶民男的事情都做過,可謂風評差到了極點。
振國將軍為了這個兒子沒少被御史參本,早就成了一個談資。
更何況,那張家還是軍方唯一一個明言表示站在太子的對立面、安王身後的人,鍾越不知內情委實說不過去。
而好死不死的,張添表字典夏,還是皇帝親自給他賜的字。
種種巧合之下,哪怕鍾越認定是安王設計,但不論是他還是李彥都沒法就此事在明面上找安王甚至是張添的麻煩。
李彥相信鍾越是一時情急,是因為太愛自己被嫉妒沖昏了頭腦才著了安王的道,可那又有什麼辦法呢?說到底,張添愛玩把戲,喜歡用□□的事該知道的人都知道,而那晚到底是鍾越自己送上門的……
鍾越恨極。
在這當口,他的兄長鍾超找到了他。
三十歲之前不得行歡,錯亂陰陽,可不是上京鍾家才有的規矩。這,原本就承襲自鍾家本家。
為了讓鍾越歷生死劫,鍾家人可以對鍾越涉足朝堂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絕不包括他和男人廝混在一起的事。
鍾超帶了秘葯,給鍾越洗凈身上的污濁,可以讓他偽造童子身騙過天道,可鍾越不肯。一則,他知道這種藥用起來有多痛——他的一位叔叔就因為把持不住,後來用了這種葯,硬生生給疼得自盡了。二來,他根本不願意聽從鍾超的意思,和李彥了斷。
李彥待他明顯沒有從前那麼好了,沒有在言語上表現出對那一夜的介意和嫌棄,但在床事上卻一反以前的溫柔。
鍾越求饒他亦不管不顧,有時對上他眼睛里深深的戾氣,鍾越都會心生畏懼。
他也怨恨李彥。可越是這樣,他就越鬼迷心竅,甚至因為李彥在粗暴的床事後悔恨的心疼和歉疚,還有伏低做小的溫柔而心生更纏綿的愛意。
鍾越心裡很明白,他若走開,李彥一定不會纏著他,很快還會有第二個人來到他身邊取代自己現在的位置。
可他不甘心,更不願意放手!
鍾越固執地對鍾超說:「這是我的生死劫,本就是下山來受罪一場,誰也不能代我受過,也不能代我度過難關。大哥,你別管了!」
鍾超無法,只能返家和老父再商量對策,這一回卻再也沒有下山。
——他們的祖父,鍾家的族長到底知道了這件事,他什麼重話都沒少,反而憐惜自己的幼孫要度的竟是最難的情關。
只是,正如鍾越所說的,沒有能幫得了他,是好是壞都得他自己挨。鍾祖父勒令兒孫不得再去干擾他渡劫,等了數百年才盼到的天命之身,他絕不允許這些婦人之仁去破壞。
苟梁當初看這仙風道骨的老頭一副沉痛而正義的模樣,心中不屑。
理由再冠冕堂皇,說到底還不是想要鍾越獲得問天令,習得秘術幫他延長壽命?只可惜了鍾固的太|祖父不是天命之身,享受不到這種兩面標準。
如此一來,不論是為報仇還是為了抓住李彥的心,鍾越都越發盡心儘力,為李彥提供了不少便利,還壞規矩地道破了許多天機。
李彥投桃報李,兩個人重新如膠似漆,恩愛纏綿。可私心裡是什麼樣子的,也只有他們自己和苟梁這個旁觀者看得清了。
這日。
苟梁撐著拐杖,忍痛在地上走著。
復健的過程遠比當初碎骨重塑還要來的痛苦,那時還有麻沸散,現在卻只能憑藉自己的意志力。
鍾詮從旁緊盯著,怕他跌傷也怕他勉強自己而走得過度,反而壞了根基。
他的好意苟梁內心是拒絕的。
如此一來,他連屏蔽痛覺偷懶都不能——鍾詮太敏銳了,沒有嘗試過復健的真正痛苦苟梁不自信自己的演技能騙過他。第一次痛得滿臉扭曲還硬抗著不願意出聲之後,苟梁每次只屏蔽一半的痛覺,剩下一半用來刺激他保持臉上的痛不欲生JPG。
「主人,今日夠了。」
鍾詮適時地提醒他。
苟梁避開他來攙扶自己的手,倔強地一步一步走回床邊,這才任由他拿開拐杖扶著自己坐下。
鍾詮讓他喝水稍作歇息,自己去將老頭配好的葯放入熱水中做好葯浴,再為苟梁寬衣解帶,將他抱起來小心地放入浴桶中放著的椅子上,再守在一邊。
別看他們現在配合這麼默契,剛開始的時候「貞潔烈狗」可是好好地作死了一番。不准他脫衣服,不准他扒褲子,不准他看自己,這個不準那個不準,後來被看不過眼的老頭教訓了一頓,苟梁才「勉為其難」地接受了。
復又是一年酷夏,春冬時期泡的熱葯浴到現在已經變成一種折磨。
試想一下,在四十度的大漠高溫下,沒入滾燙的藥水中,浴桶下面還架著小火在燒著保證水溫,那真是……極致的享受。
鍾詮不斷地給他擦汗,苟梁再難受也從不吭聲,他也習慣了——自從滿門被滅背負血海深仇的那一刻起,他記憶中愛哭愛撒嬌愛惹是生非的鐘家金疙瘩,在年復一年的沉默中,慢慢便長成了這副樣子。
苟梁抖了抖睫毛,側臉避開了他的手,說:「水。」
鍾詮趕忙給他倒水,苟梁的肩膀一下都沒入藥水中,不滿半個時辰不能出來,於是鍾詮便用勺子一口一口地餵給他喝。
苟梁喝夠了,頭一偏,又問:「什麼時辰了?」
「酉時了,還有兩刻便好。」
苟梁抿著嘴不說話了。
等終於結束了這番酷刑,鍾詮小心地把他從燙手的水中抱了出來。苟梁渾身瑩白的肌膚都被燙熟了,費勁地抬起手臂看了眼,突然送進口中咬了一口。
鍾詮嚇了一跳,「主人?」
苟梁放下手,像是自言自語一般,悶悶地說:「你的手藝比外公好多了,至少沒把我煮苦了。」
鍾詮哭笑不得,正給苟梁擦到股縫的時候,後者突然一偏頭問他:「外公今日何時——你在做什麼?!」
嘴唇擦過鍾詮的鼻子,苟梁驚得後撤了下,卻是讓鍾詮的指尖不小心陷入他那處柔軟。他猛地渾身一僵,那地方雖然沒再用什麼手段紓解過,可累月的□□效果還是讓那裡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不僅變得柔軟異常,像是隨時準備著迎接什麼似得,且敏感得不行,一碰就讓他哆嗦。
苟梁原本被熱氣熏的發紅的臉,更染上一層紅霜,眼睛大大地瞪著,僵著身一動不敢動,眼睛里卻閃過一絲驚慌。
鍾詮倒不覺得如何,淡定地收回手,繼續為他擦水。
苟梁卻像是被戳中某個要害似得,渾身有些發軟,怒氣騰騰地靠在鍾詮的胸口任他擺弄,再不出聲了。
這具身體身材勻稱,雙腿修長,但卻是比戚程還要矮一些,堪堪破一米七左右,在人高馬大的鐘詮懷裡就顯得嬌小多了。此時坐在鍾詮腿上,苟梁偎在他胸口,彷彿整個人都被他納入寬厚的懷抱中一樣,充滿了安全感。
苟梁享受這難得的時光,臉蛋貼著覬覦已久的大胸肌,不能摸不能親,只能過過乾癮了。
可惜,鍾詮的辦事效率向來很高,沒讓他多享受一會兒就給他穿戴好,放回了床上。苟梁氣呼呼地一扭頭,對著牆壁不理他了。
鍾詮看了一會兒他的背影,確定他安分,便放心地去倒水涮浴桶做晚飯,忙得不可開交。
【苟梁:多賢惠的小可愛呀。】
【系統:我剛才沒有聽見你罵他不知情趣獃頭鵝性冷淡不是男人…… 】
【苟梁:╭(╯^╰)╮】
老頭踩著飯點回來的時候,納罕地說:「喲,這是生氣呢?」
看著鍾詮把面壁思過的苟梁抱起來,放到位置上吃飯,後者除了問候了他一句便不吭聲了,老頭敏銳地捕捉到了一股不尋常的意味,左右看了一眼。
苟梁的耳尖驀地通紅了,痕迹明顯地轉移話題:「外公今日可有收穫?」
老頭也不糾結,頂著一張萬年生氣的面癱臉,語氣樂呵呵地說:「果然被你料准了,我在那裡守到日落時分,那火蟾蜍就自動現身了!哼,要不是一隊馬隊突然經過驚動了它,現在早就是我囊中之物了!沒成想你這掐掐算算還是有點用處的,快同我說說,明日我去能不能將它一網打盡?」
苟梁這才恢復自然,雖然還面紅耳赤,但語氣如常:「明日有沙暴,外公不必出門了。」
老頭不清楚裡頭的門道,可他耐心守了一年也不介意在多等些時候,於是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
第二日果然突發沙暴,就擦著他們的石頭屋經過,沿途掀翻了好幾對沒有防備的馬隊。
停了之後,老頭出去逛了一圈,回來就指使鍾詮出去從死人堆里挖回許多好東西來。
夜晚,被風暴侵襲的沙漠和往常看不出有多大的不同,夜色如墨,月亮高高掛著,色如皎玉,圓如玉盤。
吃了葯正睡著的苟梁,突然被一股騷動的癢意從夢中叫醒。
「鍾詮。」
他咽了咽乾燥的喉嚨,啞聲喚了一聲。
鍾詮立刻出現在他身邊,低聲問:「主人,可是身體不適?」
苟梁額頭上冒出一層汗水來,今天明明吃了清心寡欲丹,他也沒準備做什麼,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這麼難受。
撐著自己坐起來,苟梁聲音帶著點滾燙的喘息,「外公可酒醒了?」
今天鍾詮從馬隊裡帶回好些好酒,老頭一次喝了個仰倒,竟都忘了今日可是月半之期月圓之日。也是苟梁服用清心寡欲丹之後一直穩穩噹噹的,讓他少了警惕心,現在真是九頭牛都未必叫得醒。
鍾詮卻不管這些,見苟梁竟是難以忍耐的模樣,便要去將老頭叫起來。
苟梁攔住他,「不必,我還能忍受,明日再說吧。」
鍾詮不肯。
苟梁說:「你便是現在叫醒他,他怕是連白天黑夜都分不清,如何為我醫治?」
他這話說的有憑有據。
老頭嗜酒如命,一旦沾上酒必定不喝個爛醉不罷休。有日下了一場暴雨,苟梁的腿疼得睡不著覺,鍾詮便把醉醺醺的老頭丟水裡浸到他醒過來才帶進來,結果那個因為以身試毒終身固定一張「我很生氣」面癱臉的老頭,古怪地笑嘻嘻地抱著苟梁的腿說:「好腿,好腿。」
說著,直接把苟梁的腿當做是雞腿,狠狠地啃了一口……
想起這樁事,鍾詮也不勉強了。
鍾詮打了冷水給他擦身,試圖幫他緩解一二,但隨著月亮越爬越高,苟梁的反應就越來越大。
「去……再去給我拿一粒葯來。」
他終於還是撐不住了。
鍾詮卻沒動作,「主人,江老交代過,那葯不得一次多食,否則後患無窮。」
苟梁卻顧不上這些了,「不過一次而已,況且外公自有辦法為我清理積毒,你快去!」
鍾詮不動。
苟梁怒極,「你、你竟敢不聽我的話!」
鍾詮:「主人,事關您的身體,屬下不能答應。」
「你!」
苟梁氣得瞪大眼睛,可半晌身體最原始的欲|望卻讓他顧不上耍主人的威風了,顫著聲說:「你、你先出去,不得、不得亂看!」
鍾詮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見他堅持,只好迴避。
苟梁迫不及待地探入那處,一手則用力地擰住胸前,可須臾過後,他就不滿足了。雙腿還不能行動自如,他連換個姿勢都費勁,手指因為坐姿根本無法深入,他又急又氣。
「該死!」
枕頭和被子一併被掃到地上,苟梁恨恨地打了自己的雙腿一拳。
「主人!」
鍾詮忙阻止他的自虐行為。
苟梁遷怒地一拳打在他胸口,「我讓你滾,你沒有聽見嗎?!」
鍾詮抿唇看著他,片刻后,沉默地把他抱起來放在腿上,探入那幽谷地。那裡早就泛濫了,他一擠入,就被用力地咬住,如饑似渴。
「你、你放肆!」
苟梁抬手一巴掌,虛軟的手卻只貼著他的臉,根本沒絲毫力道可言。
鍾詮說:「主人莫怕,很快便要日出了。」
三根手指不斷進出著,苟梁只把自己埋在他胸口,咬著他的衣襟倉促地發出隱忍的氣音。他似乎放棄了一樣,邊哭邊由著忠心耿耿的影衛為他排解。時間不知過了多久,他鬆開牙齒,抬起一張淚痕滿面的疤臉,眼睛帶著一股頹廢的沉溺。
「還、還有這裡……好癢,受不了了……」
鍾詮微微一頓,粗糙的手指如願以償地碰到他的尖端。
苟梁仰頭叫了一聲,忽然笑出聲來,邊笑邊哭:「這樣也好,這樣也好……我不要他了,不要他了……」
鍾詮低頭看著他,苟梁語無倫次,意識似乎已經迷亂。
卻在用力地笑,笑得眼淚肆意傾流。
那藏在臉頰上不深不淺的一對酒窩,終於重見天日——
【叮,目標好感度更新,當前好感度:+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