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味的學霸攻(16)
第十六章
在苟梁猶豫要不要使用魂體鏡像道具確認何琳此人的利用價值時,時宇的主動坦白讓苟梁打消了這個念頭。
【系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只是心疼9積分。→-→】
【苟梁:統艱不拆。^v^】
【系統:嚶。】
原來, 何琳的媽媽和時媽媽是閨蜜。
兩人先後嫁進軍區大院, 又相繼懷胎,間隔不過一個月產子, 關係越發密切。
而時宇自小就表現得和同齡的孩子格格不入,也不喜歡和他們相處——哪怕專業人士判斷他是因為智商過高, 時媽媽他們仍怕他患上自閉症, 在培養他各種興趣讓他不那麼安靜的同時, 還費勁心思地給他創造機會讓他和小夥伴們相處。
何琳自是不二人選。
她還有個雙胞胎的妹妹,叫何矜, 在胎中營養搶不過更健康的何琳,生下來就有不足之症——先天性心臟病。
這個世界的主神意識約莫信奉公平,何矜雖然身體不好,但智商卻遠高於同胞姐姐。也因此,比起其他小朋友和時宇走得更近些,算得上他唯一有共同話題的人。不過……在初中畢業旅行的時候,她為了救落水的何琳, 意外身亡。
時宇當時拼盡全力救她,卻仍然無法阻止悲劇發生。
他雖不至於自責過度,但只要不是冷心冷肺的人都不會對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的死亡無動於衷。
時宇之所以在入學高中的時期選擇休學一年,就是因為她。
何矜對黑客技術很感興趣, 還是時宇通訊學的入門老師。她生前準備報名參加國際黑客大賽, 在旅行前還對時宇信誓旦旦說不惜休學閉關一年, 一定要在這次大賽拔得頭籌, 對那些看扁華國黑客的傢伙還以顏色。哪怕她活不過二十歲,有生之年也一定要辦成這件事。
這是她留下的最後的遺願,時宇想幫她完成。
這世上鮮有他有心還辦不成的事,而系統也查到,一個半月前結束的國際黑客大賽里的NO.1【黑客HJ】就是時宇。
苟梁初次遇到時宇的時候,系統就掃描到目標的魂體除了與血親關聯繫數高,於其他人都很淡薄。這世上少有讓他放在心上的人,想來何矜應屬特別。苟梁原以為是因為何琳連累何矜死去才會被時宇這般厭惡,卻沒想到,答案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時宇說:「何矜的病原本不算嚴重,但五歲那年生了一場病惡化了她的病情,醫生斷言她的心臟無法恢復健康,可能活不過二十歲。」
而這無妄之災,全是因為何琳。
姐妹倆的身體狀況相反,性格也截然不同。
健康的何琳從小被要求照顧謙讓妹妹,大約她那時就明白要在偏愛心疼雙胞妹妹的家裡獲得大人們的認可和關注只有努力地懂事、體貼,因而性格乖巧靦腆;而體弱的妹妹何矜卻開朗明媚。
她們五歲那年,姐妹倆同睡一處,雙雙因重度感冒感染肺炎。
何琳很快恢復過來,卻剝奪了何矜健康的機會。
「是何琳故意踢開被子,因為她不想獨自被父母送到外家過寒假。」
時宇為何會知道這樣的細節,當然是早慧的何矜告訴他的,可見姐妹倆私下裡的關係也很複雜。
如時宇所說,他記性很好,哪怕後來何琳想盡一切辦法照顧何矜想要彌補,他都不會再對這個人改觀。但真正讓時宇徹底厭惡這個人的原因,卻是讓何矜喪命的起因——何琳的掉落山澗,並非偶然。
「我很後悔。」
時宇說。
「我明知她假裝摔跤是想引起我的注意,想讓走在她身後的我扶住她。但是我沒有,而她演的太用心,所以掉了下去。」
「第一時間跳下去救何琳的是何矜,我無動於衷她卻毫不猶豫。還有其他同伴也陸續跳下水救人,但水流比大家以為的更深更急了,只有第一個跳下去的何矜抓住了她姐姐。何琳掙扎得很厲害,弄傷了何矜,後來在我拉住何琳的時候,她雙手抓住我,就那樣甩開了原本拉著她的手的何矜……我想要拉住她,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她被衝到下游,等到我們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沒有呼吸。」
他永遠不能忘記,何矜渾身僵硬嘴唇黑紫的模樣……哪怕她臨走時的表情很安靜,並沒有瀕死的恐懼。
「何琳哭,暈倒,生病,發瘋,痛苦,用這些獲得了所有人的原諒。」時宇冷嘲了一聲,「但她並不值得寬恕。」
苟梁瞭然。
人的嫉妒心,能衍生世間最可怕的罪惡。
何琳喜歡時宇,而時宇卻和她的雙胞胎妹妹相處更愉快——唔,按照苟梁對時宇的了解,可以想象,哪怕長了同一張臉,時宇這些年對何琳一定都是禮貌而生疏的微笑.JPG。
不過要說何琳真的有心殺害何矜,卻也未必。
只能說,這個女人自私得可怕又善於趨利避害。
而時宇之所以這麼排斥她,恐怕也有無法原諒自己的緣故。
——雖然何琳喜歡他非他所能左右,但何矜的死多少與此有關,讓他難以釋懷。
苟梁安慰他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軌跡,離開的時候他們會去到他們應該去的地方,也許很多年後,她會有健康的身體,美滿的生活。你不需要為她的人生負責,知道嗎?」
時宇笑了,「你相信命運論?」
「信啊,為什麼不信?」苟梁湊近他親了親他的嘴唇,笑著露出一雙醉人的酒窩,輕聲說:「我還相信,是命運讓我遇見你。」
他說得太過認真,彷彿有種蠱惑的力量,時宇控制不住地心跳加快,抱著他,封鎖住他。
唇舌相接,沒有吃到甘甜美味的正魂力反而嘗到負魂力的苦澀,苟梁下意識的躲閃引來時宇更激烈的索取,直到苟梁溫馴地回親了他才鬆開。
苟梁不掩嫌棄地說:「苦的,你心情不好還禍害我。」
時宇低聲笑了起來。
苟梁再親,果然負魂力已經抽離,美味的正魂力讓他眼睛里的笑蔓延到眼角。
*
#何琳有望取代李霖鈴成為樂城新的校花。#
這個話題熱度在樂城居高不下。
原本就以高顏值高智商稱霸高二年級的三班更添一員猛將,引得許多青春期懵懂的少男少女們到此一游。
不知是誰先發起的這個討論——李霖鈴的相貌如紅玫瑰般奪目,本人性格也開朗熱烈,俗稱女漢紙一枚。雖然和男生們相處很好,但遠不如嬌柔可人的何琳對他們誘惑力更大,畢竟雄性們都有很強的保護欲,隱隱露出敗勢。
在新校花誕生的熱議中,三班籃球賽約定訓練的大周日再次到來。
這次的後勤除了原來的李霖鈴和張筱,還加上了不請自來的何琳。
這樣俊男美女的陣容走到哪裡都吃得開,這不,晚來了幾分鐘而被沒能搶佔到訓練場地的三班在李霖鈴的美人計之後,成功在籃球館獲得一席之地。
打籃球的男生有著獨特的魅力,打籃球的帥哥,他的荷爾蒙可以征服星辰大海!
看他們在場上腳步飛揚,身姿颯爽,青春洋溢,就連最矜持的何琳也在時宇之外的人投籃成功的時候忍不住捂嘴輕呼,羞怯又按耐不住地為他們加油。
接連打了兩個小時,進入休息時間。
何琳比一向利落的李霖鈴反應還快,忐忑地環抱著毛巾和水走向時宇。時宇把手中的籃球丟給陳李白,轉身,臉上還帶著沒有散開的笑意,朝她走來。何琳頓時心跳加速,臉紅得難以自持。
時宇走近了,更近了,只差一步!
何琳強忍害羞迎了上去——
時宇毫無停頓地越過了她,走向自己的運動包,從中拿出一瓶水和一條毛巾。
他返身,走回苟梁身邊。
擰開水遞給他,時宇又抖開毛巾擦他脖子和臉上的汗,笑著說:「比上回訓練的時候更厲害了。」
苟梁傲嬌地一仰頭,「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
「嗯。」時宇忍住笑,贊同地點點頭,「我知道,名師出高徒。」
「哈哈,你什麼時候改姓王了。」
苟梁把水還給他。
時宇喝了一口,見他胡亂擦汗把皮膚都弄紅了,就讓他小點勁兒。苟梁向來沒這講究,擦了兩把就把毛巾丟給他,時宇把水塞他手裡,開始給自己擦汗。
何琳錯愕地睜大眼睛——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時宇的潔癖,就算是她妹妹,也曾經因為誤用了他的水杯而被他冷落了一個星期。可是現在……他竟然喝別人喝過的水,用別人擦過汗的毛巾,這怎麼可能!
「何琳,你沒事吧?」
耳邊聽到李霖鈴的詢問,何琳驀地回過神來——
面對李霖鈴這張她本就不喜歡的、時常讓她想到何矜的艷麗開朗的樣子的臉,再想到對方作為時宇的前桌而備受優待的落差,讓何琳一時怒從心生,忍不住紅著眼睛瞪了她一眼,抱著沒給出去的水和毛巾跑掉了。
李霖鈴莫名其妙。
【系統:主人,此女對您的魂體斥力很強,換算成好感度約為:-60,您這仇恨值拉的妥妥的。】
【苟梁微笑:對待相好的,不僅要愛屋及烏,更要恨屋及烏。】
【系統:???】
苟梁沒給他解惑,喝掉瓶中最後一口水,笑著說:「喲,哭了?親愛的同桌,你說她跑的這麼慢,這是在觀光,還是在等誰追她呀?」
時宇無所謂地說:「別人的事少管。」
何琳跑的速度頓時加快了。
李霖鈴丟給苟梁一個「還能不能好好玩耍」的白眼,拉著張筱追上去。
雖然明確表示過對於妄圖拆她CP的女生非常不歡迎,但在這種情況下李霖鈴也做不到落井下石或置之不理。
等她們都走了,體育委員才忍不住說:「時學霸,你不喜歡人家也不用這樣吧?」
他現在是何琳的同桌——那個位置原本坐著的是吳勇——早已將何琳引為心中的女神了。
詹永哲也皺著眉,說:「戚程,她畢竟是女孩子,這樣做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苟梁擋住想要懟回去的時宇,拋了拋手中的空瓶,嘴角噙著笑意說:「詹學霸這是在教我做人嗎?看不出來你這麼熱心腸,唔,難不成你喜歡矯揉造作小白花這一款的?」
詹永哲:「戚程,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你不應該弄哭一個女孩——」
苟梁猛地把手中的空瓶砸了出去。
他用力之大,眼神之鋒利,讓詹永哲大吃一驚,幾乎下意識地避開——空瓶卻朝和他沒有任何交集的方向飛去,下一瞬,準確無誤地撞進了斜對面的垃圾桶里,發齣劇烈的碰撞聲。
「nice shot!」
苟梁一拍手,隨即燦爛一笑,「我不管你什麼意思。你只要記住,時宇不喜歡她,我不喜歡她。不要多管閑事,OK?」
詹永哲抿緊嘴唇,雖然沒有說話,但可見是生氣了。
陳李白等人看氣氛尷尬,忙說:「哎哎,差不多休息結束了,咱們繼續啊,繼續。」
苟梁邀功一樣地撞了撞時宇的肩膀,滿是得意洋洋。
時宇笑了起來。
之後的訓練,李霖鈴三人都沒有回來,苟梁和時宇也沒在意。等訓練結束,體育委員說不放心,提出要去找一找她們,其他人附議。苟梁聳了聳肩膀,說:「也行,我和時宇把籃球放回器材室,就不給你們添麻煩了。」
陳李白又好氣又好笑,「你還知道你惹了麻煩。」
苟梁笑說:「沒辦法,我這個人一向對長得比我丑還比我做作的人沒有容忍度。」
李霖鈴、張筱和她們好容易才勸回來的何琳:「……」
其他人:「……」
把籃球放回筐里、拿起運動包的時宇:「阿程,走了。」
苟梁若無其事地笑眯眯地和他們告別,時宇捏了捏他的手,暗笑:這傢伙說話前肯定聽見她們三人的腳步聲了。
體育館,器材室。
通風性不強的環境,充滿橡膠製品的氣味。
苟梁問時宇:「你說她還在不在外頭等你?」
時宇:「和我們沒關係。」
苟梁環胸靠著門說:「可是我看見她那副「寶寶受委屈了,你們快來安慰我」的臉就鬧心。」
時宇把剛剛提起的運動包又放回地上,走向他說:「那我讓她轉學?」
苟梁的笑容立刻放大了兩分,但立刻又繃住了,惡聲惡氣地說:「你看她一副自己是你女朋友的正宮臉,要是不把她的正宮娘娘.JPG撕下來,那我豈不是要被萬年小三?」
時宇笑起來:「嗯,你說得對。得讓她知道,正宮小三都只能是你。」
苟梁昂著臉,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對上時宇笑意森森的眼睛,又忍不住笑了,問他:「你猜這裡的監控開著嗎?」
時宇抬頭看了一眼,隨手拿架子上的黑膠布,一抬手,以絕對的身高優勢輕易地綁上幾圈,然後一臉正直地說:「應該是出故障了。」
苟梁笑得不行,撲倒他身後響亮地親了一口,說:「我猜也是。」
時宇縱容地笑著。
苟梁靠在門上,寬鬆的籃球運動服下的身材頎長偏瘦。
時宇的手扣在他腰上,就更顯露出兩分少年人的單薄骨感——分明是他最不屑的羸弱體型,此時卻對他有著強烈的吸引力,讓他無法不去摸索、去確認每一處肌膚每一處骨骼原有的模樣是否和他夙夜想象中的相同。
苟梁的腰被他箍得有些疼,但更覺刺激,專心地抱著他的脖子和他接吻。
終於得以喘息的機會,在時宇梭巡著親吻他的臉頰的時候,苟梁邊喘氣邊在他耳邊笑著說:「時宇,你老實回答我,晚上有沒有夢見我?」
「……有。」
「唔,有沒有偷看小電影?」
「……嗯。」
「那……」他咬了一口時宇的耳朵,「我在裡面是什麼樣子的?」
時宇鉗住他腰肢的手更用力了幾分,苟梁驚喘一聲,不爽地咬他的耳珠子,「疼。」
分明只有短促的一個字,但他略帶撒嬌的聲音充滿了誘惑力,時宇下意識地鬆開他,又控制不住地向前逼近一步,用身體牢牢地將他按在自己的胸膛和門間,無處可逃。
苟梁得意地笑起來,他說:「你還沒回答我呢。」
時宇捧著他的臉,拇指輕輕撫摸著他誘人犯罪的唇瓣,低著頭輕聲說:「那我呢,我是什麼樣子?」
「我先問的。」苟梁嘟囔了聲,但眼神有些飄忽,臉頰一下子紅透了,連那對酒窩都彷彿盛滿了醉人的紅酒一樣。
面對這樣的對話,哪怕苟梁也曾設想過比此刻更熱辣直接的對白,可說出口時卻還是忍不住口乾舌燥心跳加快——要不是滯留在10%兩個星期的任務進度,耿直地昭示了時宇對唇舌接觸的不滿足,他也不會這麼豁出去色|誘。說到底,都是這個「假正經真膽小鬼」的鍋!
這麼想著,他又強勢起來,捏捏時宇的臉說:「我就想你了怎麼樣?有本事你像我想的那樣……欺負我呀。」
「我怎麼欺負你的,嗯?」
明明沒有運動,時宇的呼吸卻急促起來。
苟梁的耳朵紅透了,咬了咬嘴唇,似乎覺得不回答就是認輸了,倔強地故作不在意地說:「就是……用嘴巴把我……弄到我臉上……唄。」
他也覺得太破羞恥,把頭扭過去,第一次不敢直視時宇的眼睛。
時宇用力地在他耳朵上親了一口,苟梁瑟縮地躲了躲,喂了一聲轉過頭來。時宇二話不說親住了他的嘴唇,剋制地按在門上的手掌也再不遲疑地抱住苟梁,探入他細膩的脊背……
*
【叮!!任務進度條推進,當前進度: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