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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洗劫一空

  此為防盜章,防盜比例50%, 防盜時間24小時  於是溫如意笑著婉拒:「廖王府人多, 我什麼都不懂, 就不去了。」


  「這有什麼, 我也沒去過, 一塊兒去有伴。」溫如意話音剛落,身邊出現了個嬌俏可人的姑娘挽住了她,笑嘻嘻的沖吳側妃道, 「娘娘,我與溫夫人一道。」


  溫如意輕推了下沒能推開, 挽著她的陳小婉見吳側妃點頭后特別的高興, 扭頭沖溫如意眨了眨眼:「不用擔心, 我與你一起。」


  陳小婉的這般親近模樣並不會讓人覺得討厭, 主要還是她那張臉生的嬌俏, 笑起來的時候渾身洋溢出來的喜悅感還能感染到旁人, 被她這麼一摻和, 溫如意拒絕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吳側妃見此, 臉上噙著淡淡的笑意,看向喬夫人她們, 又指了幾個, 算起來五六人, 跟著她去廖王府參宴。


  接下來聊的, 多是一些府里的事, 入秋之後宮裡賞賜了什麼, 各院能分到些什麼,還有的就是府外的八卦。


  誰家的老爺新納了妾,誰家的夫人生了孩子,誰家的妻和妾打起來了,還把勸架老爺的臉給刮花了;還有西巷子前陣子出現了一個採花賊,專偷女兒家的衣物,被官府抓到之後才發現,他那是偷去洗洗乾淨再拿去賣的;再有的,東巷那兒前幾日剛鬧出來的事,街頭的米鋪的掌柜和街尾雜貨鋪的寡婦勾搭上了,被米鋪掌柜夫人發現后,追著那掌柜從街頭打到了結尾。


  溫如意第二回抓起面前桌上的瓜子,聽的是津津有味。


  曬太陽聽八卦,有茶有點心,還有這一群賞心悅目的美人,厲其琛還不在府上,溫如意覺得人生好不愜意。


  「你們說的那米鋪掌柜我知道!」跟著她一塊兒嗑瓜子的陳小婉忽然道,「那都不是頭一回了,之前還有人發現他半夜爬了巷子里綉娘家的牆,差點被人家相公打斷腿。」


  有些人天生適合說八卦,一樣的事情從別人嘴裡說出來聽著一般般,到她嘴裡卻像是身臨其境,格外的有意思,這陳小婉就是這樣的人,單是一件爬牆的事讓她說的繪聲繪色,溫如意呷了一口花茶,猶如是聽了一場大戲。


  太陽快下山時聚會結束了,各自散了后,溫如意帶著豆蔻往小庭院的方向走去,身後傳來了陳小婉的聲音,腳步慢下來,她便追到了她身旁,親近的挽住了她:「如意,你不記得我了?」


  溫如意愣了下,搖頭。


  「我是小婉啊,以前住在金家旁邊的,七歲的時候我家的鋪子搬去南街了,我就住到了那兒,你還記得不?」


  溫如意仔細搜了下腦海中的回憶,似乎是有那麼個人,小的時候與金怡與她一起玩,但那應該是個小胖妞才對,和眼前的人著實不太符合。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陳小婉捧住了臉頰有些不好意思:「我以前胖呢,你剛進府時我還以為是認錯了人,後來才知道是你,本來想去找你的,但你不是才進府,王爺常去你那兒,我就沒去找你。」


  溫如意輕哦了聲,模模糊糊的回憶里,幾個人的關係似乎很不錯,陳小婉還在自顧著道:「京都城中許多宴會我們都去不了,這廖王府的是個例外,你看如夫人她們想去都沒機會,所以啊,吳娘娘都開了口,你要不跟著去,下回什麼時候能出府去可就不知道了。」


  「我們和吳娘娘她們又不一樣,你在東巷長大,我在南街那兒也時常出去的,要是一年半載都出不了門得多無聊。」


  陳小婉絮絮叨叨說著,都不用溫如意搭話,便能將話題一直往下延伸,溫如意又仔細搜了下回憶,嗯~好像從小就是個話癆。


  快到小庭院時,溫如意打斷了她的話:「你是怎麼入府的?」


  「兩年前我爹過世,我大哥爛賭,輸光了家底,就拿我抵債,正好碰上王爺一行人,被他救的。」


  溫如意微張了下嘴,英雄救美啊。


  「王爺看我可憐,就把我買下來了,原本我在舒娘娘身邊伺候的,一年前舒娘娘讓王爺抬我作妾。」陳小婉指了指前面的小院,並沒有因為自己突然家道中落而難過,笑眯眯邀請溫如意,「我就住那兒,你無聊了可以來找我。」


  溫如意點了點頭,目送她回去,等到她進了院子人影消失不見時才鬆了一口氣,扭頭問豆蔻:「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舒娘娘?」


  「舒娘娘身體不好,在景清院內深居簡出,不常出來的。」豆蔻扶她上台階,笑著說起陳小婉,「陳夫人為人很和樂。」


  「是挺和樂的。」一路過來她說了一路,溫如意都沒插上嘴,和這樣人的呆一塊兒,真不會有悶的時候。


  轉彎進了小庭院,走過小徑后,溫如意正問豆蔻有關於廖王府的事,那邊屋檐下,多了抹跪在那兒的身影。


  也不知跪了多久,擺在膝蓋上的手凍的發紅,香穗垂頭在那兒,肩膀一聳一聳的,像是在哭。


  聽到腳步聲近了,香穗抬起頭,一雙眼睛腫如桃子,啜泣著朝溫如意跪過來:「夫人!」


  溫如意下意識後退了幾步,還是讓香穗給跪到了腳尖前,溫如意看著從門口到她面前這段路,再看香穗裙擺下的膝蓋,光是想著都覺得疼。


  香穗哭著求她:「夫人,我知道錯了,求您不要將我趕出去。」


  溫如意愣了愣,一旁的豆蔻很生氣,上前要將她拉起來,但香穗死跪著不肯起來,豆蔻拉了兩下都沒能拉起來,氣道:「香穗,喬媽媽不過是讓你回廚房那兒做事,你就說是夫人要趕你出去。」


  香穗抿著嘴不回答豆蔻的話,只掉著眼淚求溫如意,「夫人,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亂說話了,求您讓我留在這兒侍奉。」


  溫如意的確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豆蔻的反應,想必是昨天去廚房時說過什麼,讓負責分派這些丫鬟的喬媽媽開口說了要她回大廚房的話,豆蔻昨天說香穗病了,想必也是知道這件事。


  溫如意並不習慣別人這麼跪著:「你先起來。」


  香穗揪著裙子,哭腔道:「夫人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溫如意眉頭一動,威脅她:「那成,不想起來就這麼跪著。」


  說完后她直接從香穗身邊繞過去了,朝著主屋走去。


  香穗的神情獃滯了那麼片刻,大抵是不能接受平日里看起來極好說話,跪都不讓她們跪的夫人,一下變成了這樣。


  豆蔻也沒理睬她,主僕倆進了屋后,這院里就剩下香穗一個人跪在那兒了,跪給誰看啊。


  於是她咬著牙從地上起來,曲著腿跟了進屋,也不敢跪了,站到了溫如意麵前,低著頭,眼淚水淌的洶湧。


  溫如意接過豆蔻遞來的水,這才問她:「你亂說什麼話了?」


  若不是布料足夠有韌性,那衣角怕是要讓她被扯破了,香穗用力揪著,半響說不出話來,屋內安靜片刻后才響起她的聲音,喉嚨沙啞:「我不該對夫人的事指手畫腳,不該……不該當著夫人的面說夫人的不是。」


  溫如意這才意會過來,原來是因為昨天的事。


  她看出了這丫鬟心氣兒高,所圖的不止是伺候人這麼簡單,還想往上爬一爬,想去侍奉厲其琛。


  這無可厚非,這王府里多少人把這當做是人生目標,畢竟前頭放著的是改變人生的大好機會,就是獨木橋,也有千軍萬馬在往上沖。


  但看昨天到今天她擺出來的姿態和反應,她絕不是那種會感恩的人。


  借著她溫如意往上爬了之後,轉個背還會踹上她一腳,這樣的人溫如意見多了,近一些的,以往她身邊的一個小助理就是這樣的人,遠一些,娛樂圈中形形色/色的,什麼樣的人沒有。


  「我這院里小,平常一二人侍奉也夠了,而我最怕的就是麻煩。」溫如意抬手,替她輕輕拉順了衣服,一字一句道,「麻煩的人和麻煩的事,我都不想沾。」


  香穗臉色一白,又要跪下來,溫如意直接捏住了她的手,阻止她跪倒在地:「豆蔻,拿五兩銀子來。」


  豆蔻拿來了五兩銀子,溫如意用力捏了捏,將它放到了香穗的手裡,鄭重道:「既然喬媽媽讓你回大廚房你,你就不該再來我這兒求了,否則我也不好做人,銀子你拿回去,就當你這陣子在小庭院侍奉的辛勞。」


  說完,示意豆蔻送她出去。


  香穗眼底閃過一抹不甘心,可卻沒將那銀子還給溫如意,死死捏在手中,在豆蔻的推拉下走了出去,還不時回頭看她,眼淚嘩嘩流著。


  溫如意坐在那兒目送,內心是無比的不舍,她的銀子……


  在溫如意心中,算起來就等於她還賺了一座三進的大宅,這自然是值的。


  上了馬車之後,溫如意便對它愛不釋手。


  玉石做成的盆底是很沉的,加上那檀木做成的樹枝,上面綴了那麼多的金元寶和寶石,還沒算那些當石頭鋪著點綴的,溫如意其實抱不起來它。


  但這一點都不妨礙她喜歡,摸摸上面的金葉子,再摸摸那涼涼的金元寶,感慨著這做工的精緻,再想想厲其琛竟這麼輕易的給自己買了價值千兩銀子的搖錢樹。


  有些夢幻啊,畢竟在西山寺上她被他當場逮住,好險騙過去的。


  該不是真的在做夢。


  溫如意下意識的朝坐在里側的厲其琛看去,厲其琛抬眸,溫如意便朝搖錢樹挨近了幾分,雙手環抱了盆子,那神情可寫足了一個意思:吶,送出去的,不可以反悔的。


  厲其琛嘴角微勾,溫如意的神情一瞬就柔和下來了,乖覺的很,這時馬車上的帘子再度被拉開,侍奉在厲其琛左右的護衛探了進來,跟著還有他手裡的東西,一整棒的糖葫蘆。


  厲其琛示意了個眼神,齊郊就將糖葫蘆放進了馬車內,退了出去。


  馬車內安靜了下來,溫如意聞著四溢開來的山楂香,不太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厲其琛的語氣甚是平淡:「帶回去,慢慢吃。」


  溫如意微張了下嘴,那這也太多了,粗略數數都有十幾串,得吃到牙酸啊,果然是財大氣粗,買起東西來都是論整的。


  溫如意心裡這麼想著,嘴上卻不會這麼說,軟軟應了聲好,便又看起搖錢樹來。


  厲其琛也沒有多說,手執了一本書,低頭閱起。


  可等回府之後溫如意才知道,厲其琛說的「慢慢吃」,不是他自己買回去慢慢吃,而是讓她慢慢吃。


  她回到小庭院后不過一刻鐘,護衛就將糖葫蘆送過來了,整棒的,一串不多一串不少,飄蕩在耳畔的還有護衛那涼涼的傳話:「夫人喜歡,吃完了還可以叫人去買。」


  護衛離開之後屋內靜默了好久,豆蔻和香穗還沒從這金光閃閃的搖錢樹里失神回來,又跌進這糖葫蘆串中去,兩個小丫頭面面相覷,繼而齊齊看向溫如意,半響,豆蔻小心問:「夫人,您今天和王爺出去,王爺是不是很高興?」


  溫如意已經拔下了一根糖葫蘆,上面的糖衣裹的很厚,咬下去聲音清脆,山楂的酸混著糖衣的甜,兩者恰到好處的融合在一塊兒,爽口又開胃,她連吃了兩顆才回答:「看著挺高興的。」


  「王爺對夫人也太好了,以往他可從沒往別的院里送過吃食。」


  香穗的後半句話因為豆蔻的拉扯輕了下去,但溫如意還是聽見了,轉頭看她,發現香穗的眼神還有些閃躲,放下糖葫蘆:「從沒送過吃食是什麼意思?」


  「夫人,香穗的意思是王爺待您很好,以往別院的跟王爺出府,可沒賞這麼好的。」豆蔻笑著解釋,怕溫如意吃膩了,給她倒了杯茶。


  溫如意卻聽進去了:「你是說王爺以前從來沒有給別的院送過吃食,這糖葫蘆是頭一回?」


  「是,王爺從不賜吃食。」香穗的性子有些耿,豆蔻還在沖著她使眼色,她還一股腦都說了,「王爺對您這般上心,夫人您怎麼還這般。」


  初一聽溫如意是沒反應過來,什麼叫做王爺對她這麼上心,她卻還那般。


  過了會,溫如意看著香穗眼底那轉瞬即逝的憤意,終於理解她的意思,她這是在替厲其琛鳴不平?


  溫如意笑了:「你的意思是我應該對他感激涕零,最好是捧著這些東西到他面前去跪謝恩賜,再讚美一番王爺的體貼,是不是?」


  香穗嘴一動,提了氣沒有說,可那眼神終歸是裝的不夠好,顯露出來的就是那意思。


  溫如意也不生氣,在這男尊女卑的環境下,定北王府上下侍奉的人,尤其是這群丫鬟,怕是將主子都奉作神了,主子賞些什麼都要感激涕零。


  溫如意在得到這麼貴重的搖錢樹和另含心意的糖葫蘆后沒有表露出該有的神態,香穗這就鳴不平了。


  可在溫如意理解里,這糖葫蘆怎麼算另含心意,惡趣味還差不多,送一串兩串是看你喜歡,送一整棒吃到牙酸還說不夠再買,這也叫上心?

  「夫人您餓了吧,我們這就替您去取吃食來。」


  豆蔻扯著香穗連忙出去,兩個人拉扯著到了小庭院門口才停下,看著香穗臉上的不情願,豆蔻責備她:「你還鬧上脾氣了,今天也就夫人脾氣好沒與你計較,換做是別的院,你這張嘴就該被打爛了,王爺送什麼給夫人,夫人要作何反應那都是夫人的事,你一個伺候人的丫鬟摻和什麼,還用你教?」


  「王爺以前寵著舒娘娘的時候都沒有這樣,你看溫夫人,來府上之前還尋死覓活,來之後也不安分,整日這樣,對王爺一點都不上心。」香穗嘟起嘴,不覺得自己哪裡錯了,「你說換做別的院,別的院可不會這麼待王爺。」


  豆蔻氣笑了,拉了下香穗,被她聳手臂抽開后,豆蔻那一下抓的有些狠,連帶手臂上的肉也給捏住了:「香穗,我倒不知你還有這樣的志向,敢情你和齊媽媽討說要跟著我一塊兒來伺候新夫人,心裡想的是伺候王爺!」


  她們這些丫鬟雖是伺候人的,過的也不苦,模樣長得好,做的活也不多,平日里還給養的有些嬌氣了,豆蔻這一掐,香穗的眼眶直接紅了:「你做什麼啊,以前紅姐姐她們都這麼想的,你怎麼不說,我這麼想有什麼錯!」


  豆蔻鬆了手,也不管她了,氣紅了臉,嘲諷道:「那行,我這就去和齊媽媽說,讓她再調個人到小庭院里伺候,你呢好好回大廚房那兒養著去,將來你是要服侍王爺的,在這兒要你伺候夫人,怕是太委屈了你!」


  說罷豆蔻直接往廚房那兒走去,香穗捂著手臂,也急了,忙追上去:「豆蔻,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等等我。」


  ……


  溫如意不知兩個丫鬟吵了什麼,屋裡安安靜靜的,她這會兒卻失了賞搖錢樹的心思,看著擺在桌上的這些糖葫蘆,溫如意越想也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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