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墨門重地小竹樓

  無極功法，與其說是功法，更不如說它是一個修行共振法。以前趙一山打它，還有一些固定的招式，而現在，他更多的是根據環境來打，什麼樣的靈氣環境，什麼樣的人，他打出的招式都不同。


  所以，這次他打的功法，邱輔商三人就有點看不明白了，這和他們看到的無極功法完全不是一回事。這也讓他們一時誤會，是不是趙一山對墨門留了一手。


  無極功法的特性，現如今已經很明顯，沒有什麼固定招式，在意，在心，在悟。同樣一起看趙一山的同一套無極功，個人心性不同，天資不同，領悟不同，那心裡存下的無極功就不同。一旦心裡存了領悟念頭就再難有改變，所以無極功重在第一次的領悟。


  這時的演武場，墨門眾人打著各自領悟的無極功法，一開始還比較齊整的跟著趙一山打，越到後來，變化就越多，漸漸身法功法大變樣，各自打自己的。


  幾十人，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也有人看著別人與自己不同，想聽下看看，此時趙一山的話音及時響。


  「別看別人怎麼打，只管自己的心意所往。」


  這話一出，演武場上的情景就更加混亂了，而這麼多人一起打無極功法，也引起了岱山靈氣節點的靈氣波動，一時靈氣從四周向這處匯聚。


  這一變化，現場僅有趙一山能清晰感應到。邱輔商雖開了靈穴，但對靈氣的敏感性還是不夠的，這麼大變化，他並未有所覺。


  趙一山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意外之變。他來到一旁，看似在觀望墨門眾人打無極功法的變化，實著他是在感應周邊靈氣的波動。原本墨門周邊的靈氣僅有0.1濃度，可在眾人一起打無極功時，靈氣大量開始匯聚，這靈氣濃度也開始飆升，目前已經到0.8的濃度。


  「時也，命也，這墨門守護修真術法幾千年，這點機緣擔得啊！」趙一山自言道。


  「隊長，你在說什麼呢？」邱輔商一旁聽到點什麼。


  「墨門修行，福緣深厚啊！你就沒發現周邊環境的變化嗎？好好感受一下，這對你今後修行有利。」趙一山指點著邱輔商道。


  邱輔商一聽，立馬就一旁打坐，由此來感受周邊靈氣的變化。


  「隊長，我怎麼沒聽明白。」洪少華上前問了一句。


  「你們打無極時，周邊的靈氣濃度大約是0.5至0.7的濃度。而這裡，原本是0.1濃度，可當他們集體運起無極功時，周邊靈氣一直在向這裡匯聚，現在靈氣濃度快達到1了。」趙一山看了一眼洪少華，那意思是說，你現在明白了。


  「隊長是說，靈氣濃度越高，是不是靈穴開啟就越容易？還是說靈氣濃度高了，靈穴開啟數是不是就越多？」洪少華問道，昨天他的靈穴沒有開啟，而今天，他也沒感覺。


  「我也不知道，但濃度高了，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你還不想蹭點便宜？」趙一山提醒著洪少華。


  洪少華一聽，不由得臉一紅，自己不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光頭老三一直沒湊上來，從一開始他就在場內跟墨門眾人一起打著無極功。


  幾十人一起打無極功，這場景趙一山當然是第一次見到，他也不知道會引起什麼，至少現在靈氣匯聚的情況一直在加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有第一個靈穴開啟的人。


  晴朗的天空，忽然變得不再透明清晰，彷彿是清晨起的薄霧。趙一山對墨門這個機緣也真是服了，天地間，誰說沒有公平。人家這宗門，為修真術法的延續，默守幾千年，現在修真時代重回了，就這機緣，嘖嘖，那就是一下就可能跑到漁山前面去了。


  這一點趙一山很自覺，這些千年大派，一旦進入了某個領域，那就是不他們幾個人的小門派所能比的。他們這幾個所能做的，可能就是保持某一方面或幾方面的拔尖。


  當靈氣濃度達到1.5時，墨門的人中，終於有人點亮靈穴了。這第一個點亮靈穴的居然還是那位童子。


  「嘖嘖，有一位了，這靈穴點亮的個數不少啊。十個，哦，又來一位了，九個靈穴。哇靠，不得了，一來，就接連不斷啊，又是兩位。」趙一山自言自語地說，「連續十人點亮靈穴，沒一個靈穴點亮是低於五的，這墨門真是人才聚集啊！看來人家收徒還是很有眼光的。」


  趙一山拿出手機，對著這個集體點亮靈穴的場景，拍了幾張照片和視頻，然後發到自己師兄妹的群里。


  「看看，這可是人家千年大派的底蘊。」


  「視頻和照片什麼都看不出來，大師兄，你這是想說什麼？」趙又山看來今天很無趣，回得很快。


  「集體打無極功法，目前有十多人點亮靈穴，沒一人靈穴數在五數之下，最多的是一位童子，十個。更重要的是，剛開始時，周邊的靈氣是0.1，而現在卻是1.5，十五倍啊！」


  「這麼誇張啊？難道集體打無極功法，還能聚集靈氣的作用？」趙又山問。


  「你覺著靠譜不？要不你找一群人來試試？」趙一山反問一句，明顯這個念頭不靠譜啊！

  「是啊，怎麼想都不太可能啊，那該是什麼原因？」江雪也發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不過，可能是天道機緣。人家墨門為術法延續，堅守幾千年，怎麼也得有點回報吧。好了，不說了，我再看看，或許真能看出點什麼。」趙一山退出了群聊。


  時近正午，墨門眾人的無極功終於都停下了，最後一個點亮靈穴的是墨淵，靈穴九個。


  「臨到老了，居然還能一探修真真相。哈哈……真是朝聞道，夕死可以。小趙，你是我墨門大恩人啊！」墨淵說。


  「沒有我，墨門一樣會得到修行之法的，只是早晚而已，我不貪這功勞。靈氣已經復甦，岱山正處在靈氣節點上，修行之法，墨門一直都有，只要給你們足夠的時間，你們一樣會得到的。」趙一山解釋說。


  「話不能這麼說，這靈氣復甦時，早一天都是莫大機緣。小趙你沒有隱瞞，第一時間傳授這無極功法，這就是對我們墨門最大的恩。以後如有所需，我們墨門必有所應！」墨淵這話說得極是肯定。


  「那墨老，我什麼時候能去看那傳承啊。」趙一山輕笑著問。


  「隨時！」墨淵也是乾脆。


  「老墨啊，你這人，我喜歡，利索！」趙一山對墨淵脾氣極為喜歡，這不，稱呼都變了。


  「你這老墨叫的我喜歡，哈哈……」墨淵笑道。


  「看在你老墨這麼乾脆的分上，我再送你一個消息，你們是不是忘了你們的護山陣法中樞在哪啊？」趙一山問。


  「這個，我正不知道怎麼開口問你呢。」墨淵臉上並沒有一絲尷尬之色。


  「我說老墨，你真是老狐狸啊！那中樞就在這山腳下的洞穴里，不過你們這下面的洞穴可夠多的，不好找。哈哈……」趙一山忽然想起一個場景，就是墨淵在底下迷路了。


  「放心，我們不會那麼急著下去的，如果這個中樞是那麼容易進去的，那它早就該被破壞了。而且，我們現在還用不上它，不把自己的實力提升上來，總想靠陣法保護，那還不如沒有這個陣法。」墨淵這話一出，讓趙一山敬佩不已。


  「高，這才是你們千年宗門該有的氣魄，自身強才是真的強！」趙一山發自內心的認可這個觀點。


  「走，我這一身的污垢，幾十年沒有過了，清爽啊，彷彿年輕了三十歲啊！」墨淵感嘆道。


  這時的演武場，還沒有一個墨門門人急於去清洗，而是在彼此探討著點亮靈穴的心得。已有不少人，開始嘗試如何去運用靈力了。


  趙一山看著也是羨慕啊，自己把場山，就那麼幾個人，人家一次點亮靈穴的人數，就是自己的十幾倍。在場的人，沒有一個落下，居然人人都點亮了靈穴。而這些人，又都有武學底子，腦子有好使，都可以相像得出，不用多久，這個墨門在修行方面的進展，很快將超越漁山眾人。


  午飯後，趙一山獨自一人被帶到大宅院后的山崖邊。崖底下有一兩層小竹樓，小樓上寫著「竹樓」。


  「小趙，這裡就是我們的墨門守護幾千年的竹樓了，沒想到，這裡看著這麼平淡吧？其實早在一千年前，我們墨門就已經開放這裡了，只要你入墨門，就可以來此閱讀樓中的秘笈。」墨淵對趙一山說。


  「是不是因為這些秘笈，你們都看不懂？」趙一山問。


  「不是看不懂，而是完全看不見。所以千年前，我們墨門就開放了這個竹樓，但靈氣沒有復甦，這些個術法秘笈誰都看不見。我們也對外公開過，只要是宗師，提出申請，我們也都能同意。」墨淵解釋說。


  「那我今天可真是虧大了，我說你老墨怎麼答應的這麼快。」趙一山抱怨說。


  「放心，你的大恩，我們墨門銘記在心。」墨淵這話又讓趙一山吃了一顆定心丸。


  進了竹樓，只見樓內用繩子整齊的掛著各種巴掌大小的玉片，玉片顏色各異，就如一大片風鈴。


  「這是我們門人在靈氣枯竭后想出來保存玉片的最好辦法。可能是因為沒有靈氣，這些玉片就會破碎，後來我們不斷的嘗試，終於想出了這麼一個法子，算是保住了玉片不再破碎。但玉片的顏色依舊在變化，像似什麼東西在流失。」墨淵道。


  原來這竹樓建造也是有原因的，看上去，應該是保持內外通風。


  趙一山也不知道如何使用這種玉片，他之前一直不知道墨門是如何保存功訣的，見到玉片時，才知道功訣是保存在玉片里的。


  他想兩千年前，墨門也是看到了玉片開始破碎，所以才會想到另外一個笨辦法，就是把這些功訣抄錄出來，另外存放。也不知道墨門中，現在還知不知道，這些功訣另有備份。但從他們不知中樞的位置可以猜想，他們或許並不知道功訣還有另外的備份。


  「老墨，我能不能拿一塊玉片試試？有可能會損壞玉片，因為我也不知道如何讀取它們。」趙一山問。


  「可以，但僅限一片，多了，我也不能做主。」墨淵說。


  趙一山在一層的竹樓內，用神識掃視著。這些玉片製作很是神奇，表面有一層薄薄的防護，神識不能直接掃視內部。或許是靈氣復甦的原因，趙一山發現，很多白色玉片原本都出現了碎紋，但現在看上去很有光澤，他能感受到玉片的那種光澤活力。


  尋找了一番，他拿起門口邊的一塊帶著綠意的玉片。這塊玉片，是樓下綠意最深的，光澤最好的。趙一山拿在手裡，輕輕來回翻看，玉片規格都一致，大小相仿，很明顯當年在功訣製作方面，是有統一格式的。


  而且，這些玉片顏色各異，應該對應相似的功法屬性。趙一山現在拿手上的玉片，靈氣的波動就是木屬性。也不知道這是什麼玉石，材質特殊，玉石表面那淡淡的靈氣波動，應該說這種玉石能吸收靈氣。


  「會不會與『蜂窩石』有關呢？」趙一山心裡這麼想著。


  「我能不能把這片玉石帶走研究？」趙一山問。


  「如果是別人，那肯定是不能的。但你不同，不過我也有一個請求，如果你有所得，能不能與我們墨門共享技術？」墨淵如此好說話，這讓趙一山有些意外。


  「那當然可以，只要是玉片里得到的信息，我都無償給墨門一份。」趙一山一副理所應當語氣。


  「小趙，我還一直沒知道，你是出自哪個門派呢？能不能告之？」墨淵小心地問著。


  「哈哈……是我的不對，我一直忘說了，也沒什麼可隱瞞的，我是漁山的。」趙一山看墨淵那分小心，也不由得笑出聲來。


  「漁山？沒聽過啊！」墨淵一頭霧水，一直在想，這是哪家門派啊。


  「你沒聽過才是正常的，今年剛成立！」趙一山說。


  「剛成立？」


  「是啊，我跟幾個師弟師妹剛剛成立的。」趙一山一本正經地說。


  「小趙，你不賴啊，這可算得上是開宗立派啊！」墨淵沒想到這是趙一山自己搞得，看著他也不像是開玩笑。


  「說實話，我們也就六七，哦，不，十來個人了。跟你們墨門沒得比。」趙一山說。


  「那小趙，你這身手算什麼境界了？」墨淵問。


  「築基。」趙一山說。


  「築基？先天？」墨淵問。


  「嗯，對，你們現在剛點亮靈穴的，我們稱之為鍊氣期。鍊氣期我們分三個等級，初、中、高，但我師弟認為，鍊氣期應該是四個等級，還得再加個大圓滿，不過我沒經歷過。」趙一山解釋說。


  「哦，小趙，你能不能給我們先上上課啊？」墨淵說。


  「這個可以，不過我的時間不是很多，要不就安排在明天吧，下行我得研究一下這塊功訣。」趙一山與墨淵邊說，邊出了竹樓。


  「以後有時間，你還可以再來，這竹樓，對你全部開放的，只是不能再把玉片帶走而已。哈哈……」墨淵又是一副小計量得成的大笑。


  趙一山對著墨淵翻白眼，這百歲老頭，就一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