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岱山墨門

  能看到墨雲的臉色變化，洪少華頓覺心裡好受多了，不然還覺著自己被對方壓著，咱多少也是洪幫少幫主不是。


  「墨先生，你怎麼看？」趙一山問？


  「趙先生可是修行之人？」墨雲沒有直接回答，反問了一句。


  「算是吧，修行日短，今日也是借故與你墨門一見，不知墨先生能否引見。」趙一山知道對方已經明白，自己是主事之人，所以直接問向自己。


  「不知昨天一事，可與趙先生有關？」墨雲問。


  這一問，可就讓邱輔商等人意外了，昨天他們進那洞穴的事，難道墨門已經知曉了？

  「你如果說的是陣法啟動，那應該就是我了，還望貴門諒解我的魯莽。」趙一山知道墨門一定能知曉此事，所以也不再隱瞞，何況這事也不能讓邱輔商三人誤會不是。


  聽了趙一山這麼快就承認，墨雲忽然躬向趙一山行了一禮，並鄭重其事地說：「墨門矩子墨雲，見過趙一山前輩！」


  矩子！


  些話一出，趙一山、洪少華和光頭老三不知所以，可邱輔商就完全不同了，這矩子可是少掌門啊！而且對方還向趙一山行了這麼一個大禮，他趕緊上前對趙一山耳語一番。


  這一介紹，趙一山也是一驚，這可是千年墨門的太子啊！連忙收起之前的小心事，給對方回了一禮，他也沒想到對方會給自己行這麼大一禮。


  而讓他更意外的事，還在後面，只見墨雲收禮后，抱拳道：「還望前輩莫怪之前的失禮，還請前輩稍等，我這就通知掌門。」


  只見墨雲從身上拿出一個手機，對，是一支手機而不是一支穿雲箭，是不是畫面很違和？早就說了，墨門是一個很與時俱進的傳統門派，在技術上的傳統，只能固步自封，讓自己淹沒的歷史里。他對著手機說了幾聲，很快從，小徑遠處的大宅院里，傳出紛亂的腳步聲，打破了這個岱山深處的寧靜。


  邱輔商這時，已經不能相信自己了，趙隊長到底瞞著自己做了什麼？這可是與道門、佛門在大商並列為江湖最古老人三宗門。道門與佛門流派較多，雖然門人眾多，但並不算團結。可這墨門則完全不同，這可是一個團結統一的門派，在江湖上的威望比兩宗門還略高些。


  就是這麼一個大商國內，獨一無二的古老宗門，居然對趙一山如此禮遇。看這動靜，應該是墨門上下都動起來了。洪少華與光頭老三再怎麼遲遲鈍，也已經感覺出氛圍的不同。


  光頭老三湊前問：「這個，好像傾門而出，不會是打架吧？」


  「你腦子呢？帶腦子了嗎？」洪少華接話說。


  「嘿嘿……落家裡了。」光頭老三還挺皮厚的。


  「別貧嘴了，這個禮遇我們終其一生，也難享受一次啊！」邱輔商說。


  墨雲一直恭敬地立在一旁，趙一山走上前去問道：「墨先生，能問一下嗎？你們這個禮，是不是給得重了，我一小年青，可有點擔不起啊！」


  「趙前輩擔得起，這也是我們長老會一致的確定！趙前輩，請！」墨雲指著通向墨門宗門小徑。


  轉過面前的一個小彎，小徑變道路，一條幾十米長的筆直道路。道路盡頭，一群白髮老者，領著幾十位布衣人立在宗門前。


  趙一山一看這陣勢，心裡也是一陣怯場。正如昨晚趙又山說的，自己經歷的大場面太少，還真的怯場了。但這個時候，他能退縮嗎？硬著頭皮上吧，這可是一群的宗師啊！

  一群的宗師，望那一站，就算是歡迎，那氣場也不是邱輔商、洪少華與光頭老三所能壓得住的。趙一山深吸一口氣，挺身向前，築基的氣勢一旦起來，那也不比一群宗師弱多少。


  短短几十米，趙一山與墨雲還以緩緩步前行，而邱輔商勉強能跟上，洪少華與光頭老三，儘管前面有趙一山擋去大部分氣勢，但兩人還是很不堪的落在後面，每一步都甚是艱難。


  光頭老三心裡嘀咕道，這千年墨門的禮，一般人還真的受不起啊！

  洪少華心裡想的卻是，我洪少華今天也算是上得檯面 了，居然能在這樣的場面露臉，我不能給隊長掉臉啊！堅持，堅持，一定要儘力向前。


  趙一山走的很從容，這讓同行的墨雲更是感到敬佩，如果是換了自己，絕對做不到如此的輕鬆。而他還如此年輕，昨天原本自己聽了，還有點不服氣，但現在只剩敬佩了。


  站在墨門眾人前，趙一山對著那群白髮老者抱拳躬身道：「諸位長者，如此禮遇，一山如何受得！」


  當趙一山一開口，邱輔商三人身上的壓力頓時一松。


  「趙先生，開啟我墨門千年法陣中樞，那就是我們墨門的大恩人，跟我們墨門有緣，此禮擔得，此恩我們墨門銘記！」領頭的老者說。


  「老先生可是掌門，小子這次上門孟浪了，還望掌門諒解。」趙一山現在想起自己此行，還真的點不太正大光明，人家墨門這氣度，自己還真是差了不是一點半點。這就是自信與底氣，哪怕面對比自己更強的強者，他們依舊從容大氣。


  「老夫墨淵，現任墨門掌門，這一群白髮老傢伙，都是這任的長老會的成員。我們都是幸運的，這都是你給我們帶來的。我們還是先進去聊吧，想來這群老傢伙會有不少話要問你。哈哈……今天，你得留在這裡，我們可有很多問題要問啊！」墨門掌門墨淵心情看起來不錯，對趙一山的印象也不錯。


  墨門的宗門沒什麼特色，也算是最有特色的。你說哪有宗門這麼簡單的，就跟一個大宅門似的。


  趙一山一路進來，沒看出這宗門有什麼不一般的，但這格局真的很不錯，而且看上去這大宅子也不算早，這是怎麼回事？


  「小趙，我這麼叫你，你不反對吧？」墨淵看趙一山點了點頭，他接著說，「這個宅子，是本朝初期時建立的，也就百年時間，跟我是同齡。你也不用疑惑，他沒那麼古老，哈哈，墨門的傳承不在建築，而在人。」


  「墨老說得對，不過真沒看出來，墨老你有百歲高齡了啊。」趙一山一聽就明白，這墨門的傳承其間，看來也並不是那麼的一帆風順。他也沒想到，墨門的掌門居然有百歲高齡了，可看著那精氣神，保養真不錯，也就是發須白點。


  一個大廳里，擺著一個大大的環形桌，眾人一一落住，一部分人門人，則坐在靠牆的椅子上，看著與參加國際大會像極了。


  「小趙是不是想說，怎麼搞得跟參加國際大會似的，你可能不知道，我們墨門這種模式，已經有兩千多年了，與最初所不同的，只是規模和桌子的材質而已。哈哈……」墨淵是一個愛笑的老頭，說著墨門得意的事，總在最後，伴著笑聲。


  「真沒想到，我們對圓桌會議，還一直以為這是西方傳進來的，沒想到國內墨門早早就有了這樣的形式。」趙一山感嘆一句。


  「圓桌會議呢，只能說是西方發揚光大的，國人在推廣這塊，真不給力，不是做得過了，就是做得不足。這一點我們墨門就一直做得不足，總是抱著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心態，但是，不足就不足吧，我們墨門還是不會改的，哈哈……」這話一說，也是讓趙一山四人愕然，這個掌門，可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啊！


  話正說著，幾位十幾歲的童子端上了幾杯茶水，頓時滿屋清香，趙一山四人也是精神一振，這可是好東西啊！

  「這是我們岱山茶，都說北方沒什麼好的綠茶，但我們岱山那可是一絕。不過，也就是夠我們宗門內的人喝喝。」墨雲這時開口介紹一句。


  「好茶！」邱輔商喝了一口贊道，「當年與我師父一同前來時，有幸喝過，我師父回去后還一直遺憾，沒能帶點回去。」


  「這位是？」墨淵詢問道。


  「小道邱輔商，我師父是鄧子通，當年我年幼時，曾隨師父拜訪過貴宗門一次。」邱輔商站起向做在對面的墨淵行了一禮。


  「哦，你就是老鄧家的那個小孩子，現在都這麼大了，不過，你可沒多大長進啊！是不是過於醉心世俗權力了？」墨淵這話說得可是很直接，當然他這地位加之高齡的，怎麼說你都得受著。


  邱輔商一臉的尷尬，但也只能點說是。


  隨後，在互相介紹了在坐人等后，談判算是正式開始了。


  「小趙，我可是這麼說啊，我們墨門，這大事得長老會與矩子一起說了算，不是我一個掌門能定奪的，長老會加我，九人，我算兩票，矩子一票，一共十一票。所以，你接下來如有什麼事我同意了，不代表墨門就同意了，這個你得清楚。」墨淵還真是一個直接的人。


  「墨老，你可真是一個直爽的人。事情是這樣的，洪幫在岱山邊緣有個小金礦，昨天我們去礦洞里，發現礦洞深處有一個天然洞穴群，洞穴里發現了這種石頭。」說著，趙一山讓洪少華與光頭老三拿出石頭，送到了對面的老者桌上。


  「這些石頭有一個特點，平時很重，很硬，韌性也很不錯，至少不比鋼鐵差。但一旦加註了靈力后，它們就會變成很輕很輕，它們應該有著很強的可加工性，具體的用處還得你們自己實驗，我們今天來，就是想和貴門合作開採，看看貴門有沒有這個意願。」趙一山也是開門見山。


  「你們要多少？」墨雲問。


  趙一山看了看洪少華，然後說：「三成。」


  「三成？太多，最多一成。」墨雲道。


  「成交！」趙一山立馬拍板。


  在場的儲人，也是被這過程給嚇傻了，這哪是談判啊？哪有這麼塊拍板的？總共不過幾句話，居然就喊成交了。


  「哈哈……你個小趙啊，看來還是有很多東西沒老實交待，我看這樣成不？這一成的材料，我們是與你交易，而不是與洪幫。第二，我們負責來開採，總量我們以墨門的信譽擔保，我們可以用成本價優先向你購買。你看這樣如何？」墨淵又增加了幾個條款。


  「可以，洪幫，我負責解釋。」趙一山這就算是把事情講完了，這後面的事，他就得等著墨門開口了。只有墨門有所求，他才好再開口求看功訣的事。


  「小趙，你應該算是修真之人了吧？不知你能否為我們講講現如今修真界的事？」長老會的老九開口問。


  「各位長老，修真界的事，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所知道也很有限，說了你們還不滿意，不如來點直接的，我這裡有套功法，可以傳於你們墨門。這套功法，能根據個人天賦，讓人產生靈穴與靈力，可入修行。」趙一山很明白，自己所謂修真界的事，真的所知有限，另外要說的就是一些涉及自身秘密了，還不如直接的來，傳功法吧。


  趙一山這麼直接，讓墨門眾人一片嘩然，這可是入修行啊！對於墨門而言，幾千年了，他們可是一直在找而沒找回來的。就算是宗師，那心情也是一時把握不住，多少都有波動。


  當然，墨門人有著自己的驕傲和堅持，很快眾人都平靜下來。


  墨淵平靜地問：「你有什麼要求嗎？」


  掌門不愧就是掌門，一下就把握到了趙一山有所求。這天下，哪裡有免費的午餐可言，哪裡有便宜那麼好占的。


  趙一山看了看四周，明顯有些話並不適合此時說。他把話束成一線，傳入墨淵耳朵里。


  「據我所知，墨門的建立就是為了延續術法，所以我想看墨門的傳承。」


  「沒問題！」墨淵直言。


  一聽此言，最激動地莫過於墨門門人，兩方達成了協議，那就等於趙一山就得傳授功法，有了功法，以墨門的規矩，那就大家都可以習練的。


  對於今天這離奇的談判，在今後的歷史上有著重要的意義。但這過程，今後的歷史並無多少人追究，人們一直在說的是，這次談判為今後大商國的修真界奠定了一個基礎和方向。也由此產生大商國修真界的傳統，不再如大商國的江湖那般，處處隱秘，處處藏私。


  大商國的修真界開啟了一個良性氛圍，也正是因此，墨門那踏實的門風，在修真界流傳開來。


  走到大宅後院的一個演武場上，趙一山被一眾墨門子弟所圍繞，趙一山說：「我這套功法，名為無極功法。在學之前，我有一個小要求，我希望大家學會之後，並不要藏私，若有心性天資過人的，大家都可以傳授於他。之所以這麼說，是我想讓大家知道，這門功法只是初級入門之學，並無高深，只有學得人越多，我們的修真界才會越繁榮。」


  趙一山說完后，就開始打起無極功法來，起初打著，他什麼都沒說，一邊打一邊觀望，只是打了沒幾個招式，就見不少墨門門人，蠢蠢欲動。


  好傢夥，這墨門的底子可是真厚啊，這裡百人不到，看著一個個不顯眼，可居然自己一動手，那裡就有人開始跟上節奏，這份天資，真的過人啊！


  「無極功法，講的就是個，意隨心，身隨意，如果有了感覺，想動了，那就開始動起來，不要錯過時機，第一次對於靈穴產生尤其重要！」趙一山話音剛落，就見一位小童子笨拙地開始揮動著稚嫩的手腳，之後是墨門矩子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