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風雲西京英雄聚（三）
台下趙又森三人，則像是看鬼一樣的看著趙又山，他很得意的說：「是不是很崇拜我？我被崇拜很多年了，只是你們一直不知道而已。其實也不用這樣，哥不在江湖很多年，但江湖上還是有哥的傳說。是不是想知道我當年的江湖外號？」
三人又一付看二貨的眼神看著他。
「江湖人稱，閻王三」他自覺很拉風的甩了一下頭髮，然後還繼續解釋道，「閻王叫你三更死，不會留你到五更，知道我厲害了吧？」
「可這名號，我真沒聽過啊？」包打聽一副認真地回憶著。
趙又森算是被這個包打聽打敗了，自家弟弟這麼不靠譜的二貨，這個包打聽居然很當一回事啊。
「你們快看，沙幫和斧頭幫的人怎麼還不走啊？難道是為了看下場的比賽？」老十三趙海指著場下另一則的觀眾席說。
「看上去也是啊，那邊包廂里的頭頭都沒走，是要看早上這個最後一場了。這會是誰跟誰呢？」趙又森問。
「一個叫王壯的，和妙清道人李庄。」包打聽介紹說。
「到了你們西京城，我怎麼一下感覺自己進了武俠世界啊？怎麼這麼多江湖人士啊？現在不是一說江湖，就是混黑的嗎？」老十三趙海疑惑道。
「你們是真不懂啊！我問你，你們知道那些道觀雲寺廟裡的主持名號嗎？你們知道那些城裡的杏林古醫名家的江湖名號嗎？你們知道那些武術館館長的名號嗎？他們都是江湖人，只是我們西京城對這些更關注，通常也都用江湖渾號稱呼他們，而你們只是某武館館長，某某醫生之類的，其實江湖從來不常離開，只是你們沒有關注而已。」包打聽忽然來了一番長篇大論，「就拿你們衙門的警員來說，那也是在江湖上有名號的，比如最近江口市的一位姓趙的警官，就有聖手追命的稱號。」
「聖手追命？姓趙？趙一山？」趙又山問。
「對，就是趙一山。」包打聽道。
「這外號什麼意思？江口就沒有其他警官被起外號了」趙又山這個好奇。
「聖手是說他醫術高明，聽說現在他在江口市開館治人，主治接骨，高位截癱等。追命說的是他破案率奇高，只要你犯他手上了，幾天就能找上你。」包打聽下注現在對他們三人是知無不言。
「你們江湖就沒有關於他身邊人的傳言？」趙又山追問著。
「這還真沒有，他身邊還有不少幫手？」包打聽反問趙又山。
趙又山無趣地回了他一個白眼，現在他對大師兄是羨慕嫉妒恨吶。
四人正聊著，這時場上最後一場兩位選手要出場了。趙又山看了一眼，被驚嚇到了，他居然看到了靈氣強化人，那人身上的靈氣很足。按照原來他們的推測，這種強度的靈氣，是會讓人發狂的。可這人，看著明顯沒有什麼不同，只是肉體得到強化，精神看著和常人沒有不同。
趙又森看到了趙又山的表情，不解地問：「你這表情，難道有認識的人？」
「不是認識，而不應該出現的情況出現了。」趙又山回道。
「又山，這不應該出現的情況指的是什麼？」老十三趙海問。
「這個人，練武練的本該是精神癲狂的，可現在卻毫無異樣，平常情況下，他該是個瘋子的，而現在居然一點事沒有。」趙又山也有點解釋不清了。
這時場上開始介紹選手情況，那位強化人名叫王壯，人如其名，中等個子壯實如牛，他的對手就是那位妙清道人李庄了，人長的清秀，一不小心還能給誤認成女子。
「這兩誰會勝啊？」包打聽問趙又山。
「這我還真不好說，就武功上說，妙清道人完勝，但王壯的身體太強了，如果給他機會，李道長可能一招不敵就斃命。」趙又山想起了大師兄趙一山曾給他講過的那個吳得貴情況。
「那，那就是兩可之間了？」包打聽又問道。
「如果使用武器，王壯完全沒有贏的機會，沒有武器，那道長自求多福吧。」趙又山的話，明顯回的不如之前那麼興奮，心裡走神了。
趙又森看出了自己弟弟的神情不對，追問道：「那王壯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趙又山看著趙又森說：「這個，涉及到一些秘密，我現在不好說。」
聽著趙又山這麼直白地說是秘密，趙海和包打聽儘管很好奇，但終沒好意思追問。
四人各種心思，已經沒了之前看比賽的那種激情，然後各自下注，靜等比賽開始。
比賽開始后，正如趙又山所講的，妙清道人的太極拳法不錯，那個王壯就是個普通人什麼功夫都沒有，被妙清各種虐，妙清甚至一度下不了手，覺著這樣太欺負人。可是打著打著就知道自己錯了，不管他下多重的手，人家也就出點鼻血，手一抹，起來又衝過來，這就是一個鐵布衫高手啊！
就這麼打著，打的妙清都快手軟了，那王壯還是那付模樣，除了鼻血，青腫都沒有。台下的觀眾早沒了吶喊的力氣，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台上兩人一個當沙包，一個被湊趴下，起來，再趴下，再起來。
重複著不知到了幾個來回，忽見那叫王壯從身上取出拇指大的一小塊白色石頭，直接給吃了下去，趙又山一聲驚呼，生吞靈石，這是什麼鬼？
吃完那白色石，就見那王壯血氣上涌，面目變得猙獰，就如狂化野人，大叫一聲，向那妙清道人衝去。
妙清知道不妙，用太極步法開始躲避，那王壯也是什麼都不懂，一時也抓不著妙清，神情更猙獰，彷彿臉上要滴出血來。
那妙清終歸體力不支，腳底一軟，打了個趔趄，被王壯抓住一隻腳，直接給掄了起來。接著那王壯抓著那條大腿把妙清向下砸去，膝蓋上頂，「啪」一聲巨響，妙清一聲慘叫，他的腿被王壯折斷。
正當眾人以為比賽就此結束時，那王壯又是一聲大喊，兩手扯著妙清的斷腿上舉，就這麼直接給生撕了，對，就是把妙清那斷腿給生撕了下來，那鮮血伴著慘叫聲當頭灑下，此時的王壯就如一個魔王降世。
台下一片驚呼，儘管台下有不少幫派人員來看比賽，也見過不少血腥場面，但今天還是被這一場景給嚇到了，當然包括老十三趙海、趙又森和包打聽。
趙又山面色難看，儘管有了心理準備，但也沒想到王壯生吞靈石后，居然這麼殘暴。他一度站起身來，準備應付王壯接下來的發狂舉動。但讓他意外的是，生撕斷腿的王壯，居然慢慢恢復理智，那血氣開始消退。
「小包子，接我個單子，查查這個王壯和妙清是因何決鬥，另外打聽一下，沙幫得到的寶貝是什麼？是不是剛剛場上王壯在台上服用的白色石頭。」趙又山對包打聽說。
當比賽結束后，早上的自由搏擊算是全部結束了，趙又山三人與包打聽分手后，隨著人群向館外走去。
「這次算是見識到了，真是太刺激了，太血腥了，太過癮了。」老十三趙海得不得說著。
「老十三，要點臉成不？我怎麼看著你最後那一場嚇得要尿褲子呢？」趙又山毫不客氣地戳穿他。
「好吧，也就你好點，又森不比我好多少。」
「我是到現在回想起來，就想吐，真的是太血腥了。看這麼多次，還是第一次見到身體撕裂的場景，我是真的被嚇著了。」趙又森毫不遮掩自己的不適和膽怯。
「沒事，以後這種事，不少見，見多了就習慣了。」趙又山忽然來這麼一句。
老十三趙海和趙又森也聽得愣住了，老十三問：「什麼叫以後不少見？」
「沒事，沒事。我們中午哪吃啊？」趙又山趕緊轉移話題，指了指場館外的人群說。
「回家吧，外面人太多，大過年的，都在外面吃，開的店又少，定是人等人，人擠人。」趙又森說。
三人商定后，正要回家，身後一人從三人間擠了過去，本來自由館出來，人多，被擠一下也正常。可趙又山一把拉對方。
「哥們，就你這手段，別在我面前耍了，拿出來吧。」
「你這人，怎麼回事啊？我好好的走路，你要我拿什麼？」那中年男子忽然大聲的責問，引起了路人圍觀。
話音落時，四人周邊，已經不少人停住腳步，圍了過來。大商人那顆八卦的心，從北到南，從西到東，都是一樣一樣的。
趙又山用戲耍的眼神看著對方，這讓那中年男子有點下不來台。
「你不拿出來，那隻好我動手嘍。」
「我拿什麼拿？你這人真是好笑，也忒霸道，明明我們……」
趙又山也不聽他廢話，只見他人影一閃，又回到原來位置，而手上已經多了五個錢包、三個手機。
「哎，這不是我的錢包嗎？」老十三說。
那個中年男子也沒想到趙又山的功夫這麼好，眼看事情敗露，人們都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趙又山身上時，他轉身就想走。
「哥們別急啊，你這麼一走，我這光輝形象誰來襯托啊。」趙又山大聲說著，引來了路人的一陣轟笑。
附近的巡警很快過來帶走了那個小偷，趙又森和老十三都用審視的眼光看著趙又山。
「我說你這個胡漢山，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哪學得啊？」趙又森問道。
「哥，你不都知道嗎？我跟大師兄不是在山裡待那麼長時間了，全為學這個啊！」趙又山解釋道。
「那也太厲害了點吧？幾個月時間，就這麼厲害了？這……這……」趙又森很驚訝，也很不解。
「那個，哥，我不想打擊你，天才的世界你不懂的。反正就是這麼厲害了。」趙又山露出一口大白牙，那得意勁，真是沒話說了。
「又山，我是不是也可以學學啊？你看我比你大不了幾歲，是不是也向你大師兄介紹一下我。」老十三趙海一旁一直插不上話，好不容易接上一句，趕緊詢問自己是不是也可以。
「這個啊，我是真不太好說，你也知道的，我大師兄一直很忙啊。不過呢，他最近或許會來西京城。」趙又山故意賣著關子。
三人回到西京城趙家，中原趙家兩人與西京城趙家的幾位臉色都很難看，看來談判談得很差。中原趙家三人沒留下吃飯就一同回了酒店。
「五叔，你們談得怎麼樣了？」老十三問兩位。
「趙德慶太猖狂了，我們實在是對他們太好了，讓其認祖歸宗就是厚待了，居然還不識相。看來我們不給他們一定厲害看看，還當我求著他們呢。」那位中年人恨恨地道。
「也不能這麼說，畢竟我們這也是沖著人家的家產來的，人家不樂意也是正常。只是那話說的就有點難聽了，認祖歸宗這麼重要的事，是可以討價還價的？看來他們還是沒認清現實啊。」那位五叔也算說了句良心話，不過對趙德慶在對待宗族的態度上還是很不滿的。
「這事我打開始就不太同意，你們想讓人家認祖歸宗就認祖歸宗，還非得加個條件。我看啊，是族裡有人看人家那集團企業辦得不錯，眼紅了。自己不好好做實業，卻想用那虛無的認祖歸宗來換人家那麼大一企業。這麼多年了，人家有主動提過要回來嗎？」老十三趙海也明顯對家族這個主意不滿。
「老十三，你這一天不見，胳膊肘子就往外拐了，不會是得了什麼好處了吧？」那中年人道。
「七哥，我這胳膊肘子可不是今天才歪的，來前我就向族裡說過，這事我只是陪陪著來散心，我不參和你們的談判。我老十三可沒你們有上進心，混吃等死爾。」趙海一付不以為意的樣子。
「好了，好了，老七和十三，你們也不要再吵了，既然族裡的意見已經定了，我們就按族裡的條件談，如果真談不成，那我們也算儘力了。再給他們兩天考慮，兩天後成與不成，我們都回中原去。」老者很快的就給了定論。
而此時的趙家，也正對此事開著家族會議。
「我們和中原趙家的一場商戰難免了，就今天看來他們比我們相像的還要貪婪，你們各自都說說吧。」趙德慶說。
「看來中原趙家是真的拉下臉來了，比我們相像地還要過分。」趙江氣憤地說。
「我們是該準備準備了，集團這邊，無非就是股市上的動作，資金方面，原本我們就有準備，明天我再通知那幾個老股東，讓他們也備點資金。又森，你的那家企業現在情況如何？如果他們想要下手，會從什麼地方下手？」趙河問趙又森道。
「我這家葯企，目前主要還是中藥貨源問題，當前我們的藥材有庫存，同時還與一家藥材提取商保持良好的合作關係，並簽了合同。我只是擔心成藥的銷售上，尤其是中原省會被對方打擊，目前我們在中原省的銷售量約佔總量的20%，到時可能銷售下跌較大。」趙又森估計道。
「這也是我們被動的地方，我們拿不到先手啊，只能等對方出手，我們才好反擊。」趙河道。
「中原趙家不要臉，我們還是要顧及自己的臉面的，無論如何我們不能先對他們動手，損失點就損失點，信譽比黃金更值錢。」趙德慶道。
「他們會不會還有其他手段，比如排人對我們下狠手？」趙又山咬咬牙道。
「哈哈……又山，這你就不懂了，如果中原敢這麼做，那他就離崩潰不遠了。一個家族再怎麼無恥，也不能對自己族內的人下這樣的手。」趙德慶解釋道。
「可如果我們不是沒認祖歸宗嗎？」趙又山接了一句。
「嗯？不會的，不會的，如果真的敢這麼做，我會讓他們後悔的。」趙德慶搖搖頭，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中原趙家敢做這麼沒底線的事。
聽爺爺這麼一說，趙又山自然也沒再往下細想，在他看來，畢竟都同姓同宗族人，這樣的無下線的事應該是做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