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人情練達兼文章
第三十章 人情練達兼文章
趙一山離開后,江口市康復中心可就不平靜了,接麗這種高位截癱都能迅速恢復,讓他們大呼奇迹。雖說這裡的醫生不太願意相信這是趙一山的功勞,更願意把這歸結於接麗自身的奇迹。但接麗母女現身說法,還是讓江口市康復中心裡,趙一山神奇的醫術流傳開來了。當天下午,就有不少病友過來探聽情況,想要得到趙一山的相關信息。接麗母女還真不好把握趙一山的真實想法,還是找付東要了趙一山的聯繫方式,一則想要跟趙一山說聲感謝,另則就是想問問他是不是可以向外人透露他的聯繫方式。
在趙一山很婉轉地提醒下,接媽還是聽出了其中的意思,很忙,又有正式工作,但也可以給一些人看看病的。接媽是個很善解人意地婦人,當接麗在想著不給趙一山添麻煩時,她已聽出了趙一山的真實想法。
接媽姓張,叫冬菊。早年接麗父親死於車禍,一人獨自從農村來城裡打工,就是為了能更好的培養女兒。一個女人,又沒什麼文化,獨自在陌生城裡撫養女兒,很不容易。但她就是靠著自己的堅強和韌勁,在江口市給人做保姆立足,不僅養大了接麗,還在江口市買了房子。
當天晚上,張冬菊就在康復醫院的幾個高檔病房裡轉了轉,並有意無意的向人介紹說,自己女兒快出院了,是來跟大家告個別的。病人家屬自然就問,你們家那高位截癱,不治了?張冬菊然後就笑出花來的告訴這些有錢人的家屬,我們家女兒,康復了。原因呢,你們不問我就不說,但這麼神奇的事,人家怎麼會不問呢?這麼一來二去的,當天晚上,幾個高檔病房裡的家屬就都知道了趙一山的情況。
當然,對於這些常年病患來說,他們太知道那些各種偏方推薦,各種神醫的神奇了,所以當晚並沒有人主動問聯繫方式。張冬菊也知道這事急不得,而且一定會有人上門來詢問的。
劉燁,江口鐵建集團的老闆。原來她是老闆娘,因為一場車禍,他老公下半身癱瘓,於是她就從只需負責漂亮的老闆娘成了要負責掙錢養家的老闆。
第一個找上張冬菊的就是劉燁,她不缺錢,就是不想面對自己丈夫頹廢的樣子,只要聽到有什麼偏方名醫,她都願意花錢去試。
張冬菊和劉燁天南地北的聊著,也不急著推銷,直到劉燁說起她老公癱瘓后受的苦,這兩個相差二十歲的女人算是聊到心裡去了。
「張家大姐,這三年多來,我苦啊!我一個女人,面對生意場上那些個如狼似虎的,都能挺過來了,可每每看著自己家的男人,整天一付行屍走肉的樣子,我難受啊!」劉燁在張冬菊面前哭述著。
「我能理解,也是過來人。如果不是我閨女這次能康復,我也不知道今後怎麼活。」張冬菊說。
「聽說,你家姑娘是一個名醫給治的。」
「這個我也不瞞你,是他們警局的一個領導。今天就是過來看看我閨女,碰巧對方會針灸,看了情況說,可能有把握給治癒,我們也沒多想,死馬當活馬醫,針灸了一下,奇迹居然真的出現了!」張冬菊這話說的很有水平,不強推人家多厲害,只是說這是奇迹。
在一些長期病患面前,你一說這人醫術有多高明,人家就警惕你是不是忽悠,可你一說奇迹,那他們心裡就期盼下一個奇迹會不會就是他們。
「張大姐,你可得給我好好說說,我們家是不是也有這個希望?」
「這個具體怎麼治,我也不清楚,不過我可以幫你問問人家領導,是不是有時間也幫你給看看病情。對了,你們可以先打聽一下,那領導叫趙一山,在江口警界也是小有名氣的。」張冬菊故意把趙一山的名字透露給了對方,讓對方去打聽。
「我信大姐你,放心,大姐,你就幫我聯繫一下這位領導,是不是有時間?」劉燁趕忙接話道。
「那好,我這就給人家電話。」說著張冬菊去病房裡拿電話去了。
而這時,劉燁也趕忙拿出電話,「弟,你們江口市警局是不是有一個叫趙一山的領導?」
「趙一山?我們江口市警界傳奇啊!」
「啊?這麼有名?你怎麼不早點跟你姐我說啊。」
「說什麼啊?說他破案很牛,功夫很好?」
「啊?你沒聽說他醫術很好嗎?」
「醫術?姐,今天你這是怎麼了?他一刑警,又不是醫生。」
劉燁也沒想到這樣,於是就把今天的事跟她弟弟提了提,問這會不會是有人冒牌。
「這個不會,你說的那個接麗我們知道,就是一個趙一山破的案子里的受傷女特警。應該不會有假,只是真的沒想到趙一山還有這麼一手啊。姐,你這麼想,哪怕你花個十萬,請他趙一山出手一次,不成,那也是人情。十萬買一個全市有名的警官一次人情,值不值?」
劉燁一聽這話,頓時心裡有了主意,這個錢值得花。
這時,張冬菊也從病房裡出來,看著劉燁剛掛了電話,心裡自明白,笑笑說:「劉總,我剛剛跟趙領導說了,他說明天剛好過來看看我家閨女的恢復情況,到時順便去看看你家那口子。」
「謝謝大姐!」劉燁開心的走了,至於錢的事,從頭到尾都沒有一句提及。
病房裡正在恢復訓練的接麗有點急了,埋怨道:「媽,你怎麼多少錢都沒提呢?要是趙隊過來看完后,人家又不給錢,或是給錢少了,咱們怎麼對得起趙隊啊?」
「你這孩子,你就這麼不放心你媽啊!你媽如果這點眼力勁都沒有,怎麼一個人把你拉扯大啊!你放心,一定包趙隊滿意。」接媽信心十足地說。
…………
趙一山回分局后,市局那邊很快就來了電話。
江口市警局局長辦公室。
「局長,我這次回來,是想跟局裡說說辭職的事。」趙一山一開口就是這麼一句,讓局長很吃驚。
這都什麼事啊?你趙一山一天到晚不來上班,幾個月也就上幾天班,現在一回來,我還沒說你呢,你倒是真好意思,一開口就辭職。如果不是上面發話,我一大局長費得著這麼低聲下氣的跟你在這說話?
「這個,小趙啊,不要急嗎?我們現在局裡對你還是很支持的,像你這樣有能力,有擔當的骨幹,我們局裡還是有政策的,我們會給你更多的自由和空間。小趙啊,不要讓我們為難嗎。」
一個市局局長,對一個刑偵隊副隊長,不,現在是市局特殊專案組組長,最後那句話說出來,還是讓趙一山一時很不適應。所以很快趙一山就投降了,結果是趙一山職務繼續這麼掛著,如果有什麼特別的案子,趙一山還得過來幫忙,其他的,都隨他去吧。
市局也有一間大辦公室給他,之所以說大,是因為這個辦公室由趙一山、黃蓉、趙又山三人共用。對於趙又山和黃蓉兩人現在在哪,又如何與趙一山開展工作,這當然不是局長要關心的,這些都是趙一山的事。三人每年的工作經費是五十萬,也就是說,你們三人隊了工資外,局裡還另外給你五十萬,至於怎麼報,那就是你們三人的事了。趙一山之所以很快投降,這個條件也是主因啊。
當趙一山出了市局,接媽就來電話了。然後到了傍晚,接媽就給他找了一個有錢的病人。
今天是個好日子啊!
趙一山一下把錢的問題解決,這讓他心裡的壓力一下就鬆了,原來找錢這個事,真不是他所擅長的,他很希望有個人能幫他,忽然他想起了京城的鄒國強。
一陣不切實際的幻想后,又回到現實,還是先回去給李嵐打個電話,問問一些關於造成癱瘓的原因,也好明天應付醫生的問話。
對於築基的修真者來說,學習真地不是問題,開啟識海后,修真者就如多了一台電腦,海量的信息都可以裝入識海,過目不忘。這一晚,他幾乎把李嵐所說的醫學知識都給記了下來,還針對各種癱瘓問題進行分析,很多時候把李嵐給問住。李嵐在電話那頭的是相當有挫敗感,這明明自己是醫學 博士好不好,這一個晚上下來,自己居然干不過他了。
趙一山覺著李嵐在古醫方面還是很欠缺的,尤其是對一些臨床操作方面。於是他又開始上網搜,但這個網路也很神奇,膚淺的東西你一搜很多,可一旦涉及到專業問題,不是要收費,就是找不到。忙碌到深夜,他終於醒悟,得去讀書館,真正地知識還是在讀書館里藏著。
江寧市康復中心。
接麗已經可以行走自如了,她傷的不重,時間也短,恢復起來很快,醫生說,今天再做幾項檢查,明天檢查出來沒問題就可出院回家休養。
趙一山推門進來時,接麗正在病房裡做著簡單的廣播操,醫生說,中小學的廣播操,對於即將康復的病人還是很有利的。
「趙隊,你來了啊,快坐,我媽去隔壁病房了。」接麗很熱情地打著招呼,「我馬上給我媽電話。」
「不急,我先看看你的恢復情況。」趙一山又做樣子,給接麗把了把脈。
接媽很快就回來了,一同來的還有鐵建集團老闆劉燁。接媽很熱情地給了趙一山兩人介紹,並把劉燁丈夫的病歷資料交給趙一山。
趙一山拿過病歷資料,認真地看著,一旁的劉燁也在打量著這位趙警官,一米八不到的個子,著裝也很普通,沒有一般警員的那種逼人氣勢,看著卻有上位者的氣度。這一點劉燁感覺尤其明顯,做為商人來說,她接觸的上位者不少,像趙一山這樣氣度的人,至少也得有江口市市裡的領導。這讓她對趙一山又多了幾分信心。
「劉總,我們還是去看看你丈夫本人吧,那更直觀一點。」趙一山提議說。
「好,不過趙警官,我丈夫脾氣不太好,你多擔待著點。」劉燁見趙一山直爽,這心裡又是多了幾分盼頭。自從一見到趙一山,她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次可能真的有戲。
「我能理解病人的心情,你放心,儘管去就是。」趙一山很是自信。
趙一山與接媽、接麗一同到了三樓的高檔病房,病房裡這時還有三人在,一個一年就是保姆,還有一男一女看著年輕,應該是劉燁的秘書和司機。
劉燁丈夫趟在床上,正對保姆發火,一看外面有人進來,才收了話。
「老公,今天我給請來趙先生,他在神經恢復治療這方面有水平很高。」劉燁笑著對她丈夫說。
趙一山一看劉燁丈夫的臉色,就知道長期卧床,造成心態失衡,脾氣暴怒,他也不多說,一個眼神掃過去,神識威壓過去。
劉燁一看,自己丈夫以往那脾氣,居然在趙一山面前就成乖寶寶了,趙一山讓伸手,他老老實實的伸手,讓做動作配合也都一一配合。這讓劉燁都不相信這就是自己那脾氣暴怒,對誰都看不順眼的丈夫。
一番檢查下來,趙一山也是做做樣子,其實一進屋,那神識一掃,他就很清楚了病人的狀況,就是腰部脊柱神經受損,時間又久,可能恢復起來,需要針灸三到四次。他正要開口說話,一群康復中心的醫生護士從門口蜂湧進來。
「劉總,你們這是做什麼?」一個領頭的中年醫生一進門看著趙一山,責問起來。
「陳醫生,我請趙先生過來幫忙看看我先生的情況。不好意思,沒有及時通知貴中心。」劉燁笑著回答。
那陳姓醫生一聽劉燁的態度還好,繼續說:「這外面的醫生來我們中心來診療,我們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證照,再說了如果出了問題,那該誰負責啊?」
「真不好意思,陳醫生,我們這也是急啊,我先生在貴中心也有一年多,這情況也沒見好轉,我們也是心裡急,總是想有奇迹能出現。這事是我們不好,沒有通知貴中心,如果出了任何問題我們自己全權承擔。」劉燁的話,聽著沒問題,但誰都能聽得出對這康復中心有著不滿。不過現在的大商國,不管你有錢沒錢,看病的人,都是低醫生一級,彷彿是個二等公民,哪裡敢公開怒懟的。
「也不知劉總請得是什麼樣的神醫,我倒也想看看這些打著神醫旗號的騙子是怎麼騙人的。」那個陳醫生看來是不懟一下趙一山,他心裡是過不去的。
旁邊的接麗可看不慣這醫生的脾氣,立馬出來說:「我在這兩個月了,怎麼沒見你把我治好,我們趙隊來了分分鐘鍾出解決問題,誰給你的膽子指責我們趙隊的?」
「小麗,不要多說,我到人家地盤治病,本來就不妥,現在還過來打臉,這是我的不對。不過呢,如果我不露兩手,想來你也不服,勞你駕,給我幾分鐘。」趙一山平時說話,一直不顯山露水的,可一到大場面,那話,就犀利了。
趙一山先對病人測了測膝跳反應,病人毫無知覺,然後讓病人平卧在床,從身旁包里拿出三根銀針,轉眼三根銀針插入病人腰部穴位。
那陳姓醫生一看這,就樂了,哼一聲,說:「就這種江湖騙子,還神醫呢。」
接麗走前一步大聲說:「你說誰江湖騙子呢?」
「我說的就是他,現在居然還有不用消毒就把銀針插入病人體內的古醫嗎?起碼的常理都不懂,不是騙子是什麼?」陳姓醫生一付看破的樣子。
這話一說,在場的人也都是一愣,是啊,這是常理啊,不會是?眾人都疑惑的看著趙一山。
其實這也是趙一山故意為之,單單一次簡單的針灸,還不足以打臉,他故意露這麼一個破綻,對方一定看得出來,那他顯擺打臉的機會就來了。
趙一山微微一笑,又從包里抽出一個要銀針,只見他輕輕用力捏了一下,然後把銀針遞給那陳姓醫生,那醫生也聰明,自己不接,讓身後一個年輕醫生接過去。
那小年輕一接過來,一頓,忽然大叫一聲,「啊,好燙」,接著就把那銀針扔了出去。趙一山手一伸,很瀟洒的又把銀針接住。轉身又把銀針放進一個裝了水的杯子里,只見那水杯里「嗞」的一聲,頓時冒出白汽。
看到這裡眾人還是愣著,半響后眾人反應過來,這,這是什麼本事,居然手捏銀針,就能讓銀針燙到這個程度。那群年輕醫生里,有人驚呼:「難道這是內功?一定是內功。」
房間里的人,這時看向趙一山的眼神完全變了,從原來的質疑到現在的驚嘆,病房裡一時議論紛紛。
「好了,如果沒什麼事情,你們可以出去了,病人需要安靜。」趙一山也很不客氣地對那群醫生道。
康復中心的醫生,一時尷尬,但也只能乖乖地離開病房。
這時,趙一山身後的接麗、劉燁等人,那是一臉的崇拜。而病房門口,已經開始有不少病人家屬圍觀了。